第八章(4)
小說: 罪惡的救贖 作者:六号先生 字數:1974 更新時間:2019-09-22 01:23:34
他望著林雨,剛剛戲謔的目光瞬間深沉而認真。
「我不會背叛你,永遠不會,請你相信我。」
林雨鼻端一陣酸澀。
什麼時候,他把這個完全信任自己的男人,逼到需要請求自己相信他?
不是應該完全信任的麼?
為什麼他把他們逼到這個份上?
逼到深愛他的男人還需要請求自己相信他?
喉嚨緊緊堵住,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探身向前,用雙臂圈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頸邊。
「我相信。對不起……我曾經無法相信。」
「不要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因為當時那對你而言或許是太大的刺激了。所以你根本連確認的勇氣都沒有吧。」華天俯下頭來,唇貼在他的發上。
「嗯。是這樣沒錯。」林雨坦誠,「感覺想直接死掉算了。」
「結果你沒死,我卻差點死了。」華天忍俊不禁,抓起他的一隻手來,低頭在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地吻了下。
「抱歉,我是那種會化悲憤為力量的人。你比較倒霉一些。」林雨哼了一聲,腦袋在他的頸邊揉了揉,蹭了蹭。
「是呀,這種人通常很危險。」華天懶懶地一笑。
林雨緘默半晌,「答應你不會了。真不會了……有過一次就已經夠了。」
華天笑了一聲,「嗯啊,我相信。」
林雨沒再說話,安靜地靠著他。
華天沉默了一陣,然後動了動。
「怎麼了?」林雨眼也沒睜地問。
「……我餓了。」華天微微撇著嘴,皺眉。
「怎麼個餓法?」林雨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話語別有深意。
華天拍拍他的臉,「我知道你很想要,不過抱歉,我現在實在沒力氣了,你就暫時忍一忍,等我補充好體力再說吧。」
這傢伙。
林雨白了他一眼。
由於賀澤母親的一句話「帶他來家裡坐坐」,於是幾天後,華天出院後的第一件事,理所當然就是拜見母親大人。
本來還指望這傢伙多多少少會有點緊張,誰知道……
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沒心沒肺,還一副弔兒郎當、悠哉閑哉的無所謂樣子,沒一點緊張的表現。
「我告訴你,她對你印象還算不錯的,別一見面就立馬讓形象跌到谷底。」林雨瞪他。
「那有什麼,以我這麼帥的臉,老少通殺,她肯定一見我就馬上淪陷了,安啦。」華天聳聳肩,順手摟過他的肩膀。
「少拽了,說到帥,我可一直是她的心水。」林雨斜眼瞟了他一下。
「什麼話啊,你可不只是她的心水而已。」華天笑起來,順勢俯身在他耳根吻了一下。
「嗯,這我知道。」林雨眯著眼,笑得一臉風華無限。
蕩漾得再度引來某人忍不住一波熱吻。
見面的過程很簡單,但是見過面後華天開始轉起了另一個念頭。
想到從前的他,一向是對這種「見家長」之類的俗到不行的程式十分鄙視外加不屑。
他的作風就是要愛就愛,看上誰就追到手,還費事跟父母報告幹嘛?
不過要他陪著林雨,倒十分樂意。
當然了,陪著林雨有什麼事他不樂意的。
只是,華天開始在想以後的事情。
要維持現狀是可以的,但是以他們現在的工作,總是四處飄遊,想要兩個人在一起——總不是那麼可能的事。
而對於這件事,他並不知道林雨的想法怎麼樣。
所以那天晚上,和林雨一起坐在他家陽台上仰頭看夜空時,就問了林雨這個問題。
基本上華天覺得夜空是沒什麼好看的,不就每天晚上都會看到嘛,不過前提是和誰一起看。
都說過了,和林雨在一起他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林雨。」他坐在林雨的身後,將頭枕在他肩上,雙臂環住他對男性而言略顯單薄的身軀,「過後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林雨扭過頭來,馬上被他偷了個吻。
「我是說……我們兩個……以後,怎麼辦?」該死,他怎麼忽然找不著措辭了。
林雨壞壞地偷笑了一下,「以後怎麼辦?你說呢,難不成我們還到美國去結婚?」
「嘁,什麼結不結婚啊……」華天不屑地哼了聲,「只要能在一起,結婚什麼的我才不在意。」
結婚?拜託,他從以前到現在最鄙視這種東西了。
一紙證書又能證明什麼?證明這個人屬於你,你擁有這個人嗎?
那就不會有這麼多外遇了。結婚了又有什麼用。
林雨緘默一陣,然後微微一笑,「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
「不然我還能在意什麼?」華天收緊手臂,「不是你的事我就不會在意那麼多。」
林雨輕笑一聲,「那你決定吧。」
「……什麼?」華天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從前一直是我自己在決定不是麼。」林雨靜靜地說,「不論我決定往哪裡走,你從來不反對,也從來都遷就我、陪著我一起走……」
他轉過頭去吻了華天一下,「所以,這次你來決定吧。」
華天怔忡地笑了一笑。
幾天過後,華天和林雨還有賀澤見了面。
「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啊?」賀澤劈頭就問。
「真是……怎麼大家都在問這個問題啊。」華天撇嘴。
林雨笑起來,毫不拘束地直接找了個位子坐下。
比之多年前那個幹凈嚴謹的少年,神態和動作都有了更多隨意與率性的不拘。
「我們會留在中國。」他回答。
「那卧底的工作呢?」賀澤頗有些意外。
「工作可以換的嘛。」華天懶懶地回答,語氣像是人家問了句廢話一樣。
「那你們兩個留在中國……換什麼工作啊?」賀澤一臉懷疑。
真是的,以為他們兩個無一技之長找不到工作嗎?
「酒吧老闆唄。」林雨反手撐著椅背往後一仰,漫不經心地說。
「什麼酒吧——」賀澤說到一半驀然打住,然後啞然。
是啊,他都已經完全忘記了,從前華天是靠什麼維持生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