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草堂沒有死。

是的，平常的這個賭，贏了。

而深知一切的農草堂在得知平常救下他以後，反倒為自己的醫術而自卑——他一直都以平常為競爭對手。

廟宇里，殺手平常倒是和公孫策混熟了——不過是常來廟宇向他聊農草堂的事。

「他沒事。會回來找你的。」

依舊是那般清冷的聲線，卻不惹人生厭。

「那他……如何不來找我？」

「……」

平常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那雙澄清如水的眸子里，映著一日前所有的思緒。

一日前，農草堂坐在一間酒館裡，手捧一壺酒，就著這麼灌下去。他鮮少喝酒。那日，他卻瘋狂地灌著酒。

一個白衣男子坐他對面，他抬眼望時，愣了愣，因他並不識得這男子。

男子頭戴笠帽，手執銀劍，眸光清而冷。

「有……事嗎？」農草堂遲疑地問著，男子並不答話，只飲下壺中的酒，方才揚首。

「早些回去吧，還有人在等著你回去。」

農草堂搖搖頭。

「你究竟是何人？」

男子抬眸，淡淡地掃他一眼，「我便是你師父派來殺你的人，平常。」

便是早知段天命會奪他的命，自別人口中說出，農草堂還是渾身一窒，他的雙唇微微抖著，而後閉上眼睛。

「你動手吧……」

段天命知道的，他向來不會違抗師父的旨意，不是嗎？他以為，段天命會親自動手，不親自動手，也是對他的一種施捨吧。

農草堂睜開眼，男子並未動手，只這樣靜靜地凝視他。

「為什麼不動手？」

「我暫時想不到動手的理由。」男子冷淡回答，不等農草堂再說什麼，男子一陣輕功帶他到了自己的住處。

「喂……」農草堂開口：「……剛剛我還沒給銀子……」

此之謂霸王餐。

小劇場：

農草堂：「我們還沒結賬……」

平常：「沒事，我經常吃霸王餐。」

老闆娘大怒，平常一個冷眼過去，拔劍……老闆娘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