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坪村前輩嗎？」

金勇有些支支吾吾，表情也變得很不自然起來。蘇清野趁機追問：「是室長嗎？」

「你為什麼也這樣啊？還嫌不夠亂嗎？我已經煩了好幾天了。姜文那傢伙的眼睛一直在我腦子裡打轉。不幫他吧，又怕他幹傻事。但我有有什麼錯呢？又被審問，又被警告的。如果這次真進了隔離室，我也變成了忍耐班的人了。何止這些？連往家打電話也……」

「我問你到底是誰？」

金勇不說話了。蘇清野搖了搖手裡的表道：「那我拿著這個去找黑衣男了哈！」

金勇慌了，繼續說道：「其實我沒聯繫上人。我按照姜文給我的號碼打了電話，一個女的告訴我說室長出國了。她不停追問我是誰。我一害怕就把電話給掛了。」

「昨天來的那人是坪村前輩嗎？」

「我沒叫他來醫院，是他擅作主張才搞成這樣的。大半夜的打電話質問我姜文是不是在醫院，說自己去醫院看了沒有找到姜文……我差點沒被他氣死。喂！誰讓你去醫院來著？就算去了又有什麼用？你只要把姜文拜託的事情辦好就行了唄。誰讓你沒事找事做？」

「姜文拜託了什麼？」

「呃……這個不能講。我們說好了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說的……」

金勇突然打住了。他回頭往外看了看。蘇清野和老人也像被點了穴一樣定在原地。整個病房區里回蕩著野獸一般的嚎叫。聲音是從隔離室里傳出來的。金勇轉過頭問蘇清野道：「是道辰吧？」

老人飛快地撲到蘇清野的背上。他們像箭一樣地沖了出去。蘇清野邊跑邊抖。喊叫聲、砸牆聲、重物碰撞和翻滾的聲音不間斷地在耳邊響起。黑衣男慌張的樣子告訴蘇清野薑文摔倒了。隔離室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看熱鬧的人。

蘇清野茫然地站在人群後面。屋裡傳來了黑衣男的慘叫。「鎮壓組」和拿著注射器的「小護士」隨後趕到。不一會兒，屋裡恢復了平靜。看熱鬧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房門打開。黑衣男先被人扶了出來，左手上包裹的毛巾滲出了血跡。「小護士」和「鎮壓組」也出來了。最後出來的是清理工。只見他抱著拖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清理工為他們講述了一下事情的過程。

他說自己快要打掃完房間的時候，姜文醒了。已經過去了整整28個小時。

「我太高興了。為了轉告蘇先生的擔心，我主動上去跟他打了個招呼。沒想到我剛一張嘴，他就求我替他解開束縛帶。我告訴他不行。他又說反正我打掃完了也要出去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給他解開的話，他肯定會往外跑。從他的眼睛來看，他已經喪失了理智。我有點害怕了，於是趕緊按了呼叫器。」

騷亂也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姜文一邊用頭撞著牆，一邊大吼大叫了起來。他瘋狂地扭動著四肢，身體和床撞得咔咔直響。由於力氣太大，鐵床都被他給掀翻了。黑衣男進來時，姜文已經不動了。黑衣男拿東西捅了捅姜文，見沒有反應還以為他暈過去了。但讓黑衣男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手剛一伸到床下，就被姜文一口咬住了。「鎮壓組」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如果姜文不鬆開黑衣男的手，床是不可能被翻過來的。現在除了等護士來打針以外也沒有別的方法了。黑衣男的傷勢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只是手腕上縫了七針而已。動脈和韌帶也沒什麼大礙。金勇不無惋惜地說：「真應該把那隻賤手給咬下來才對。」蘇清野對此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