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an你……在吃醋？」向洛溪試探性問他。

司維安正幫大白擦幹水，聽他這樣說，很快否決：「沒有。」

向洛溪笑，其實心中已經肯定了。所以假裝很不在意地解釋：「我和他看完展覽就隨便逛了逛其他地方。嗯——然後就晚了。」

司維安臉色一沉，手上動作也沒那麼溫柔，大白表示受不了了就掙扎出來，跑陽台去了。

向洛溪繼續說：「本來想去他家住幾天，但是我想起大白一隻貓在家裡怪孤單的……哎Vian！」

向洛溪拉住司維安，後者正要走進浴室。「你聽我說完啊。」

向洛溪發現司維安面無表情，居然也戳中了他的笑點，表面真誠然而在心裡都笑崩了……

「你和他什麼關係？」司維安無視他的忍俊不禁，語氣淡淡。

「朋友。」

「我和他呢？」

「……不知道。」向洛溪頓了頓，很不確定地補充說，「是生意夥伴？」

他是真不清楚了。

司維安深深吸了一口氣，頗有恨不懂我的憋屈感：「競、爭、對、手！」

向洛溪摸摸鼻子，有點不解。但又想到兩個人都有公司，所以大概是生意上的競爭吧——也只有生意能競爭吧。所以「哦」了一聲。

然後就忘記自己存心要惹他生氣的事情了。司維安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知道他不明白自己說的其實是「情敵」，一時間還真是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所以，你們沒幹什麼吧？尤其是，」司維安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體接觸。」

「……」向洛溪總覺得司維安好像格外在意這個問題，而且，他們生意競爭和他交朋友有什麼關係？又和他們身體接觸有什麼關係？無法理解啊。

「要誠實回答。」

「你…確定嗎？」向洛溪囁嚅著，因為違反了早晨的「約法N章」而有著難有的忐忑，「只是…嗯……抱…」

「什麼？！」司維安驀地睜大眼睛，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他抱你了？在哪裡？」

向洛溪吃痛地皺眉：「輕點兒……」

「告訴我！」

向洛溪被嚇到了，想不到司維安會如此生氣，不免害怕，小心翼翼地說：「樓下而已。」

司維安的腦子頓時亂了——在他家門口還亂來？！是玩車震還是什麼？！瘋了瘋了！！！

「王八蛋！我去殺了他！」司維安沖向門口，嚇了向洛溪一跳！

「Vian你做什麼……」向洛溪從背後緊緊抱住他，「能不能先冷靜一下……」

「你不要攔我！」司維安一下子掙扎開了，向洛溪又快他一步死死擋住門鎖不給他開門：「只是抱一次！一次而已！你不要那麼小氣！」

「一次還不夠嗎？！」司維安氣得發抖，語氣都冷得結冰。

「可是你也抱過很多很多次啊。」向洛溪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腰，眼圈紅紅的。

這次換司維安懵了，剛想問我什麼時候抱過你，而後又突然想起來什麼——

「你說的抱……只是像這樣？」

「嗯。我沒有抱很久，一下而已，真的！就輕輕抱了一下。他很失落，我只能這樣……」

司維安愣了一秒，突然發笑——自己是不是想要向洛溪想瘋了！司維安緊緊擁抱住向洛溪，笑得全身顫抖。

他這樣笑讓向洛溪有點發慌，怕他是極怒反笑那種，讓人害怕，「你要是生氣就懲罰我好了，以後我再也不會了！求你別這樣……」

「沒有生氣，怎麼會生氣呢？」司維安笑著說，伸手撫上他委屈得發紅的眼角，「對不起，嚇到你了。」

「……？」

「我……嗯，想歪了。」司維安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蠢，「以為是那種抱……」

向洛溪一愣，頓悟後面紅耳赤地一把推開他：「你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你啊。」司維安指了指左胸，認真地說，「這裡也裝著你。」

突然就變了話題，向洛溪有點措手不及，很不自然地說：「……幹嘛這麼肉麻……」

「我一整天都在想你，一直擔心你被沈澈追走了。」司維安忽然嘆氣，笑不出來了，「我會讓你傷心難過，還不知道怎麼安慰受傷的你，一定比不上沈澈。」

向洛溪呆住了。他在說什麼？他怎麼知道沈澈在追他？他在表白？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向洛溪完全驚愕失語中，屋子裡就這樣安靜下來。司維安沉默地看著他。

說真的，上午歐南陵和他說的那一句「只要見到他，不管你的記憶在不在，你的身心依舊在完成這個夢想」給了他十分大的觸動。為什麼會忘記他呢？如果不忘記他，他是不是可以用那份深沉的愛作為底氣，理直氣壯地要求他陪在自己身邊，哪裡也不許去，就算去也要一起去。

要怎麼辦吶，向洛溪那麼那麼好，他司維安要用怎樣的愛才可以回到從前無壓力狀態呢？在他這裡，他和他沒有過去，要讓他怎麼憧憬未來。

「不是的。」向洛溪很久才開口：「不是這樣。你是Vian，誰都比不上。」

「不是以前的Vian了啊，」司維安說，「以前的Vian，誰都比不上。可是現在的Vian……」

「胡說！」向洛溪打斷他的話，語氣十分認真，「Vian從來只有一個，什麼前前後後的。既然你忘記了，那就是不知道，不知道的，就不要說。」

這樣子好像是有點生氣了。司維安不知道向洛溪在執著什麼，只是，看著他澄澈的眼睛，司維安感覺到自己心裡有難得的安定。

「不說這個了，」司維安伸手過去，輕輕抬起他的下巴，臉孔靠近，「我們忘記了很重要的事。」

「什麼重要的事？」向洛溪問，而下一秒，司維安地臉就在自己面前放大無數倍，嘴唇被溫柔地含住。

司維安的專屬味道一下子將他包圍，他的喉結下意識蠕動了一下，臉頰上未褪盡的紅暈又重新鋪染開來……

一路擁吻到了浴室，司維安將他壓到牆壁上，熾熱的唇舌在皮膚白皙的頸間、鎖骨、胸口都燙下了斑斑點點的粉色印記，向洛溪微微咬著下唇，忍耐著快要衝出喉嚨的呻吟，腦子裡還有殘存的理智思考為什麼進了浴室？

「洛溪，」司維安雙手扣住他修長的十指，掌心和眼神一樣滾燙，聲音暗啞，語氣輕緩，「我想抱你，可以嗎？」

向洛溪一愣，明白後羞澀得漲紅了臉，最終在他火熱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司維安微微笑著，褪下了自己身上早已濕透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