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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春好處·驚蟄

    污俗版文案: 何世葭作為一個非典型但十分合格的紈絝子弟,花天酒地,浪里來去。 但,他畢竟只是個直男啊,直男。 而許悠,端著一副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面孔,卻喪心病狂地掰彎了那個囂張跋扈的何大少爺。 大少爺色厲內荏地表示:我日哦還想要小爺我幹你怎麼的? 許悠溫和地淺淺一笑:不是你幹我,是我幹你。 何世葭懵逼了:excuse me???? 正經版文案: 驚蟄之時,萬物復甦。 莽撞的大少爺驚擾了一條蟄伏的蛇,而且還逼瘋了面目和善的這條蛇。 於是被一口咬住,毒液流進骨血,扎入心臟。 欲罷,不能。 咳。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溫煦待人其實冷心又冷肺的小老闆,和,門外囂張門內慫彆扭又幼稚的大少爺的故事。

    Part.4

    小說: 一年春好處·驚蟄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數:2401 更新時間:2019-09-22 02:09:45

    某一日何世葭坐在餐桌前吃著許悠燉了倆小時的百合銀耳羹,道:「其實你也不是那麼討人厭。」

    許悠以為自己聽岔了:「我?討厭?」

    這小兔崽子是忘了每日飯是誰做的衣服是誰洗的地板是誰拖的了麼?!他還沒嫌棄這笨手笨腳的大少爺連鱔魚都不會清洗呢,居然先被討厭了。

    真是世風日下!

    人心不古!

    何世葭笑眯了眼睛,道:「我原本以為,你是何向薇派來監視我的。」

    「啊?你想像力很豐富啊。」

    許悠下意識地回了這麼一句,突然閉了嘴沒再說話。

    他搬來的那日見到何家這兩姐弟,就隱約猜到他們二人關係可能不和;再加上那通電話和叫何謹的私生子,他也能腦補出一段狗血無比的家族恩怨什麼的。

    「不過,」何世葭又道,「我這人沒出息,何向采何向薇她們兩姐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最近恐怕忙著何謹那東西的事兒了,哪有時間來管我。」

    許悠印象里何向薇還算溫柔,說話細聲細氣的,比較討男生喜歡的那種;只是他原本就不喜歡女人,一直無感罷了。

    他對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主動去了解的慾望,管他這個人是好是壞是優是劣他都不關心, 他之所以有著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包容,其實只不過因為他的淡漠和不在意罷了。

    「為什麼?」

    「嗯?」何世葭一勺子兜漏了,半調羹的銀耳膩到了桌子上,他手忙腳亂地抽紙巾擦,邊道:「還能有什麼原因,無非就是怕那點家產被搶走了唄。」

    許悠卻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你,——你為什麼裝作不學無術胡廝鬼混?」

    何世葭愣住了。

    不是沒人問過這樣的話。

    只是從來沒有人添上「裝作」這兩個字。

    他甫一出生,和所有小孩一樣,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理解,如同一張白紙。

    他還記得約略三四歲的時候,姓李人家的老爹死翹翹了,留下一個孤兒;他那行將就木的爺爺做主收留,大概是想積點陰德吧。

    其實他很高興。

    那小孩兒與他年紀相仿,又是男孩子,恰好能陪他玩耍。

    然而他大姐擰著他後脖子的軟皮,咬牙切齒地笑著,說:「去,你去把他打一頓;然後告訴爸爸說他欺負你,叫爸爸把他趕走。」

    那時候的何向采,也就十四五歲吧。

    然而,如今二十四五歲的何世葭,每每回憶起當年的何向采掛著森冷笑容的面孔,還是覺得,驚寒戰戰。

    ……

    「與你有半毛錢關係?」何世葭著實不友好地回了一句,扔下碗回了房。

    許悠看著被前者「砰」地摔上的門,想著應該把這彆扭的小毛孩子好好地再教育一番。

    想法確實是這麼個想法,但是門鈴響了。

    門外站著的人許悠多少還有點印象,可不就是何世葭那個便宜弟弟麼。

    他五官不如何世葭大氣,但勝在清秀;何世葭那人,生得確實精緻,卻也確實英挺得咄咄逼人。

    「請問,」何謹道,「我哥哥何世葭在麼?」

    「老子不在!」許悠還沒來得及開口,何世葭自己從房間里跑出來了,「你丫又來假惺惺地做什麼戲?!」

    何謹退卻一步,有些無助地望向許悠。

    許悠心道真是無妄之災,拉了把何世葭的胳膊,道:「你這樣凶,樓上樓下都聽到了該。」

    「隔音好著呢,」何世葭沒好氣,「你別多管閑事!」

    許悠拾了個沒趣的,懶得理他們倆了,徑自坐回餐桌前繼續吃先前沒吃完的銀耳羹。

    何世葭欠身拉住門把手,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我再說一次,別有事沒事跑我面前來晃悠,仗著老頭子傻就為所欲為了是麼?!」

    何謹抿唇小聲道:「我沒有……」

    「我管你有沒有啊。」何世葭推他,「趕緊滾!」

    「何世葭你在幹什麼?!」電梯門開了,一個看著五六十歲身材略微發福的男人走過來。

    被點名的何世葭抵著玄關的鞋櫃,緩慢而不屑地勾起唇角。

    何家老頭一把拽過小兒子護在身後,怒道:「你弟弟怕你在外面不習慣,好心來請你回去!你倒好!狼心狗肺的!」

    他這個「請」字說得格外用力。

    何世葭笑容更深也更冷:「我如今怎麼狼心狗肺,都是你親手教出來的。」

    「好好好,」何家老頭怒極,道,「你就這麼著氣死我得了,到時候看你怎麼遭天打雷劈!你這個不孝子!」

    眼看著何世葭要出離憤怒了,許悠趕緊上前攔了他一下;他可怕他家的門被拆爛了。

    何家老頭兩眼一瞪:「這又是你哪個狐朋狗友!」

    日哦,這話說得許悠都不樂意聽了。

    何世葭聞言像是聽到什麼大笑話,反唇相譏:「你真好意思說我交的是狐朋狗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和你身邊這東西的老娘搞在一起的,不就是你那些兄弟哥們攛掇的麼?咱倆彼此彼此而已。」

    何家老頭氣得說不出話來,直接甩給他一巴掌。

    「嘖。」

    許悠捏住了他的手腕。

    他可是正而八經練過的,年老體衰的老頭子哪比得上他。他極其含蓄地露出一個笑容,道:「伯父,既然作為他的狐朋狗友,應該有權利阻止你的掌摑吧。」

    連何世葭都神色異常地扭頭看他。

    約莫是沒料到許悠會幫自己。

    何家老頭怒發衝冠,不幹凈的話也說出來:「這是你什麼狗屁朋友?!」

    何世葭愣了一會兒,倏忽半眯著眼睛笑起來。

    他這麼笑,便是十分明朗,帶著幾分天真的味道。

    「那你看仔細了,」他把手搭在許悠腰上,傾身過去,幾乎整張臉要貼著許悠的鼻尖。然後一閉眼一咬牙,他的嘴唇就印在對方的嘴唇上了——他比許悠矮了那麼兩三公分,平時其實看不大出來,這會兒離得太近,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從來溫吞模樣的許悠,原來也能給人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許悠:「……」

    「你!你們!你們……!」何家老頭氣得語無倫次了。

    「看清楚了吧?」何世葭好無笑意地笑了一下,「現在知道這是我什麼樣的朋友了吧。」

    何家老頭搖搖欲墜。

    「爸,爸!你沒事兒吧?」何謹趕緊扶住老頭子,滿臉關切。

    「父子情深的戲碼我不愛看。」何世葭親完了人之後無比地冷靜,「你們去我兩個姐姐面前演好了。再見。不送。」

    關門。上鎖。

    何世葭用力地擦著嘴巴,偷偷拿眼角瞟許悠,頗心虛而極含糊地道了聲:「嗯嗯嗯。」

    許悠瞥他:「你說什麼?」

    「我說,」何世葭大約活了二十多年還沒說過這三個字呢,很顯然他說得異常艱難,「對!不!起!行了吧。我不是故意佔你便宜的,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是個異性戀,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許悠聽完他說的話,不自覺地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莫名地想逗他玩兒,於是說:「那你可能要擔心了。」

    「啊?」

    許悠笑得非常溫煦:「我是個同性戀,我不保證不會把你怎麼樣。」

    何世葭完全懵逼。

    ——what the 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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