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6
小說: 一年春好處·驚蟄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數:2503 更新時間:2019-09-22 02:09:47
何世葭終於想起他那還沒完成的油畫,一大清早跑去了學校。
畫室里只有盛泱泱,她坐在窗檯上,苦大仇深地盯著自己的手機。
這會兒距離許悠那條微博發出的時間已經有二十四小時之多,他的粉絲倚天看海的粉絲甚至只有右手相陪的秦鍾歌的粉絲,都在無責任猜測悠悠球的女朋友or男朋友究竟是哪位大神。
當然,很快蒹葭的粉絲群也跟著騷亂了——原因別無其他——世有蒹葭:脫單。
時間太湊巧了,讓人很難不把他們倆聯繫到一塊兒去。
微博上那個號稱他的頭號粉絲的妹子表示她快要暈厥了。蒹葭世界第一後援會:啊啊這不可能這不是我家太太這一定是被盜號了!
因而——
世有蒹葭:沒有被盜號//@蒹葭世界第一後援會:啊啊這不可能這不是我家太太這一定是被盜號了!
他的評論下因此排起了標準隊形,一眼望去滿屏的「會姐被大大翻牌了,會姐不哭,站起來擼。皮埃斯:大大快交代清楚和匡匡家的悠悠球有何姦情!」
何世葭:「……」
盛泱泱跳下來,道:「我以為你跟我似的開玩笑呢。」
何世葭聳了聳肩膀笑道:「我哪次談戀愛是和你開玩笑的?是認真的啊。」
「你對『認真』的定義和我不一樣,」她努力翻了個優雅的白眼,「我覺得許先生人不錯,你別再傷了一個又一個,傷了女的還傷男。」
「幹嘛把我說得這樣渣男,明明是你情我願然後和平分手的事情。」
「哦。」
「再說你才見過許悠幾面啊能了解他多少。」
「哦。」
「不過我和一個男人好上了,你接受得就那麼順暢?」
盛泱泱這回不再「哦」了,她仔細琢磨了半天,確實十分坦然:「對啊,就我個人而言,這挺容易接受的。」
何世葭將信將疑地撇嘴,道:「不覺得哪裡膈應麼?」
「為什麼?」她彷彿不能理解地說,「談談情說說愛上上床,始終都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兒啊,沒打擾到別人,別人自然也沒有資格橫加幹涉;而且嘛,能有個人來管制住像你這樣的花花公子,我覺得實在太棒了,你自己想想你多久沒有過那種糜爛的夜生活了。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咯,我有什麼好膈應的。」
他微微一笑,道:「有幾分道理。不過……,憑什麼就是他降住我而不是我降住他?」
「就憑我有女人的直覺啊!」小姑娘很是理直氣壯。
何世葭:「你贏了。」
「對了,」盛泱泱撥著師兄的顏料找自己心愛的土紅,道,「你那便宜弟弟好像還蠻厲害的,獎學金的名單學生會的名單辯論賽的名單,全有他的名字呢。我問了別的系的幾個師兄,對他的評價都很高。」
「跟我有半毛錢關係?」
盛泱泱拿掌根推他的腦袋,滿臉的「朽木不可雕」神色,道,「這麼個優秀的兒子,你家老頭到時候怎麼看怎麼喜歡,什麼都留給他了。」
「你操這心幹嘛,要留給他啊,得先過得了何向采那關;何向采這兩年來一直在架空老頭子。她從小變態,何家沒人玩得過她。」何世葭道,「正反不過身外之物,我不在乎。」
盛泱泱努嘴道:「道理我都懂,但是不甘心啊。」
「那又能怎麼樣呢?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她立刻鄙視道:「你不是都說自己是藝術家來著的嘛,能不能超脫些啊。」
何世葭從善如流地雙手合十作超脫狀:「人生嘛,學的都叫藝術,活的都是庸俗。沒辦法的事,你看開一點啦。」
盛泱泱,百思莫解地:「……你們家許先生知道你是這樣的麼?他到底喜歡你什麼啊?」
何世葭,若有所思地:「大約是沉迷於我的美色。」
說句實話,他是真心這麼認為的。
因為他自己也沒想明白。他全身上下的優點,除了會畫畫,也就剩下一副好皮相了;許悠這種怎麼看怎麼天天向上好青年的人啊,怎麼就看上他了——這個號稱不會對直男下手的——萬年老處男。
唉,還是能理解他的,畢竟是個處男。
彼時正簽完了合同的許小老闆當然是不會知道何世葭的心聲了,但他嘴角愉悅的笑容,實在讓蹲在電腦前的柳二沒由來地害怕起來。
「老……老大,」他可憐兮兮地抬頭,「她那邊絕對有高手,我一時半會兒搞不定。」
許悠正在把「世有蒹葭」的兩條微博截圖下來,聞言露出溫文爾雅的春風牌笑容,道:「黑不進她的電腦,以後你就去洗手間吃飯吧。」
柳二:「我屮艸芔茻!萬惡的資本家!一點人性都沒有!你還叫我哥去勾引老同學!怎麼不讓我去!」
「既然你這麼要求,那樓上那幫搞科技的,你去勾引他們的老大吧。」
「我擦了的嘞你不要自己搞上了小帥伙子就讓我去掉節操啊!」
「三千塊。」
「你少拿錢來收買我!我是那麼容易被收買的人嘛!少於四千塊不幹!」
許悠挑眉:「成交。」
柳二:「等等我怎麼感覺我被自己賣了?」
許悠笑而不語。
「無所謂啦有錢就好,」哦,好在柳二是個相當想得開的人,他撒著歡地往外跑,「這個女人也太謹慎了吧,我去找外援啦。」
於是技術部的漢子們,在柳二未告知「四千塊」相關事宜的情況下,毫無所覺地為他賣了一場命,雖然這場聲勢並不浩大的戰事偷摸了一月有餘,儘管最後的報酬是去五星級酒店吃了一頓團購自助餐外加兩百元獎金,但他們還是相當滿意的,知足常樂嘛。
許悠嘆氣,唉,傻人有傻福啊。
至於樓上搞科技的悶騷男們,不知道柳二是怎麼搞定的,反正他們的頭頭端著一張禁慾冰山臉,表示許悠有什麼要求他們會幫忙的。
許悠半眯起眼睛,與對方握了個手;一切盡在不言中,雙方在高深莫測的笑容里達成了共識。
這一個多月里許悠也沒閑著,堅定不移地走拴住心先拴住胃主義道路,變著花樣地給何世葭做各種美食,煎、炸、烹、飪,連個胡蘿蔔都能雕出屌來。
何世葭:「……道理我都懂,你搞這麼個三歲小屁孩的尺寸是要鬧哪樣?」
「胡蘿蔔不夠粗,切一切削一削就剩這點了,」許悠回答得很認真,不像有半點玩笑的成分,「下次我換白蘿蔔吧,給你搞個水晶小鳥,按你的尺寸來。」
何世葭幾近崩潰:「我他媽是這個意思麼?是麼?!我只是說我不喜歡花啊草啊的,你居然給我搞了只鳥,這種東西怎麼往嘴巴里吃啊!」
許悠象徵性地瞥了兩眼,道:「是有點羞恥。」
只是有點麼?那是很羞恥啊!
「不過……」
何世葭頓生不好的預感,往後退了兩步,小腿肚子已經挨著沙發沿了。
許悠笑眯眯地:「你剛才又說髒話了。」
他微微用力就把何世葭按在沙發上,彷彿逗弄小貓咪似的親親大少爺的鼻樑、臉頰,還要問道:「我的吻技有沒有提升啊?」
「沒有!」何世葭欲哭無淚。
許悠埋首:「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何世葭慌亂地並住腿,低低地哼了一聲。
這日子沒法過了。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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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豆腐最近在禁肉。
只能這樣了。
唉,即使是這樣怎麼還是感覺我在頂風作案
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