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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戲骨

    戲鬼魂飛魄散,相思蝕骨不知,然後才得以成就「戲骨」二字。 此文講的就是一個....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誤終身神馬的故事(大霧= =……) 二十年的糾纏。 嗯,原創人物滿街跑…… 總之就是信筆寫來 既不科學也不嚴謹~ 細節控、邏輯帝、考據黨慎-_-|||

    第六章、小七爺小七哥

    小說: (黑花/瓶邪)戲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數:3233 更新時間:2019-09-22 02:10:00

    【一】

    上午八點鐘解語花拾掇好一切走出卧房,又變成那個八面玲瓏的花兒爺。

    雖然某個位置仍隱隱作痛,走路也有些彆扭之感,但好在黑瞎子還不算太沒分寸,沒在裸露在外的頸子上留下什麼印記。至於頸子再往下,咳,反正有衣服擋著。

    「爺,」豆子走過來,「書房……,那什麼啊我已經讓人清理好了。」總有種微妙的尷尬。

    豆子眼觀鼻,鼻觀心,內心卻早把黑瞎子罵了個千百遍。縱那啥傷身,傷身啊知不知道!看把他們當家給弄成什麼樣了!

    解語花神色很淡,只點了下頭便出門去。

    豆子跟在後頭,往裡屋瞟了兩眼,問道:「爺,那黑爺人呢?他不是要跟著去的麼?」

    「他早去了。我讓你準備的人好了麼?」

    「好了,『我』在胡同口等著呢。」

    「行。你自己小心。」

    解語花頭也沒回相當從容,只是上車的當兒身子僵了一僵。

    真是夠難為的了……豆子只有替當家的辛酸一把,給當家的關上車門目送其離開。

    話說兩頭,黑瞎子確實早早到了東三街,這會兒正坐在茶館二樓悠閑地擺弄著槍喝著茶。

    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大概年過半百的啞巴,執著筆,沒有表情只管雙眼透過木窗盯著樓下,也不知在等待什麼。

    樓下的大廳便是一會兒解當家查賬的地方,他這裡一梭子打過去,連面兒都不用露一下就能爆了人家的腦袋。只可惜這槍裝上了消音器,一點兒不刺激。

    黑瞎子喝了三盞茶外加跑趟洗手間的光景,人總算來了。

    最早是一個約莫三十四五的女人領著夥計進門來。隔壁立馬遞了張條子來,上頭赫然寫著:余姐,王八邱的現情婦。黑瞎子看著挺好笑,心道這麼個風騷的女人,王八邱別吃不消了喲。

    第二班來的是六爺原先堂口的負責人,也就是魚販沈刀。瘦不拉幾的一人兒,好似形銷骨立,卻也渾身散發著一股子土夫子的那種囂張蠻橫的土腥味兒。

    接著又來了幾班人,分別是三個本家堂口的頭頭兒、權四爺堂口的,以及翟七爺的兒子,翟祁東。

    翟祁東是非常典型的北方男人,身材高大身線挺拔,五官立體輪廓分明。

    他大步流星走進來,經過中堂時卻略微慢了幾秒步子,偏頭望向二樓,眸子里滿是凜冽。

    靜了片刻,後頭心腹湊到耳邊低聲問:「爺,怎麼了?」

    黑瞎子靜靜地坐在窗戶口,做著口型沒有聲音地慢慢念著翟祁東的名字。他對於翟祁東對解語花的那點心思一清二楚,他們倆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這時候門口卻已經傳來腳步聲。翟祁東搖搖頭,回過身去。

    當下正是解家小九爺低著頭垂著眼,一手插在褲袋中一手摁著手機按鍵,無比瀟灑地走來。在他身後則跟著正裝的豆子。

    喲嗬,怎一個帥字了得!黑瞎子眯起了眼睛,差點吹一口哨出來。

    那啞巴見人都到齊了,便行了個禮默默退下了。

    【二】

    樓下翟祁東也眯起眼睛笑,比之黑瞎子卻少了份風流多了些冷鷙。他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對著花兒爺笑道:「好久不見了,當家的。」

    解語花心底里哼了一聲,心說你還知道誰是當家的!臉上又分明是清明笑容。他微點頭,打算走到堂廳正牆前中央地方的紅木長案前去。然而剛擦著翟祁東的肩膀過去,就聽見這個男人貼著自己的耳朵,用僅僅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聽說,黑瞎子回來了?」

    噴進耳廓的熱氣讓人一陣煩躁。

    解語花冷眼瞧他,驀地勾了勾唇角,抿成一道涼薄的弧線。他放緩了聲音,道:「你以為呢?」說罷不再看他,坐到長桌前。

    豆子一言不發地跟當家邊上站好。幾家堂口的大掌櫃面對解當家站成一排,身後則是一眾的夥計。

    本家堂口的頭兒就不用說了,自動自發地交了賬本,本家的帳花兒爺哪能不清楚,走個過場罷了;權四爺家的瞥了眼翟祁東,有些忌憚,猶豫了約半分鐘最後還是乖乖摸出賬本。

    解語花不動聲色地掃了眼此人,又掃了眼賬本,伸出兩根手指捏住書角緩慢地翻著,似乎心不在焉又彷彿若有所思。

    大概五分鐘後,沈刀首先忍不住了,不耐煩地含糊哼唧了一句什麼話。

    解語花立時抬頭盯著他,似笑非笑道:「沈刀,我聽說,你跟王八邱來往倒是頻繁的。」

    沈刀不屑道:「您沒聽錯。本來嘛,解家也沒規定過不能同姓王的做點小生意啊。」

    翟祁東眉頭一跳,喝道:「閉嘴,蠢貨!」

    解語花見著余姐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不由笑道:「確實挺蠢……,沈刀,看來今兒你是不準備把賬本交給我咯?」

    沈刀是沒什麼好怕的,他在社會下層活了四十多個年頭,挖土下地滿山頭跑,改不了山野莽夫的性子。他也不懂翟祁東是怎麼個想法解語花是怎麼個心思,只管說:「花兒爺,我沈刀為六爺做活那麼多年,這一句話的功夫,堂口就得改姓解了,算怎麼個事兒啊?」

    「解家的堂口,不姓解難道還姓沈麼?」解語花不甚在意地吹了口茶沫子,說道。

    「我可沒這意思啊,」沈刀道,「您別說我欺負您年輕昂!這賬本呢我是想給您的,不過不湊巧,早上事兒多我就光記得人來了,賬本落家裡了。」

    「哦?是麼?」

    「您不信哪?成,那我現在就回家給您取去!」說著抬腳就往外走。

    解語花就這麼看著沈刀走,端過手邊茶杯淺嘗一口,然後倏忽「砰」地把杯子擲到地上,冷聲道:「沈刀!在我解家地盤還有誰敢給你膽子叫你如此放肆!」

    話音剛落餘音未散,又是「砰」的一聲。

    不過這回不是杯子掉地,而是沈刀膝一屈跪到地上了。

    人群一瞬間有些騷動,幾個領頭的面面相覷,看到沈刀的後腿膝蓋窩兒被打出一個洞。

    血洞里潺潺的血液染紅了褲管。

    可關鍵是這一槍發得太無聲無息了!絕大多數人甚至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方向打過來的。

    【三】

    解語花站起來繞到沈刀面前,笑如水光灧灧地問:「疼麼,沈刀?」

    「呸!你他娘的!」沈刀冷汗涔涔,啐道。

    解語花也不跟他計較了,問:「賬本呢?」

    沈刀不語。

    豆子沉著一張臉,從兜里掏出紙張A4紙攤開展平了,「嘩」的一聲甩給沈刀。

    只消一眼便知道上面記錄的是什麼內容。沈刀的面容有些灰敗,死死盯著飄到地上沾上了鮮血的紙張,依舊一語不發。

    解語花道:「我覺得這個『小生意』有點大啊——你們四成的貨都銷給了王八邱,至於王八邱銷到哪裡去——嗯,接著自己又要留點兒,那麼給解家帶回來的還剩下什麼?」

    沈刀沉默了一會兒,驀地撲上去揮拳砸向解語花。

    黑瞎子看著他花兒爺靈巧閃到一邊,心裡道垂死掙扎嘛這不是,一面又迅速地扣動扳機。

    沈刀大睜著眼倒在血泊里。

    夥計沒有權力,掌櫃們惜命得很,這一切,能有誰敢管。

    幾十個夥計又是更大的騷動,好不容易才壓下來。

    翟祁東抬頭盯著二樓東北角的一扇木窗,臉色陰晴不定。

    二樓沒有動靜,也不知道開槍的那個人是走了還是沒走。好半天他才收回目光,又盯著解語花,眼神很是奇怪。像是有點疑惑有點不願意接受,要重新猜度眼前人似的。

    他想了想,朗聲道:「不愧是解當家。」

    「過獎。」

    解語花淺淺一笑,翻出手機查看簡訊,「哦」了一聲,道:「沈刀的賬本,還真在家裡啊。」

    余姐心裡一緊,面色一白。

    而一直緘默的豆子聽到這句,輕輕地鬆了口氣,而後手一抬從臉上撕下張人皮來。面具下的那張臉,自然不再是豆子的了。

    那麼……,向來跟在解當家後頭形影不離身的那個夥計到哪裡去了?余姐的面孔這下比鬼還白了。

    解語花的笑容越發明媚,他道:「余姐,沈刀死,是因為他蠢得無藥可救。他以為區區一個王八邱,還能把我怎麼著。你看啊,這命要是沒了可就真完了,這情夫要是沒了換一個就是,況且……,你應該不止一個『王八邱』吧?」頓了頓,「余姐,你是聰明人,這點道理還能不明白麼?」

    明白,怎能不明白。

    這話說得一點兒沒錯。余姐的艷麗很是張揚,但她的心卻是精明得很。給他們這類人做伴兒,還是圖點生意上的便宜的,哪裡付出了半點真情。所以若是為了這麼個東西得罪當家的,太不劃算。

    王八邱要倒台,甚至恐怕命不久矣了;想她自己這兩年也確實招搖了些,這風口上收斂一點也未必是壞事。

    思量一番,余姐嘆著氣從包里取出賬本,道:「是我小看當家的了,還請當家的別怪罪。」

    解語花點頭道:「不會,不會。」

    【四】

    翟祁東長久地望著解語花,忽然笑起來,恍惚之間整個人都少了些戾氣。他最後拿出賬本遞過去,道:「幾年沒見,當家的也長大了,果然要刮目相看。」

    真是合作啊。

    可是,翟祁東語氣里隱隱約約地透著幾分懷念,導致解語花皺了皺鼻尖,一如幾年前的模樣。

    懷念?懷念什麼呢?

    解語花對著他眨眨眼睛笑道:「那謝了,……小七哥。」

    翟祁東伊是不怎麼明顯的微微一怔,在回過神來自嘲地笑了笑,喟然道:「等你這聲『小七哥』,真是要那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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