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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戲骨

    戲鬼魂飛魄散,相思蝕骨不知,然後才得以成就「戲骨」二字。 此文講的就是一個....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誤終身神馬的故事(大霧= =……) 二十年的糾纏。 嗯,原創人物滿街跑…… 總之就是信筆寫來 既不科學也不嚴謹~ 細節控、邏輯帝、考據黨慎-_-|||

    第十五章、我之終極何物

    小說: (黑花/瓶邪)戲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數:3371 更新時間:2019-09-22 02:10:01

    【一】

    這個不同尋常的斗里沒有留下任何文字,無法看出墓主人的身份。

    家境殷實,善於用毒,身份神秘,好龍陽,這大概是他所有的特徵了。吳邪盯著靠在牆角紋絲不動的粽子,心道最重要的是他虎口處的圖騰文身吧。

    如果是周天子穆王,他在所謂瑤池與西王母相會,立刻相恨見晚,把酒言歡。他是須入輪迴的凡人,思慕遙遠神秘的神女,在身上紋下一隻青鳥作為相思的信使也能算理所當然。

    但這是宋墓啊,遠離那個時代已有兩千年。這種千山萬水的距離,卻仍然,將那段傳說里的金風玉露一相逢完整地保留下來。

    手電筒的光線有些慘淡,墓室里的燈被點燃,沒有毒,照明程度也不算高。

    吳邪沒有頭緒,煩躁得要死要活。悶油瓶沒有表情也沒有話,只是安靜地趴在棺槨上檢查那把春雷琴。

    剩下個王胖子倒顯得有些無聊。

    他四下打量壁畫,忽然發現從北壁琴師手裡的琴,一直延伸到西南壁的墓主人身上,顏色晦明交替,赫然形成一條蛇的造型,蛇身由首後成水波形向左右伸展,尾向內勾,是西周時期獨特的蛇紋風格。

    若不縱觀全局壁畫而只是單看一面牆,是看不出來這點的。現在這種明明暗暗的環境下,才算看明白些。

    像吳邪,有時候就是因為太懂了,反而會忽略掉什麼。

    【二】

    王胖子正好奇,卻被一陣由遠而近極細微的腳步聲給打斷了。他還沒開口,悶油瓶就道:「黑瞎子的腳步。」

    果然話剛說完,先是一點刺眼的手電筒光,接著黑瞎子那廝就從甬道過來了。他打量了一下墓室,「哦」了一聲,才緩慢道:「這些是……你們幹的?」

    「去你大爺的!」王胖子道,「老子還他娘的想知道這是誰幹的呢!」

    「行,那我看看來。」黑瞎子說著,走到棺槨邊上,蹲下來觀察地上的八個罐子加一個人頭。

    八個罐子圍成一個正圓,擺在地面上,頗有種天圓地方的感覺,不知是不是某種古老的祭祀行為。

    黑瞎子抽出匕首向上挑開那顆人頭的眼皮,沒有眼白,漆黑如墨,一條細線橫貫雙目。他又撥了一撥,在脖頸的斷裂處發現那條同樣被砍斷了的琴弦。

    「嘖,真是夠狠的啊,就這麼給刺到腦子裡去了。」黑瞎子道。

    悶油瓶抬眼瞥了一下他,然後道:「你們都過來,琴下面有東西。」

    三個人圍過去。

    悶油瓶將十三徽上的鑲玉逆時針轉了一圈,又將七徽順時針轉了四圈半,最後抽過黑瞎子手裡的匕首,將七根琴弦直接對半割開了。

    接著傳來機械碰撞的聲音。

    吳邪還來不及罵悶油瓶暴殄天物,就見春雷琴自動分離了。七徽上鑲著的玉裂成兩半,整個琴也被分為一半一半,分別向左右移了少許幾公分,露出一個暗格。

    悶油瓶掰開木板,從裡面取出一隻小盒子。他輕鬆地打開盒子,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青鳥玉雕,造型非常逼真,反面刻著字。

    吳邪接過去瞧了會兒,登時心裡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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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刻金文,是《白雲謠》,也就是周穆王駕八駿與西王母會與瑤池的故事。還真是,又同她有幹系。」西王母真是給他們留下了太深的陰影。

    「我操!」胖子一屁股坐在棺槨沿上,臉上的表情直叫一個慘不忍睹,:「爺幾個是犯太歲了還怎麼著啊,這個變態老女人怎麼無處不在啊?!」

    吳邪被他這麼一說,倒沒那麼陰霾了,笑罵他道:「你個死胖子,白天還心疼著呢,現在就往上坐啦?小心人粽子爬過來找你!」

    王胖子道:「心疼個屁!老子都快被折騰死了,去他媽的規矩,給坐一下還要付錢啊!誒,這種腦力活真他媽不適合胖爺我!」

    黑瞎子一邊趴下去撿回自己的夾克,一邊笑道:「說得對,胖爺比較適合體力活。」

    「少擠兌我啊你!」

    【三】

    悶油瓶站在一旁先皺了眉:「你……」

    黑瞎子不在意地笑一笑,一隻手伸進夾克的袖管中間,隔著層皮質的衣料抓住那個人頭的頭髮將整顆頭提到半空,捲入衣服包起來,再把手抽出來拎著。

    胖子先怪叫了聲:「哎喲黑爺您這麼重口啊還要這玩意兒!」

    黑瞎子沒打趣回去,只是拍了拍衣服,道:「這可是件好夾克。」

    關於夾克王胖子是沒什麼興趣啦,別人的事兒他不想瞎摻和。這下他倒一拍腦門想起來了,大著嗓門道:「啊對,差點兒給忘了!過來過來,你們站後邊一些,過來一點兒,跟我這兒站著……,昂!快看!」

    畫壁上是那條巨蛇的圖騰。

    吳邪一愣,瞬間一個頭兩個大:「我國原始時代,最初以蛇圖騰為最強大;後來演變成龍圖騰,在中國綿延了幾千年。嗯,有爭議,不過大體就這樣吧。我只是覺得這個墓主人……,他娘的都存的什麼心思,他是有多愛周穆王這個故事啊?死都死了弄個斗還不照規矩太囂張跋扈了啊!」

    王胖子:「……」

    黑瞎子:「……」

    悶油瓶:「吳邪,別激動。」

    吳邪長長呼出一口氣,對胖黑二人道:「我沒事兒,我剛一罵倒是想起來,這壁畫,有點兒宋徽宗的那種感覺。」

    黑瞎子挑眉:「嗜琴如命的那個?趙佶?」

    「嗯,」吳邪道,「他在藝術方面比較出彩,瘦金體就是他創的。不過他是真不適合當個皇帝,他在位那幾年官場腐敗著呢。」

    吳邪說著去翻背包,從裡面摸出個相機轉換夜間模式。

    胖子道:「天真你還帶這東西下來?拍回去幹嘛呀?」

    「我就看看吧。這斗里除了那塊玉上面的《白雲謠》就沒個文字了,又到處是古怪的,拍回去也好。」

    「行,那你拍吧。」

    一時間四個人都沒什麼話,王胖子邊打手電筒給吳邪幫忙,邊東扯西扯,空氣里吳邪相機發出的「咔嚓咔嚓」的聲音在流動,夾雜著他笑罵的聲音。

    悶油瓶就盯著黑瞎子,他正走過去蹲在沒了腦袋的粽子面前舉著手電筒打量,約莫一兩分鐘後突然抬起頭對已經走到身邊的人道:「你有話?」

    悶油瓶道:「你到底,想找什麼?」

    黑瞎子站起來,看不清神色。他沉默了好久,終於道:「終極。」

    他這樣的人,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他的眼睛有時候看得見有時候看不見,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死去。而讓他毫無辦法的是,他已經,越來越不想去回憶那些沒有解語花參與的過往。

    「這顆人頭能幫你找到終極?」

    「誰知道呢。」

    悶油瓶看向不遠處拍照的吳邪,臉部的輪廓在油燈昏黃的光線照射下鋪上柔和的顏色。他說:「之於我,終極就是吳邪。」

    黑瞎子道:「你是要告訴我,我的終極是解語花?」

    「不是。」悶油瓶道,「我怎麼知道解語花是你的什麼。」

    解語花是他黑瞎子的劫,糾纏一輩子的那種。黑瞎子慢慢地勾唇笑了一笑,心道。

    【四】

    眾人從斗里回來的路上黑瞎子簡單說了小耳朵的事情,讓王胖子先帶著耳媽媽坐飛機回北京,他沒身份證只好繼續走陸路。

    回到盤口,大多人都睡下了,只有那個叫虎子的年輕人,坐在院里望天。

    幾個人表示這趟山上跑的累得像狗一樣,就各自爬上樓去了。黑瞎子拎著一個被包起來的人頭走過去,問:「你在幹什麼?」

    虎子側過頭來看他,蹙著眉頭道:「你是小耳朵的偶像。」

    黑瞎子笑笑:「哦,是麼?」

    「他覺得你很厲害。」虎子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以前也覺得。」

    「現在不覺得了?」

    虎子搖頭:「不,我仍然覺得你很厲害。如果我說,有一天我要殺了你為小耳朵報仇,你會怎麼辦?」

    「等你能殺了我再說吧。」

    「我會變強大的。」

    「嗯,我等著。」

    黑瞎子話畢便轉身去了。少年清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比先前更有力量:「我一定會變強大!」他只是沒回頭地擺了擺手,上樓了。

    是在多少年前。

    那個眉目清俊的少年,攥緊了他送的匕首,不認輸地昂著頭,咬字清晰地說:「你也不會總把我打敗的,總有一天我會變強大,到時候一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他說的是:「嗯,我等著。」

    少年收好匕首,臉上沒有什麼所謂那個年紀特有的眉色飛揚。他道:「你別敷衍我。說到做到,我一定會變強大。」

    黑瞎子手肘抵著洗臉池,反反覆復掬起水拍在臉上。白天拿回來以及晚上又帶來了的白玉枕和人頭還在盥洗室外面的睡房裡擺著,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嘩嘩的水聲。

    好想見到那個人……

    他這麼想著,抬起頭來對著鏡子照淋濕了的劉海。猝然間的天旋地轉,連過渡的昏黑暗彩都沒有,也還沒模糊一陣,眼前直接就一片漆黑。

    他連忙閉上眼睛,踉蹌兩步,手掌撐住洗臉池邊緣站定。

    他摸索著翻下馬桶蓋,幹脆坐上去,現在安靜下來了才感覺到剛才和大理石台相撞的指骨及手腕鑽心的疼痛。

    大概兩分鐘後,黑瞎子把眼睛睜開一條縫,依舊是沒有丁點兒光線的黑暗。

    他又等了兩三分鐘,覺得心臟都放慢跳動速度了,他眯開眸子,終於能看到非常昏暗的一點光亮。他沒太敢真睜眼,只好覷著眼拉下來毛巾胡亂擦幹臉,再摸過洗臉池邊的墨鏡戴上。

    他緩慢地走出盥洗室,往單人床上一躺,被子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白玉枕和人頭並排放在桌上,那枕頭在橘色的燈光下折射出很是溫潤的光輝。

    黑瞎子從褲袋裡掏出手機,上面的掛件在他的腕子上輕輕一敲。他也不需要看手機熒幕,按下存在記憶里的那十一位的號碼。

    響一秒,然後斷四秒,最後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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