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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戲骨

    戲鬼魂飛魄散,相思蝕骨不知,然後才得以成就「戲骨」二字。 此文講的就是一個....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誤終身神馬的故事(大霧= =……) 二十年的糾纏。 嗯,原創人物滿街跑…… 總之就是信筆寫來 既不科學也不嚴謹~ 細節控、邏輯帝、考據黨慎-_-|||

    番外·瓶邪·歸途

    小說: (黑花/瓶邪)戲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數:3634 更新時間:2019-09-22 02:10:05

    雖然我一直覺得龍余看上去不那麼靠譜,但事實證明他的本事還是值得相信的。

    他拿著了胖子手裡的那塊藥石,躲在房間里兩天一夜,別說吃飯,可能滴水都未進;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幹什麼,總之他出來的時候依舊是幹凈瀟灑的模樣,除了下眼眶黑了一圈兒。

    他的解藥有兩份,一份內服,是一茶壺的濃黑藥汁,聞上去就覺得辛酸苦澀;另一份外敷,每晚全身擦一次,分別裝在幾個五公分左右長寬的扁扁的正方形木盒內,是像綠豆糕似的透明塊狀物。

    凡是進入過西安那個宋墓的人,都拿到了解藥。

    這時候潘子還在醫院裡,不過也醒了,過幾天就可以出院;因此我便托豆子將解藥帶去了。

    這樣一分,倒是多了一份出來。

    剩下的那個小木盒子孤獨地躺在桌子上,沒人去動。

    「這是納蘭清的。」龍余說,頓了一下又道,「哦我忘記了,來的時候聽說他死掉了是嘛?」

    眾人:「……」

    小花冷哼了一聲,道:「黑瞎子是死是活你不清楚?」

    龍餘一臉迷茫:「我麼?為什麼是我清楚?」

    ……所以話題就進入了死循環。

    他們倆一個堅信對方神通廣大能保住黑瞎子,一個卻偏偏無辜到底什麼都套不出來。

    就這樣僵持到了一月底,黑瞎子的消息,傳回來的依舊是傅六的夥計傳來的那個「黑瞎子大概死了」的消息。

    說起傅六,那老傢伙總讓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我和他打照面都不多,更別說什麼交流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幾次少少的見面中,我總覺得他有些熟悉;倒不是面貌眼熟,而是感覺,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我本就認識的人。

    只是小花對此並不以為然。

    他說:「六叔就是六叔,你沒跟他見過面,不可能認識他,可能是你的錯覺。」

    我:「……」

    不過這也容不得我多想了,畢竟那個傅老六都回澳洲去了;而我家老爹也打電話來要求我回家過年;還有三叔,這個時候也招呼著我回家去看看我爸。

    ……這老狐狸,平時哪兒那麼殷勤啊。

    終於掛掉一個個電話,我站在房門口對著門發獃,在想怎麼組織語言。

    結果「啪嗒」一聲,門就開了。

    那殺千刀的悶油瓶站在我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道:「你在幹什麼?」

    靠,差點嚇死本大爺。

    我深吸一口氣,道:「我爸讓我,回家過年。」

    他癱著一張臉,道:「哦。」

    我說:「我爸說帶上你。」

    他癱著一張死人臉,半晌道:「……嗯。」

    嘁,沒意思。

    我撇下悶油瓶,去跟小花道別。

    小花在後院,坐在石桌邊上看著書;好像還挺入迷的,我走這麼近了都沒發現。

    我看看他,他的眼睛沒盯著書,而是彷彿看著某處虛幻的東西;再看了一眼書面兒,居然是我買的那本「席慕蓉」。

    哇靠小花有閑情看這些書?還有時間走神?

    這感覺挺玄幻的。

    「小花?」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終於回神,嗯了一聲,合上書看向我;在他合書的剎那我眼角的餘光落在上面,看清楚了上面一部分的字:

    而滄桑的二十年後

    我們的魂魄卻夜夜歸來

    微風拂過時

    便化作滿園的郁香

    那是席慕蓉的《七里香》。

    算起來,這是小花和黑瞎子認識的第二十個年頭了吧。

    「什麼事?」小花問我。

    我定了定神,道:「我爹打電話來催我回家過年。」

    小花輕輕笑了下道:「來告別?」

    「啊,算是。」

    「也行,」他說,「那我就不留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想了一想:「明天吧。」

    他點頭道:「替我跟你們家人問好。」

    我道:「成!」

    第二天我們就一路南下了。年關將至,各處都查得緊,小花給悶油瓶弄了張靠譜的假證,買的是小隔間的卧鋪車票,一下買了四張,其實這個隔間里也就我們倆,但我上車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些緊張。

    靠啊,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緊張個毛線。

    但是小哥跟著我回家,還真的是頭一回。

    我翻了翻包,小花說給我們準備了些吃的,結果打開一看,我去,居然一整兒背包的巧克力,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牌子倒是挺多,各個國家的,都是名牌。

    我了無興趣地把背包放到小桌上,倒下小憩了會兒。

    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背包居然空了一半,再看小哥……

    丫居然一個接一個地把巧克力往嘴巴里塞。

    我張了張嘴,還是蠻想知道黑巧克力白巧克力混在一起吃什麼味道:「……小哥,巧克力好吃麼?」

    他沒什麼表情,只是微微皺著眉毛道:「還可以。」

    我:「……」

    看他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我驟然間醍醐灌頂。於是不懷好意地咧嘴壞笑:「小哥,你是不是緊張?要見公婆什麼了啊……哇!」

    悶油瓶突然撲過來把我壓在身下,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嚴肅認真地回答:「嗯。」

    嗯你個頭啊。

    老子大怒,低吼道:「個日不死的悶油瓶,你還不給我起開。」

    他微微挑眉道:「日不死?」

    靠!

    我心裡警鈴大作,一邊推他一邊道:「起起起,我要去洗手間。」

    「哦。」他這麼說,卻沒有起來,反而更用力地壓著我,在我臉上胡亂親。

    然後是嘴唇,他的舌頭伸進來,碰到我的牙齒,上顎,帶著巧克力甜膩的味道,把我的嘴裡沾得儘是甜味兒。

    「靠,」我大喘氣道,「還在車上呢!」

    悶油瓶卻答非所問:「太甜了,分點給你。」

    我:「……」

    在這種混亂中終於到了家。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領著小哥拎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站在門口,愣是沒敢進去。

    在我深呼吸好幾次後終於鼓起勇氣敲門,結果冷不丁聽到我媽在我們倆後頭叫了我一聲:「兒子?」

    ……

    總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進的門。

    反正最後坐到飯桌的,爸媽、小哥還有我,一個沒落,且全部健全。

    我一邊吃一邊拿眼角偷偷觀察我爸,他老人家倒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什麼態度,糾結。

    我媽就在旁邊敲我的碗,道:「怎麼吃飯還跟小孩子似的啊,都扒到外面去了。」

    「……」我只好收回目光只管眼觀鼻鼻觀飯。

    但是我媽還是比較熱情的,席間好幾次夾菜給張起靈丫的,招呼他吃吃吃。

    唉,這到底是懷柔政策還是先禮後兵啊。

    但是我爸媽偏偏什麼都不說。

    相安無事地進了家門,吃了晚飯,聊了家常,最後讓我們去洗澡睡覺,還是一個屋。

    我不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自己思量思量也該知道。

    以後我就沒了媳婦兒了,不能給他們生個大胖孫子;跟小哥也不能怎樣光明正大地牽手啵嘴;若是身邊的人知道了這事兒,沒準可能還會給人家的唾沫星子淹沒了。

    在這個沒有精神尊重的社會裡,這不是一條容易走的路。

    哪家的父母願意讓孩子吃這樣的苦。

    小爺這個澡可真是,洗著洗著我就自燃了。

    我覺得我有必要去和二老談談。

    然而我敲開他們卧室的門,卻見著悶油瓶那廝居然好端端地在裡面坐著。

    他看見我進來,便沒再多說什麼,起身向我老爸老媽行了個大禮,非常虔誠堅定地說:「謝謝。」然後走過來把我往裡面拉了一把,帶上門出去了。

    我:「……」

    我覺得在我洗澡的這段時間裡,可能發生了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事情。

    我爹見我傻不愣登地站在門口,招了招手,甚是溫柔地叫我過去。

    他說:「你們這件事,我是不可能贊同的。」

    嗯,我就知道。

    「但是,」我媽把話接了過去,「我們也不打算反對。」

    啊,啥來著?

    我媽繼續說給我聽:「這些年,你要做什麼,你去做什麼,都是你自己決定的。我們從來沒想過逼你非得選擇走怎樣的路。就好像現在我們不能逼你去找個姑娘結婚然後生個孫子。

    「將來孫子的事情我們如今也看不到。你結婚,好像是符合倫理的,好像是能被人認可的;但是,對你,對你的姑娘,甚至對你的小孩來說,這種痛苦是很難承受的。我寧願別人說你跟男人好,也不願意你害了人家清白姑娘一輩子,自己也痛苦一輩子,以後孩子還要恨你一輩子。

    「你們倆在一起,說白了也不管別人的事情;我們都是黃土埋了半截脖子的人了,讓人家背地裡說幾句也沒什麼。你們還有很長的時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那些不相幹的人嘴裡再不幹凈,寬心一點也就覺得不痛不癢了。

    「做父母的,到底還是希望孩子能開心的。」

    「媽……」我張著嘴,有好多話想說,最後看著我媽通紅的眼眶,卻什麼都堵在喉嚨里了。

    我爸把我媽攬住,輕輕拍她的肩膀,道:「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們一件事。」

    我道:「您說。」

    他道:「我們不逼你們分開,不代表我們贊同你們,所以我們也只能接受張起靈一個人。一輩子不長但也不短,將來,你們要是沒能在一起,不管你結不結婚,我們是不會允許你再找別的男人了。」

    「我答應你們。」我鼻子泛酸,眼前一片模糊。

    「我只和他在一起。」

    直到回房睡覺,我也始終沒講過一句話。

    我從沒聽我媽這樣對我說話。這麼一長串,字字深重,不知道她花了多大勇氣用了多大力氣才說出這些話,才能不逼著我去結婚生子。

    小哥從後頭伸手過來抱住我的腰,貼著我的耳朵說:「睡覺了。」

    我嗯了一聲,卻始終失眠。

    然後聽見小哥嘆了一口氣,輕聲說:「我答應他們,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

    他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他的體溫一點一點地傳到我的身體里。

    我翻了個身面向他,幾乎要和他貼在一塊兒。

    「過日子」這三個字太安穩,安穩到我幾乎不敢相信。「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依舊癱著一張臉,道,「我死了以後要入你們家祖墳的。」

    我:「……」

    老子是這個意思嘛?是這個意思嘛?!

    總之不管怎樣,日子還是朝著我所期待的方向前進。

    開春了,好像一切希望都回來了。

    我仍然是那個小古董店的小老闆;店裡有一個往好聽了說叫呆萌其實就是有點傻的夥計,叫王盟;還有一個什麼事都不做只管往門口一放就會有好多女孩子進店來以致造成客似雲來的假象的夥計,叫他奶奶的張起靈。

    我從我爸媽那兒吃了頓飯回來,蹲在門口系鞋帶。

    「快點兒,吳邪,」那個天殺的張起靈在前面幾步的路燈桿子下筆直站著,癱著一張臉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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