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長夜漫漫
小說: 重生之翰林風月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數:2105 更新時間:2019-09-22 02:10:18
而那邊廂,中原已經處處張燈結綵準備著迎接新年的到來了。
宋晏白一點喜氣沒沾著,見到淮陽王就從心底里冒起火來,日日愁雲慘霧;偏偏他家傻太子從來不讓省心。
這日大清早,他在一陣被人五花大綁了一般的壓迫感和窒息感中醒來,一瞧,好傢夥,趙昂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這屋來,整個人就跟考拉似的,手腳並用地纏著他,睡得很是香甜。
「醒醒,醒醒,」宋晏白勉強伸出一隻沒有被束縛住的手輕輕晃了晃太子殿下,「睡得好好的,怎麼又鑽到我的被窩裡了?」
趙昂睡眼惺忪,也看不出是故意的還是當真下意識的,噘嘴對著宋晏白的細白脖頸親了一下。
「天冷,想抱著阿白睡 。」他端著滿臉的天真和孩子氣,如是道。
這幾年來太子漸漸成長,雖二人仍住在同一間屋子裡,但不再同小時候那樣睡一張床了。一路上也沒見他這麼粘人過,三天兩頭地大半夜跑過來摟著宋晏白睡覺。
看來天一大冷,小孩兒都愛撒嬌起來了。
嗯,宋二公子的聰明伶俐勁兒完全沒有用到私人感情這一方面,十分單純!什麼都沒多想!
「好啦,那起來吧,再躺下去可就要日上三竿了。」宋晏白顯然心情很好,還拍拍趙昂的腦袋,卻在下一刻驀地僵住了身子。
宋晏白:「你你你……」
趙昂:「阿白,我忍不住……」
少年某個隱秘的部位溫熱而堅硬,直直地杵著宋晏白的腰。
這種情況偶有發生,宋晏白認命地嘆息一聲,持著奶媽的心態握住了對方。原本他是讓趙昂自己擼的,可不知怎麼的趙昂老是不得要領,把自己弄得十分難受,結果還是得靠他。
來了這麼一出,等二人洗漱完畢去吃朝飯,還真是日上三竿了。
趙昂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看上去人都顯得聰明了幾分呢。他貼著宋晏白的耳朵,小聲道:「阿白,我方才瞧見王叔從清叔的房裡出來呢。」
宋晏白眉毛一抖,自欺欺人道:「許是早晨淮陽王有什麼事情找哥哥商議。」
趙昂道:「可是王叔沒有早起的習慣啊。而且我還看到他只穿了中衣出來,清叔又叫初韞取過棉袍,噢,清叔還親自給他穿衣呢。」
「他是三歲小孩嗎?還要我哥幫忙更衣!」宋晏白臉一黑,老大不高興道,「這廝真是個禍害。」
趙昂眨眨眼,不甚明白的樣子,道:「阿白你好似從第一面就不大喜歡王叔,但是那會兒你還不知他與清叔斷袖餘桃呢。況且,我看他什麼都依著清叔啊,不好嗎?」
「你也說了,斷袖餘桃,這兩個故事的結局哪一個是好的?都怪淮陽王賊膽包天,大逆不道,否則……」宋晏白點點少年的腦門,道,「算了,上街玩兒嗎?」
許是他欲言又止,話題轉得太快,令趙昂眉峰一挑。
宋晏白一愣:若是平時,勝兒聽到「玩」這個字都能樂得跳起來,相較從前的他,近些日子卻好像實在過於沉穩了。
「你……」
趙昂忽然展露一個明晃晃的笑容,道:「好啊,阿白陪我!」
宋晏白於是不疑有他。
兩人拉著手出門去,身後跟著郭珏,郭珏又領著御林軍,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逛街。
宋晏清看看太子又看看他家弟弟,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淮陽王用過朝食,很快又來黏著他,以至於他只好將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慮暫時擱下。
沒兩日就到了大年三十,夜裡的爆竹聲此起彼伏,宋晏白倒睡得很安穩。
趙昂穿戴整齊,在黑暗中吻了吻宋晏白的嘴唇。
非常柔軟的觸感著實令人意猶未盡,於是太子殿下遵從內心,再次低下頭,吻得認真而纏綿。
就在他幾乎要壓抑不住心底的衝動而對準宋晏白的鎖骨咬上一口的時候,隱在窗下的郝鳳歌終於帶著三分不耐煩和七分鄙視的心情,不尷不尬地輕咳一聲,提醒屋內的人克制住自己的本性。
趙昂直起身,心中頗覺惋惜。
唉,這麼偷偷摸摸地也不是回事兒啊,何時才能光明正大地親阿白呢?
「走吧。」太子若無其事地整了整衣裳,趁著夜色去做正事。
二人繞過郭珏的守衛來到淮陽王府,有一葉小船泊在岸邊,一直跟在郝鳳歌身旁的男子顯然在寒風中守了很久,擰著眉,拉著臉,道:「小心點。」
郝鳳歌瞭然地點點頭,道:「你去別莊,莫讓人看見。」
趙昂微微眯起眼睛,疑道:「他不與我們同行?」
郝鳳歌含糊其辭地回答:「他哥哥快要出來了,他得趕回去。」
趙昂挑了挑眉,沒再多問。畢竟當務之急,並不是這個。
郝鳳歌的船在他輸出內力的加持下以超乎尋常的速度順著水流向下,約莫半個時辰後,他們靠了岸。
武功高強的郝莊主施展輕功,又行一炷香時間,到了一個荒蕪地。
宣州多丘陵,連綿不斷,起伏不大。此地的野草枯死後的莖幹都有半人高,顯而易見,在很長的時間裡都沒有人來過這裡。
郝鳳歌猝然扯住趙昂的後領,拉著他蹲下:「有人來了。」
習武之人耳朵好使,眼眼睛也尖得很——兩丈外有個人影緩緩冒出來,隱匿在黑夜之中——趙昂沒聽見那個人的動靜,相距甚遠他更是只能看見個模糊的輪廓,卻聽郝鳳歌緩慢地吐出一個名字。
「宋晏清。」
「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趙昂顣眉說完,想了想,又驀地挑出一抹笑,道,「看來他也找到扈庄在什麼地方了。」
郝鳳歌也跟著微微皺眉,道:「這是淮陽王訓練死士的地方,他也敢隻身前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嘛。他們宋家人向來是這般執拗,認定了誰,就將一顆心捧到那人面前,刀山火海都願意去。偏偏,又不想連累他人,,到頭來總是隻身犯險。」趙昂諷道。
他爹上輩子到死都學不會怎麼疼人,這輩子還是不知悔改啊。
趙衎,總有你後悔的時候。趙昂舔了舔略微幹燥的嘴唇,心底升起一陣莫名的快/感,甚至快要笑出聲。
郝鳳歌奇異地瞥他一眼,立刻收斂眉眼,道:「我們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