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三人到了二樓，蕭奕言打開一間房門，拎著陸綿進去，轉身擋在門前，朝楊子華短促地揚起一抹虛假的微笑：「再會！」

「見色忘友的傢伙。」楊子華被關在門外，罵罵咧咧地從客棧內的木階下去，走到大堂里，心不甘情不願去找袁媛說蕭奕言拜託他的事。

二樓屋內。

「好痛……」陸綿揉著自己胳膊，悄悄瞅了蕭奕言一眼，蕭奕言側對著他把肩上的包袱放在桌上，察覺到他那嗔怪的意味。

「你以前也這樣？你說的那位仙君怎麼受得了你的？」

陸綿一屁股坐在圓凳上，氣哼哼地看向別處：「你問你自己啊！我又不是你。」

「什麼叫做你又不是我？」蕭奕言威脅似地握住他的後頸，陸綿一動，白皙脆弱的脖頸就從他手裡離開。

他跑到窗邊，後背貼著牆壁，回懟道：「你不知道不能兔子的後頸不能隨便碰嗎？」

蕭奕言站在原地，倒是饒有興緻地雙手抱臂：「不知道。一般在野外碰見兔子，我都直接抓來當備用糧的，誰在乎哪裡不能碰？」

「你……你！」陸綿梗著脖子，看上去隨時都能撲上來跟他幹架。

蕭奕言笑了笑，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充滿挑釁的語氣：「不知道兔妖的肉……口感怎麼樣？」

陸綿抿了抿嘴唇，又跑到他面前：「那你吃啊！現在就把我吃了！我給你準備佐料！」

陸綿破釜沉舟的態度，著實把蕭奕言整不太會了：「……？」陸綿踮著腳，鼻尖觸碰到他的下巴，蕭奕言勉強地咳了幾聲，掩飾面上幾秒的空白，「前夜，妖市裡的……那條黑蟒是怎麼回事？」

「我……」陸綿剛想回答，突然又覺得不對勁，眼睛緊緊鎖住面前的人：「你在轉移話題？」

蕭奕言假裝無意地後退一步，強調道：「我在問你。」

陸綿眨了眨眼睛，忽然咬住下唇肉，露出少年感靦腆的笑容，喜滋滋的坐回圓凳上：「嘿嘿，我知道啦。」

蕭奕言：「？」

不知道他又獨自腦補了什麼，蕭奕言只覺得他肯定在腦補什麼不健康的內容。內心忐忑不安地坐在他斜對面，伸手想倒茶，發現桌上沒有茶壺，又悻悻收回手，目光閃爍片刻，無可奈何地迎上陸綿熱切的視線。

「你能不能正常點？」

陸綿滿臉好奇地反問道：「怎樣才算正常啊？」

「……」蕭奕言竟認真的思忖了許久，「至少別這樣看著我，我們才認識幾天，或者根本說不上認識。」

陸綿：「喜歡一個人就不能算正常嗎？」

蕭奕言：「倒也不是。」

「那為什麼不讓我喜歡你？」

蕭奕言重新抬眸看來，陸綿怯怯地坐直了身體，看著他複雜眼底漸漸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

良久，蕭奕言緩緩道：「啊，原來你喜歡我？」

「……什麼啊！你現在才知道？你是有多、多遲鈍！」陸綿快要抓狂了，「像我這麼主動的，換在妖界，早就有七八個小孩了！」

蕭奕言微微湊上前，謹慎地問道:「……你能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