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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鴆酒

    世有奇鳥,其名為鴆,取其羽浸酒,為絕毒。 祁煜:「湮青,你就是那隻鴆鳥,褪羽浸酒,極美卻又極毒。」 顧湮青:「你將這萬里河山都毀於我手,竟不曾感到一絲內疚麼?」 祁煜低低笑著:「何止江山,連我都毀在你的手裡了呢。」 …… 到最後,我飲鴆止渴,你褪羽侵寒。 我們誰,都沒有逃過這一杯鴆酒的毒。

    第五章預謀逃離

    小說: 鴆酒 作者:宿衣 字數:3059 更新時間:2019-09-22 02:39:01

    融雪拎著太醫院首席太醫榮清過來時,顧湮青虛弱地半躺在床上,看著眾人,他的嘴角卻噙著淡笑。

    「你過來,他剛剛咳血了,怎麼回事?」

    祁煜坐在床邊,一手握著顧湮青,頭也不回地喚道。

    榮清被一路拎過來,正想喘口氣,卻瞥見了陛下,頓時被驚了一跳,正欲行禮,卻被陛下急急地喚了過去。

    及到床前,卻被上面躺著的人再次嚇到,竟是相爺!

    竟是右相顧湮青!

    榮清對顧湮青並不陌生,也曾有幸在宮中遠遠地見過幾次,那人眉眼鮮活,風光霽月。與如今虛弱躺在床上的幾乎是兩個人。

    更令人驚訝的是,外面盛傳顧湮青病重在家,他怎麼會出現在皇宮裡?

    緋華殿被宮人收拾出來後,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陛下放進來的是哪位美人,原來竟是相爺麼。

    一時榮清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既有種秘密得知的恍然又有對之後會發生的事心驚,尤其是身邊陛下眼裡流露出對床上人毫不掩飾的擔憂與情愫,榮清只覺得一陣陣窺見帝心的懼意。

    榮清是太醫院的老人了,但顧湮青的脈象他卻診不出問題來,強自鎮定再重新號脈,又仔細觀察了顧湮青的臉色,這才給一旁發著冷氣的祁煜跪下。

    「回陛下,相爺的脈象正常,只是有些體虛,但是……」

    榮清抬頭看了眼祁煜,又看了看床上臉色蒼白的顧湮青,猶豫不定。

    祁煜的臉色剛略有好轉,聽見榮清的但是,又陰沉了下來。

    見著榮清的猶豫,他冷聲道:

    「你先起來,等下和朕出去。」

    說著,他轉頭在顧湮青的額頭落下一吻,柔聲道:「你好好休息。」

    見顧湮青在自己起來就撇開頭也不生氣,率先走出了內室。

    顧湮青在他走出去,就一直盯著床頂深紅如鮮血的床幔看著,良久,他才偏頭朝里,眼裡瀉出絲絲的嘲諷,裡面帶著瞭然的意味。

    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不過就是短命罷了,卻沒想到這皇宮裡竟也有人能看的出呢。

    顧湮青閉了閉眼,咬牙將身體輕微的顫抖控制住,嘴角緩緩上揚,卻沒有絲毫開心的意思。

    祁煜在偏殿的桌旁坐下,這才沉聲問道:

    「但是什麼?」

    榮清重新跪下,額頭幾乎貼著地面,他咬咬牙,說道:

    「相爺的臉色,是將死之人的癥狀!」

    「砰!」

    祁煜將圓桌上的茶點全部掃下,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下水來。

    「你說什麼?!」

    榮清的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著,不用抬頭,他也能想像此刻,陛下的臉色定是十分可怕。

    聽見陛下陰測測帶著暴怒的問話,他將頭埋的更低,恨不得塞到地縫裡去,但又不得不回話。

    他哆哆嗦嗦答道:「相爺的臉色十分不好,恐……」榮清頓了頓,「恐活不過三年。」

    「……三年。」

    祁煜覺得胸口像被一塊大石壓住,沉甸甸的,帶著窒息的疼痛。

    壓下翻湧的不安情緒,祁煜看著榮清,目光如劍,問道:

    「你是怎麼看的?會不會是誤診?」

    後一句幾乎是帶著祈求意味的詢問,但祁煜自己也知道沒可能是誤診,榮清身為太醫院首席太醫,他的醫術,是不下於封翎的。

    榮清一震,平復好自己的心情。

    這才解釋道:「下官是出生於杏林世家,望聞問切中卻是更擅長望,家父曾和下官說過,有些病,脈象是診不出來的,但臉色卻不會騙人。」

    「如此,你卻是篤定湮青命不久矣?」

    「相爺的臉色蒼白,指間非但沒有血色且泛著淡淡的青色,依下官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相爺的大限將至。若好好調養,還能拖些日子。」

    祁煜不再出聲,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翻騰起來,隱隱作痛。

    榮清沒聽見聲音,老老實實地跪伏在地上不動彈。

    心下卻暗暗嘆息,相爺那般風光霽月的人物,這樣亡故,真是可惜了呢。

    不過,榮清暗自思忖道:以陛下對相爺的心思,這段時間,怕沒安穩日子過了。

    「你先出去,為相爺寫一張調理身體的方子,過幾天,我會派個與你醫術不相上下的人去找你,太醫院的事情都放下,你給我專心想辦法救回相爺,若救不回來,你的這條命,就別想要了!」

    榮清暗道一聲果然,心下苦笑,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來,退了下去。

    祁煜坐在殿內,面容隱在陰影下,看不分明,良久,他才抬起頭來,一雙眸子深不見底,裡面是灼人的亮光,閃動著堅定與決絕。

    喃喃自語道:「我不會放手的!哪怕是死,死之前死之後,你都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內殿。

    顧湮青躺在床上,融雪逐月守在他的床邊,眸里寫滿了擔憂。

    逐月走到桌前,倒了杯茶送到顧湮青面前,顧湮青沒有接,只就著她的手淺啜一口,長長地舒出口氣。

    見顧湮青偏頭躲開,逐月將茶杯遞給融雪,掏出帕子輕拭顧湮青嘴角的血絲,卻不防手被按住,不禁一怔。

    顧湮青看著她低眸淡淡說道:「我自己來吧。」

    逐月也不和他搶,抽開手,見他將嘴角的血絲都擦拭掉,才拿回帕子。

    輕聲問道:

    「相爺要睡一會麼?」

    「嗯。」

    輕輕地應了一聲,見兩人有上前幫自己更衣的意思,搖頭說道:「不必脫衣了,我只是假寐一會兒,就這樣和衣睡吧。」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止步的兩人,「你們到門口守著吧,這裡不用人了。」

    服侍著顧湮青躺下,又放下床幔,逐月和融雪這才退到門外。

    顧湮青側身朝里睡下,右手掌心已經變得潮濕,浸濕了裡面他緊緊握住的東西,那是一捲紙條。

    緩慢在錦衾下將紙條展開,這才拿了出來,墨跡被汗水浸得微微暈染,上面用小小的行書寫著兩行字。

    三日後,雲起宮後院偏殿。

    看完後,顧湮青立刻將紙條捏做一團握在手心,眸子里微微透出些歡欣。

    他等這一日太久了,呆在這緋華殿一個月,就如一年般漫長。

    如今終於等來了逃離的機會!

    歡欣涌遍全身,連胸口處的疼痛似乎都減輕了去。

    顧湮青正欲起身將紙條燒掉,卻聽見門被輕輕推開,他連忙將紙條塞到床褥下面,心知裝睡瞞不過他,卻還是閉上了眼睛。

    祁煜推開門,走到床前,紅色的床幔放了下來,隱隱約約可見裡面的人,他蓋著薄衾,身形顯的極為消瘦。

    祁煜有些控制不住顫抖的指尖,他握了握拳,看著那個毫不動彈的人,內心湧出一股怒氣。

    掀開床幔,祁煜踢鞋上床。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本以為祁煜看看就走,沒想到他竟然上了床,顧湮青頗有些惱怒地睜開眼,扭頭看他。

    「你到底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幹你了!」

    祁煜冷冷一笑,真的上前去扒他的衣服。

    「你瘋了麼!」顧湮青有些難以置信,「我現在不舒服,你別碰我!」

    「不舒服?」祁煜冷哼一聲,不顧他的掙扎,強自將他扒的只剩褻衣,這才堪堪停手。

    「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祁煜緊緊地抱著他,力氣大的幾乎要將顧湮青勒死。

    顧湮青反應半響,才明白他說的是自己壽命不長的事。

    一邊努力推搡著祁煜的懷抱,一邊嘲諷著:「我為什麼告訴你,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後面的話還未說出來,顧湮青突然想起上次祁煜的回答,只能吞了回去,「我想我沒有信你的必要吧!」

    「沒有?!你覺得,沒有信我的必要?」

    祁煜雙手握住顧湮青的肩膀,將他按在身下,雙眼通紅,像一隻飢餓的凶獸,隨時可能將爪下的人撕碎分食。

    顧湮青卻被他看得一愣,那雙在自己看來總是泛著惡意的眸子,此刻深處竟也帶著一絲哀傷,眨眼間,卻又消失不見,讓他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祁煜似乎並不需要顧湮青回答什麼,他低下頭,薄唇落在身下人的脖頸間,灼熱的幾乎可以燙傷人。

    他大力地吮吸著,鋒利的牙齒來回地在細嫩的皮膚上磨蹭,直到那一塊皮膚開始充血,才換個地方繼續。

    當他的唇移到顧湮青的喉結時,牙齒輕輕地在上面咬著,那種身體最脆弱的地方被掌控在別人手裡,血管里來自男人被撩撥的天性緩緩流淌,害怕擔憂里又升騰出無法抑制的興奮。

    然而顧湮青的一雙眸子里卻冷靜的可怕。

    身體被撩撥的慾望升騰的越高,他的大腦就越冷靜。

    「嗯~」

    輕輕喘息著,顧湮青斷斷續續地問道:

    「你……你現在是……恩~啊!……是想要抱我麼?」

    祁煜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

    顧湮青輕笑,「真的是,這種,恩~你不、不來了嗎?」

    「湮青,你想用這種方式,以進為退,讓我自己不和你做麼?」

    祁煜打量他半響,這才貼進他的耳朵,一邊舔舐著他的玉白的精緻耳垂,一邊柔聲問道。

    呼出的熱氣讓顧湮青不自覺地顫了一下,他閉了閉眼,還是覺得像毒蛇般讓人噁心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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