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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鴆酒

    世有奇鳥,其名為鴆,取其羽浸酒,為絕毒。 祁煜:「湮青,你就是那隻鴆鳥,褪羽浸酒,極美卻又極毒。」 顧湮青:「你將這萬里河山都毀於我手,竟不曾感到一絲內疚麼?」 祁煜低低笑著:「何止江山,連我都毀在你的手裡了呢。」 …… 到最後,我飲鴆止渴,你褪羽侵寒。 我們誰,都沒有逃過這一杯鴆酒的毒。

    第十八章同床而眠

    小說: 鴆酒 作者:宿衣 字數:2564 更新時間:2019-09-22 02:39:01

    「笑話!我怎麼會怕你?」

    顧湮青一把甩開祁煜的手,冷笑道。

    「不怕我就睡?嗯?」

    祁煜絲毫不怒,微微笑著,從喉間逸出的暗啞音節壓的低低的,傳進人的耳朵里,輕輕敲擊著耳膜,給周圍帶來一陣陣酥麻。

    顧湮青瞥了他一眼,這才走到床邊,脫鞋準備上床,這便是妥協了。

    修長的手指不停地動作,蒼白的幾近可見在薄薄的皮膚下青色的筋路。指甲一如既往地泛著淡青色。

    這麼看著祁煜不禁心下一緊,耳旁似乎還回蕩著榮清的聲音。

    「相爺時日無多,調理得當至多不過三年可活。」

    只有……三年嗎?

    心口又開始一陣陣的抽搐,疼痛傳遍四肢五骸,而後遊走在全身的每個角落,每一次呼吸,冰冷的空氣進入口腔都使得他痛苦到痙攣不住。

    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頭,祁煜緊緊盯著顧湮青仔細解著外袍帶子的手,眉頭不禁緊鎖。

    青年似是誤會了,眉頭微蹙,轉過身去解衣。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祁煜上前握住顧湮青的手,假裝沒看見青年一瞬緊蹙的眉,狀若無事道:

    「還是我來吧,等你不知還要等到何時。」

    「不用,」顧湮青試圖將手抽出來,但祁煜卻握的緊緊的,他根本無法將手抽出,反正只是脫衣,也不會少塊肉,更何況自己也不擅長脫這等繁瑣的衣物,只能無奈同意,「你要脫便快點。」

    青年的手冷的像一塊寒冰,根本沒有絲毫活人的溫度,祁煜的心頭又是一顫。

    萬物總該是有緣由的,湮青身體不好也總該是有原因的,只憑一個虛弱的面相又怎麼能讓他信服?

    湮青身體看起來一向健康,怎麼說不好了就不好了?何況……

    祁煜慢條斯理的給顧湮青解著外袍衣物,一邊在心下思量,更何況,若是身體不好,想必湮青自己,也該是知道的吧?

    這麼想著,祁煜抬眼看了看無知無覺的顧湮青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很快外袍就被解了下來。

    顧湮青翻身上床,卻詫異地看著祁煜也慢慢地解著自己的衣袍,一時便明白他也要在這裡休息,頓時蹙眉。

    「你脫衣做什麼?還要在我這裡睡?」

    「當然,」祁煜停下手裡的動作,似笑非笑地朝床上的青年睨去一眼,「現在你大可放心,我還不會碰你,」說著將衣物盡數除去,只餘下褻衣。

    爬上床,他湊到顧湮青耳邊輕聲道,「等你身體養好,我們再來算算這總賬。」呼出的熱氣輕輕打在顧湮青的耳廓上,那裡的皮膚隱隱爬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在玉白小巧的耳朵上看來分外的誘人,至少此刻,祁煜盯著那泛紅的耳垂,眼神一暗。

    顧湮青似是也意識到了什麼,鳳眸里滿是惱怒,縱使他再不喜祁煜,但身體的反正卻不是由心能控制的,他的雙手推拒著祁煜,想讓男人盡量離他遠一點。卻沒想到耳垂突然被含進溫暖濕潤的所在,不由的驚呼一聲。

    祁煜含住顧湮青的耳垂,不顧他的掙扎,輕咬了一口,這才鬆開,笑道:

    「你的身體看起來對我也並非沒有感覺。」

    「混蛋!」顧湮青的聲音咬牙切齒,此刻按在錦衾上的手死死地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進肉里去,「祁煜!我並不是你那些可以隨意褻玩的寵物,如果發情,還請你離開!」

    祁煜的眸子陡然冷了下來,「你以為我把你當寵物?!湮青,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作不懂?便是我囚禁你不對,你也不該將我的真心置之無物!」

    顧湮青撇開臉不語。

    祁煜並不想與他爭論太過,反正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也犯不上每次都和他爭。

    「早點睡吧,我不擾你就是。」

    說著祁煜坐到床邊,睡倒在外側,顧湮青沉默半響,還是往裡挪挪,睡下了。

    次日祁煜在顧湮青還未醒時就已離去,等顧湮青起身,看著身側空蕩盪的床鋪,眸光微暗。

    「來人,替我備好衣物。」

    說著,自己翻身下床,著褻衣往隔間的浴池走去。

    霧氣瀰漫整個浴室,顧湮青的面孔隱隱約約看不分明,水氣沾染,打濕了額發,凝結成水珠慢慢的滴落下來,熱氣熏染,顧湮青如玉的臉頰上也透出一絲絲的紅暈,此刻他緊閉雙眼,靠在身後玉石砌成的池壁上,脖子以下全浸在水裡,墨玉般的長髮散在水裡,輕輕浮動著,宛若有了生命,偶爾散開還能看見底下如玉的肌膚。

    淡粉色的唇瓣緊緊抿著,有少許水珠沾在上面,卻是透出一絲難言的誘惑。

    也許是泡的時間過長,顧湮青原本白皙的皮膚逐漸變成了粉紅色,就連攤放在兩邊玉台上的手臂都慢慢爬上了紅色。

    顧湮青呆在浴室的時間過長,侯在外面的融雪許是擔心泡久對他的身體不好,輕輕叩響木門,詢問道:

    「相爺,您可好了麼?」

    「等等。」

    顧湮青在融雪出聲時便睜開雙眼,鳳眸濕潤,還沾著水珠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烏黑的瞳孔水霧中氤氳出薄薄的朦朧水汽,但眼底卻一片清明,他並沒有睡著。

    站起身,顧湮青往對面的台階走去,白壁池底刻著精美妖嬈的蓮花,栩栩如生,順著玉階一級級向上,步步生蓮,探手將放在池邊的衣物拿起,融雪只準備了褻衣與中衣,外袍她並沒有放到這裡來。

    穿好衣物,顧湮青披散著濕發一身清爽地打開門,融雪手裡拿著一條幹帕子,想來是準備給顧湮青擦發的。

    顧湮青瞥了她手上的帕子一眼,提步朝外走去,曼聲道:

    「你卻是被祁煜訓的越來會伺候人了,這些事何用你來做?」

    「屬下本就是過來伺候相爺的。」融雪追上去,在侍女為顧湮青穿外袍的間隙給他擦發,動作輕柔小心,一點也不像是曾經拿劍殺人的暗衛。

    顧湮青眯眼,道:「祁煜說什麼你便做什麼?都不會有自己的想法。」

    「屬下伺候相爺是心甘情願的。」

    融雪輕聲回答著,見顧湮青不說話了,她笑笑,繼續手裡的動作。

    等侍女將衣服穿好了,顧湮青的頭髮也被擦的半幹了,他看了看融雪的手,說道:「你這雙手,卻是一點也看不出是曾經殺過人的。」

    「暗衛並不都是充滿殺氣的,有些人看起來像普通人,但也許並不是。」

    顧湮青看著她的眼,鳳眸溫和,「你明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

    融雪沉默半響,才輕聲反問:「那相爺……你想問什麼?」

    顧湮青搖搖頭,「其實我想問什麼你如何不知道?十載的訓練,一直拿劍的手放下武器,不覺得遺憾?」

    融雪淡淡一笑,「無所謂喜歡,自然也稱不上遺憾。」

    靜默半響,顧湮青復才說道:「我明白了。」

    融雪抿抿唇,將顧湮青的發梳了梳,用一根絲帶鬆鬆束縛住,退後半步端詳了一下,這才輕笑著問:

    「相爺現在要去做什麼?」

    「我去書房,你來幫我研磨吧。」

    不得不說,祁煜將融雪派到顧湮青身邊還是有原因的,即使她從未碰過這些事,但做起來比伺候慣了顧湮青的侍女還要熟稔。

    一天下來,若不是融雪是祁煜的人,顧湮青倒覺得身邊有這樣一個暗衛也不錯,出門在外,連丫鬟也無需帶了。

    而讓顧湮青驚訝的是,今天他沒有出去,祁煜直到他準備就寢也沒有來緋華殿,當然這個他也不期待就是了。

    融雪倒是知道主子為什麼不來,但見顧湮青沒有想知道的意思,欲言又止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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