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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鴆酒

    世有奇鳥,其名為鴆,取其羽浸酒,為絕毒。 祁煜:「湮青,你就是那隻鴆鳥,褪羽浸酒,極美卻又極毒。」 顧湮青:「你將這萬里河山都毀於我手,竟不曾感到一絲內疚麼?」 祁煜低低笑著:「何止江山,連我都毀在你的手裡了呢。」 …… 到最後,我飲鴆止渴,你褪羽侵寒。 我們誰,都沒有逃過這一杯鴆酒的毒。

    第五十二章解藥到手

    小說: 鴆酒 作者:宿衣 字數:2403 更新時間:2019-09-22 02:39:03

    祁煜並不在意一個小小的逍遙王,他從一開始留著他不過就是為了給祁秦下絆子,如今收到顧湮青的來信,自然是樂得用一個沒甚作用的人來討他歡心。

    逍遙王被摘除封號,貶為庶民,後來寧王帶著人回了他的封地,老老實實地獨居一隅。偶爾打退進犯的敵軍,卻也算是一方的土皇帝了。

    七月春,煜帝下令自楚國境內起,不許天瀾寺出入,他請旨與諸位先帝,將天瀾寺除去護國寺的封號,並將其列為邪教,永不得入楚。

    聖旨一傳出來,眾說紛紜,不過礙於不久剛經歷了一場謀逆,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是以祁煜這道聖旨一時竟無人敢反駁,倒免了他不少事。

    八月,祁煜正式與周圍小國開戰,百姓多數都遷到都城,大軍壓境,收服周邊小國後,祁煜御駕親征陳國,贏則安之,敗則亡國。

    顧湮青在楚國都城尋了個小院子安置下來,他口上雖不提祁煜,但雲傾看得出來,他心中還是擔心的,遂前方戰場上載來什麼消息,往往都是在第一時間告訴他。

    而戰場上,祁煜多年來埋下的釘子終於有了作用,也許陳國那些位高權重的人他沒法子利用,但只要那些地位不高不低,卻不能少的官員有大部分是他的,忽然一夕之內,陳國空下這麼多官位,在其位謀其事,不熟悉的,如何能在一時半會之間找到合適的人來代替?陳太子倒是一個厲害人,可惜他的一臂慕容早已經被祁煜除去,更不用提,陳王身邊還有一個厲害的耳邊風,如今對他可是猜忌得緊。

    後院起火,不外如是。

    戰爭打響,卻一時僵在那裡,陳太子不主動進攻,可是防守卻是沒問題的,他不求反攻,只求自保,這卻是再容易不過的。

    可祁煜最缺的,就是時間。

    宣瑾四年九月,楚陳兩國整整僵持了一年,對立的幾十萬大軍都覺得戰爭大概不會再打起來了。

    祁煜親自披帥上陣,一路挺進,勢如破竹,一口氣打下了陳國七座城池,卻不妨場上暗箭射來,受傷昏迷。

    「……那箭上有毒。」雲傾低著頭,不敢去看顧湮青此刻的臉色。

    顧湮青翻書的手忽然頓住,他垂著頭,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陽光下,染上了一層金輝。

    「他太急了……」顧湮青輕輕地問,「如今還在戰場上麼?」

    雲傾應了一聲。

    顧湮青忽然就闔上眼,他靠到身後的椅背上,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你幫我去看看他吧……至於我,就不去了。」

    細細聽來,他的聲音里竟是微微顫抖著的,是在害怕吧?這麼想著,雲傾應了一句,然後轉身推門出去。

    顧湮青怔怔地坐著,腦海中彷彿閃過很多東西,浮現出以前的種種畫面,走馬觀花一般,從他和祁煜一開始的初遇,直到在歇月灣的離別。可是最後卻突然「砰——」地一聲,一切都碎了。

    他不停地在心底對自己說,祁煜不會有事,他那麼厲害,奪帝他沒死,造反他沒死,怎麼可能會死在這樣一場小小的戰爭中?所以,他一定,不會有事!

    祁煜當然不會有事,可若不是封翎正好在軍中,他一受傷就抬了回去,及時治療,那麼祁煜就算不死,也會殘障的。

    軍中,祁煜半靠坐起來,頭髮散著,臉色蒼白,手臂上纏著的繃帶還滲著鮮血,封翎坐在床沿,低頭給他換藥。

    咳嗽兩聲,祁煜的目光冷冷的,「那禿驢說了沒有?」

    封翎搖頭,道:「嘴硬的很,死活不肯開口。」

    祁煜聞言冷笑一聲,漆黑的眼眸彷彿幽幽的深井一般,望不見底,深邃而冰冷。

    「不說就抓了他寺里的和尚在他面前,他不是自詡良善麼?你告訴他,他不說,就在他面前殺一個和尚,殺到他說為止。」

    封翎笑了笑,應了下來。將換下來的繃帶放在一邊的托盤裡,就著丫鬟端來的水盆凈了手,封翎道:「這段日子你別亂動,萬一傷口裂開會很麻煩。」

    祁煜點頭,「我知道。」

    「皇上,」帳外看守的士兵忽然打簾子進來,稟告道,「外面有一個自稱雲傾的傢伙想要見您。」

    「雲傾?」祁煜想了一會,然後眼睛一亮,這才想起雲傾是誰,他來見自己,莫不是湮青叫他來的?抱著這種略帶欣喜的念頭,祁煜揚聲讓雲傾進來。

    「湮青叫你來的?」人剛進屋,還沒來得及說話,祁煜就劈頭蓋臉地問道。

    抿了抿唇,雲傾有些不樂意地應道,「是。」

    「他有什麼事嗎?還是他想我了?為何不親自過來?不對,是不是他出事了?」祁煜一開始臉上還帶著幾分喜色,只是很快就變成了擔憂,他甚至要起身下床,手臂上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又隱隱地滲出血來,封翎急忙按住他。

    雲傾撇了撇嘴,硬邦邦地說道:「主子好的很!就是讓我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祁煜並沒有為雲傾的態度生氣,反而是封翎惡狠狠地看著他。

    祁煜有些愉悅地笑了,「湮青他擔憂我,他心裡果真是有我的。」

    雲傾對此不予作答,只冷哼了一聲。

    「看來你是死不了的了,我先走了。」

    「等等,」祁煜下床,讓封翎幫他把外衣穿上,蒼白著臉說道,「你先在這等著,我去取一樣東西,你幫我帶給湮青。」

    說著祁煜理了一下衣服,徑直出門,封翎三兩步跟上他,心裡已經大概猜到要帶的是什麼東西了。

    果然,祁煜一出門就往那個專門關押俘虜的帳篷去了。

    門口看守的士兵一看見兩人就跪了下去,「見過皇上。」

    「不必多禮,」祁煜一擺手,「你們去把之前抓的那些和尚帶過來。」

    說著打開簾子進去了,裡面只盤腿坐著一個面容儒雅幹凈的和尚,看起來也有五十歲左右。

    他手裡捻著佛珠,口中不停地念佛。

    「明凈!你還不肯說解藥在哪麼?」祁煜厲聲喝問。

    明凈嘆息一聲,「阿彌陀佛,陛下如何還不肯悔改,楚妖禍國,不可放。」

    「呵,禍不禍國你說了不算,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不說,我可就忍不住殺人了,你寺里的那些和尚就很不錯。」

    說著,就有士兵押著一行和尚進來,祁煜抬眼看了看,忽然勾唇扯出一抹冰冷的笑來,他扯過一個和尚,抽出士兵腰間的佩刀架在他脖子上。

    那和尚嚇得瑟瑟發抖,卻不敢說話,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明凈。

    「陛下如何能妄下殺孽?」明凈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著祁煜。

    「那也得怪你,誰讓你不肯說呢?你不是自詡良善麼?那就說啊!」祁煜冷笑著。

    「罷了罷了,」明凈長嘆一聲,然後一把扯斷手裡的佛珠,珠子掉落一地,明凈從中找出一枚刻痕的佛珠,將它遞給祁煜,「裡面就是了。」說出這句話後,他整個人彷彿老了十多歲,瞬間蒼老了下來。

    祁煜接過佛珠,將其遞給封翎,冷笑著道:「如果我發現你騙我,那麼整座天瀾寺就等著陪葬吧!」

    說完轉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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