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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佐鳴】死生不負 作者:十字白 字數:5590 更新時間:2019-09-22 02:48:14
帝國軍營。
大長老臉色陰寒地坐在主帥帳篷中,看著下首一個個噤若寒蟬的統領們越發不愈,不滿地哼出了聲。
「將軍此時已被木葉俘獲。」看著眾人的視線都被吸引到了他的臉上,大長老才慢悠悠地開口,「現暫由鄙人代替將軍主事,眾位聽令,全力攻擊木葉,務必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說完這麼一句,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外面那女人的下場你們也看見了,若是你們當中誰有異心的話,就不要怪老夫不客氣了。」
統領們被大長老嚇得渾身發抖,連忙領了命,迅速地離開了。
帳篷里剩下重吾和水月,大長老看向他們,和藹地笑了笑,道:「佐助至今也沒有出現,看來這個女人對木葉也不太重視。現在,你們去把她處理了吧。」
重吾臉色沉痛地點了點頭,拉著精神有些恍惚的水月離開了主帥帳篷。
從那夜大長老帶著香磷的屍體回到帝國軍營之後,水月就一直是這麼一副沒有精神的模樣,也讓重吾煩惱了很久。
香磷的屍體被大長老懸掛在帝國軍營最顯眼的位置,每個在帝國軍營走動的人都可以看見。
二人來到被曝屍的香磷身邊,抬起頭看她,爆裂的血肉已經腐爛,血液在皮膚表面幹涸成黑色的痕跡,更有一些蚊蟲在屍體周圍判斷,根本看不出原來是個什麼模樣。
見到相處了十年的夥伴變成這個樣子,重吾有些於心不忍,微微側過了頭去。水月還是那副恍惚的樣子,怔怔地跟在重吾身後。
重吾嘆息一聲,把香磷從高處放了下來,拿了一張裹屍布蓋在她的身上,準備將她抬走,就在重吾彎下腰的時候,感覺到身後有人拉了他一下。
他回過頭,看向身後的水月,見他渙散的瞳孔聚焦了些,正要說話就聽已經好幾天沒有說話的水月開了口,聲音還是喑啞的,「我來。」
輕飄飄的兩個字,重吾卻聽出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給水月讓開了位置,看著他沉默地抱起被裹屍布包裹的香磷,慢悠悠地朝著帝國軍營外走去。
重吾跟在他身後,伸了伸手,道:「水月……」
「她應該想埋在木葉。」水月停下腳步說了這麼一句,又抬起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重吾無奈,只好跟在水月身後,慢慢向外走去。走出很久之後,重吾再次叫住水月,「已經夠遠了,水月。」
水月停下腳步,朝四周看了看,木葉蒼涼的景色映入眼簾,他把香磷的屍體放在一旁,拿出一個苦無蹲在地上開始挖坑,重吾也跟著蹲下來,默默地一起挖著。
兩人挖了近兩個小時,才挖出一個可以將香磷屍體放進去的坑,重吾把香磷放進坑裡,「永別了。」
水月已經開始埋她,一點一點的土埋上香磷的屍體,漸漸在兩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又蠢又笨。」水月突然念叨了一句,「就連死了都被人欺負。」
重吾找了一個木牌,把香磷的名字寫了上去,立在了香磷的墳冢之前。
「這麼蠢的女人怎麼可能這麼短命呢?」水月疑惑著,「到底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才落得這麼下場啊?」
三人認識了十年的時間,要是沒感情那是騙人的,水月和香磷之間的關係又比重吾和他們之間複雜一點,如今香磷沒了,水月這個表現重吾完全可以理解。
「真是的……」水月的手摸上香磷的牌位,「一個人逞什麼能啊?」
「你這女人,就不能說兩句軟話嗎?」
「又蠢又笨的傢伙……」
重吾盯著剛剛埋好的墳丘,看見上面積了小小的一灘水漬,順著水漬墜落的方向上移著視線,最後落到滿臉淚水的水月臉上。
「才不是你想得那麼回事。」見到重吾的表情,水月在他之前開了口,將臉上的淚水一把抹掉,「就算是你變成這個樣子,我也會掉幾滴眼淚的。」
重吾點點頭,「嗯,我知道的。你知道為什麼香磷會死嗎?」
水月的表情一僵,有些憤懣地說道:「還能是為了什麼,到最後他死了,將軍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佐助的情況二人也都有一些了解,重吾想了想,疑道:「大長老說將軍被木葉俘獲?難道說是香磷把他送到了那裡去?」
「香磷是把將軍藏起來了,不過不一定是藏在木葉。」水月道,「大長老只是想找一個可以打擊木葉的借口而已。」
「香磷為什麼要把他藏起來?」
聽到重吾的問題,水月搖了搖頭,「不清楚。」
重吾道:「香磷跟我說過,將軍的體內有一股極其陰暗的力量會對將軍產生很大的影響,可能會在大長老加固封印的時候產生意想不到的後果,所以她才把將軍轉移走的嗎?」
「可能吧。」水月眼睛還紅著,「就不該告訴她。」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重吾問道,「帝國軍隊已經被大長老攪和地烏煙瘴氣,將軍又無處可尋。」
「大長老下達了全力攻擊木葉的指令。如果將軍真的在木葉,他難道是想把將軍一起消滅嗎?」想到這裡,重吾的臉色凝重起來,「大長老代表的是帝國的態度還是個人的?」
「長老們是絕對忠於國君的。」水月道。
只是對於為帝國南征北戰這麼多年的功臣,帝國也可以這麼毫不猶豫地拋棄,多少讓水月覺得有些失望。
「是嗎?」重吾也和水月差不多的想法,視線落在香磷的名字上,「將軍是安全的吧。」
如果在木葉的話,就是安全的。所以他們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找到佐助,確保的安全,以及儘可能地阻止在帝國軍隊胡搞亂搞的大長老。
「再等等消息吧。」
兩人又在香磷的墳前站了一會兒,才結伴往帝國軍營走去,回到軍營的時候,大長老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也已經回來,正在和大長老彙報情況。
據他所說,木葉的防守相比起之前更加緊密了,不能輕舉妄動,而且他似乎隱隱約約看見了佐助在木葉的軍營里,距離有些遠,他看的也不是太清楚。
得知佐助確實在木葉,重吾和水月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一些擔憂,之前木葉的人對待佐助的態度他們可是見過的,現在竟然能讓佐助待在那裡,兩人有點擔憂是木葉的計策。
聽完探子地彙報,大長老冷冷一笑,對於殲滅木葉的命令沒有絲毫地改動。
水月和重吾對視一眼,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到了晚上兩個人才聚集在重吾的帳篷里,臉色愁苦地坐在一起。
現在的事情讓兩人有些迷茫,對佐助十分仇視的木葉大概在保護佐助,而本應該和佐助站在同一戰線的帝國卻要殺了佐助。
水月把自己的大刀放在一邊,看著重吾問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佐助的安全目前來說我們應該不用太擔心了。」重吾沉著道,「現在我們全心全意地盯著大長老就可以了。」
「帝國皇室都是瘋子。」水月小聲嘟噥了一句,「按照道理來講去追香磷的應該是全部的長老,可最後卻只有兩個長老帶著香磷的屍體回來了,我不認為香磷一個人可以解決那麼多實力強勁的對手。」
看著水月從那種恍惚的狀態中脫離出來,重吾也輕鬆了不少,道「應該是有什麼人幫了她,看大長老的意思應該是木葉的人。」
「煩死了,一點都不想在這種地方待著。」水月皺了皺眉,「再說這地方我早就看煩了。」
重吾無奈道:「佐助不在,我們暫時還不能走。」
水月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傳令兵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即刻發兵攻打木葉,全員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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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986年,夏初。
鳴人偷偷摸摸的向著帝國軍的軍營前進,身邊跟著的是在部落里向來沒什麼作為的香磷。
此時正是黎明之前,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也是偷襲最好的機會。
自從寧次那天帶人毀了帝國軍的糧草,帝國軍的戰鬥力就在不斷地下降,這讓木葉得了很大的優勢。
可帝國軍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任由著他們打,在糧草不足的情況下,他們一邊被動的防守著一邊去帝國尋找援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帝國的援軍應該在這兩天之內就會到來,那時候木葉的應對就會變得艱難起來。
所以鳴人決定去偷偷刺殺帝國軍現在的首領,當然,他自己是懶得動的,整個計謀都是鹿丸想出來的,至於要帶香磷的原因,是因為她比木葉任何一個人的感知能力都要強,就算在黑暗中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他可是費了好多的口舌才讓香磷跟著自己一起去刺殺帝國軍隊的首領的。
接應鳴人的,是在整個木葉與他幾乎形影不離的佐助,他遠遠的跟在後面,像是一隻靈敏的貓,鳴人暗暗點頭,心道他果然是個偷襲的好手。
「真是的,為什麼要我去當誘餌?」香磷小聲的抱怨著,「我不是說過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戰爭嗎?」
鳴人笑笑,壓低了聲音湊到香磷身邊,「放心吧,有我在肯定能保護的了你。」
「我問的是為什麼要拿我當誘餌?」
鳴人尷尬的咳了一聲,小聲解釋道:「因為你弱,他們比較容易上當。」
香磷狠狠地瞪了鳴人一眼,憤憤的扭過頭去,突然加快了速度向著帝國軍營的方向疾馳而去。鳴人在她身後小心的喊著,「小心點。」
佐助在香磷走後立刻湊到了鳴人身邊,在黑暗裡看向鳴人的位置,問道:「她一個人能行嗎?」
「有咱們兩個在,你怕什麼?」
他才沒有怕,佐助正想解釋是擔心香磷的能力,就聽耳邊一陣風聲,他借著寫輪眼才看清是鳴人追了上去,緊緊跟在香磷的身後潛入到了帝國軍營之中。
佐助面色冷漠地跟在最後,腦海里卻回想著香磷這個人的所作所為。
從佐助一來到木葉開始,就識破了他的身份並表示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幫助他,可現在又在幫著鳴人刺殺帝國軍隊的首領。
他實在是看不透她到底想要幹什麼,他最為擔心的是,可能會因為她的緣故而給他們帶來災難。
佐助一邊想著一邊找好了最合適的地點潛伏起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帝國軍營里的風吹草動,絕不錯過一絲一毫。
帝國軍營里始終沒有動靜,佐助不禁有些著急,想要進去一看究竟,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務,只能無奈的待在原地等信號。
等得他覺得無聊,眼前已經沒有那麼黑暗,帝國軍營的狀況他看得更加清楚,鳴人和香磷卻還是沒有給他信號。
到底解決沒有?兩人不是在裡面出了什麼意外吧?這樣想著,佐助從草堆里爬了起來,慢慢的靠近了帝國軍營。
剛剛要潛入進去,就聽見一聲十分嘹亮的口哨聲。佐助現在原地扶額嘆了一口氣,鳴人的信號這麼明顯不怕被人發現嗎?
果然,聽到了口哨聲,帝國軍營的兵卒立刻警惕的戒備了起來,大張旗鼓的搜索著。
「佐助!」
聽見自己的名字,佐助的表情更加僵硬,卻還是條件反射的將被鳴人丟過來的香磷接住,轉身就跑。
香磷捂著腹部,殷紅的鮮血從她的指縫間滲出來,有氣無力的對鳴人抱怨道:「混蛋,你不是說一切都交給你嗎?」
鳴人抓抓腦袋,「抱歉了抱歉,剛剛有點溜號。」
香磷在佐助懷裡掙扎著想要起來,拉扯到腹部的傷口又疼的跌了回去,嘴上仍舊在抱怨著,「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偷襲!偷襲知道嗎?要讓他們死了都不知道誰是兇手才叫偷襲!」
鳴人認真的聽著,待香磷說完,認真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回到木葉讓小櫻好好的給你看一看吧。」
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香磷臉色蒼白,強打著精神為自己做了些簡單的治療,讓傷口不再流血。
黑暗漸漸退去,陽光穿破雲層照耀著每一寸土地,鳴人他們全速奔跑著,身後跟著的是全力追擊的帝國士兵。
眼看著帝國軍隊無法甩脫,鳴人迅速地有了決斷,他對佐助說道:「你帶著香磷儘快會木葉,剩下的交給我。」
佐助聞言二話沒說快速的帶著香磷離開了這裡,鳴人則是看著越來越近的追兵露出了笑容,「正好,試一試九喇嘛的力量!」
紅色的查克拉帶著暴戾的氣息覆蓋全身,如水般的藍眸也像染了血一般變得赤紅,就連牙齒都變得尖銳了一些。
「九喇嘛的力量還真挺讓人不適應的。」
鳴人這樣想著,身體已經迅速沖了上去,比之平常更加敏捷的速度讓他在戰鬥中如魚得水,轉眼間來追擊的帝國士兵便已經倒下了一大片。
來追殺他們的帝國軍隊被他嚇了一跳,急急後退,又礙於有命令在身不能退得太遠,試探著不敢上前,直到又來了一波援助之後,他們才大著膽子沖了上去。
鳴人受九喇嘛查克拉的影響,整個人都顯得很暴躁,眼看著帝國軍隊的追擊者一波又一波的追上來,心裡煩不勝煩。
前面的人倒下了後面的人衝上來,源源不斷的攻擊讓鳴人招架起來越發困難,哪怕有九喇嘛的查克拉在也愈發艱辛起來。
得趕快解決,不然就要死在這裡了。
帝國軍隊里在鳴人這麼想著的時候出現了一陣騷亂,外圍追上來的士兵已經倒下了一大片,鳴人抬眼望過去,正好看見佐助拿著一把不知道哪裡尋來的刀,大開大合的斬殺著。
「什麼人?」
有人喊了這麼一句,沒有人回答,但這個問問題的人在下一秒就成為了佐助的刀下亡魂。
看著去而復返的佐助,鳴人一瞬間安心了不少,屬於九喇嘛的紅色查克拉從身體退去,他看著佐助露出來一個笑容。
帝國士兵在兩人無所畏懼地斬殺下有些畏懼,不敢再像之前那樣攻擊,鳴人也趁著這個時間和佐助聊了起來,「香磷呢?」
佐助冷漠地回答:「自己回去了。」
「她可是傷員,還是一個女孩子,你竟然讓他一個人回去?」
「那個女人才沒你想像的那麼柔弱。」
「那你回來幹什麼啊?」
「不知道,腿不聽使喚。」
「殺這些人你心裡沒負擔嗎?」
「我們都不認識,要什麼負擔!」
……
二人一問一答,慢慢靠近,等到兩個人真正的面對面的時候,已經有近一半的帝國軍死在了兩個人的手上,而其餘的帝國軍則在此刻將二人團團圍住了。
「呃……看來我們的作戰方式好像不對,被包圍了。」鳴人背靠著佐助有些擔憂的問道:「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殺出去!」
話音一落,兩人又分別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沖了出去,帝國軍看著他們,想著無論如何也是死,視死如歸地沖了上去。
不斷地有人倒下,鮮血已經染紅了腳下的草地,鳴人和佐助兩個人在帝國咯的眼裡已經化身為收割人命的死神。
最後一個帝國兵倒下的時候,鳴人和佐助筋疲力盡的靠在一起坐在屍體堆上,兩人的身上沾了無數人的血,顯得極其恐怖。
鳴人看了一眼屁股底下的死屍,輕聲的嘟囔著,「實在不想坐在他們的身上啊。可是我現在真的沒什麼力氣了。」
「閉嘴。」
佐助也沒什麼力氣的坐在屍體堆上,將手中的刀扔到了一邊,仰頭看著似乎已經到了中午的天色,「我們好像殺了很久啊。」
說完這句虎,兩人齊齊倒了下去,在屍體堆上仰著頭,看著木葉草原上方碧藍如洗的天空。
鳴人突然感嘆起來,「這下真的要和帝國不死不休了啊。」
佐助眼睛瞟向鳴人滿是血污的臉,發出來一聲極輕的笑聲,「是啊。」
兩人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說完這麼幾句便再也沒有說過話,直到太陽把兩人身上的血污都曬得幹涸起來,才有人站在了他們面前,用一種無奈的苦惱語氣問道:「你們倆這陣仗也太大了吧?」
佐助向上抬了抬眼皮,道:「還好。」
「果然把你和鳴人放在一起不是什麼好事。」鹿丸嘆了口氣,「不過任務完成的還不錯。」
「我們沒有力氣走路了。」鳴人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而且又餓又困。」
「我把丁次帶來了。」鹿丸笑笑,「走吧,回部落。丁次,你帶他們兩個吧。」
「好。」丁次的身體膨脹起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大了好多倍,輕鬆的將佐助和鳴人一手一個,穩穩噹噹地朝著木葉部落走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