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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鳴】死生不負

    「佐助。」   回答他問題的,是新元985年木葉草原上一位狼狽不堪的流放者。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全身上下都是被砂石摩擦出的細小傷口,應該是逃亡的時候留下的。   鳴人叼著一根木葉草原遍地都是的狗尾巴草,翹著二郎腿躺在一個修飾的還算規整的石台上,眯起眼睛愜意地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

    023

    小說: 【佐鳴】死生不負 作者:十字白 字數:5381 更新時間:2019-09-22 02:48:14

    佐助在木葉已經待了好幾日,因為香磷的死去,他們一時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就在眾人聚集在一起商議要拿他怎麼辦的時候,負責巡邏的雛田匆匆忙忙地從外面沖了進來,氣喘吁吁道:「不、不好了,帝國軍隊在向我們靠近!」

    眾人一驚,再無暇理會怎麼處置佐助的問題,迅速地進入了應戰的狀態。鹿丸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幾人,吩咐道:「寧次和小櫻留在部落里鎮守後方,除了鎮守以外寧次還要看守一下鳴人的棺材,我相信即使是現在的你也沒有問題。小櫻負責救治回返的傷員,儘力就好不要有壓力,其他人跟我走。」

    聽著他的吩咐,眾人依次點頭,知道了自己的分工之後立刻向外走去。

    鹿丸失望地搖了搖頭,道:「帝國實在是太沒有耐性了,就這麼幾天他們都等不急了。」

    還留在帳篷里的寧次道:「佐助的身上,應該有對他們不利的東西,不然他們應該不會這麼急切。」

    「有可能是這個原因。」想到佐助,鹿丸的臉色十分糾結,「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是否和木葉有關?」

    「或許等你們回來就知道了。」寧次笑笑。

    鹿丸聞言也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跟寧次保證,「放心,有我在他們想不回來都不行。」

    「我等你們回來。」

    「嗯。」

    面對帝國的突襲,木葉幾乎是瞬間集結在一起,毫不畏懼地向著帝國軍的方向迎了上去。

    佐助靠著石台坐在草地之上,靜靜地看著離開的木葉眾人。

    沒規矩、沒尊卑、嬉皮笑臉、毫無下限,這是佐助待在這裡的這幾天,木葉眾人給他留下的印象,事實上他們表現得比佐助想到的文這些形容詞更加過分。

    不過這個時候,他覺得有些震撼,那一張張沉默著前進的臉,眼裡帶著決絕的意志,哪怕不整齊也依然氣勢驚人的隊伍,讓佐助覺得他之前所認識的,好像是另一群人。

    好熟悉……

    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佐助有些頭痛,明明是不認識的人,卻固執的經常在他腦海中凌亂的出現,每次出現,都讓他覺得難過與痛苦。

    「你在想什麼?」

    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卻聽見了聲音,佐助心裡一驚,壓住頭痛回過頭去看來人,看清了是眼纏繃帶的寧次之後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緊張了起來。

    自己在這個地方,防備之心竟然比在帝國的時候還要低,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安,剛剛寧次如果沒有出聲而是直接動手的話,他現在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沒什麼。」他冷漠地回答寧次,絲毫不敢放鬆,「你的眼睛快好了吧?」

    寧次的實力並不弱,他說出這麼一句,也只是讓他想起曾經在自己手上吃過的虧,稍稍忌憚一些罷了。

    對於他的話寧次並沒有什麼反應,他在距離佐助一米遠左右的地方坐了下來,「他們要和帝國去打仗,很多人可能就一去不返了,我要在這裡等他們回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陪著我一起等吧。」

    佐助沉默了,他覺得木葉的人都很奇怪,明明之前一個個恨不得將自己除之而後快,卻又在香磷把他帶來的時候留下了他。

    這個叫寧次的也是,明明之前自己傷了他的眼睛,還差點要了他的命。在這個自己勢弱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報復回來的心思,反而十分平和的和自己坐在了一起,還要自己陪著他等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傢伙!

    似乎是知曉了佐助的想法,寧次的手在陳舊的慰靈碑上輕輕地摩挲著,「我很想殺了你,即使是現在,這種想法也絲毫變過。不過我不能違背一個死者的意願,如果有一天他可以活著站在我面前,我還是會殺了你。」

    這幾日佐助也在木葉人的隻言片語之中了解了他們想要幹什麼,由於自己見過魂體鳴人,所以對於復活死人這一事並非完全不信,不過他更多的是覺得失敗的幾率會大一些。

    此時聞聽寧次所言不禁冷笑了起來,「你們竟然真的相信那麼荒謬的事,復活死人?」

    「我不知道十年前你在帝國發生了什麼,但我相信,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來了,會比任何人都盼望這件事的成功。」寧次指了指石台上那個被劃花的名字,「雖然現在忘記一切的你不太理解,但你曾經也是我們最好的夥伴。」

    對於自己失去的那一份記憶,佐助一直是在意的,他即想想起來又害怕想起來,內心深處潛意識中認為那並不是一段會讓自己開心的記憶。

    就算香磷沒有說,他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突然多出來的力量,而現在這股力量比之以往傾瀉地越來越多。

    這力量是陰暗的、躁鬱的、暴戾的,按照魂體鳴人的說法,這力量原本是屬於它的,後來才到了佐助的身體里。

    也是按照魂體鳴人地說法,正是因為這股力量的存在,香磷才把他送到了木葉來,也是魂體鳴人的推斷,說估計只要再在木葉待一段時間,佐助就能想起曾經忘記的那一切。

    佐助曾經問過魂體鳴人,它不是什麼事都知道嗎?為什麼不肯直接告訴他呢?魂體鳴人給他的答案是無論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感受到最深,別人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寧次大哥,我回來了!」遠遠跑來一個人,剛看見石台邊寧次的身影就興奮地喊了起來。

    聽見這個充滿活力的聲音,寧次笑了笑,聽著腳步聲已經到了自己面前,微微笑了笑,「木葉丸,事情辦好了?」

    「嗯……」木葉丸正要說話,卻一眼瞟到了寧次身後的人,滿臉怒容地質問起佐助,「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寧次大哥你為什麼會和他待在一起?」說著木葉丸往部落里看了看卻只看見了寥寥幾人,悲痛道:「難道說……」

    「不要亂猜。」寧次阻止了木葉丸的胡思亂想,「帝國打過來了,我只是在這裡等他們回來。至於佐助——你就當看不見他吧。」

    木葉丸有些不相信寧次的話,瞪著眼睛問道:「我做不到視若無睹,寧次大哥,我可以殺了他嗎?」

    「木葉丸。」寧次站起來,盡量平和地和他解釋起來,「不要胡鬧,他現在還不能死。」

    「我才沒有胡鬧。」木葉丸的聲音也冷了下來,雙手各自夾著幾個苦無瞄準了佐助,「將木葉害得如此凄慘,又害死了鳴人大哥,我才不允許這種人留在木葉。我早就對著鳴人大哥的名字發過誓,一定要手刃害死他的人。」

    話音一落,攻擊便已出手。

    寧次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其他的感官還是很敏銳的,察覺到木葉丸的攻擊立刻攔住了他,插到兩人中間截住了木葉丸攻向佐助的苦無,道:「他現在還不能死!」

    木葉丸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凝結成實質,他微微顫抖地盯著寧次,咬牙切齒地問道:「那木葉的大家就該死了嗎?為什麼他不能死?最應該死的人就是他!」

    「木葉丸,你還記得我們要做什麼事吧?」寧次微微皺了皺眉,「在那件事成功之前,他必須活著,如果那件事失敗了,他就要繼續活著!」

    木葉丸在寧次的話中冷靜了下來,可看著佐助還是滿眼憤怒,但迫於寧次的阻擋,最後不甘心地轉身跑走了。

    看著木葉丸跑走的身影,佐助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寧次問道:「不去安慰一下那個小鬼嗎?」

    「木葉丸不是小鬼了,沒那麼脆弱。」寧次搖了搖頭,「他以前常常跟在你和鳴人的身後,是木葉最喜歡你們的人了。就算是我見到你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更何況是他。」

    佐助不明白寧次跟他解釋這些話的意義,他並不覺得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有什麼作用,對於木葉的人,他只能維持沒有惡感的狀態,好感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消失了許久的魂體鳴人從佐助面前突然出現,笑盈盈地湊向了佐助的臉,滿臉的笑容像是太陽一般燦爛。

    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大臉嚇了一跳,佐助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看清是魂體鳴人後,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寧次聽見動靜,問了一句,「怎麼了?」

    佐助看著魂體鳴人搖了搖頭,道:「沒什麼,腳滑了一下。」

    魂體鳴人沖著佐助無辜地吐了吐舌頭,轉頭看著眼睛被紗布纏住的寧次,露出了十分愧疚的表情。

    佐助仰起頭看了一眼天上明燦燦的太陽,不禁懷疑起魂體鳴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在這樣的暴曬之下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不是說鬼魂什麼的都很怕陽光嗎?怎麼魂體鳴人一點也不怕呢?而且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果然是安逸日子過久了危機感都降低了嗎?

    「想什麼呢?」魂體鳴人靠近佐助的身邊,「你的表情看上去很煩惱。」

    佐助抬眼瞅了瞅太陽,又瞅了瞅鳴人,期間一個字也沒有說過,寧次還在他的身邊,他私心不想讓寧次知道魂體鳴人的存在。

    況且,就算他說了,寧次也不見得會相信他說的話,或許還會把他當成精神病。

    好在魂體鳴人很快理解了佐助的意思,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哎,一直就不太怕。」

    佐助點了點頭,又看向身旁的寧次,終於問出了自己好奇了很久的問題,「為什麼一定要復活那個人?沒有了他,木葉不也依舊很好嗎?那個鹿丸的治理不是挺棒的嗎?」

    「鳴人對木葉的重要性,不是隨隨便便說兩句話就可以的。」寧次淡淡地回答,「有他在的木葉,才是完整的有靈魂的充滿活力和生氣的,那個時候大家露出的笑容才是開懷且快樂的,現在的木葉,是死氣沉沉的……」

    佐助在寧次說這些話的時候視線一直落在魂體鳴人的身上,越聽寧次說看向魂體鳴人的視線就越懷疑。

    魂體鳴人在他質疑的目光中轉過身,看著一望無際的茫茫草原,露出來舒適愜意的表情,懷念道:「果然還是待在草原的感覺舒服。」

    佐助也跟著望過去,目之所及皆是茂盛而又濃郁的綠色,草原上的風是輕柔舒適的,拂過人的皮膚會帶給人一種十分放鬆的愜意感。無論是誰,都難以拒絕這種感受。

    恍惚的瞬間,白日似乎變暗,眼前是望不出去的黯淡黑夜,同樣柔和的風,不過卻有些清冷,天上是零碎的光點,看一眼便沉迷其中。

    佐助晃了一下腦袋,眼前就還是白天,他皺了下眉,抬手向前指了指,問道:「這裡,有沒有……」

    聽見他問題的魂體鳴人和寧次同時問道:「什麼?」

    他想了想,卻不確定自己剛剛看到的光點是什麼東西,只能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

    新元986年,夏初。

    鳴人剛一睜開眼,就對上了另一雙漆黑的瞳眸,黑沉沉的像是浸了墨,似乎下一刻就要把人吸進去。

    只是這雙眼睛此時帶著些疑惑和震驚,因為是剛剛清醒的緣故,眼中還氤氳著一絲水汽,這樣的表情在臉上反倒讓鳴人覺得像是受了驚的小動物。

    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讓鳴人不禁懷疑起他們兩個是不是在之前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佐助清醒的很快,幾乎是幾次眨眼的功夫,便精神地看不出任何困意了,他看著鳴人,臉上露齣戲謔的笑意,嚇得鳴人一個激靈就翻身坐了起來。

    謹慎地打量了一下帳篷內的擺設,鳴人確認了這是自己的帳篷沒錯,回頭又看了一眼還躺在那裡的佐助,回想著兩人到底是怎麼睡到同一張床上的。

    早晨的時候他們去偷襲了帝國軍隊的首領,但由於鳴人的失誤被發現了,還害得香磷受了傷,他獨自對付帝國追兵的時候,本該送香磷回木葉的佐助也折返了回去。

    兩人並肩戰鬥了相當一段長的時間之後,累得癱倒在了帝國軍隊的屍體堆上,後來被去找人的鹿丸和丁次帶了回來,回來的路上,兩人由於太困貌似直接睡著了。

    所以丁次才把他們兩個扔到了一起?鳴人這麼想著,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起身離開了帳篷。

    帳篷外已是黑天,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在這樣寂靜的夜裡,茂密的草叢中蛙鳴與蛐蛐的叫聲連成了一片,鳴人聽著這些聲音,在茂密的草叢裡固定地朝著一個方向走著。

    是石台那裡,他已經對這個位置熟記於心,每次戰鬥完之後都要來這裡靜一靜。

    佐助見他出去也跟在了他的身後,看著他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身影,不知怎麼的,竟然多出一種悲傷哀痛之感。

    夏夜清涼,鳴人站在石台前靜立了一會兒,才跳了上去,他在石台上躺下來,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漆黑的天空,好半晌都沒有動靜。

    佐助也跟在他的身邊,看見他一系列動作之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在做什麼?」

    「說不清。」鳴人語氣平靜,「可能是懺悔吧,身上的血腥氣太重了,如果不來這裡和前輩們說說話,我的心難以平靜。」

    「戰爭不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嗎?」佐助道,「你如果不殺死那些人,身邊就會有更多的人被殺死。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就要殺死其他的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是啊。」鳴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不過每次戰鬥完我都會特別煩,只有在這裡才能平靜下來,這裡很安靜,我可以體會到前輩傳達給我的意志,避免自己走上歪路。」

    佐助沉默,他並不能太理解鳴人的意思,他沒有浮躁的感覺,也不需要特意找地方來平復心情。除了第一次殺人以外,再也沒有噁心的感覺。

    明明就沒上過幾次戰場,他卻像是已經習慣了一樣,看淡了戰場上的生死傷亡。所以他說,他會比鳴人更適合戰場。

    蛙鳴蛐叫的聲音小了下去,草原上的風一波又一波的吹拂過去,草葉細微的摩挲聲又傳進了他們的耳朵,點點熒光漂浮在空中,給漆黑的夜帶來了一絲光亮。

    「這是……」佐助看向鳴人藍色的眼眸,臉上不自覺得帶上了一絲喜悅笑意,「螢火蟲?」

    「很漂亮吧?」鳴人挑著眉問了佐助一句,從石台上坐起來,在黑夜裡伸出手,看著螢火蟲落到了自己的指尖上,笑了笑,「看見它們我會覺得很開心。」

    「這麼多?」看著眼前越來越多的螢火蟲,佐助微微有些驚訝,從沒想到竟然能在木葉看到這麼美麗的景色。

    點點熒光圍繞在二人身邊,鳴人將螢火蟲移到佐助面前,「到了夏天草原上會有很多的螢火蟲,這裡是它們的家。」

    佐助從未看見過如此之多的螢火蟲,天和地彷彿都已經被他們連成了一片,此時此刻,沒有什麼能比它們更吸引人的目光。

    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像是璀璨的星光,偶爾有兩隻在草叢之中若隱若現,兩人並肩坐在石台上,鳴人看著這景象忍不住感嘆道:「不知道這景象可不可以一直看下去。」

    佐助微微側過頭,看著被螢火蟲照亮的鳴人的臉,輕聲答道:「一定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

    鳴人聞言一愣,面露疑惑地看向了佐助,佐助在他的視線下心虛地轉過了頭,全身僵硬地盯著飛舞的螢火蟲,耳邊傳來鳴人壓低了聲音的笑聲,「佐助,我突然發現你有點傻。」

    佐助冷哼了一聲,有些不爽地回過頭,嚴重積攢了本就不多的惱怒在看見鳴人那張笑得極為燦爛的臉之後消失了個幹凈。

    鳴人伸手在空中胡亂的抓了一下,再打開時,掌心便閃爍著熒熒微光,幾隻螢火蟲在他的掌心盤旋了幾圈,又飛回了空中。

    佐助什麼也沒有說,只盯著鳴人的臉看,心底里那位自己留下的一絲絲餘地,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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