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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佐鳴】死生不負 作者:十字白 字數:5470 更新時間:2019-09-22 02:48:14
佐井看著石台上的佐助面露疑惑,不解地問道:「既然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為什麼你們還願意留下他呢?」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小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三人身後,仰頭看了一眼石台上的佐助,皺眉問道:「他在幹什麼?」
井野聳聳肩,道:「大概是和人切磋吧。」
至於切磋的那個人,不用說小櫻也知道。
小櫻在石台上的佐助身上看了一會兒,表情晦暗不明地慢慢垂下了眼瞼。雛田見她的模樣有些不對勁,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溫柔地勸慰道:「沒事的,別擔心。一切都會變好的。」
「雛田。」小櫻回握住雛田的手,握得緊緊地,沙啞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我們現在,真的經不起一丁點兒的意外了。」
「我知道的。」雛田看著石台上的佐助,堅定道:「鳴人一定會沒事的。」
雛田說完這句話,佐助也停下了動作,他看了一眼石台下圍觀的人,從上面跳了下來,看了看雛田和小櫻緊緊相握得手,沒有說一句話,獨自離開了石台。
佐井見他已經走了,便把看熱鬧的眾人驅散了,佐井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目光之中帶著絲絲驚奇。
井野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皺眉問了問:「你到底在看什麼?」
佐井沖她微笑著,「這些年我一直在草原上到處遊走,也寄居過不少部落。但是只有木葉,是讓我覺得最奇怪的一個存在。」
井野不解,反問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木葉人的感情好得很。」
「是好得很。」佐井也承認這件事,「可是好像好得有點過頭了。據我所知,十年前的木葉在革命失敗之後遷離了這裡,退居到了草原深處。」
佐井看著井野嚴肅的表情,繼續說道:「可是最近你們又突然回到了這裡,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走了又回來。」他伸出一根手指,道:「這是第一點。」
緊接著他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點,你們竟然允許一個對木葉造成過嚴重傷害的人安穩地待在這裡,明明你們之前一提到他的名字都恨得咬牙切齒。」
「第三點。」再伸出一根手指,「你們想要做復活死人這種在概念上根本不可能的事,這種事我覺得毫無希望,無論那個人有多麼的特殊。」
「和死去了那麼久的人存在著如此之深的羈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會讓人覺得很羨慕。」佐井放下手,笑意收斂,「可在理智地看法上來說,為了一個死人而活著,是讓人覺得可笑的不理智的行為。」
在旁邊聽了半天的小櫻終於忍無可忍,衝上去抓住了佐井的衣襟質問起來,「你懂什麼?你上過幾次戰場?你有朋友嗎?在戰場上失去過同伴嗎?你明白只要有他在就什麼都無所畏懼地感受嗎?什麼都不知道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們指手畫腳?就算佐助是個背叛者,也輪不到你在這裡評頭論足!」
井野和雛田急忙拉住小櫻,生怕她一時激動對佐井做出什麼事來,井野勸著小櫻,「佐井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小櫻你冷靜……」
被小櫻抓住的佐井也徹底冷下了臉,道:「的確很多事我不太了解,但無法面對事實的你們,並沒有比我強上多少。」
說著,佐井抬頭看了一眼小櫻赤紅的眼睛,表情不變,「不過我倒是有一點覺得很好奇,為什麼作為一個女孩子,你的聲音會那麼難聽呢?」
井野和雛田一怔,看向佐井的目光也不如之前那般熱切,像是突然被浸入了冰水裡,冰寒之極。
聽見佐井的話,小櫻放開了抓住佐井的手,垂下眼眸眼神平靜,彷彿之前那個激動到有些癲狂的人沒有出現過。
耳邊充斥著風聲,熟悉得像是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哀嚎一般得折磨著她的神經。
佐井注意到她們的反應,又朝著幾人露出一個淺淺地笑容,毫無歉意的說道:「看樣子我好像說錯了話。」
井野擔憂地看了一眼小櫻,又冷漠地看向佐井,道:「如果你覺得自己不算是木葉的一員的話,那麼隨便你怎麼想好了。」
雛田在一旁為小櫻給佐井解釋起來,道:「小櫻的嗓子在之前受過傷,最近兩年才能開口說話的。」
佐井一怔,看了面色平靜的小櫻一眼,眼裡確確實實多了一些歉意。他實在是無法想像,一個人的嗓子要傷到什麼程度,才能無法說話。
井野拉起小櫻,道:「我們回去吧,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別和他一般見識。」
小櫻抿了抿唇,對著井野搖搖頭,「我沒在意他說得話,我只是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再快一點的話,或許鳴人就不會……」
「當時如果沒有你,我們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井野沖著小櫻笑笑,「你可是救了鳴人的英雄,我們走吧。」
說完,三人一起離開了石台,只剩下佐井還站在原地。他看了一眼陳舊的石台和石台上斑駁的名字,忍不住嘟囔起來,「奇怪的部落。」
「鳴人。」他念著這個名字,又笑了起來,「突然想要和你認識一下了,可惜……」
他望向帳篷,露出遺憾的表情。
「鹿丸在哪裡?」
身後傳來冷漠的聲音,佐井詫異地回過頭,難免緊張了起來,這人站在自己身後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拉開了兩步距離,佐井看著這個紅髮男人,戒備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愛羅。」我愛羅淡定地回答了佐井的問題,「我是來找鹿丸的,請帶我過去。」
我愛羅?佐井皺了皺眉,回想了一會兒確實是聽過部落的人說起的名字才放了放心,對應了一下特徵沖著他點了點頭,道:「我帶你去。」
鹿丸正在帳篷裡面對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文件頭疼,看見領人進來的佐井和被領進來的我愛羅都有些驚訝。
我愛羅說明了來意之後,鹿丸也沒有心思再想別的,很快和他談在了一起。
佐井在旁邊聽了一會兒,不禁開始想像,是不是十年前他們與那個極其重要的人也是這樣安穩地坐在一起,像是老朋友聊天一般輕鬆地商定了對帝國發起革命的提議。
等到佐井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愛羅已經和鹿丸換了話題。
我愛羅看向鹿丸,問道:「鳴人的封印怎麼樣了?」
提到鳴人,鹿丸的表情算不上好看,嘆息道:「出了點小問題,現在動不了。」
「怎麼回事?」
「有查克拉……」鹿丸正要回答,就聽見帳篷外帶著冷意地聲音響起,「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聽見這個聲音,鹿丸揉了揉太陽穴,心裡暗道糟糕,竟然把這尊大神給忘了。
「我愛羅……」鹿丸準備說話給他解釋,就見我愛羅已經站起來朝著帳篷外走去了。
鹿丸看著這一幕,突然就生出了一種一頭撞死的想法。
「我愛羅,你冷靜。其他的事我慢慢給你解釋。」最後鹿丸只來得及喊出這麼一句,我愛羅便從帳篷里消失了。
「嗯。」我愛羅的聲音從帳篷外穿傳進來,鹿丸怕出事,也跟了出去,
帳篷外,佐助本來正在與木葉的人對峙,鹿丸出去的時候,就變成和我愛羅對峙了,兩人的眼神都很冰寒,佐助更是全身緊張地防備著我愛羅。
在佐助的印象里,我愛羅的危險程度,可是高於一個精英部隊的。
鹿丸左右看看兩人,叫了幾聲兩人的名字,希望兩個人不要在這裡帶打起來。
我愛羅聽見鹿丸的聲音收回視線,對著鹿丸說了一句,「我去看看鳴人。」
佐助一直等到他走遠,才慢慢收回視線,轉頭看向鹿丸,「我有事找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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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986年,秋。
鳴人舒服地呻吟著躺倒在了床上,滿臉福祉地感嘆著,「啊,洗完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一定是人生中最福祉的事之一了。」
佐助坐在他的身邊,濕漉漉的頭髮上還低著水,他拿過一條毛巾蓋在腦袋上擦拭著,看見鳴人這個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幸虧有香磷在,不然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這麼享受一下呢。」
「是啊。」鳴人翻了個身,側身躺在床上看著佐助,笑吟吟道:「香磷超棒的,簡直跟秘密武器一樣,有香磷在,就算是想死都很難呢。」
佐助擦頭髮的手一頓,想著如果自己之前接受了香磷的幫助的話,以她那極特殊的能力,現在還說不定是什麼局面呢。
鳴人往他跟前湊了湊,盯著佐助認真思考的臉,問道:「想什麼呢?想得這麼認真?」
佐助回過神來,覺得事情已經過去,想再多也沒有什麼用,搖了搖頭,瞥向鳴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想知道?」
鳴人誠實地點點頭,道:「我感覺最近你的心思很複雜的樣子啊,有什麼想不通的事嗎?」
「你的心大的能把天地都裝下,竟然還有心情關心我的心情想法?」佐助微微有些驚訝,給鳴人說了自己剛剛的想法,看見鳴人微微有些驚訝的表情,笑著問道:「怎麼?沒想到香磷會幫我?」
鳴人搖搖頭,道:「也不是很意外,畢竟香磷這個人,我一直也搞不懂她。」
「行了,別想那麼多了。」佐助把毛巾往旁邊一扔,扒拉了幾下已經半幹的頭髮,在鳴人身邊躺了下來,「你還是想想怎麼對付帝國吧,別想這些雞毛碎皮的小事了。」
提到帝國鳴人神采奕奕的臉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又翻了一個身,平躺在床上,「帝國被打痛了,是真的下了狠心,這次派了那麼多人打了一天一夜,傷亡慘重,下次不知道要打多久,或許我們直接就死在了戰場上也說不定。」
佐助看了他一眼,問道:「有那麼多陪你出生入死的人,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擔心的。」鳴人不滿地瞪了佐助一眼,「自己送死無所謂,可是不能帶著其他人一起送死啊!」
說完之後鳴人又不安分地翻過了身,目光灼灼地盯著佐助,有些忐忑地問道:「喂,你會不會後悔?」
佐助笑笑,答道:「我很少做出讓自己後悔的選擇,我覺得你是看不到那一天的。」
「這麼肯定?」鳴人挑眉跟佐助確認起來。
「肯定。」佐助推了鳴人一下,推得他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你不要在床上滾來滾去,我一會兒還要睡覺。」
「這是我的床!」鳴人一字一句地跟著佐助聲明道。
佐助蓋上被子,閉起眼睛,道:「也是我的。」
鳴人不滿,「你的帳篷不在這裡!」
「可是我都在這裡睡了好久了。」佐助打了一個哈欠,「我的帳篷好像被他們用來存放物資了。」
鳴人恨恨地瞪了佐助一眼,也拉起被子把自己蒙嚴實了。在被我里瞪了好半天眼睛都沒有睡著,反而聽著佐助越來越平穩地呼吸而想起了那個旖旎的夜晚,一個人變得羞窘起來。
他把腦袋露在被子外面,吹滅了帳篷里的燈,然後在黑夜裡小聲嫌棄著自己,「真蠢……」
沒有了其他的聲音,在越發安靜的夜裡鳴人也漸漸有了困意,在數到第723隻羊的時候徹底陷入了睡眠。
鳴人睡得深沉的時候,佐助卻突然在黑夜裡睜開了眼睛,只是眼神過於空洞,表情也太過迷茫。
他在床上坐起來,慢慢轉過頭看向沉睡之中的鳴人,他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裡嘰里咕嚕地說個不停。
殺……他……
耳邊傳來什麼人的聲音,忽遠忽近飄渺不定,斷斷續續地聽不太真切。
佐助抬起頭,空洞的眼睛看向帳篷外,這一次又有聲音傳了進來,比之前要清楚很多,還帶著急切的催促之意。
殺了他!
「殺了……他?」佐助茫然地跟著這聲音重複著,手掌已經不受控制地覆在了鳴人的脖頸之上,只要稍一用力,手下的人立刻就會沒了生息。
鳴人覺得脖子有些癢,抬手扒拉了一下,煩躁地嘟囔著,「哎呀佐助你手壓到我了。」
迷茫的黑色眼瞳瞬間染上赤紅的顏色,鮮紅的寫輪眼在漆黑的夜裡看上去格外滲人,佐助猛地從床上跳下來,抓起衣服便衝到了帳篷之外。
漆黑的夜色,凜冽的風聲,月亮似乎都帶著一絲紅色的光暈,佐助疾跑著,不斷地東張西望,尋找著剛剛那個影響到他意識控制了他行為的人。
那個人給他帶來了想當危險的感覺,即使是在帝國,也就只有那麼寥寥幾人而已。
是誰?哪一個來到了木葉草原?
「佐助。」
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佐助猛然迴轉過身,看著眼前渾身都包裹在漆黑斗篷融入到漆黑夜色里的人,眉頭皺得緊緊的。
那人看了看佐助,蒼老的聲音里包含了無盡的失望,「佐助,國君對你的做法十分失望。」
「大長老。」佐助已經認出了他,臉色也寒了下來,「剛剛控制我的人是你?」
大長老怪笑著搖了搖頭,嘲諷般地說道:「你可是帝國的天才,憑我一個人的能力怎麼可能控制的了你呢?」
所以除了大長老以外,還有別的長老在附近?佐助一瞬間緊張起來,看向大長老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大長老耷拉著眼皮,「帝國軍隊的不斷失敗,已經引起的國君的憤怒,我們來到這裡,自然是希望可以改變這種局面。」
說完大長老又對著佐助笑了笑,道:「如果你願意繼續為帝國效力,過去的事我們既往不咎。畢竟天才這種東西,就算是帝國,也是很稀缺的。」
「什麼事都要講一個先來後到。」佐助冷笑一聲,「不好意思了,我已經先答應一個笨蛋了。」
「是嗎?」大長老並沒有太失望,他驕傲的揚著頭,道:「那還真是可惜了,你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木葉,很快就不在了。」
「今年被割盡了的野草,會在第二年更加旺盛的長出來。」佐助看著大長老,「除非你有耐心將跟一點一點的剷除。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但我還是勸你一句,想要毀滅木葉,一定要做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準備。」
聽到佐助這一番話,大長老不禁疑惑起來,「你和你哥哥都是在帝國長大的,鼬始終也沒有為貢獻帝國獻出過自己的力量。而你,本應該是帝國的人,卻在來了木葉之後就拋棄了帝國。我很好奇,外面究竟有什麼魔力。」
「你自己出來走走不就知道了?」佐助微微一笑,「有的人就算直站在那裡,也會讓人覺得充滿希望和力量。」
大長老不因為佐助的話而惱,笑容不變地反問回去,「那是不是沒了這個人,希望和力量也就都消失了?」
佐助眼神如冰的看著大長老,道:「你儘管去試,如果你覺得後果你承受得起的話。」
大長老向佐助的身後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道:「算了,我只是來試試能不能把你勸回去,看來沒有任何希望。佐助,下次再見的時候,希望你能改變想法。」
說完這麼一句,大長老便一轉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眼睜睜地看著大長老從自己眼前消失,佐助憤恨地一甩手,抬腳就要去追,卻被從後方趕來的香磷給攔了下來,「別追了,走遠了。」
佐助停下動作,看著香磷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查克拉接近木葉,想出來看看。」香磷推了推眼眼鏡,「意外地聽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恐怖地感知,佐助在心裡感嘆著,看著香磷道:「幸好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對於你的堅定態度確實讓人覺得有些意外。」香磷抬頭看著他,「不過更讓我意外的是竟然有人可以控制你,包括思想和行為。你就知道這種事有多危險嗎?」
佐助臉色一僵,提起這個他就煩躁,輕而易舉地被人控制住,如果到了戰場上,那可是會耽誤大事的,而且剛剛,他竟然還差點掐死鳴人。
「給你提個建議。」香磷表情嚴肅,「如果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被控制,下次上戰場的時候最好不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