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對天發誓，他對那個蘿蔔頭一樣的鳴人只有想打人的衝動，尤其是他每天早晨都在他的帳篷里作威作福的時候。

最可怕的是，木葉的那群非但不阻止，還一直一副欣慰的表情，讓佐助十分無語。

已經到了冬天，外面的空氣幹燥起來，佐助拿著雛田給鳴人準備的冬衣進到帳篷里，板著臉遞給了他，「換上。」

鳴人接過冬衣，背對著佐助瞥了瞥嘴，彎下腰開始換衣服，邊換邊念叨起來，「怎麼我回來之後，你就一直對我這麼冷淡啊？」

佐助看著他竹竿似的身體，冷冷地笑了一聲，「你讓我對著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有多熱情？」

鳴人：「……」

他也很委屈好不好？二十多歲的人結果有了一個十歲的身體，好多事都要別人幫忙，每天還要被佐助在語言和武力上一起打擊著。

換好了冬衣，鳴人活動了一下，微微有些喘道：「雛田做得冬衣太厚了啊，感覺好笨重，一點都不靈活，不過真暖和呀。」

說道最後一句話，鳴人又開開心心地笑了起來，眼睛亮亮得像是盈了一汪水。

佐助看了他一眼，難得地給他解釋了一句，「他們說你這身體太瘦弱，怕你生病。」

「我哪有那麼弱。」鳴人不滿地嘟囔了一句，跟佐助打了一聲照顧，從帳篷里跑了出去。

佐助的視線從他跑出去的身影上收回來，落在帳篷中心的火爐上，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都想了一些什麼。最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站起身撿起被鳴人隨手丟到床上的衣服整齊地疊好。

疊完之後佐助看著自己的手十分不解地問了自己一句，「我是他爸嗎？」

念叨完這一句，佐助也準備出帳篷，不過這個時候鹿丸跑了過來。

佐助看向他，用眼神詢問著他有什麼事？

鹿丸看了佐助一眼，示意他先坐下來，然後對著他露出一種很糾結的表情問道，「佐助，你想好以後要怎麼辦了嗎？」

「什麼？」佐助不解地看著他，「以後怎麼樣？」

鹿丸嘆氣，道：「現在的鳴人只有十歲，雖然心智上很成熟，可是你要等到他長大之後再和他在一起嗎？」

鹿丸說得如此明顯，佐助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事實上他一直都沒有想那麼多，只單純地想著要陪著他長大而已，而且他又不是禽獸，能對十歲的孩子有什麼想法？

「不。」佐助道，「他有他的選擇，我不會幹擾他。」

佐助難得地對著鹿丸露出了一個笑容，「這是我欠的債，要還的。」

鹿丸一怔，佐助的性格他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對任何事都比較執著，現在這個坦然的模樣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彆扭。

鹿丸怔了怔，又問道：「那你自己呢？」

明明是很有能力也有抱負的人，和鹿丸的懶散不同，所以鹿丸很難想像得出他安安分分在一個地方待到老的情景。

佐助垂下眼眸，沒有再回答鹿丸的問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放不下鳴人的，可是卻不能再去影響鳴人。

「我先走了。」鹿丸站起身，離開了帳篷。

佐助沒有出去的想法，沉默地坐在了帳篷里，一直等到鳴人帶著午飯回來才回過神。

鳴人把飯往他面前一放，好奇地問道：「你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怎麼不出去吃飯？」

佐助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鳴人，又看了一眼鳴人給他打回來的飯，都是他愛吃的東西，開口道：「忘了。」

鳴人好奇地挑挑眉，「你在帳篷里忙什麼？忙到連吃飯都忘了？」

「沒什麼。」佐助說了一句，開始吃飯。

鳴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佐助，你有點不對勁啊，我之前出去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佐助快速地吃完飯，平淡地問道：「哪裡不對勁？」

「我也不清楚。」鳴人苦惱地抓抓頭髮，「感覺上怪怪的。」

佐助拿起碗往帳篷外走去，邊走邊道：「中午了，你睡一覺吧。」

鳴人看著他的背影，又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解地嘟囔起來，「他今天到底怎麼了啊？」

想不明吧的鳴人沒有睡，離開了帳篷去找鹿丸。按照他以前的習慣，想不明白的事情，只要找鹿丸就好了。

鹿丸聽了鳴人的來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嘟囔道：「你們倆是我的剋星嗎？」

「怎麼了？」鳴人茫然。

「鳴人。」鹿丸一臉嚴肅地看向他，「雖然現在你的身體只有十歲的大小，可是你的心智是成熟的。你有想過你和佐助之間，究竟要怎麼樣嗎？」

鹿丸覺得他還是在同一天說透吧，不然之後不知道他還要接手多少麻煩。

鳴人一愣，臉色糾結地問鹿丸，「佐助就是因為這個心情不好的？」

「這個我不清楚。」鹿丸說得是實話，反倒讓鳴人更加認定佐助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想得很清楚啊……」鳴人道。

天天和佐助住在一個帳篷里，雖然兩個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但關係什麼的已經默認了不是嗎？

「我知道了。」鳴人對著鹿丸點點頭，站起身往佐助的身邊跑去，背對著鹿丸揮了揮手，「我去找他。」

佐助還是板著一張臉，鳴人到了他的跟前，也沒能讓他的心情變好。

「佐助。」鳴人舉起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佐助的視線看向他，默默地等著她的問題。

鳴人的臉色嚴肅起來，仰頭看著佐助問道：「宇智波佐助，你願意等我這個身體長大嗎？」

佐助一愣，怔怔地看向鳴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鳴人等得著急，抬起自己的小拳頭打在佐助的肚子上，「願不願意你倒是說一句啊，一直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鳴人……」佐助聲音幹澀地開口，「你有更多選擇的，更何況我們兩個……」

也從來沒有確認過什麼關係。

「選個屁呀選。」鳴人顯得有些不耐煩，可是這樣的表情在十歲孩子的臉上，只有一種鬧彆扭的可愛萌感，「我靈魂又不是十歲，自己想什麼自己還不知道嗎？」

佐助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這樣吧。」鳴人朝著佐助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小白牙，「你不願意的話，我就去找我愛羅了，他肯定願意的！」

「不行！」佐助板著臉攔下鳴人，「不許找他！」

「你又不願意為什麼不讓我找別人？」鳴人惡聲惡氣地問道，沒什麼力氣地推了佐助一下，「讓開我去找別人！」

佐助沒被鳴人推動，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咬牙切齒地問道：「我什麼時候說我不願意了？」

「你剛剛不是一直沒說話嗎？」鳴人也不往回拽自己的手，笑盈盈地看著佐助，「那你現在這個意思是願意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