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岑航對應睿松的案件再次發送郵件之後，那頭就不再給他任何回應了。

「阿航，怎麼了？」厲揚琛過來的時候給他遞了一瓶水。

岑航將手機收起，接過水道了聲謝謝後輕搖頭，並沒有多說，他沒打算讓厲揚琛知道自己收到的這封郵件。

很明顯，對方的確是沖著他來的，至於目的，岑航暫時並不想太過於深究，對他來說，現在最為重要的是岑宇的事情。

厲揚琛邁腳上車，也坐上後座，這才又開口問：「你剛剛說，應睿松成了張原的人造超能力者，這件事方便跟我詳細談談嗎？」

「你想知道什麼？」岑航回過神來。

厲揚琛眸光深沉，「人造超能力者具體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成為人造超能力者就能擁有對方的能力，」岑航停頓了一下，「其實當年我有個猜測……他們好像是想要將所有能夠有用的超能力都實行在同一個人身上，造出一名『完全超能力者』出來。」

放在以前，光是岑航話語里的這些荒謬詞彙，厲揚琛肯定是要嗤之以鼻的，然而此刻，他心中凜然，自然知道岑航說的並不是假話。

岑航扭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水，繼續說：「有件事我不知道厲隊長你清不清楚，關於當年的那次實驗的，其實所謂超能力者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我們每一項能力都只能作用於自身。」

「什麼？」厲揚琛愣了一瞬，他還沒來得及查當年的實驗細節，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岑航扯動口罩，「我的嗅覺，張原的傷口復原能力，以及當時我認知的所有人，都不能隨意用這項能力去作用於他人，不像是影視劇里那樣，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隔空傷人什麼的，不是的，我們除卻這一項能力之外，都跟普通人無異。」

「所以當初的實驗是準備將你們所有的超能力都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厲揚琛算是明白過來了，「應睿松當初的最終目的是想要獨自侵佔這所有的超能力！」

也許，從一開始的老闆，就不是應睿松。

岑航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嘴角輕扯，有些苦澀，「但現在應睿松死了。」

「不對，」厲揚琛意識到什麼，轉頭看他，「你說應睿松有了張原的超能力，那就是說他有傷口快速癒合的能力，可他的屍體上沒有任何癒合的痕跡，而且他是因為大量失血致死，張原的這項能力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

這也是岑航從意識到這件事後，到現在心有疑惑的地方。

「當初實驗被揭露後，其中很多人的能力都消失了，我也跟你說過，張原就是其中之一，他本身就已經沒有這項能力了，況且人造超能力實驗一直就沒有完全成功過。」

岑航這樣跟他說著，可心裡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會這麼簡單，不管應睿松背後的人是誰，但應睿松怎麼說也算是對方的心腹，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應睿松怎麼會甘願做這個實驗的小白鼠？

當初應睿松那句「咱們來日方長」還響徹在耳，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死得這麼蹊蹺。

這時，向錚往這邊跑了過來，「隊長，陸局又打電話讓我們馬上回省市！」

「怎麼回事？他剛剛跟我還說讓我在這邊找找線索呢！」厲揚琛掏出手機來，顯然要給陸振東再次打電話。

向錚按下他的手，直接奔向駕駛座，「段崇他們出結果了，但是屍體不太對勁，可能需要岑先生的協助。」

段崇是他們省廳的法醫，一向經過他手解剖的屍體都能得出最為準確的結果，然而這次，應睿松的屍體超出了正常屍體的範疇。

「解剖後的屍體，在自動癒合小傷口，把法醫室里的不少人都嚇得不輕。」

光是聽著描述，一向唯物主義的厲揚琛都禁不住背後一涼，他轉頭看去，岑航這個時候卻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之色，微微擰著眉，若有所思。

大概還是在憂心岑宇的事情。

厲揚琛斂了神色，輕嘆口氣，抬手正欲拍他肩膀安慰幾句之時，岑航猛地抬起頭來，眼裡登時亮起來，抬手反而先他一步緊攀住了他的肩膀，激動地扯下口罩：「我知道了，我知道應睿松怎麼死的了！跟我哥沒有關係！我哥沒有殺他！我哥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