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康岳來了之後，陳零的生活開始變得不那麼閑了。

康岳在他身邊當了個假秘書，平時只需要登記會議時間，記錄，以及……總之就類似是個打雜的。

康岳的記性不是很好，經常一件事說很多遍，陳零說：「你記在本子上吧。」

康岳哭唧唧道：「抱歉，我頭部受過傷，所以記性不是很好……」

嗯，記性不好，並不是智商不行，陳零聽著真是越來越嫌棄康岳的父親了。

問多了也不好，更不方便，康岳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孩子，雖然也沒幾年孩子能當的了。

「沒事吧？去醫院檢查了嗎？」

康岳擺了擺手有些尷尬，眼裡不自覺露出一抹厭惡的神色說：「沒去醫院，不過也這麼多年了應該沒事吧。」

陳零還是堅持讓她下午去醫院拍個片看看。

第二天，康岳一蹦一跳的敲辦公室的門找他，開心的說：「醫生說只是那有點損傷，其他都沒事。」

陳零一聽就知道康岳又忘了醫生說的是什麼損傷了，不過既然問題不大那康岳現在這樣也挺好。

「你現在多歲？」

「啊？」陳零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康岳抿了抿嘴小聲道：「16還差幾個月吧。」

陳零：……這算是童工嗎？？？

「讀高一還是初三？學業呢？」

康岳頭埋的更低了，扯著衣擺不知所措。

「去年初三畢業，本來要讀高中的，可中間休息了一年，最後就……就……」

「就沒上學是吧？」陳零真想擼袖子把那人渣父親給打一頓。

雖然現在學歷爛大街沒什麼用，但有總比沒有的好啊。

「你這一年在幹什麼？」

「給別人寫寫文案啊，沒事碼碼字啊，畫畫圖接稿什麼的。」康岳超無奈，迫於生計沒辦法才學會了這麼多技能。

「你覺得這樣就可以了？不讀書這樣就完了？」

康岳腦子有一瞬的空白，旋即臉冷了下來，聲音都顫抖著。

「什麼？」

「還要我重複一遍？」

「什麼叫這樣就可以了，不讀書就完了，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嗎！是啊，我是有錯啊，但最後……」康岳說著說著就噤了聲：「對不起。」

陳零知道康岳在氣憤什麼，也知道她那句對不起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他表達的不夠到位，他才應該是說對不起的那一個。

「我表達的有點不對，我是想說，你還想讀書嗎？在A市，我幫你把學籍那些全部轉過來，你怎麼想。」

康岳內心複雜極了。

「謝謝，我能想幾天嗎。」

「嗯。」你是該想幾天。

韓清聽陳零說了這件事後一言不發，不做任何錶態，連轉移話題的心思都沒有，生硬道：「陳零，你怎麼想康岳的。」

「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啊，不過她的那個父親真是該死了。」

韓清：「陳零你真覺得這種父親真是該死嗎。」

陳零不愉快的皺起了眉問：「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我問，這種父親真的該死嗎。」

韓清想，說不定，他才是最該死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