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子聽完這句，尷尬的表情瞬間凝結在臉上，眼神躲躲閃閃，語無倫次地說，「啥……啥新鮮……這這都幾點了，師哥你明兒個沒通告啊，我，我回北京，你忘啦，趕飛機……」

我置若罔聞地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你這玩意是不是能定時？來，你打開……」

他憋了半天，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妥協般地接過手機，擺弄了幾下之後倚在酒瓶上，回頭看著我說，「這個……數十個數就照了。」

熒幕上的數字開始倒數，「10、9……」

我趕緊拿起酒杯轉過頭看向燁子，結果就看見他板著個臉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的下巴頦兒，我著急地說道，「哎！你倒是笑一個啊！」

「8、7……」

燁子動了動嘴唇，「我不笑！哪兒有心情笑啊！再說我一笑就咧了，不笑最好看。」

「6、5……」

對著這麼一張生無可戀的臉，我哭笑不得地說，「不是，那你總得看著我吧？」

「4、3……」

燁子也有點急了，「我一看你就想樂，你別說話了快到時間了，噓……注意啊，面無表情！」

「2、1……咔嚓！」

我拿過手機看了看，熒幕上赫然兩張死魚臉，我不滿地說道，「這算怎麼回事兒啊……這不行這個，再來一張，這回你必須笑啊。」

又照了一張，他還是不笑，我伸出手撓他癢癢，他一下沒憋住樂了出來，他這一樂，滿臉的桃花朵朵開，我就也跟著樂了，我倆對著這麼一笑，再看這照片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怎麼看怎麼像是兩個人下一秒就要擁吻在一起了，照了十來張之後我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還是用第一張吧。」

我直接用他的手機登上了微博，正要打字的時候頓了頓，抬起頭笑著問他，「這杯敬什麼？要不敬你捨身成大義，用自己的身體換來了軍燁黨的福祉？」

「喲，原來您知道到底叫什麼黨啊，」他使勁瞪我一眼，轉著眼珠想了想說，「這杯……敬兩個共同的兒子吧。」

我心裡一動，點點頭鄭重地說，「好，就敬兩個共同的兒子。」

我低頭打了一行字，按下了發送鍵，等到發完才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哎？怎麼著？怎麼就變成兩個了？明明是你說要把諾一分給我的，什麼時候帶上康兒了？」

他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我，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說，「剝削啊師哥，赤裸裸的剝削啊，他爹他兒子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大笑著一把摟過他，「那成，兩個就兩個吧，反正康兒挺喜歡你的，你說什麼他都樂意聽。」

他低頭鼓搗著手機好一會兒沒出聲，半天才用頭髮蹭了蹭我說，「那你呢？」

「我怎麼了？」我偏過頭看他。

他忽閃著那雙害人的大眼睛，「你喜歡我嗎？」

我笑著點點頭說，「喜歡啊，特喜歡。」

他像個剛談戀愛的高中生一樣不依不饒地追問，「多喜歡？」

我看著他眼睛裡的那汪水，終於忍不住伸出手一把環住了他的腰，嘴唇貼在他耳朵上輕聲說，「小孩子才問多少，成年人只看深淺。」

他一句「什麼深……」還沒說完，下一秒已經被我扔在了床上，看著他的表情從驚訝到慌亂，從期待到緊張，我一直笑著站在旁邊不說話，他從床上坐起來，故作鎮定地問我，「聽，聽說你要玩點兒新鮮的？真不是我說你，多大歲數的人了，什麼新鮮啊，讓我上你挺新鮮的，你看行不行？」

我還是抿嘴笑著一言不發，他有點急了，剛要開口說話，我一把掀開被子躺了下來，關了房間里其他的燈，只留了床頭的一盞，轉過頭對他說，「我逗你的，睡吧，這麼晚了。」

說著我向他伸出一隻胳膊，他一臉茫然地看了我半天，半信半疑地在我臂彎里躺了下來，我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的表情肯定像吃了蒼蠅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我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根本沒有睡著，呼吸又淺又亂，我一直等著他開口，終於，「師哥……」他動了動，「你睡著了嗎？」

我哼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他，他發現我沒睡著之後立馬高興起來，撐起上半身看著我，臉幾乎要貼上來了，「你沒睡著啊師哥？我也睡不著，你熱不熱師哥？我可能是酒喝多了，真熱啊……還有點兒渴，你喝水嗎？」

他叨叨了一堆，我又敷衍地嗯了一聲，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重新躺回床上，我努力剋制著想笑的衝動，凝神屏氣地在心裡默數，十、九、八、七、六、五、四……

「師哥……」不錯，比我預想的還早三個數，我睜開眼睛看著他，他睫毛輕輕地抖了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想要……」

「嗯？要什麼？」我一臉正經地問他。

他被我問得說不出話來，惱羞成怒地一把推開我說，「大不了我自己來！」

我坐起來靠在床頭，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好啊。」

他愣在那兒半天，琢磨著我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揚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自己來，我要看。」

他懂了我的意思之後臉騰地一下紅了，手足無措地呆坐在床上，也不見有別的動作，半晌他張了張嘴，沒等他說話，我直接上去吻住了他，舌頭長驅直入，手上開始脫他的衣服。

等到我們倆都赤裸著身體，燁子還是紅著臉不肯動，我見他彆扭的樣子，假裝為難地嘆了口氣，在床上半躺下後看著他說，「自己來，或者……自己坐上來，選一個？」

他咬了咬嘴唇， 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爬到我身上，我撫摸著他光滑的大腿，沿著他的後腰一路摸到後面，他輕輕地顫抖了一下，抬起頭說，「沒……沒帶潤滑劑……」

我笑了笑，收回在燁子身上游移的手，放到他唇邊，他只猶豫了一下就張開嘴含住了我的兩根手指，溫熱的感覺一下子挑起了我的慾望，燁子吞吐著舔遍我的每一個指關節，直到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我才抽出了沾滿他唾液的手指，一點點擴張著進入了他後面，他咬著牙忍耐了一會兒，表情逐漸變得放鬆下來。

我把手指一點點抽出來，他輕哼了一聲，我靠回床頭，邊笑邊看著他說，「坐上來。」

他跨在我身上，滿臉通紅地抿著嘴唇，我微皺著眉頭，語氣里滿是挑逗，「忘了怎麼做了？又要我教你？」

燁子抬起頭，明明是在瞪我，但在我看來更像是懇求我要他，他咽了咽口水，還是把下半身抬了起來，對準我挺立的下體，一點點坐了下去。

等到最後完全坐下去的時候，燁子已經滿頭大汗了，他半張著嘴唇吐出沙啞的呻吟聲，每一次抬起腰再落下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他的身體愈發的誘人，也愈發的不受控制。

酒精在腦海中起著作用，我再也忍受不住難耐的慾望，死死地抓住他的腰，一下一下地向上迎合著他的動作，連接的地方有些許液體流出，弄得身下的床單一片狼籍。

燁子雙手撐著我的胸膛，偶爾喘息著伏下身體，濕熱的呼吸噴上我胸前的凸起，我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角，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美妙的畫面，燁子的身體我再熟悉不過了，可每次這樣看都能讓我硬得不行，他的肩膀，他的胸膛，他的腰線……他的一切，我都喜歡。

「師哥……」身上的人眼神迷離地看著我。

我沒有停下動作，「嗯？」

「再……再快一點……」不等他說完，我直接扶著他的腰身翻過去反壓住他，他下面微微紅腫著，沾著些許半透明的液體，泛著極其誘人的光芒。

我俯身扣住他的雙手，身下同時狠狠地頂了進去，他滿足地叫出聲來，雙腿微微顫抖著，嘴裡含糊不清地叫著我的名字。

我們兩個都能明顯地感覺到這一次比以往做得更狠，可能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也可能是我們終於明白自己到底浪費了多少時間去等待和退讓，以至於再也不願意承受見不到對方的痛苦。

我依舊維持著瘋狂的力度和速度，身體里的血液因快感而翻騰著，燁子渾身都在顫抖，汗水從額頭滑落到鬢角，呻吟聲越來越虛弱無力，看得出來他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但他的下半身卻始終迎合著我的撞擊。

燁子翻過身面對著我，我吻了吻他的唇，輕聲問他還要不要繼續，他沒回答我，只是急促地喘息著，抬起一條腿放到我肩上，他身下的那個地方直接暴露在我眼前，一瞬間刺激了我全部的慾望，我再一次狠狠地挺入，兩隻手分開他的雙腿，猛烈地聳動著身體，每一次都幾乎用盡全力。

燁子手裡緊緊地抓著床單，頭髮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他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我聽得不是太清楚，只能聽見他重複的最多的一句是「師哥我快不行了」。

一滴滴汗水滾落下來，燁子仰著頭，呻吟聲越來越激烈，我知道他快要到了，加速了身下的動作，就在他射出來的瞬間，我也一個兇猛的挺進，在他身體里爆發出來。

燁子徹底癱軟在床上，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轉過頭看他情慾還未褪盡的臉，目光一路向下掃到他大腿間濕淋淋的部位，我咽了咽口水伸出胳膊，燁子疲憊地蹭到我身邊，我吻了吻他的額頭說，「先別睡，我幫你洗一洗。」

他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已經累得不行，還是抱著他去了浴室，清洗時他趴在浴缸邊上幾乎快要睡著，把他重新抱回床上之後，他翻了個身，我在他旁邊躺下的時候，聽見他輕不可聞地叫了一聲「師哥」。

「嗯？」我一邊幫他掖被角一邊應著聲，但他沒再說話，只是用手握了握我的手。

我低下頭吻著他的臉頰說，「睡吧，我在這呢。」

天應該已經快亮了，我躺在愛人身邊，心裡是前所未有的踏實，想想也許兩個人在一起最好的一種狀態，就是為了他而渴望長生不老，但也不怕跟他一起變老吧。

腦海里仍舊縈繞著燁子平靜的聲音，我永遠沒辦法知道他心裡到底有過多少掙扎，這麼多年了，他好像總能把痛苦化於無形，無論我傷他多少次，只要風一吹就全都不見了，最後剩下的只有一句「等啊」。

我望著他熟睡的臉，再一次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暗下決心對自己說，這一次，不會再讓他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