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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二十八章 玳弦急曲十年不晚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4288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23

    東風將多少惆悵鎖在了紅牆之內,終不使落花飛出宮門半步,目光所到之處,依然一片平安繁華。

    而遠在重山之外的洛陽城,也在這十年之間悄悄書寫著一段傳奇,一支名不見經傳僅有數人的樂坊,從最初的辛苦經營一路壯大到如今,令瑤國的名流聞名而至,絡繹不絕。

    洛陽城內一座有名的牡丹園在幾年前被一位富商買下,接著轉送給了樂坊中的舞伎,但那舞伎偏愛白色牡丹,於是富商又搜羅整個瑤國的白牡丹,年復一年,不斷往莊園中移栽世間珍品,即便如此,富商仍然無法得到舞伎的芳心,只為博他一笑便散盡了千金。

    五月正是牡丹花繁盛之際,牡丹園改名為天香雪庄,如今已是舞伎軒轅昭的宅邸,軒轅昭善舞劍,尋常舞伎只佩戴木劍以便作秀,而軒轅昭卻酷愛名劍,他所佩戴的寶劍吹毛短髮削鐵如泥,但在軒轅昭的手上卻能變化成超絕舞姿,使人迷醉。

    軒轅昭十五歲時名動四方,一夜之間便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他所在的樂坊日漸衰落,坊內時常人手不夠,軒轅昭聞名洛陽的獨舞也由此而來。他身姿輕盈如雲雀,迅捷且柔媚,穿梭在樂器花鼓之間就好似燕子飛過花叢,腳戴金鈴,手執丹青扇,薄衫之下柳腰輕搖,尤

    其是他後腰上的一枚海棠花印,粉嫩多嬌,令人心醉神迷。

    數不清有多少人想摘下他腰上的海棠花,將他玩弄蹂躪於身下,然而軒轅昭卻始終不肯將自己託付於他人,身處濁世,這是他執著守護的最後一點純凈,誰料這份頑固也在不經意間成了眾人對他趨之若鶩的緣由。

    軒轅昭喜愛清凈,天香雪莊裡除了幾名花奴和僕役,便再沒有別人。當下花開正艷,天香雪莊裡的白牡丹競相綻放,崑山夜光、玉樓點翠,有似鶴羽,有似水晶,遠遠看去彷彿覆了一層白雪,那些牡丹在晨煙里若隱若現,隨風浮動,翻覆雪浪,整個莊園堪比仙台。

    清晨本該是寧靜的,尤其在天香雪莊裡,黎明尤其冷清。

    一叢叢牡丹花後,不知何時傳出來一些細碎的啜泣聲,斷斷續續,令聽者傷心。晨風平地而起,壓低了花叢,這下才從雪海中顯出一個黝黑的背影來。

    那背影一顫一顫的,哭聲正從他懷裡傳出來,哭泣的人背脊寬闊而壯實,脖子和四肢短而粗,肌膚也粗糙暗淡,一點兒也不白皙。聽慣了鶯聲燕語,再聽他那粗粗的嗓子只會覺得刺耳,世上怎麼會有這般的醜男人?

    丑奴哭得傷心至極,一個人躲在花叢中暗自抹淚,竟沒有察覺到身後有鈴聲響起,並且正在朝他慢慢靠近。

    「你是誰?」陌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丑奴吃了一驚,臉上刷地一白。

    一個身著粉衫的男人循著丑奴的哭聲找到這裡,柔軟的雙腳走路無聲無息,只有他腳踝上的金鈴發出清脆的叮叮聲,丑奴的目光順著男人的腿慢慢往上移去,這雙腿修長纖細令人羨慕,柔韌的腰肢在那鬆散的粉衫下半藏半露,光潔的胸膛前,戴著一枚白玉鯉魚墜子,男

    人居高臨下凝視著丑奴,手中的紅傘一斜,在地上投下一片陰影。

    「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男人打了個哈欠,慵懶的姿態恰似菡萏的牡丹,還未完全舒展花瓣,他綺麗動人的容貌令丑奴自慚形穢,不敢再抬頭多看他一眼。

    「回香主,我是關少爺送......送來雪庄,照看牡丹的花奴。」

    「說清楚,是送還是扔?」

    他這麼一問,更讓丑奴傷心,丑奴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五大三粗的一個漢子哭得臉上淚水漣漣,原本就不太好看的五官此刻愈發醜陋了。

    「關少爺嫌我長得丑,所以只讓我在樂坊後院做雜活兒,從來不許我出去,說怕我嚇壞了客人。香主!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坊主說我要是今年再沒有人要,就會把我送回養濟院里去。」丑奴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是我長得太丑,根本沒有人願意為我贖身,若

    是香主也不肯收留我,那我就無處可去了。」

    丑奴幾乎要把腦袋也給磕破,卻怎麼也不敢扯住男人的衣袍,請求他收留,丑奴知道面前的男人身份不凡,天香雪庄為他所有,他也是這所有牡丹花的主人,洛陽名伎軒轅昭,他怎敢用自己的臟手去玷污軒轅昭的衣衫。

    「我勸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我收你可以,但你也要答應我,一輩子不得成婚。」軒轅昭蹲下身子,仍然比丑奴還要高出一頭,他不喜陽光,因而隨身攜帶一柄紅傘,不知是否因此才養出了那一身滑嫩如綢、潔白似雪的肌膚。

    「求而不得的東西才是無價的,成了婚,失了身,那就什麼都沒有了,你若肯做我奴僕一輩子,」軒轅昭一笑,滿園牡丹皆失色,「我保管你今後的日子過得比關長音還好。」

    丑奴痴痴地看著他絕世的美貌,也終於在那一刻明白了為何軒轅昭能有裙下之臣無數,都說燕梁有一位蕭公子是人間絕色,丑奴卻覺得軒轅昭才配得上是天仙化人,不像是俗世中生就的人。

    「只要香主不趕我走,我願意當牛做馬報答香主!」丑奴鬼使神差般點了點頭,今生能服侍軒轅昭,或許亦是他的福氣。

    軒轅昭笑著將丑奴從地上拉起來,丑奴身形粗壯笨拙,卻偏偏是個和君,也難怪丑奴會在樂坊受盡白眼,丑奴生來就註定是個沒人要的賠錢貨,坊主後悔收留他,如今請神容易送神難,丑奴像只破皮球,被眾人踢來踢去,最後踢到了軒轅昭的天香雪庄。

    軒轅昭只覺得丑奴雖然丑,但是卻很面善,他外形粗獷醜陋,但心地卻很善良柔軟,軒轅昭早些年就賺夠了贖身的銀兩,人也已經搬出了樂坊,但他仍然時常回樂坊探望坊主,說是為了報恩,實際上只是為了和關長音作對。

    這雙冤家自小就結了仇,關長音還險些害軒轅昭丟了性命,誰知那娃娃從小就不好對付,如今長大了更是不得了,軒轅昭十五歲艷名遠揚,那時候他的姿色就已遠遠超越關長音,只要軒轅昭一日不隱退,關長音便永無出頭之日。

    丑奴接過軒轅昭手中的紅傘,待他梳洗之後便乖乖跟在他身後,任由軒轅昭差遣。軒轅昭還是穿著那身粉衫,只不過已將衣袍重新整理,不再鬆鬆垮垮引人遐思,他身形頎長,高挑出眾,每每走到街上都會引來不少目光,尤其是那對傲人的長腿,總叫人看得心癢難耐,

    直吞口水。

    丑奴也不算矮,但跟在軒轅昭身後為他撐傘,卻需要高高舉起手臂,一刻也不能鬆懈,時間一長,手臂便又酸又麻,直打顫。軒轅昭側過臉來瞥了眼滿頭是汗的丑奴,他勾起嘴角笑了一笑,可沒有體諒他的意思,只顧朝前走去。

    比起在樂坊的日子,撐傘又算得了什麼?世間的事,若想達成,總是要付出些許代價的。

    丑奴不知軒轅昭這一大清早究竟要去哪裡,他跟著軒轅昭一路走,走到城外一間香火頗旺的寺廟,等軒轅昭跨進廟宇丑奴才收了傘,安安靜靜等候在門外。

    「大師近來可好?」軒轅昭同廟祝打了招呼,似乎是這寺廟的熟客。

    「施主有心了,一切安好。」

    「那就好......」

    軒轅昭點起蘇合香,拜了拜廟堂上供奉著的佛祖,神龕旁安置著一隻楠木匣子,匣子上又壓著一柄香扇,軒轅昭輕輕拂去香扇上面的灰塵,眼底湧起淡淡哀傷。

    「大師,無論花多少銀子,你一定要替我好好超度亞父,他一生孤苦,沒能享一丁點清福,如今我能做的只有讓他不再受人打擾。」

    軒轅昭每隔半個月就會來這間寺廟看望香紅浪,只是佳人早已不再,唯一留在人世的,只有這一把香扇,軒轅昭將他生前摯愛的七弦琴燒成了木灰,與他的骨灰同置一處,永不分離,又將這裝著骨灰的楠木匣子供奉在寺廟。

    「佛祖以渡人為己任,心懷慈悲,不受錢財。施主的故人或許已經脫離苦海,早登極樂,在生的人無需再牽掛,有緣自會再相見。」

    軒轅昭伸手拂過楠木匣子,只有在香紅浪面前,他才會斂去眉宇間的張揚與高傲,變得柔和且溫順,儘管香紅浪已經去世一年,但看著這匣子,軒轅昭仍然會想起兒時,香紅浪帶著他上船混吃混喝,那些飢一頓飽一頓的苦日子,在此時卻顯得無比甜蜜美好。

    「亞父,你我父子一場,昭兒得你整整十年的悉心照顧,無以為報,我開口要那座牡丹園,也是為了讓你能頤養天年,可惜現在卻只有我一人居住。我怕這人世的泥土,會弄髒了你的身子,所以才把你帶來寺廟,希望你不要怪我沒能讓你入土為安。」

    軒轅昭拜別廟祝,再次走出寺廟外,丑奴立馬起身為他打開紅傘,此時頭頂的陽光已有些刺眼了,軒轅昭頂討厭這強烈的白光,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想快些走到陰涼處躲避。

    丑奴跟著軒轅昭離開城外的寺廟,接著又來到一所豪宅,門童見了軒轅昭,立馬上前迎接,丑奴並不覺得奇怪,莫說是洛陽城裡的富庶人家,整個瑤國想見軒轅昭的人也多不勝數,能得軒轅昭親自登門,那這主人定也不是普通人。

    主人家聽聞軒轅昭到了,於是立馬出來迎駕,丑奴抬頭一瞧,來迎軒轅的是個年輕商人。

    「軒轅,我等得你好苦,從前我遣下人去請你好幾次,你都不肯賞面,怎麼今日你忽然改變心意了?」商人語氣親昵,彷彿將自己當成了軒轅昭的摯友。

    「我聽你的家僕說,若是我再不來,你就立刻去投湖,」軒轅昭笑盈盈地看了商人一眼,又道,「我還以為你當真下了決心,沒想到你只是在誆我,我不來,你也還是活得好好的。」

    「軒轅啊軒轅,我為了你連生意也不做了,你可知道那是多少銀子?你離開樂坊,我帶你去走南闖北,咱們做一對神仙眷侶,這樣不好麼?」

    軒轅昭眉頭一皺,這些肉麻的話他早就聽得耳朵起了繭子,可經由商人的嘴說出來,還是令他覺得噁心,誰要同你做什麼神仙眷侶?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何要騙我說投湖。」

    「這不是騙人,軒轅,我的確為你鑿了一方湖出來。」商人笑著在前方帶路,一臉得意,「我讓瑤國的能人巧匠為你造了一件寶貝,你一定喜歡。」

    丑奴低著頭默默跟在軒轅昭腳後,片刻之後來到一間地宮,丑奴嚇了一跳,地宮和這間豪宅一般大小,每一級台階都用漢白玉雕鑿而成,地宮之中又鑿了一道方池。

    那方池就是商人口中的寶貝,方池四壁都鋪上玉磚,池子里蓄著一層金色的池水,丑奴定睛一瞧,又被嚇了一跳,方池裡蓄的不是水,而是被打磨成粉末的黃金,金沙中又浮著南珠串成的水草,翠玉雕成的荷葉,南紅瑪瑙雕成的紅蓮,地宮四周又點滿油燈,璀璨如星,

    如此手筆,可謂一方巨富。

    軒轅昭果然綻開笑顏,好奇地打量著地宮的每一個角落,還脫下鞋襪坐到池邊「戲水」,商人見他高興,於是也脫了外衣下水與之嬉戲。

    「軒轅,怎麼樣?這地宮可比你那個天香雪庄有趣多了吧?」

    「這地方怪像個墳墓的。」軒轅昭掬起一抔金沙,看著金沙慢慢從掌中流走。

    「誒,此言差矣,這叫金屋藏嬌,是我專門為你造的,只要你答應跟我走,十座地宮我也造得起!」商人的眼睛在軒轅昭身上放肆地遊走,他的衣襟不慎鬆開些許,露出一片滑膩的肌膚,商人頓時抵擋不住洶湧的色慾,毫不知恥地湊上去抱住了軒轅昭。

    哪知軒轅昭此刻心情不錯,於是並未躲開,只是用手推開了他吻上來的唇,商人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捧著軒轅昭的手,貪婪地舔著他的掌心,像條發情的狗。

    丑奴見到這樣的畫面,不由得漲紅了臉,不知該把眼睛往哪裡擺。

    「軒轅......」商人的手不老實地摸向軒轅昭的腰,卻被他翻身避開,軒轅昭倚在池邊,雪白的腳掌撥著金沙,長長的黑髮散落在玉璧上,構成一幅香艷至極的畫。

    「你若是答應為我辦一件事,我就讓你看看這件衣服下面穿了什麼。」

    他的手指從衣襟處慢慢滑下,拂過胸膛,叫那商人看直了雙眼,莫說是辦一件事,此刻軒轅昭就是要他的命,他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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