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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五十八章 花燭夜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8603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26

    大婚當日,蘅蕪殿上下早早便忙開了,才剛五更,宮侍們便摸著黑起身,把殿里的每一盞都點上,這可苦了軒轅昭,睡覺也不得安生,被那外頭的聲音擾得心煩。

    直到有人突然闖入芍藥圃,咚咚咚地敲響他的房門,動作粗魯至極,這下才終於惹怒了軒轅昭,他踢開身上的薄被,前去開門,陰沉的臉色令門外的不速之客一怵。

    「你瞪什麼?」兩個宮侍站在門外,也不留情面地瞪了回去,「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賴在床上,今天可是咱們君上大喜的日子,殿里人手不夠,你這就隨我去幫忙打下手,不要留在這裡當米蟲。」

    「我是君上的劍侍,打雜不是我的本職,你要找下人,請移步別處。」

    「別以為得了君上幾日寵愛你就不是奴才了!大家都能做的事,憑什麼你就不能做!?」

    「你說的不錯,奴才再受寵也只是一個奴才,只不過奴才也分高低貴賤,不知你們二位是貴還是賤?」軒轅昭推開擋路的宮侍,傲慢離去,侍奴之間也有攀比之風,總是見不得有人受寵,軒轅昭便成了整個蘅蕪殿被詆毀謾罵最多的人。

    軒轅昭不願被「抓壯丁」,去為別人家的婚事勞累,於是幹脆去了馬廄,給蜜棗喂草。那匹專屬於軒轅昭的馬通身棗紅色,唯有額頭一抹乳白,這段時日來受主人精心照料,蜜棗已經長得膘肥體壯,毛色也更加通透美麗。

    軒轅昭為它取了個名字叫蜜棗兒,這馬讓軒轅昭養熟了,脾氣也越來越像主人,只要一聽到軒轅昭的腳步聲,蜜棗就不住地打響鼻,還不安分地撞著馬廄欄。

    今日也是如此,軒轅昭還沒走到馬廄,就聽到蜜棗在跺蹄子,栓馬的繩子也被扯斷了幾根,那股瘋野彷彿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軒轅昭上去拍了拍蜜棗的腦袋,要它安靜些,接著又叉了新鮮草料來喂蜜棗。

    誰知蜜棗只是聞了聞,卻拒不肯吃草,軒轅昭嘆了口氣,只好取來刷子給蜜棗刷毛,可剛一轉身,蜜棗就踢翻了水桶,耍起了無賴。

    「蜜棗,你能不能懂事些啊?」軒轅昭把蜜棗的腦袋抱在懷裡,輕輕撫摸它漂亮的鬃毛,「今天君上大婚,我不能帶你出去遛彎,萬一你嚇著新夫人了怎麼辦?你會害我掉腦袋的。」

    蜜棗作為軒轅昭的愛馬,一直都在蘅蕪殿吃最好的草料,還能每天在花園裡散步,可自從蜜棗啃壞了園裡的茉莉花之後,軒轅昭已經不敢再帶蜜棗出去,況且公子消的婚宴鑼鼓喧天,要是蜜棗因此受驚傷人,那軒轅昭就當真罪該萬死了。

    無奈蜜棗被關在馬廄太久,一心只想重獲自由,軒轅昭不肯依它,蜜棗便不吃不喝,低低嘶吼,軒轅昭實在無奈,只好點了頭。

    「蜜棗,你只要不再亂吃東西,我就放你出來。」軒轅昭說完,蜜棗便立馬從草堆上站起來,拱了拱他的手心,軒轅昭笑了笑,蜜棗通人性,有時甚至比人要可愛多了。

    軒轅昭牽出蜜棗,一人一馬離開了馬廄,此時的天才剛露出一絲微亮,冷清的御道上還籠著一層晨霧,軒轅昭只敢帶蜜棗去冷宮附近遛彎,只有冷宮遠離喧囂,雖然荒涼,卻也能為軒轅昭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待到天亮時,蜜棗才心滿意足,軒轅昭要牽它回蘅蕪殿,蜜棗也乖乖地往回走,一點也不抵觸。

    宮門前已陸續停了不少車馬,都是些官宦夫人家為進宮赴宴所準備,太傅府的馬車也在其中。蕭夫人帶上兩名家僕,一早便進宮去送賀禮,不料那領路的宮侍是個新手,還不熟悉後宮的路,慌亂之中竟把蕭夫人帶到了冷宮。

    「蕭夫人恕罪!奴才才從別宮調來,不熟悉路徑,求夫人不要責罰奴才......」宮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蕭夫人見他害怕成這副模樣,料想他平時一定習慣了遭受毒打,思及此,蕭夫人也不忍心再怪罪他。

    「不礙事,起來吧,時候還早,你好好想想該怎麼走。」

    「多謝蕭夫人!」

    蕭夫人和別的高官夫人絲毫不同,他和藹溫柔,從不為難下人,難以想像這般軟和的人竟然能把固執冷酷的蕭太傅治得服服帖帖。宮侍稍稍安心下來,努力回憶去朱鳥殿的路,蕭夫人也不急,在一旁耐心等候,也不在乎腳下所處之地是人人討厭的冷宮,若換了是別人,

    一定會要那宮侍剝層皮下來。

    正等候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還混著馬蹄的噠噠聲,蕭夫人起初不甚在意,可那鈴聲卻逐漸朝他靠近,越來越清晰。蕭夫人皺眉,循聲望去,只見御道深處,一片灰濛蒙的霧氣里,隱約有人影乍現其中,冷宮之外怎麼會有人?

    叮鈴......叮鈴......

    從霧中走出來一個粉衫少年,白嫩修長的手裡牽著一匹棗紅馬,那鈴聲就來自於他腳腕上的一對金鈴,宛如雲雀之歌,悅耳動人。蕭夫人的目光緊追著軒轅昭,他從未見過這個少年,但卻覺得他的眉眼與神態與自己的愛子蕭清影有些相似。

    軒轅昭若是和蕭清影站在一起,或在旁人看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蕭夫人一手帶大蕭清影,兒子身上的每一處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也只有至親才能辨出這細微之處。

    軒轅昭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扭頭一看,竟然是一位高貴的官宦夫人,他不知因何故誤入冷宮,看樣子似乎正在為什麼事發愁,但軒轅昭並不打算惹他注意,於是把蜜棗往路旁牽引,以免觸怒了這位夫人。

    「你......」蕭夫人叫住軒轅昭,又走到他面前,再將他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軒轅昭有些吃驚,趕忙欠身行禮,一俯身,藏在褻衣內的玉鯉魚也掉了出來,正巧映入蕭夫人眼底。

    「......!」蕭夫人見了那鯉魚墜子,當下便驚得神色大變,原來一切都並非錯覺......

    「夫人,你好像很不舒服。」軒轅昭不解地看著蕭夫人。

    「我沒事,只不過是宮人帶錯了路,我正愁不知道怎麼去朱鳥殿,請問......你知道怎麼走嗎?」

    「此處是冷宮,離朱鳥殿還有很長一段路,我可以為夫人領路,可我的馬......」

    「不必擔心,你就說這馬是我的,不會有人為難你。」

    「多謝夫人。」軒轅昭走在前方為蕭夫人帶路,他無端覺著這位夫人和自己所見的主子們盡不相同,他宛如一泓清泉,溫柔地從他人心頭流淌而過,與他相處是一件極其愉悅的事。

    「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你從小就在皇宮長大麼?今年幾歲了?」蕭夫人的眼神仍然追著軒轅昭不放。

    「我叫軒轅昭,原本是趙國夫人從洛陽買回來的舞伎,後來才被楚冷君帶到了宮中,做了劍侍。今年正好十六歲。」

    「原來如此,我見你脖子上有一掛玉墜子,樣式很特別,莫非是你主人的賞賜?」

    「不......這玉鯉魚我自幼就戴在身上,不過是地攤上隨處可見的玉墜,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軒轅昭微微皺眉,只覺得蕭夫人的問題越來越奇怪,他似乎對自己格外有興趣,但他卻不知蕭夫人的這份興趣究竟從何而來。

    「那......你怎麼會做了舞伎?怎麼又被賣給了趙夫人?」蕭夫人的手指突然地攥緊,是他!當年那個可憐的孩子大難不死,如今一切都宛如冥冥註定,他竟然到了燕梁......

    「你在洛陽還有什麼親人麼?」蕭夫人急於想了解軒轅昭的身世,想知道他這十幾年來究竟經歷了什麼,然而卻因為太心急,反而讓軒轅昭變得敏感又戒備起來。蕭夫人也發覺自己的失態,於是朝他一笑。

    「瞧我,忘了你是舞伎,如果你的雙親還在世,又怎麼會忍心把你賣到樂坊里去?」蕭夫人望著軒轅昭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憐愛,「你一定很小的時候就成了孤兒,還記得你雙親叫什麼嗎?」

    軒轅昭很想知道蕭夫人為何要問他的過去,但又怕冒犯了他,況且在進宮之前,他險些被常青山施計毒害,早在洛陽時更被宋官人威脅,家人是軒轅昭一輩子的軟肋,他痛恨所有利用他的人,以至於面對這位和藹的蕭夫人,軒轅昭也不敢傾訴真心。

    「我沒有爹,只有一個亞父也早就去世了。」

    「那你亞父叫什麼?」

    「......香紅浪。」軒轅昭盯著蕭夫人的雙眼,他似乎有些失望,這顯然不是蕭夫人想要的答案。怎麼會這樣?他分明就是小狗兒,分明就是阿慶家最疼愛的小兒子,清影的親生弟弟......可軒轅昭目不斜視,又不像是在說謊。

    「你的家鄉......」

    「夫人,前面不遠就是朱鳥殿了。」軒轅昭打斷蕭夫人的問話,又提醒了他一遍,千萬不要耽誤了時辰。蕭夫人無奈,唯有放棄追問,片刻之後,他又忽然從袖中摸出一隻精緻的紅包,塞到了軒轅昭手中。

    「夫人?!」軒轅昭大驚,這隻紅包沉甸甸的,裡面裝的是原本要送給新夫人的祝福,軒轅昭自認為受不起這份貴重禮物,於是推辭。

    「我可以叫你昭兒麼?」蕭夫人見軒轅昭不吭聲,於是又笑道,「你的心地這麼善良,還親自送我到這裡,這是我送給你的謝禮。昭兒,你在宮裡一定要好好守規矩,凡事多忍讓些,我聽說楚大公子是個知書識禮的人,他以後也會是你的主子,但我想他是不會刁難你的

    。你在宮裡若有什麼難處,就託人傳個話去蕭太傅府上,千萬不要委屈自己。」

    「夫人......為何要這樣做?」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麼?因為你很善良,是個好孩子。」蕭夫人忍不住伸手撫了一把軒轅昭的臉頰,感嘆這寸寸肌膚宛若處子,「真美......昭兒,你和我家清影生得一樣漂亮。」

    軒轅昭僵直了整個身子,呆在了原地,蕭夫人的手和香紅浪很像,都那麼溫暖宜人,那溫度漸漸冷了下去,軒轅昭從夢中驚醒,才發覺蕭夫人已經離去,那一刻他無比羨慕蕭清影。

    軒轅昭失神地走在回蘅蕪殿的路上,仍在回味蕭夫人對他的叮囑,多麼像一位慈父,可惜蕭夫人是別人家的慈父,不是他的。軒轅昭走到半路,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停下來,從腰間取出蕭夫人送的紅包,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沁人心脾的淡淡檀香令人放鬆,軒轅昭笑了

    笑,接著滿懷期待地打開。

    紅包里藏著一隻造型特別的玉梳,梳齒做成獸牙形狀,梳柄雕的是一隻美麗高貴的牡丹獅子,這玉並不普通,一經陽光照射,便散發出迷人的櫻色光澤,軒轅昭在宋官人的金屋中也曾見過這種玉,此玉名叫東瀛玉,又叫皇玉,相傳只有東瀛皇室才有資格佩戴,從不外銷

    。流落瑤國的東瀛玉大多是遠征的戰利品,十分稀有。

    除了東瀛玉之外,紅包里還有一對同心結,這原本是要祝姬消與楚大公子百年好合、多子多福的吉祥物,如今落在軒轅昭手裡似乎有些不合適,但因為是蕭夫人所贈,軒轅昭仍然愛不釋手,也把同心結收在了身上,哪怕此物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軒轅昭將玉梳插在發間,接著跑到魚池邊,臨水照面,東瀛玉淡淡的粉光染在他發間,軒轅昭十分喜愛這件禮物,就連池裡的錦鯉也愛極了這位美人的嬌容,紛紛沉在池底,不忍破碎了水面。

    水中的倒映忽然一暗,驀地映出兩張陌生的臉來,軒轅昭大驚失色,慌張之中拔下玉梳緊緊握在手裡,護住,他也因此無瑕去保護自己,陌生人伸手捂住軒轅昭的口鼻,又劈了一掌在他後頸,軒轅昭兩眼一黑,這便昏厥了過去。

    此時的朝陽又升高了一丈,姬消被早早拉起來梳妝打扮,坐在鏡台前被十幾個宮侍擺弄,那頭髮梳了一遍又一遍,直梳得油光發亮一絲不苟,可他卻早已不耐煩,每每想出去透氣時,又被宮侍強行按下。

    「君上別動,這頭髮可千萬不能亂了,萬一新夫人嫌您不好看,要退婚怎麼辦?」

    「本宮只不過是成親,又不是要登基,這頭髮梳兩遍就夠了,不必這麼隆重。哎呀!」又被按下,姬消嘆了口氣,徹底沒了脾氣,「我屁股疼......你們總得讓我撓個癢吧?」

    「哎喲,君上!您都有家室的人了,還這麼不正經。」宮侍紅了臉,「能有多癢啊?忍到晚上,讓夫人給你撓撓不就舒服了?」

    又是好一番折騰,姬消才終於得了自由,只見他蹭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從身後的凳子上撿起一枚兩頭尖的桃胡,惹得他是又疼又氣。

    「誰?!誰把這玩意兒丟在本宮屁股下的?!」一眾宮人紛紛望天,就是沒人出來認罪,姬消無奈地丟開桃胡,心疼自己一般揉了揉受苦多時的臀。

    好不容易捱到了拜堂時,又是一通繁文縟節等著這對新人,姬消與楚大公子於婚典之上初見,他在家僕與宮侍攙扶之下緩緩走向自己,並未被盛大的宮宴嚇住。

    楚聽雲手持寶扇以掩面,偷偷抬起雙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身上穿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婚服,渾然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俊美青年,不,他比那畫像之上的人更明麗,更英武。楚聽雲藏在寶扇後的臉已經騰起紅暈,姬消沒有想到楚大公子敢於這樣直勾勾看著自己,

    而並不羞怯,他哪裡知道,楚聽雲將他的畫像掛在房中,日日賞看,如今總算解了相思之疾,他只嫌看不夠,哪裡會害羞呢?

    倒是姬消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臉上紅了一紅。兩人拜完了天地與高堂,又聽玲瓏帝一番教誨,要他們夫妻互相扶持,早日為宗室開枝散葉,姬消手裡牽著楚聽雲,心頭五味雜陳。

    最後終於走完了所有流程,姬消立馬放開手,然而下一刻卻被楚聽雲捉了回去,反握住。

    「......夫人有什麼吩咐?」他怔住。

    「早些回蘅蕪殿,別喝太醉。」楚聽雲柔聲叮囑,語氣間滿是對夫君的愛意,姬消一時無言以對,只好訥訥地點了點頭。

    絲竹聲飄蕩在雲間,軒轅昭從昏迷之中慢慢清醒過來,後頸還酸疼得很,一睜眼,他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四面不透風的小屋子裡,手腳都被綁在椅子上,綁他的人似乎並不擔心他會逃跑,因而那繩子只是簡單繞了兩圈。

    「花蝴蝶,你醒啦。」身後傳來一陣笑聲,兩個陌生宮人走到軒轅昭面前,好奇地打量著他,「我猜你一定想問,為什麼要把你綁來冷宮吧?」

    「因為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落得今天這般田地,可都是你自找的。」

    軒轅昭沒有吭聲,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究竟是誰要報復他,可見自打他入宮以來,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其中一個宮侍忽然從身上摸出一隻瓶子,倒了一枚藥丸在掌心上,接著掐著軒轅昭的雙頰,逼迫他吞下了藥丸。軒轅昭還沒有嘗出來什麼味道,那藥丸就已經穿

    過了他的喉嚨,進了肚子。

    「主子只吩咐我們給他個教訓,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另一個有些擔憂。

    「怕什麼?!主子就是要他說不出話來,既然他註定要變成啞巴,那就不必擔心他事後會說出去了。」喂藥丸的宮侍笑道,「花蝴蝶,我喂你吃的淫藥,滋味還不錯吧?冷宮裡有個好色御廚,專門姦淫被棄在冷宮的奴才和冷妃,連六十多歲的老奴都不放過,他要是看見

    了你,一定會把你折騰上好幾日。」

    「說不定,你還會懷上那個丑東西的賤種呢,」宮侍笑得越發無恥,「在宮裡懷了下等人的孽種,那可是要被推出去砍頭的。」

    兩人說完便離開小屋,將軒轅昭獨自留在了裡面,烏鴉盤旋在冷宮上空,叫聲凄慘而陰森,軒轅昭試圖掙脫束縛,卻不料那藥丸在他肚子里發作起來,他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一股衝動從小腹下方騰起,令他難受極了。

    不知多了過久,那股衝動越來越明顯,軒轅昭併攏的腿間悄悄鼓起一團,連掙扎時,肌膚與繩索之間的磨蹭也讓他感到興奮,軒轅昭額頭流下熱汗,嚇得不敢再動。

    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危機,只是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一樣恐慌,軒轅昭從不指望會有誰來救他,他不信自己命中會有什麼頂天立地的英雄,因而從來只是聽天由命,能夠活到現在,或許也只是因為他運氣不錯。

    小屋外忽然響起一串腳步聲,軒轅昭心一驚,更加拚命地掙扎,可惜小屋的門還是被人打開,從門外進來一個又矮又胖的廚子,腰裡別著一把宰殺雞鴨的廚刀,還有幾隻染血的褻褲。

    胖廚子與軒轅昭打了個照面,後者狂喜,竟大笑起來,胖廚子的笑聲嚇飛了落在牆上休憩的烏鴉。

    「蘇後果然待我不薄!好一個冰肌玉骨的美人兒。」胖廚子的眼神落在了軒轅昭腿間,見他起了反應之後又是一笑,「美人兒,沒想到你比我還心急,你這樣叫我怎麼忍心割掉你的舌頭?不過,還是先讓我拿走你的底褲吧。」

    胖廚子漸漸逼近,又給軒轅昭鬆開了腳上的繩子,他見軒轅昭緊緊閉著嘴不敢說話,還以為他被嚇壞了,根本沒有餘力逃跑。胖廚子捧起軒轅昭一對玉足,驚喜地晃了晃他腳腕上的金鈴,聽那鈴鐺發出叮叮的聲音。

    「難怪他們都叫你花蝴蝶,你可真是個尤物。」胖廚子早已忘了主子的交代,只顧沉迷美色,沒有立即割了軒轅昭的舌頭,反而想嘗一口那嬌嫩的櫻唇。

    「你見過會咬人的蝴蝶麼?」原本悶聲不響的軒轅昭忽然對湊到跟前的胖廚子笑了一笑,那兩篇香軟的唇動了動,胖廚子一怔,只見得眼前冷光一閃,一枚銀針從他嘴中吹出,立馬將胖廚子的一隻眼睛刺瞎。

    胖廚子捂住流血不止的眼睛嚎叫起來,又從腰裡解下廚刀,亂揮亂砍,幾次要把軒轅昭砍傷,所幸那繩子綁得並不緊,軒轅昭用力掙扎幾下,終於解脫。

    他跌跌撞撞跑出小屋,心跳越來越快,可跑了一段路之後,軒轅昭忽然臉色一變,他伸手到懷中摸了一圈,懷裡空無一物,原來是蕭夫人送他的東瀛玉落在了木屋裡。明知道身後危險重重,但軒轅昭卻還是回了頭,只因蕭夫人對他的恩德,值得軒轅昭用命去奪回來。

    軒轅昭回了木屋,提心弔膽地跨進去,只見胖廚子靠在角落裡捂著眼睛呻吟,他的玉梳子就落在離胖廚子不遠的地上。胖廚子恨極了軒轅昭,卻也沒有力氣再捉他。

    「毒蝴蝶,你還敢回來?」

    「哼,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在吹針上塗毒。」如此對峙了一陣,軒轅昭見胖廚子並不想捉他,他這才稍稍安下心來,試探著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撿起玉梳子,藏在懷裡,接著轉身就跑。

    「啊!——」不料胖廚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腕子,用力往回一拖,軒轅昭身子頓時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上,腳腕被胖廚子捏在掌中,被他巨大的力氣捏得像是要粉碎似的。

    「不要......走開!」軒轅昭嚇得臉色煞白,他的力氣在一個腕力驚人的廚子面前簡直像只小雞仔,更何況他身處皇宮,又不敢鬧出人命,軒轅昭手邊摸到廚刀,再也不計後果,只管咬了牙狠狠劈下去,一下砍斷了胖廚子抓著他腳腕的手。

    軒轅昭落荒而逃,跑出冷宮時,天色已經暗了,他的腳還在發疼,軒轅昭低頭一看,那胖廚子的斷手還抓在他腳腕上,軒轅昭眼中忽然流下淚來,不知是被嚇出來的,還是被那顆厲害的藥丸害的。

    軒轅昭作為姬消的劍侍,受寵的原因就在於他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那根藏於口中的吹針原本是他用來「戲耍」姬消的玩物,沒想到卻在無意之中救了他一命。

    婚宴還在繼續,新夫人有吩咐在先,讓姬消不要喝醉,於是這滿座賓客也便不敢違抗楚大公子的「聖旨」,個個都不敢來勸酒。姬消倒好,人家不鬧他,他偏去鬧別人,被他逮住的賓客,每人都要被他灌上一大罈子酒,結果喝得眾人爛醉如泥,腳步蹣跚,險些連宮門都

    出不去了。

    姬消如是拖延到了子夜,所有人都喝趴下了之後,宮侍才催促他回蘅蕪殿,不要浪費了這花燭之夜。

    姬消嘆了口氣,料想再也躲不過去,於是只好回去,他是不敢喝酒,更不敢喝醉,就怕自己當真對楚聽雲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來。姬消走在回宮的御道上,身邊沒有宮侍跟著,無人敢打攪新婚夫妻的「雅興」。

    一輪滿月掛在天邊,幾枚星子點綴夜空,靜謐,也清冷。路經芍藥圃附近時,花叢里忽然響起一陣野貓的叫聲,蘅蕪殿里從來沒有野貓,怎麼會有這奇怪的聲音?姬消停下來仔細聽了聽,漸漸發覺那並非貓兒在叫,倒像是人的哭聲,壓抑又痛苦。

    姬消循聲找了過去,這才看到軒轅昭蹲在花叢里,哭得雙眼通紅。

    「軒轅?」姬消驚住,軒轅昭可不是愛哭的性格,可這次他似乎哭得比上回還厲害,直哭得雙頰通紅,耳尖子也紅紅的。好端端的,他卻衣衫不振,袖子也被扯掉了半邊,露出一段藕臂在外面,雪白的肌膚上還落著幾處淤青,像是和人打了一架。

    「你又招惹誰了?」姬消皺了眉,朝他招了招手,「本宮不是說過,出了蘅蕪殿之後你就要乖乖的麼?你膽子也太大了,怎麼敢和人打架?過來,我看看傷著哪兒了......」

    軒轅昭搖了搖頭,不肯過去,雙手在膝頭扭攪,似乎有什麼顧慮。

    「你不過來就算了,那也總該告訴我,你和誰打架了吧?你放心,我不會抓你去給人家賠罪的。」

    「蘇......是蘇後,」軒轅昭咬了咬唇,幾乎是哭著把今天的經歷說出來,「他喂我吃......吃淫藥,我......」

    軒轅昭「我」了半天,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姬消愣住,才察覺事態嚴重,軒轅昭是因羞恥和難受而哭,他嘆了口氣,起身靠近軒轅昭。後者惶恐地起身要跑,但卻被姬消一把摟住了腰,撈到了懷裡。

    「嗯.......」驀然被人擁住,軒轅昭無法剋制住興奮的反應,但理智卻讓他十分痛苦,「放開我!」

    姬消跪坐在地上,讓軒轅昭卧在他懷裡,瞧這隻被迫發情的小羊,根本不懂有求於人的規則,還要拿自己青澀的嫩角胡亂地衝撞。

    「放開我......」軒轅昭無力地推了推姬消的手,第二次開口,幾乎已經是可憐巴巴地哀求,銀月將一切都映照得清清楚楚,軒轅昭即便緊緊夾著腿,也無法阻止身體的反應暴露在姬消面前。

    「怕什麼,我又不會真的要了你。」姬消見軒轅昭仍然不肯相信自己,於是只好對著頭頂的月亮發了個誓,「我只幫你解決難題,其他地方我絕不觸碰。只不過有一點......」

    「你千萬不能弄髒了本宮的婚服。」姬消忽然壓低了聲音,在軒轅昭耳邊如是「威脅」,接著便解開軒轅昭的腰帶,引導著他放鬆下來,輕輕分開他雙腿,順著他的小腹探入,握住。

    軒轅昭抱緊雙臂,羞得閉上雙眼,他未經人事的身體就這樣落入姬消的掌中,溫暖的手指將他包裹起來,軒轅昭從未如此舒服暢快,忍不住張嘴嚶了一聲,既甜美,又妖媚。

    「別叫!無論有多舒服都給我忍著!」那一下呻吟害得姬消險些亂套,他懲罰似的緊了緊手掌,緩了好一陣才平復下來,沒想到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雛雞,竟有床榻上的天賦,他的反應如此可愛,差點誘他犯罪。

    軒轅昭忍了太久,因而不過片刻就丟了初精,姬消抽回手掌,見掌心中留著一灘乳白色的東西,他忽然笑了笑,好像終於捉弄了軒轅昭一次,儘是得逞的愉快。

    他褲中的情況仍然不樂觀,姬消嘖了幾聲。

    「真是好色。」

    軒轅昭聞言鼓起臉頰,抬手就往姬消臉上撓去,後者怔怔地看著他生氣的樣子,軒轅昭的這個小動作......像極了蕭清影。

    「嘶......」姬消挨了一撓,立即就把臉一板,伸手就拽下了軒轅昭的褲子,褪到膝頭,露出他那最私密之處,又一把握上他高高挺翹的玉莖,卑劣地彈了兩下,再用了些力氣上下撫弄,有些疼,又似乎比剛才還要舒服。

    軒轅昭咬著唇低低哭泣,再次被他送上雲巔,一個激靈,軒轅昭不打招呼就棄守精關,那奶白之物濺上他大紅的婚服,還有些飛濺起來,沾上了姬消的臉。

    「你!」姬消又要發怒,可軒轅畢竟不懂克制,「回去吧......」

    小乳羊顫巍巍站起來,連一聲謝也不說就跑遠了,方才撕扯間,蕭夫人送的同心結不慎從軒轅昭懷裡掉出一隻,湊巧滑進了姬消的廣袖之中,倒不知這天爺究竟是要讓誰和誰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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