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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六十七章 南征路遙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3548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27

    大軍行至南陲邊境,在一個名喚路遙的戍鎮落腳,山高水遠,易守難攻,路遙因此得名,若不是先前借給濞國的兩座城池丟失,瑤軍不會在此紮營停駐。

    姬消看得出來父皇心情不佳,想瑤國遠勝濞漾的國力,怎麼如今竟會在這小小的路遙停駐,這既窩囊又荒唐,若消息順著風傳到了鐵勒國,還以為瑤國怕了濞軍。

    好在是此次出征算不得難,倒不必擔心濞軍真的敢有什麼動作,閑暇之餘,還能領略一番這南陲風景。路遙鎮水網密布,一條蜿蜒崎嶇的瀠水貫穿其間,百姓多以打漁為業,居於水上,戍鎮外矗立一座不見盡頭的高山,名喚南池,南池之外又有月關與密城兩座邊城,正

    是如今被濞軍所佔的兩座城池。

    不知是否因為臨近水邊,路遙鎮的天氣不算太熱,反而有些涼意,姬消換了便服在鎮上閑逛,不像在京城時那般紈絝,活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君上,咱們都到南陲了,您怎麼也不給楚夫人稍封信去?」小卒跟在姬消身邊,隨口一問。

    「遠行在外,尤其是戰事將近,最忌諱分心。」

    「何至於這樣吃緊?」小卒笑道,「上將軍也說,這仗打不成,用不了半個月,那濞賊就會乖乖把月關和密城還回來,哪有君上說得那麼嚴重?」

    姬消一怔,瞥了眼身邊的小卒,他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可又實在說不上來究竟何處不對勁,不知不覺逛到了街尾,這裡滿街都是魚鋪,連稍體面些的酒樓也找不到,想不到只是隔了一座南池,但境況卻這般不同。

    姬消嘆了聲,正欲回頭時,卻在轉角一間魚鋪里瞧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徐將軍?」

    那人聞聲扭過頭來,雙眼往人群一掃,在見到姬消之後,才眯起雙眼笑了笑。

    「君上,你怎麼也有興緻來逛魚市?」

    「好不容易才出京城一次,當然要好好欣賞一下邊城風光。」

    「若是君上不介意,不如就與下臣品一品這裡的南陲名菜,痛痛快快喝個酒。」

    「求之不得!」

    姬消在路遙鎮的普通魚市上偶遇徐將軍,兩人一同上了酒樓,點了一桌別具風味的下酒小菜,其間有一道南水蒸魚最具特色,那鮮魚除了主骨之外,沒有煩人的小刺,肉質肥厚鮮美,配上鮮椒薑絲,熱油一澆,滋味極妙令人難忘。

    「想不到徐將軍對路遙這樣熟悉,我走了這麼多街,也找不到這樣的酒樓。」

    「君上說笑了,徐威也只是年輕時候來過這裡,只是沒有料到南陲百姓念舊,這酒樓開了幾十年,仍在經營。」

    徐將軍回憶起年輕時候的往事,雙眼也不由得渾濁起來,二十年了,路遙仍在,酒樓仍在,只是人不如故,漸漸老邁。

    「徐將軍?」

    「奧,君上恕罪。」徐將軍回過神來,賠了一笑。

    「徐將軍是否在牽記楚大將軍?」

    「哎,君上,徐威老了,楚達也是半個身子入黃土的老傢伙了。這恐怕是徐威最後一次來南陲,可楚達......這是他當年揚威立萬之地,可惜晚年卻不能再看上一眼,我為他惋惜。」

    「若不是楚大將軍回鄉遭人暗算,父皇一定會讓楚將軍重回南陲。」

    「即便這老東西在燕梁養老,我仍然不放心他的安危。」

    「看來聽雲說得不錯,」姬消笑了笑,為徐將軍滿上一杯酒,「兩位老將軍交情匪淺,真叫旁人羨慕。」

    「這有什麼可羨慕的?要羨慕,也該羨慕君上你享盡齊人之福。」

    「我?」

    「聽雲可是個好孩子,要不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相中了沈佩,老夫還打算和楚達結成親家呢。」徐將軍喝得微醺,連說錯了話也沒有察覺,「君上,老夫還知道你的蘅蕪殿里,還有個美妾,據說是趙國府的一名舞伎。」

    姬消捏著酒杯,聞言怔了一怔,連同嘴角的笑意也淡了淡。

    「連徐將軍也知道他?看來軒轅昭名氣不小。」

    「豈止是有名,聽說他的和君印生在腰上,可不是人人都能賞看的。」

    姬消沒有回答,只是連飲了幾杯酒,腹中五味雜陳,他這閑王,年少時無人過問,如今又成了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纏繞在身邊的,永遠都是數不盡的風流韻事。

    明日還有要緊事,徐將軍亦不敢貪杯,兩人喝不盡興,待到日暮便回了官驛。

    夜裡,姬消將門前的守卒喚來,在房內點了一盞油燈,又拿出一卷微黃的草紙,在草紙上畫了一張簡單的城防圖。

    「路遙不過是個小鎮,怎麼會有這麼多出口?」

    「君上有所不知,路遙雖在南陲,但有南池做屏障,因而地勢遠不如月關、密城來得險要,這出口不過是往來商客所設,方便做生意的。先前這裡遭過金山鍛奴的洗劫,商客無奈之下才開了這麼多口子,延用至今。」

    「看來鐵勒亡我瑤國之心不死,竟然已經把手伸到了路遙。」

    「誰說不是呢,濞漾兩國終究不過是兩個彈丸小國,可鐵勒兵強馬壯,輕易招惹不起,咱們戍將也沒辦法,只能日夜堤防,等鍛奴來了,就遷到南池腳下去躲避一陣。」

    姬消沉吟片刻,又拉著守卒坐下,把油燈往圖紙邊一鎮,又道。

    「那你說說,這裡哪個出口最安全?」

    「這......這可說不準,敵軍若要攻打路遙,哪個出口都可能布上埋伏。」

    「果真沒有嗎?」

    「君上,您問這個做什麼?」守卒笑道,「難不成,您還怕濞軍真的有膽量打進來?」

    先前的不安感又再襲上心頭,姬消一刻不敢鬆懈,仍然抓著守卒密聊。

    「那路遙的百姓在躲避鍛奴的時候,通常會走哪個出口?」

    「君上算是問對人了,鍛奴時常偷襲邊鎮,咱們路遙的百姓都會走最偏僻的出口,君上請看,就是這裡。」守卒往圖紙上一指,又用筆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畫了一個圈,「這原是一條商道,但路並不好走,久之就棄用了,碰上南池腳下的河水到了汛期時,就要靠船渡,

    可鍛奴多為騎兵,過不了河,自然就打不過來。再碰上陰雨天時,這商道兩旁的山又濕滑又泥濘,很難設埋伏。」

    「今夜我問你的話,出了這道門之後你就統統忘記,記住,不得對任何人泄露,包括陛下。」

    「君上?」

    「照做便是,怎麼,徐將軍的話是軍令,本君的話就不是了麼?」

    「是!屬下明白。」

    姬消揮退守卒,手上捏著圖紙,盯著那古道的位置看了許久,古道棄用已久,如今只用來躲避鐵勒騎兵的騷擾,看上去用處不大,難怪徐將軍從未提起這個出口。

    罷了,姬消收起圖紙,起身要把油燈掐滅,寬衣上榻時,不經意又讓一直藏在懷中的同心結掉了出來,他俯身拾起來,吹了一吹,苦惱這小玩意總是愛從他身邊逃跑,像是沾了靈性似的,總想去找另一半。

    姬消捏著同心結,桌上的燭焰不斷跳動,他又再回想起今日在街上閑逛時,小卒說過的話。為何不捎信去燕梁?可他又該說些什麼才好呢......他對楚聽雲,僅僅只是感激之情。

    他倒是要囑咐軒轅昭,不要趁著他不在時亂闖禍,姬消每每想起他來,總是不知覺感到一陣輕鬆,姬消驀地把嘴角一拉,把笑意壓了下去,想那小子做什麼?嫌他還不夠自己添亂?這陣子見不到他,等回了燕梁,定要好好和他練練。

    翌日一早,徐將軍領兵越過南池,去到月關城外,奉了父皇的旨同那鎮守的濞軍周旋。父皇賭定濞軍不敢硬碰硬,只不過是為了討要好處,才故意強佔城池。

    誰知徐將軍這一去,竟和濞軍談到了近午,探子快馬加鞭迴路遙報信,道是徐將軍出師不利,帶去的人馬本就不多,萬沒有想到鎮守月關的濞軍十分強勢,半點不肯退讓。

    直到日落西山時,徐將軍才回來路遙,徐將軍身上負了多處劍傷,據聞險些被月關守將砍斷一隻手臂,玲瓏帝聞言大怒,原本不打算教訓濞軍一頓,可如今卻是不得不打一仗,否則那囂張的濞國快要認不清誰才是南陲的主人。

    姬消攙扶起面無血色的徐將軍,皺眉掀起他被鮮血染紅的衣袖,窺見了那已經見骨的劍傷,徐將軍強忍疼痛,不要人攙扶,非要自己走動。

    「君上,老臣無顏見你,更無顏去見陛下!」

    「徐將軍言重了,父皇明辨是非,他不會錯怪忠臣。」

    玲瓏帝親自出營,來到徐將軍跟前,扶起他這位朝堂上的老友,見他滿頭掛著豆大的汗珠,又見他身上傷痕纍纍,玲瓏帝忍不住嘆了一聲。

    「徐卿,寡人愧對你。」

    「臣有負陛下所託,請陛下重懲!」

    「徐卿,這不關你的事,是寡人失算,想不到那濞軍如此猖狂,這次若不能親自教訓濞軍,寡人絕咽不下這口氣。」玲瓏帝拔劍立誓,定要打他個落花流水。

    「父皇,徐將軍既然負傷,不如就讓兒臣出戰,明日去攻下月關。」

    「寡人主意已定,你就留在路遙,與徐將軍照應。」

    「父皇!」

    「好了,不必再勸。」

    姬消抿了抿唇,終於還是忍了一口氣, 沒有再勸,他心中的不安感比起前幾日更為清晰,濞國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勇猛?徐將軍見姬消皺眉沉思,似乎也料到他在猜想什麼。

    「君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更何況距離楚將軍平定南陲已經過去了二十餘年,濞國也在這幾十年間出了一位戰神,他們想要報復瑤國,這並不奇怪。」

    「我知道,只是......我仍然不放心讓父皇去攻月關城。」

    姬消扶徐將軍去養傷,接著跨出營帳,在戰馬之間挑了一匹腳力足,膘肥體壯的馬,正要上馬時,一個小卒將他攔住。

    「君上,您這是要去哪裡?」

    「哦,我想隨處走走。」

    「這裡的路我最熟悉,君上如不介意,就讓屬下帶路吧?」

    「也好。」

    小卒當真以為姬消又想去逛什麼魚市,誰知走到半路時,卻被姬消一掌劈在後頸,昏了過去,姬消甩開了小卒,臨走又忽然想起自己走得急,忘了帶路引,於是又回過頭去,在小卒身上搜了一通,搜出路引別在了腰上。

    小卒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紋有一枚奇異的文字,姬消只覺得這小東西似曾相識,但他急著要出路遙鎮,於是也便沒有心情再去細想那文字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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