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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七十三章 總是情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4277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28

    瑤軍短短幾日之內接連拿下了月關與密城,濞軍被打回疆界之外,沒過幾日便又遣了使臣來求和,才將事情始末告知玲瓏帝。

    原來南陲的動亂並非濞國挑起,是漾國勾結了鐵勒,煽動濞國內亂,可惜瑤國要忌憚鐵勒,不敢冒然出兵討伐漾國。濞軍屢屢被漾國騷擾,無暇與瑤國談條件,早已處於劣勢,姬消乘勝追擊,索性不再與濞國結盟,從同盟變為歸順瑤國。

    濞國為顧全大局,即便心有不忿,也只得點頭同意,疆界退回密城之外,濞國為表誠意,又退了三十里,南陲將亂而不亂,終於在姬消安排之下穩住。

    南陲已定,濞軍也終於肯安分守己,玲瓏帝心事已解,於是便率軍啟程回京。只有姬消的心情仍然無法放輕鬆,父皇仍然不清楚徐威的底細,可他又受制於人,不能揭穿徐威的真面目,到了京城,徐威定然會剷除異己,只怕城中暗藏殺機,他要扳倒徐威,首先要保住自

    己的命。

    玲瓏帝離京時,城中百姓紛紛猜測,陛下只需兩個月就能平定南陲,如今陛下回了燕梁城,時日不多不少,正好是兩個月。人人都以為這是徐將軍的功勞,陛下統領有方,君臣上陣攻無不克,自然所向披靡,但卻沒有人去過問那個風流皇子做了什麼。

    玲瓏帝回到宮中,在寢宮內卸了披甲,換上便服,還來不及好好歇息,便聽見宮殿外傳來唱喏聲,不等宮侍通傳,便有人魯莽地闖了進來,天下間敢這樣亂闖未央宮的,只有蘇後。

    「陛下!玉樓總算盼到您回來了!」蘇後腳步焦急,那一串著急的腳步聲,咚咚咚由遠及近,令玲瓏帝忍俊不禁。

    才剛一轉身,玲瓏帝便被蘇後撲了個滿懷,雖是相見歡喜,但蘇後卻不慎撲在了他的傷口處,玲瓏帝胸口一疼,不由得皺了眉,但手卻仍然擁著他的愛妻。

    「陛下?」蘇後撲在他懷中,似乎感受到了玲瓏帝那一瞬間的顫抖,疑惑之下,蘇後抬頭望向他,關切地問了一聲,「怎麼了?」

    「沒事,只是你呀,已經不年輕了,還這麼衝動莽撞。」玲瓏帝笑了兩聲,忍不住伸手颳了一下蘇後的臉頰。

    「自玉樓入宮起,二十餘年不曾和陛下分開,何況陛下這一去就是兩個月,可叫玉樓好等,簡直望穿了秋水。」

    「寡人這不是回來見你了?你看,我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玲瓏帝將蘇後攬在懷中,不經意嗅見他身上清新的留蘭香氣,彷彿什麼煩惱都被一掃而光,傷口仍在隱隱作痛,又讓玲瓏帝回想起當日在山洞裡的情形,是姬消為他拔下了那支要命的精鐵羽箭。

    「玉樓,這麼多年來,是寡人委屈了你,你還生寡人的氣嗎?」

    「委屈也好,不委屈也罷,這都是玉樓的宿命,玉樓只知道自己從未後悔。」蘇後閉上雙眼,伏在玲瓏帝胸前,微微一笑,「不管後宮有過多少新人,我知道陛下的心始終向著我的,這樣就夠了。」

    「假若寡人又要做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呢?」

    「......」蘇後驀地張開雙眼,掙開他的懷抱,不解地盯著玲瓏帝,他茫然無措的眼神讓玲瓏帝頓時心軟。

    「寡人和你開玩笑的。」

    蘇後皺起雙眉,雖然這是玲瓏帝的一句戲言,可他卻分明聽見了一聲無奈的嘆息,玲瓏帝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便對他細說。可陛下不說,蘇後也不便追問,只能在心中做猜測,陛下去了一趟南陲,態度似乎有所轉變。

    君上回宮了!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蘅蕪殿,殿內頓時陷入「大亂」,人人臉上都是一片喜氣,唯獨只有軒轅昭板著臉,像是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個好消息。

    姬消回到宮中,要先去探望銀燭夫人,表一表孝心,可一轉眼太陽就落到了西山,姬消才從朱鳥殿回來,又接著要去見他新婚不到半年的妻子。他忙碌了一整日,不知見了多少人,自然無暇去顧及旁人,只剩那旁人暗自失落。

    軒轅昭坐在紅橋邊,無聊地往荷塘中撒著魚餌,一把窩頭碎屑隨著他手上的動作灑在水面上,一點點被河水浸透,沉到了池底,久久不見有魚兒爭食,軒轅昭如夢初醒,才發覺自己已經在橋邊坐了一天。

    他被無端騰起的糟糕心情煩透,分明在蘅蕪殿里住著最好的芍藥圃,但他卻融不進這裡的一切,姬消遠行歸來,所有人都為他接風洗塵,苦苦等到日落,軒轅昭卻永遠只是一個外人,他鼻尖忽然酸了一酸,澀得展不開眉。

    楚聽雲已有兩個月不曾見姬消,這一日他們夫妻團圓,楚聽雲見了姬消,依然像新婚時那般羞澀。他低下腦袋,心裡明明想著姬消,但嘴上卻問著別人的安危。

    「君上,陛下還好麼?」

    「嗯,好。」

    「那徐伯伯呢?」

    「......」

    「君上......君上?」楚聽雲見姬消沉默不語,於是便笑容一僵,立即慌忙地捉住他的手,追問道,「是不是徐伯伯有事?君上答應過聽雲,一定會好好照顧徐伯伯的。」

    「聽雲,你怎麼總是問別人?他們好或是不好,也和你沒相幹,你該好好照顧自己才是。」姬消伸出手指,擦了擦他頰邊的灰塵,又把手在楚聽雲面前翻開,嘆了口氣,「怎麼沾了灰塵也忘了擦?」

    「我著急嘛,等你等了一天,又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菜,宮裡人人尊我敬我,什麼都不用我做,才兩個月我的手就生了。」楚聽雲一面說,一面悄悄把雙手藏了起來,臉上突然有些紅,「君上不會覺得我做的東西難以下咽吧?」

    「怎麼會呢?」

    「如果不是我的手藝有所減退,那君上為何一直悶悶不樂?」

    姬消怔了怔,才想起來楚聽雲心思敏感,他若是不解釋一番,恐怕又要叫他多心了。

    「聽雲,你不用替我擔心,我不過是連著幾日趕路,一回到燕梁,忽然有些不習慣罷了。對了,看在大公子這麼辛苦的份上,我有一件禮物正好要送你。」姬消展開笑顏,又把楚聽雲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接著從懷中摸出一隻不過半邊手掌大的河蚌,牽了楚聽雲的雙手

    過來,將蚌殼打開。

    「這是什麼?」楚聽雲從未在姬消這裡收到過禮物,他露出驚喜的神情,打開蚌殼一瞧,卻見那河蚌里裝著一盒乳白色的脂膏,湊近一聞,還有股素雅的香氣。

    「這叫潤膚脂,燕梁沒得賣,只有月關城才有,」姬消拉起他的手,楚聽雲又躲了躲,卻被他牢牢抓住,手指挖了一小塊脂膏,輕輕抹在楚聽雲手背處,認認真真地抹著,「這是魚脂里提煉出來的,這份手藝不好學,這麼一盒潤膚脂要賣十兩黃金。」

    「這麼貴?」楚聽雲吃了一驚,不敢讓他再抹,「算了算了,我不用了。」

    「傻瓜,」姬消一笑,忍不住說了一句傻瓜,楚聽雲抿了抿唇,耳根子有些發燙,這是成婚以來他對自己最親密的稱呼,「你貴為皇子妃,偶爾奢侈一下有什麼打緊?我喝一壺酒還要上百兩銀子呢,這算得了什麼?你不是總說自己的手太粗糙,不好看麼?一到冬天就開

    裂流血,你看,這麼快就入秋了,你的手再流血怎麼辦?」

    「君上為了我,特地買了潤膚脂嗎?」楚聽雲心頭一暖,笑道,「不過,君上下次還是不要亂花銀子了,我爹當初就是因為君上的作風太過奢靡,才反對聽雲入宮,連我爹也這麼想,更不必說別人了。」

    「可是活給別人看,又有什麼值得?你會快樂麼?」

    「聽雲根本不在乎,」楚聽雲搖搖頭,反握住了姬消的手,直勾勾盯著他的雙眼,認真道,「我的快樂是和君上在一起,只要是為君上好,聽雲什麼都願意做,能看到君上開心,這難道還不值得嗎?」

    「好......都聽你的。」姬消掩下憂慮,又拉著楚聽雲坐下,給他說起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楚聽雲也乖乖坐在他對面,一字不漏地聽著,還不時被他逗笑。

    案台上的蠟燭一寸一寸慢慢燃燒,結了幾重燈花,姬消本就心事重重,因此毫無睡意,倒是楚聽雲困得幾次走了神,但卻仍然強撐著聽他說話,也不吱聲,等姬消反應過來時,楚聽雲已經困得流了眼淚。

    「傻瓜,困了就說嘛,何必要傻坐著聽我說話?」姬消伸手揩去他眼角的淚痕,又忍不住叫了一聲傻瓜,「我扶你去休息。」

    楚聽雲連著被說了兩次傻瓜,但卻絲毫不生氣,反而還彎起了嘴角,等姬消起身時,他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彷彿他等了一整天,只是為了得到這樣一個擁抱。

    姬消低頭看著楚聽雲滿足的模樣,頓時也不敢再動,只等他安心睡著了之後,才俯身將他抱去床榻上。他坐在榻邊,看著楚聽雲恬淡的睡顏,心中卻有些難過,這樣一個連睡覺也無比乖巧的人,有誰會忍心去傷害他?

    「對不起......」姬消垂頭又嘆了聲,「你只不過想和我在一起,可是就連這樣小小的福祉,我都沒辦法給你。」

    姬消起身走出內殿,打算去花園散散心,誰知路過紅橋時,竟在橋邊瞧見一個人影。那人撐傘靠在橋欄邊,看著又冷清又孤單,姬消見那傘上繪著杏花,這才想起來蘅蕪殿里還有一個小傢伙。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姬消走到橋邊,腳步聲把軒轅昭吵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才發現月已東升,早就入了夜。循著聲音抬頭,在見到姬消時,他心裡還是咯噔一下。

    「不用你管。」軒轅昭拂開他的手,原先還對他抱有幻想,可現在卻一見到他的人就心煩。

    「你好大的膽子,我是你的主人,我不管你誰管得住你?」姬消強行伸手過去,掐住他臉蛋,不輕不重擰了擰,瞭然道,「瘦了。」

    「請君上以後不要再動手動腳,讓楚夫人看見你和下人打得火熱,像什麼樣子?」

    「誰說你是下人?」姬消微微彎腰,與軒轅昭平視,「軒轅,我可從沒把你當下人看。」

    「......不是下人,還能是什麼?」

    「寵物啊。」姬消逗著軒轅昭,想看看他生氣的樣子,誰料軒轅昭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他一點也不像蕭清影,被調戲了只是紅著臉把委屈咽下去,軒轅昭被這句寵物激怒,橫起眉來一口咬上他的手指。

    「嘶!鬆口!」姬消臉色一變,情急之下對著軒轅昭抬起手,但看著他的臉,卻又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死活打不下去,只有等到他消氣了,才終於作罷。

    「發什麼脾氣?本宮平時跟你玩習慣了,怎麼,現在你是大爺了,一點玩笑也開不起了?」

    軒轅昭把臉別開,一副彆扭極了的樣子,姬消甩了甩已經留下牙印的手,再看軒轅昭,他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渾身上下的毛都豎了起來。

    「吃過飯了沒有?」

    軒轅昭仍舊負氣,連句話也沒回,扭頭就走,姬消嘖了一聲,皺眉把人又拉扯回身邊。

    「軒轅大少爺,本宮給你賠罪行不行?你不是寵物,我才是寵物,這樣行了吧?」

    「你跟我過來,我有事交代你。」

    「有什麼話不能光明正大說?」

    「你!哎......算了。」姬消收起玩笑,嘆了嘆,「軒轅,我沒有騙你,我的確從沒有把你當成下人,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等我走了之後,替我好好照顧楚家兄弟。」

    「君上要走?」軒轅昭吃驚地看向他,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為什麼......」

    「蘅蕪殿里,我只信得過你,這樣的理由還不足夠嗎?軒轅,你不會辜負我的託付吧?」姬消頓了頓,又道,「如果有人要傷害聽雲,你就把你平時拿來對付我的那一套,丟到對方身上。一定要確保聽雲平安無事。」

    「他是你的妻,這樣的事應該由你去做。」

    「我做不到,」姬消的眉頭又皺得緊了些,「正因為我做不到,所以才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我若留下來,不止是我,就連亞父也會有危險。你這麼聰明狡猾,一定能好好保護他。」

    「君上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我怎麼敢罵你啊大少爺,走,本宮請你吃好的。」

    軒轅昭被姬消一路推著走,心中五味雜陳,這十幾年裡從未有人真心待他,尤其是那些權貴,個個視他為玩物,只有姬消竟然把妻子託付給他,將他視為心腹。

    這份信任,究竟從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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