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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七十五章 誤結同心(下)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6466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28

    蘇後雖然思念親兒,但卻從華照君去了西庭之後便沒有給兒子寄過哪怕一封信,只恐耽誤了華照君,要他分心。

    可惜蘇後不曾想到,兒子心中除了至親之外,還藏了另一個人,那人遠在燕梁,每逢初一十五,華照君都要寫信寄去京城太傅府,明著是在問老師的安康,暗裡卻在等著蕭清影的迴音。

    桑陽君庭府原本是州官辦公之處,如今改為華照君的暫居之所,職責仍然不變,華照君在君庭府辦公,日子少有清閑。

    原先蘇後為華照君擇的一對雙生子,現今也在君庭府為主人打理起居瑣事,府上的下人無論與雙生子共事了多久,也依然分不清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今日又是初一,雙兒把華照君昨夜寫好的書信揣在懷中,走到君庭府的花園裡找了一圈,府上的花園裡原本種滿了桑樹,毫無情趣可言,直到這對雙生子來了,才陸陸續續種上些月季,既好成活,開花時節又賞心悅目。

    只是不巧今年的雨水頗多,前幾日還落了一場秋雨,不少月季爛了根,又是一場白忙活,小雙還在園子里給月季疏水,這時分忽然聽見大雙的聲音在花園外響起,心裡想他準是又來找自己跑腿了,小雙心裡一萬個不情願,於是便蹲下身子躲在了花叢里,誰料還是被大雙

    抓了個正著。

    「小雙,快把信拿到驛站寄出去,要快。」

    「不去,昨晚上才下過雨,路上都是稀泥,我才不要出去弄髒了鞋子。」

    「你不想被趕回鄉下老家,被爺爺賣到妓樓里去,那你就只管任性好了。到那時我可不救你。」

    「你看看,君上都送了多少封信了?你可有見過那人回信嗎?」小雙撅起嘴,雖從大雙手裡接過了書信,但還是滿臉的不高興,「你倒不如和君上說明白了,也好叫他別再浪費心思。」

    「要說你去說,我可沒有這本事。」

    「好啊,我現在就去。」

    「你敢!」大雙怕他當真要去尋華照君,於是一把將他拉回身側,淺淺地生了一回氣,伸手扭了把小雙的側腰,「要讓蘇後知道你惹君上不高興了,我看他饒不饒你!蕭公子不回信,興許是不在京城,主子的心思你能猜,但不可全猜透了,更不要說出來。」

    「蕭郎不在京城,可他在君上心裡呀。」小雙躲開哥哥的手,忽然把信封一拆,此舉嚇得大雙慘白了臉,再想阻止時,小雙卻嘲了他一句,「我就不信,這些日子裡你不想看看君上都寫了什麼。」

    小雙拆開書信,又把信上所寫的字完完整整念了一遍,無外乎是用了情人間的語氣,寫了一段相思之情,大雙聽得失落,他們兄弟陪著華照君跋山涉水來西庭,全心全意服侍主子,難道竟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小雙念完了信,想到自己就是為了這樣的廢紙每月折騰地來回幾趟,他心裡比大雙更不痛快,於是氣急之下把手上的信撕了個粉碎,丟進了腳邊的水塘中。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你又想拿蘇後來嚇我了,是不是?」小雙得逞地笑了笑,拉住他的手,直言不諱道,「怕什麼?你不是不知道君上的性子,最心軟的就是他了,君上哪裡捨得責罵我們?你不曉得,我看完這信簡直快要氣死了,我巴不得蕭公子不回信,不管從前有多麼好的感情,過幾

    年不聞不問,也該淡了。」

    「你光曉得君上心軟,就不知道他亦是個痴心男兒麼?」

    「話不能這麼說,一個人想吃鮑參翅肚,天天夜夜地想著卻吃不到嘴裡,可面前桌上就有兩個可以充饑的饅頭,你說那人餓得久了,快要死了,他是選擇繼續做白日夢,還是去拿桌上的饅頭?」

    大雙不回話,只是低頭看了眼泡在水塘里的紙屑,他與小雙一輩子只是做妾,若是再得不到華照君的寵愛,那豈不是從前的苦頭都白吃了?

    桑陽城一入秋便總是陰雨連綿,金釵河河堤高築,每年光是修繕河壩也要撥去不少銀兩。今早上才停下的秋雨,如今到了夜裡,又準時下起來,真箇叫人好不煩惱。

    子時已過,秋雨仍然不肯停歇片刻,華照君房內還亮著燭火,雙兒知曉主子不喜歡房內有人守著,於是不管多冷的天也只敢守在門邊,靜靜等候華照君差遣。

    小雙早就困得不行,只有大雙強撐著精神守著,見弟弟連打了幾個哈欠,又被冷冷的夜風凍得打了個寒顫,他於心不忍,於是脫了外衣裹在小雙肩上,由他回房去睡了。再回頭望向房內,那盞油燈還一直亮著,大雙始終放心不下,猶豫了許久,還是悄悄推開了門,透過

    那細細的一道門縫,瞧見房內的書案上趴著個人,不知是何時睡著的。

    大雙取來一件兔絨大敞,又悄悄跨入房內,循著那昏暗的燭光走到桌案邊,為姬錦輕輕披上。

    儘管大雙將動作放至最輕,卻仍然驚醒了趴在案上的姬錦,他手邊是還沒有批閱完的稅注,連月來不曾好好歇息過,一心一意地撲在三郡上,連先前並不喜歡他的老州官也對華照君刮目相看。

    姬錦下意識去摸身旁用來提神的茶,卻不料觸碰到一寸又滑又軟的肌膚,他吃了一驚,扭頭一看才發覺雙兒就站在身邊,不曉得是什麼時候進了房。雙兒還不到十五歲,身材比成年男子矮了不止一截,永遠是小巧玲瓏的一對,越瞧越惹人憐愛。

    沒想到茶已經換了溫的,雙兒雖然年紀小,但做起事來比不少大人還麻利靠譜,不必主人吩咐,便先打點好了一切,不愧是從小就調教起來的,如此窩心的一對寶貝,可惜卻不能讓華照君動心。

    「桑陽入秋了,晚上不要穿那麼單薄。去睡吧,大雙。」

    大雙怔了一怔,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吃驚地盯著姬錦。後者伸手將燈芯挑了挑,那燭焰刺啦一聲躥高,燭光挑亮了不少,也將雙兒一張瘦削清秀的臉映得緋紅。

    「君上是怎麼猜出來的?」

    姬錦飲了口溫茶,許是太困,他仍然提不起精神,迷濛間他輕輕笑了一聲,又拿手撐著額頭,閉眼歇了一會兒,一面打盹,一面回著雙兒。

    「不必猜,你和小雙就算生得一模一樣,到底不是同一縷魂魄。記得院子里的月季開花麼?即便是看著同一朵花,小雙眼裡只有驚嘆鮮花之美的欣喜,你卻除了欣喜之外,還多了一絲不知鮮花何時會凋謝的悲憫。」

    「那......」大雙的心猛地跳動,還想再問時,卻發覺姬錦又睡了過去,他只好按捺下這份微妙的心情,回了房,仍是久久沒有睡意。

    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場昨日傍晚就開始下的雨,一直到第二日午後也沒停過,堆積的雨水已經足以淹沒腳踝,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姬錦見大雨不停,他的憂心也越來越重,誰料結果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駐守桑陽的衙役來報,這雨下得頗大,河堤從昨夜開始便有崩塌跡象,不巧就在剛才,河堤崩潰,金釵河發了洪水。

    「什麼!衙門的人手夠嗎?若不及時修補河堤,這洪水不知要衝到何處去,前面帶路,本君要親自去金釵河!」

    「君上三思!金釵河發洪水,這兒會又還在下雨,雨不停,咱們誰也不敢過去。君上的安危重要。」

    「本君的安危重要,難道桑陽百姓的安危就不重要了嗎?!本君就算死在這洪水裡,也絕不後悔,去!」

    衙役拗不過華照君,只好冒雨在前頭帶路,雙兒對視一眼,見主子一頭扎進了豪雨里,大雙卻先開了口。

    「君上要去金釵河,我不能留在府上幹等著,小雙,你就在府里等我消息,千萬不要一個人出門,知道嗎?」大雙話音落下,那知道弟弟竟一把揮開了他的手,氣呼呼地瞪著他。

    「就准你去獻媚了,把我冷落在府上?」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鬧什麼!」

    「你以為我巴不得君上出事嗎?」小雙委屈地紅了雙眼,還生著氣就出了門,追了上去,誰不是真心實意喜歡一個人?只不過埋在心底不肯說出來,怕是早在京城時見了華照君第一眼,小雙便動了心思。

    雨越下越大,打在人身上,竟能感到微微的疼,河堤崩潰慘不忍睹,不少人都說桑陽這回下的是百年難遇的豪雨,修在河岸不遠處的房屋皆被沖毀,金釵河突發大洪水,若是大雨仍然不停,恐怕災情會波及撫青、昌平兩郡。

    姬錦率領衙役和駐軍搶險救災,在河岸邊奮戰了一天一夜不曾合眼,任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過去。雙兒也不敢有絲毫鬆懈,兩人跟在姬錦身邊,風裡來雨里去,給救災的將士們端水送飯,幾次險些讓洪水捲走。

    「君上,不好了!老州官他......他不慎失足,讓洪水給淹死了......」

    姬錦聽那衙役前來稟告,卻不想報的竟是老州官的死訊,他眼中布滿了血絲,又淋了一天一夜的雨,臉色也不由得蒼白,此刻聽見這樣的消息,更是禁不住踉蹌了一步,將佩劍插在船頭,勉強撐住身子。

    「你說什麼......」

    「老州官不幸殉職,屬下們連他的屍首也撈不上來......」

    姬錦心中無限悲痛,扶著劍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他與老州官共事不過半年,卻很是欽佩他為官清廉,勤懇不倦,想不到如今天妒英才,轉眼已是陰陽兩隔。

    「君上!」雙兒架住昏厥過去的姬錦,想他熬了這樣久,從來沒有好好歇息過一刻,打從心裡疼得緊。

    回了君庭府,雙兒立即請來大夫,探了脈後,才始知華照君是因操勞過度而累倒,恰巧衙役忽然到了府上,將一封信件送到雙手手上,囑咐要等華照君醒來時親自打開。

    華照君這一倒下,便昏睡了整整一天,多虧了雙兒盡心竭力地在一旁服侍,他才慢慢恢復了體力,到了晚上才有力氣睜開雙眼。

    「雨......停了沒有?」姬錦張開雙眼,身子還很虛弱,開口第一句話仍問的是公事。

    「停了,可算是停下了,君上放心,將士們不敢怠慢,都在河邊呢。」

    「這次洪水沖毀了多了房屋,傷亡了多少百姓,可曾清點了人數?」姬錦掙紮起來,連藥還沒來得及喝,便執意要先看一眼災情,雙兒面面相覷,不敢在這時候把賬本拿給主子看,「取來!」

    「君上千萬不可動氣。」

    「老州官不畏危險,一聽說金釵河發了大水便頭一個衝上去,可你們卻因為我是皇子,千方百計不教我靠近河岸......老州官的死,難道本君沒有責任嗎?!」

    桑陽城這場洪水最終還是波及了撫青郡,傷亡百姓十萬餘人,且人數還在清點之中,只多不少,被淹沒的良田更有數千頃,西庭今年的冬天怕是要難熬了。姬錦連受數重打擊,更在雙兒面前頭一次落了淚。

    「老州官,姬錦對不住你......」

    雙兒將剛送到桑陽的信送到姬錦手上,後者打開一看,不知那信上寫了什麼,姬錦竟發了脾氣,一把將信擲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要我回燕梁?不去!」

    大雙撿了紙團打開瞧了一眼,驚覺那是陛下的口諭,姬錦倘若不去,便是逆旨。

    「君上,這是陛下遣人送來的信,或許京城有什麼要緊事,您若不回去,可讓信差如何交代?」

    姬錦沉默不語,心中還在為老州官之死而沉痛不已,暫時沒有心情去想父皇為何突然召自己回京,他心裡亦明白,不論願不願意,既然父皇下了口諭,他仍然要回燕梁,哪怕他根本無顏去見父皇。

    三郡的災情如此嚴重,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好在此事還沒有傳到京城。

    此番回燕梁,徐威亦受了賞賜,姬消雖越來越得重用,但他似乎對徐將軍頗有成見,從來不喜歡旁人在跟前提及徐將軍,楚聽雲亦能察覺他的態度,故而再也不敢提起來。眾人猜測紛紜,都說是楚冷君不滿徐將軍一人佔了功勞,名利雙收,當中因由,只有楚聽雲不曾懷

    疑姬消。

    桑陽城連下半個月的大雨,燕梁卻正相反,清晨的日頭升得越來越晚,軒轅昭如往常那般早起,天卻還不見亮。

    到馬廄去給蜜棗放風,誰知蜜棗卻躲在馬廄里不肯出來,軒轅昭察覺愛馬的異常,於是環視了一圈馬廄,終於在蜜棗身邊瞧見一匹通身雪白的寶駒,正趾高氣昂地打著響鼻。

    「是不是你欺負蜜棗了?」軒轅昭見那白馬生得漂亮,於是便伸手過去,想摸一摸白馬脖子上的馬鬃,誰料這是姬消從南陲帶回來的夜照玉獅子,又野又烈,可不好惹,軒轅昭的手還沒伸到玉獅子面前,玉獅子便嘶吼一聲,嚇得他立馬縮回手。

    玉獅子雖是馬,但姬消曾開過玩笑,說軒轅昭的性子與這玉獅子一般無二,軒轅昭偏要去扯白馬的耳朵,還以為玉獅子只是在和他鬧著玩兒。

    「你比蜜棗高大多了,可不準以大欺小,知道麼?」軒轅昭還不曉得玉獅子的厲害,就這麼再次伸手過去,玉獅子除了主人之外,不喜陌生人親近,可軒轅昭又大膽試了一次,玉獅子這回只是彆扭地躲了躲,被他的玉手撫摸著鬃毛,不情願地哼了幾聲,到最後竟然默許

    了他的親近。

    「危險!別碰!」這時忽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軒轅昭背後響起,驚得軒轅昭手一抖,回身望去,卻是姬消不知何時來了馬廄。姬消一連失眠了幾夜,常常睡不著便偷偷起來找玉獅子解悶,誰知今日天不亮,竟在馬廄碰上了軒轅昭。

    軒轅昭與他一樣愛馬,見了漂亮的馬駒便忍不住想摸一摸, 可玉獅子是他好不容易才馴服的,他從馬蹄山把玉獅子從黑熊主將手上搶來,玉獅子失了主人,到現在也記恨著姬消,頗通人性,更至死不渝。

    他費了老大力氣才騎上玉獅子,這馬地脾氣沒人比他更清楚,軒轅昭又是個生人,只怕玉獅子急躁起來會不慎傷了他。

    軒轅昭被驚住,忘了收回手,哪知玉獅子竟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袖管,把腦袋一擺,嘶啦一聲,軒轅昭半邊衣衫被扯下,露出一大片如玉的肌膚,玉獅子仍不肯鬆口,又一扯,險些扯亂軒轅昭的衣袍,胸前那點淡粉色的朱蕊也隨之曝露。

    姬消一怔,玉獅子似乎不想傷害軒轅昭,多半是想和他打鬧,看來玉獅子與他很是投緣。他咳了幾聲,走到軒轅昭身邊,忍不住罵了兩聲。

    「真是和你原先的主人一般好色!」姬消一面教訓玉獅子,一面把袖子扯回來,軒轅昭盯著他的側臉,在心裡哼笑了一聲,一匹馬懂什麼?還不是你腦袋裡盡想些污穢之事,才覺得旁人都如你所想那般好色?

    「君上起得真早,天還沒亮呢,不陪陪楚夫人嗎?」

    「不陪了,本宮橫豎睡不著,免得吵醒聽雲,這才起來洗馬,你呢。」

    「遛馬。」

    「哦?那你試試遛我這匹玉獅子,你敢麼?」姬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嘴角一勾,把玉獅子放出了馬廄,接著笑眯眯地看向身側的軒轅昭,他倒很想瞧瞧,軒轅昭與玉獅子,誰更烈?

    軒轅昭正想試試這匹漂亮的白馬,於是欣然點頭,玉獅子比蜜棗高出一頭,很是威風,稍矮一些的人便跨不上去,好在軒轅昭個子不矮,長腿一勾便輕鬆翻上了馬背。

    本以為玉獅子會激烈反抗,不料色馬就是色馬,一見了大美人便昏了頭,頓時沒了脾氣,任軒轅昭如何揉捏它耳朵,玉獅子都只是象徵性地哼唧幾聲,不捨得掃了美人的興緻,真叫姬消看得嘆為觀止。主將好色,連帶著馬也好色。

    「想不想騎著本宮的玉獅子,在宮裡走一圈?」軒轅昭聞言驚喜地點點頭,可一想到銀燭夫人先前對他的教訓,他又皺起了眉。

    「可是夫人說過......」

    「不怕,有我在,誰敢指責你?」姬消說著便上了馬,坐在軒轅昭身後,正將他圈在了懷裡,伸手狠狠一拍馬屁股,玉獅子便撒開了蹄子賓士在了黎明之前空曠無人的御道上。

    下夜的月還沒有落下,頭頂的天仍是一片純粹的墨藍,夜照玉獅子乃是西域寶駒,玉獅子奔跑起來,連帶起的風刮在臉上都是疼的,可軒轅昭非但不怕,竟然還很享受這份暢快。玉獅子通身如雪一般白,尤其在這淡淡的月色下,更像是傳說之中才存在的稀世珍獸。

    姬消坐在軒轅昭身後,一陣又一陣的香風襲面而來,原來是他的長髮飄舞在風中,散開了發間怡人的香氣,原本被失眠纏繞的姬消嗅見了他身上的氣息,不知怎的,竟有了些困意。

    「唔!......」腰上莫名纏過來一隻手,軒轅昭猛地吃了一驚,慌忙去拆那隻在他腰間越收越緊的大手,不料肩上又是一沉,竟是姬消把腦袋擱在了他肩頭,一閉眼便睡沉了。

    玉獅子腳程飛快,不到一刻就把大半個皇宮逛遍,此刻忽然停下來,拿蹄子刨著地,不耐煩地嘶喊。

    「獅子,別吵!」軒轅昭被身後之人扣著動彈不得,卻又不忍心吵醒了姬消,若不是連日失眠,他也不至於還騎著馬就睡著了。軒轅昭一扭頭,臉頰與他相貼,曖昧地擦過,他心裡又忽然跳了一下,急忙撇開臉去。

    若是安分些,軒轅昭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誰知姬消睡得不老實,本想抱著一團又香又軟的被子找個舒服的姿勢,可惜睡得沉了,早已分不清懷裡抱的究竟是被子還是個大活人,手上胡亂地一摸,竟摸到了軒轅昭大腿里側。

    「......!」軒轅昭大驚,身體本能地一顫,兩手也忍不住往後扯住姬消的衣襟,使出所有力氣將他扯出來,過肩摔下了馬背。

    「嘶!——」姬消猛地驚醒,睜眼見臉就要著地,於是飛快地翻了個身,避開了要害,只是險些把腰給閃了。抬頭一看軒轅昭,那罪魁禍首反而漲紅了一張臉,鼓著臉氣呼呼地瞪著自己,他摔人在先倒有禮了?

    「又發什麼瘋?!本宮的腰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以後還怎麼傳宗接代?」

    軒轅昭瞪著瞪著,聽完這句話之後忽然神情有變,似乎在很認真地思考著腰和傳宗接代之間的關係。姬消起來理了理衣衫,還想罵幾聲時,卻見軒轅昭臉上掛滿了疑惑,他一愣,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怎麼忘了軒轅昭不懂情慾之事,空生了一副嬌艷臉蛋,發起傻來卻十分可愛,叫他想逗逗這小子。

    「你是不是在想,腰和傳宗接代有什麼關係?等你以後有了丈夫,就知道腰對男人而言有多重要了。還是你要我教你?」

    軒轅昭張了張嘴, 本想還擊,可一想到這老不正經的傢伙就快要離開燕梁,他忽然罵不出來話來,姬消只說自己要走,卻沒說何時走,要走多久,他只怕一眨眼,這混蛋便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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