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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七十九章 天下何人不羨君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2503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29

    軒轅昭出了一道營,按著伊勒德指引的方向,小心翼翼尋著路往前走,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下,邊關的霜風割在臉上,又澀又疼。

    過了岔路口的歪脖子沙棗樹,前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可軒轅昭已逐漸體力不支,他抬頭,隱約能瞧見遠處有篝火亮起,但腳下的路卻似乎怎麼也走不完,道旁的樹林中傳來陣陣狼嚎,聞之陰森瘮人。

    軒轅昭先遭看守囚犯的侍衛戲耍,連著兩日滴水未進,後又在一道營里受了一番驚嚇,險些三魂相離,意識混沌,腳步也越來越虛軟,最後終於支持不住虛弱的身體,軒轅昭砰地一聲倒在了路邊,昏迷之前不知離駐軍營地還有多遠。

    披甲人的地位低於正統軍,故此一道營遠離駐軍營地,常用作刺探敵情,衝鋒陷陣之用,先祖為安撫披甲人,於是每年都將罪臣家眷與死囚送到一道營為奴,配給披甲人作妻子與奴僕。

    這些年來,由於守將的無能,一道營變得逐年混亂無章,最後竟闖出來一個「土大王」伊勒德,披甲人世代為瑤國而戰,先祖有令,要有待立下戰功的披甲人,因而一道營里的披甲人個個只聽從伊勒德的命令,漸漸不將雁門關守將放在眼中。

    姬消初到並州,先命人取來厚厚一沓戰況,後又把守將楊武叫到帳中,當著他的面逐個看完。楊武身形魁梧,看著倒頗有一位將軍該有的風采,但眼下到了姬消面前,他卻眼神閃躲,神情畏縮,似乎怕被姬消看出什麼破綻來。

    楊武早先接到燕梁的飛馬快報,說陛下擇定了太子,不是那文韜武略俱全的華照君,卻是家境貧寒,窮苦出身的銀燭夫人之子奪得了太子之位。

    可這位楚冷君偏不走尋常路,他不在京城穩固自己的勢力,反而自請來了邊關,駐守雁門關。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這新太子會有幾把火?楊武還沒探個究竟,額頭上、背上便先出了一層熱汗,他心中羞愧,不自覺就把頭壓了又壓,不敢抬起來直視姬消。

    「楊將軍,朝廷撥的軍餉不少只多,你這賬本稅註上也寫明了去向,可本宮今日去到營中查探時,卻覺得此間有出路,你可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殿下,這......」

    姬消閱完戰報,心中已有不悅,如今又見楊武堂堂一個並州守將,手裡握著父皇親點的十萬大軍,卻連軍餉去向也說不清楚,他不由得大怒,一把將賬本摔在了桌案上,驚得那燭火不安地跳動起來。

    「你是雁門關駐軍主將,父皇遠在燕梁,並州歸你管轄,手握重權的是你,糊塗辦事的也是你!軍械已經老舊不堪,你卻不曾想著要換?你說,趙莊之戰,你該當何罪?!」

    楊武心頭一驚,太子果然還是提起了趙莊,鐵勒鍛奴血洗趙莊,這是楊武一生之恥辱,更是瑤國之恥,也難怪姬消如此憤怒,誰也不是神人,哪有不打敗仗的軍隊?可楊武態度消極,趙莊之戰後,村莊連同物資被鍛奴霸佔,那鍛奴甚至在趙莊駐軍,如一根棘刺插入瑤國胸口,被佔據了多年的趙莊,如今成了鐵勒人的囊中之物。

    楊武自知罪孽深重,於是便解下腰間配劍,在姬消跟前跪下,舉劍過頭。

    「楊武守城不力,請殿下責罰!」

    「責罰?你要本宮如何責罰你?」姬消哼笑一聲,怒道,「你若當真心中有愧,又何必等到本宮來了才請罰?趙莊的百姓等了你多久,結果你卻放任鐵勒人對他們百般蹂躪,本宮若是趙莊村民,一定做鬼也不寬恕你!」

    姬消將楊武臭罵一頓,任是哪個將軍也受不了這等屈辱,楊武心一橫,當即要拔劍自刎,姬消卻一腳將他手上的劍踢開。

    「如此沒有出息,如何為瑤國鎮守雁門關!」

    楊武失職在先,理應按軍法處置,可姬消卻並未觸發楊武,楊將軍駐守北疆,已有十餘年不曾回家鄉探親,至今仍未娶妻生子,沒有功勞亦有苦勞,他不過是個沒權勢的太子,若當真在並州罰了楊武,只恐怕將來這會成為蘇後手上的把柄。

    「如今之重任,應當是在鐵勒人更進一步之前,奪回趙莊。楊武,你可知道那些鍛奴緣何盯上了趙莊?」姬消頓了頓,嘆道,「鍛奴何其狡猾,趙莊就在並州之外,雁門關長城之下,地勢極其險要,一旦趙莊被奪,長城的防禦便被削弱,鍛奴對雁門關虎視眈眈,不出幾年,便有膽量來拿並州。」

    「殿下教訓的是。」

    「只是本宮還有一事不明,為何鍛奴部署了幾年,遲遲沒有對並州下手。」姬消說罷,又看了一眼心虛的楊武,想他如此懦弱,定不是鍛奴的對手,可並州卻不曾遭遇趙莊那樣的慘案,這一點讓他實在想不明白。

    「殿下初來乍到,不知這並州腳下,有一支披甲軍,作戰勇猛,戰力驚人,鍛奴正是因為畏懼這披甲軍,才遲遲不敢攻打併州。」

    姬消正欲問那披甲軍是什麼來頭,忽然有個小卒進來營帳,稟報說駐軍營地門前不知何時昏倒了一個可疑人物,看模樣不像是並州人士。

    「留著做什麼?萬一是鍛奴遣派來的探子,可如何是好?拖出去斬了!」

    「是。」

    「且慢!」姬消叫住小卒,恨這楊武不成器,又長嘆了一聲,「楊將軍,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斬殺無辜,就算他是探子,難道對我們瑤國就沒有半點用處了麼?你是主將,行事萬不可如此武斷.......來人,把那可疑人帶上來。」

    小卒看了看將軍,又看了看那位初到並州的太子,心中飛快地衡量了一番之後,小卒跑出營帳,命屬下將昏倒在營地門前的可疑人物帶進了將軍營。

    姬消背著手等在營中,眨眼的功夫,兩個小卒已經把人帶到,他轉身一瞧,那人衣著破爛,垂著腦袋癱倒在地上,兩隻手因為夜風太冷而緊緊抱著身子,手臂上的肌膚光滑細膩,依稀可辨是象牙一般的潔白,只可惜,卻沒有瑤國人生來就有的胎印。

    「軒轅!?」姬消大驚失色,他似乎仍不敢置信,於是立即上前抬起這人的臉,對著昏黃的燭光一瞧,這眉這眼,雖蒙上塵土,但遮掩不住輪廓與五官,可不就是軒轅昭?

    「殿下認識此人?」

    姬消還在失神當中,不明白軒轅昭為何跟著他來了北疆,竟然連一聲招呼也不打,但姬消憑著細心,又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若是他有機會打招呼,又何至於落得如斯田地?

    「軒轅......醒醒,軒轅?」姬消俯下身子,伸手覆在軒轅昭額頭上,他的手心頓時被軒轅昭高燒的肌膚燙了一燙,他又是一驚,竟當著眾人的面將軒轅昭橫抱到了自己榻邊。

    「楊將軍,今夜之事暫先談到這裡,本宮有事要辦,你等這就退下吧。」

    「殿下,可是......」

    「他不是可疑人,他是本宮一位故友,今日得幸獲救,本宮要留著照顧好他的病。」

    楊武見姬消滿面擔心,料知他所言不假,方才還在認真鑽研並州防守一事的太子,偶然見了這位「故友」,竟然神思渙散,方寸微亂,再也沒有心情去想其他。本可以交由下人去做的事,他卻執意要留下來獨自照顧這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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