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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一百四十三章 鸞荷渡橋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5424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35

    蔡飛玉得了一件香妃羅製成的綠地藍花長衫,那香妃羅輕柔舒適,不足五兩重,可揉握於掌中,蔡飛玉穿上這件稀有貴重的長衫,再用華陽夫人賞下來的攢絲貼翠帶來綰髮,無需再佩戴首飾,光是穿著這身衣服就已經

    十分華貴。

    「小主,侍郎大人讓奴才來問候您。」

    蔡飛玉對鏡著裝,忽聽聞父親對自己的關心,鏡中的臉驚了一驚,思索片刻之後才開口道。

    「去回父親,玉兒在後宮一切都好,叫他不要擔心。父親既在朝為官,心思就該放在陛下身上,切勿起貪念,過幾年兄長弟弟們成家立業,家裡人口多了,少不了要遷園子,我看東市有一間大宅不錯,既不鋪張也足夠

    寬敞,將來就把宅子買在那裡,我若有幸能出宮省親,也好去住幾日。」

    「小主的話,奴才記下了。」

    「還有,叫大哥哥千萬不要灰心,前幾年考科舉他雖然名落孫山,但斷不能學別人自暴自棄,成日躲在家中著書,不理窗外事,如今難得有華陽夫人扶持,我興許能為他說上幾句話,只是......他也該自己爭氣些才是

    。」

    「是。」

    蔡飛玉穿戴梳洗完之後便打發了奴才出宮,統共說了不過幾句話,卻都避開了親人之間的溫情,蔡侍郎讓人來「問候」蔡飛玉,也不過是為了打探他的孩兒在後宮之中的地位,擔心他遲遲得不到寵愛,甚至會拖累蔡家

    蔡飛玉來到桐芳台,由宮人帶著,穿過一條曲折幽靜的水仙小徑,將他帶至桐花亭,不遠處傳來的歡聲笑語,正是軒轅昭在陪著剛下朝的姬消說笑。

    軒轅昭起得晚,陛下已經退朝來桐芳台,他還在那貴妃榻上夢周公,後來硬是被姬消拉起來遊園,就坐在那桐花亭里,你一言我一語,似有說不完的話。

    軒轅昭習慣了坐在姬消腿上,今日也不例外,姬消任他在懷裡坐著,笑他懶散慣了,連骨頭摸起來都彷彿變軟了,接著又捏起梳子,親自給軒轅昭梳頭髮。

    蔡飛玉在桐花亭外停下了腳步,不敢冒然打擾陛下與華陽夫人恩愛繾綣,上一回他在玄都宮裡「偶遇」了陛下,由於太過慌張,連陛下的模樣也沒有看清楚,甚至不曾感受他懷裡的溫度。

    今日來了桐芳台,蔡飛玉才敢遠遠地瞧上一眼,那日雖驚惶失措,但猶記得陛下是個極偉岸的男子,果然,他臂膀寬厚,華陽夫人即便這般高挑修長,在他懷裡坐著竟也有幾分小鳥依人。

    蔡飛玉進宮這段時日里,也常聽下人們閑聊,說先皇後楚氏與陛下的姻緣並不是一見鍾情,也不是成親之後彼此愛慕,是銀燭太妃將陛下的一副畫像送去了楚大將軍的府邸,送到了楚氏的手中。那時的楚氏一眼便被畫

    中之人驚艷,遂害上了相思,為陛下情竇初開。

    下人們還說,就連徐夫人也曾傾慕過陛下,當年陛下還是楚冷君,因個性放浪,品行「不端」,時常在外面留下些混賬孽緣,徐夫人痴戀陛下,又恨他和別人不清不楚,無奈只能暗自偷淚。

    蔡飛玉原先不信這些話,直到今日親眼見了,方覺宮裡流傳的故事興許並非空穴來風。

    「小主,夫人邀您過去坐。」宮侍提醒了一句,將蔡飛玉驚醒,原來他看得入了迷,竟未發覺軒轅昭已經注意到了自己。

    蔡飛玉頰邊一紅,緩緩進了亭子,給陛下請安。

    姬消上下打量了一圈蔡飛玉,稱讚他身上這件衣服很是精緻,與他甚是相配。

    「瞧,連陛下也說好看,我就知道飛玉小主穿得起這件衣服,比我穿著可要好看多了。」

    「多謝夫人的慷慨賞賜,這件衣服若是穿在夫人的身上,只是平庸無奇,衣服的華美遠遠不及主人艷麗光鮮,穿在臣身上卻精美絕倫,只因我本身平凡,倒是這身華衣成就了我。飛玉是這件衣裳的奴,夫人才是它真正

    的主人。」

    「說得好,昭兒說你是個悶嘴葫蘆,見了陌生人就蹦不出一個字來,沒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誰說不是呢,連我也嚇了一跳,原來是真人不露面呀!」

    姬消一高興,抬手賞了蔡飛玉一盞赤霞露,蔡飛玉謝了恩,接過酒盞飲了一口,卻不料被那酸澀的口感給嚇住了,他緊皺著眉,既不敢吐出來又咽不下去。軒轅昭被蔡飛玉噎住的模樣逗笑。

    「飛玉小主沒有喝過這樣的酒吧?我和陛下駐守雁門關時,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愛喝這種像晚霞一樣赤紅色的酒,其味芳烈怡人,容易醉,也容易醒。」

    「既是第一次喝,就不必為難了。」姬消讓蔡飛玉不必把葡萄酒全部喝完,接著又問了他家中的近況,蔡飛玉回答得體,並不急著在陛下面前舉薦親人,只說家裡沒有欠缺的,尋常人家如何過日子,蔡家也是一樣的。

    「蔡侍郎兢兢業業,百事以寡人為先,處處為寡人著想,理應獎賞才是。」

    「飛玉還在府上時,常聽父親教誨,說要報效朝廷,可惜我的大哥哥考了幾年科舉,仍然沒有出人頭地,如今年紀越發大了,既不願意成家,也不願意見人,已成了飛玉的一塊心病。啊,飛玉不是有意要提及大哥哥的

    ,陛下恕罪。」

    「不必驚慌,寡人倒覺得有意思,你大哥哥既不見人,躲在家裡做什麼呢?」

    「他立志著書,用畢生心血去寫一些無用的雜書,連父親去勸說,他也不聽。」

    「哦?不知是什麼樣的雜書,他要花費一輩子去寫,寡人也很想看看。」

    「還能是什麼,不過是街頭巷尾,小攤販叫賣的小說罷了,弟弟們還小的時候,大哥哥給我們說故事,咱們個個都極愛聽。現在大了,知道那些都是不正經的東西,誰料大哥哥卻痴迷上了,非要把他憑空想的那些鬼怪

    誌異都寫下來,有時候著了迷,連飯也忘了吃。」

    「有意思,寡人也喜歡看這些故事書,誠如你所言,這些書因被視為不正經的東西,宮裡是不準收錄的,偏偏寡人就喜歡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科舉不過條條框框,死板之物,不考也罷,來啊,替寡人撰旨,一個月後

    ,召蔡望舒入翰林院,出任博士。」

    蔡飛玉太過於驚訝,以至於愣了許久才記起來要跪旨謝恩,他原先還後悔不該在陛下面前提起大哥哥,不料陛下竟因為他的兩句話就立馬讓哥哥封官進爵,自他入宮起,腳下的路就似乎暢通無阻,甚至因為太過安穩,

    反而讓蔡飛玉感到害怕。

    蔡飛玉一低頭,又被軒轅昭手上的一對新奇玩意吸引了過去,那是兩隻樣式精美的護甲套,質地是淺紅色的桃花玉,並嵌十幾粒雕琢成紅豆般大小的京白玉珠子。桃花玉並不貴重,但軒轅昭手上這對恰是新填胭脂般濃

    稠純粹的粉色,外頭又呈現琉璃光澤,桃花玉隨處可見,但若要得這樣一塊極品的玉,卻難上加難。

    軒轅昭前兩日不慎傷了手,不得已才造出護甲套這樣的小玩意來,單做一隻不吉利,便湊了一對,意求成雙成對。

    用來護手的甲套戴在軒轅昭纖長的手指上,令其更加蔥長美麗,靈秀的氣韻渾然天成,蔡飛玉不禁又看得入了神,暗暗在心裡羨慕軒轅昭,若沒有陛下的寵愛,御府那班人怎會如此殷勤,短短幾日就造了這護甲套出來

    「飛玉小主喜歡?」

    「啊......讓夫人見笑了。」

    「不用不好意思,想要不妨說出來,正好寡人已經讓御府去擬新的樣式圖案,給昭兒多做幾對來戴,你既喜歡,寡人就讓御府多做幾對,不過是三四日的功夫。」

    「飛玉不敢......」

    「飛玉小主也太拘謹了,既然陛下要賞你,你就謝恩吧,幾個不值錢的小玩意罷了,你要拿,就拿最好的。」

    「最好的?」

    「金銀玉器沒有極致一說,說到底不過是身外之物,這世上有一件獨一無二的寶貝,天下人都喜歡。」軒轅昭扭頭朝姬消一笑,指了指他的胸口,「就在這裡。」

    「促狹的小東西!」姬消捉過軒轅昭的手,又旁若無人起來,只有蔡飛玉兩頰緋紅,強說自己醉了那葡萄酒,只能暫先回夏軒了。

    等蔡飛玉告退出了亭子,軒轅昭才把神色一轉,笑臉立馬換了怒容。

    「我說錯了麼?你的心,我可不是只得了一半?」

    「你也不該在蔡飛玉面前說太過火的話,你看都把他臊成什麼樣了。」

    「我哪有你放肆?」軒轅昭笑到,「那晚在凈顏齋里,你可快活了?」

    姬消老臉一紅,自那一回在解雲寺里翻雲覆雨之後,軒轅昭便常拿此事來笑話他,說他滿口正經道理,一到了床上就統統忘幹凈了。

    「如不是我還有要事在身,真想留下來好好治一治你這伶俐的小嘴。」姬消將他扣在懷裡,一手捏著軒轅昭的下巴,眼神里既是威脅又是溺愛,手指重重碾過他的唇瓣,像要一口吞到肚子里。

    「什麼要事?」軒轅昭抬頭看著姬消,忽然一轉眼珠,瞭然一笑,「我知道了,你又想出宮去,也好,清影哥哥一個人在伯勞洲怪無聊的,你去看他,他一定高興。」

    「昭兒小心肝,你想要什麼,我去宮外帶回來給你。」

    「好啊,你可不能食言,我還真有一件東西要你送我呢。」

    軒轅昭趴在姬消肩頭,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姬消聽後,臉色頓時有些奇怪,似乎不敢置信軒轅昭竟喜歡一樣隨處可見的東西。

    蕭清影搬到伯勞洲上,將隨行帶出宮的種子和半箱子地瓜種在了屋後,如今瓜菜已經爬上了籬笆,不久就要開花。伯勞洲是水中的一片孤島,洲上只有一間簡陋的木屋,打掃幹凈之後勉強能住人。

    蕭清影在屋內看書,手上捧著的正是蔡飛玉的大哥哥埋首編修的雜書,恰巧翻過了一頁,便聽得一串腳步聲從門外進來,小謝氣喘吁吁地跨進了門。

    「主子,您猜今天誰來了?」

    蕭清影的思緒被打斷,只好放下了書,朝門外看了看,不解地皺了眉,伯勞洲只有他一個人住著,除了姬消,還有誰會來看他?

    「陛下?」

    「不對,您再猜猜。」

    「不是他,那就是軒少了。」

    「還是不對!」

    蕭清影這下沒了方向,越來越疑惑,只見門口跨進來一隻腳,一角檀色的衣擺貼在地上。

    「清影,我的孩子。」

    蕭清影怔住,手裡的書嘭地滑落在了地上,來人還只是站在門口,來不及走近便被蕭清影撲過去抱了個滿懷。

    「亞父!」蕭清影太過驚喜,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只是紅了兩眼,聲音裡帶了些哭腔,「您怎麼來了?」

    「我和你爹聽說了宮裡的事,一直很擔心你的處境,實在不放心,所以來看看你。」

    蕭清影點點頭,又越過蕭夫人的肩膀,朝門外看了一圈,似乎在尋覓什麼,蕭夫人知曉他的心事,笑著將兒子往屋裡推了推。

    「沒有陛下的准許,亞父就算再擔心也不能來看你,他之所以不來,只是想讓我們無所顧忌,好好地說說話。」

    蕭夫人扶著蕭清影的雙肩,將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好幾圈,越看鼻子越酸,忍不住傷心起來。

    「看看你,比離家之間又瘦了不少,你爹若是知道,又該生病了。我和你爹早早打算不讓你入王侯之家,奈何天不遂人願,還是要折磨你。」

    「亞父千萬別這麼說,清影從來沒有後悔和他在一起,也並不覺得這樣的現狀是折磨,我早已料到皇宮裡的日子沉浮不定,可那又如何?我仍想和他廝守。」

    「當年人人都說你和華照君才是天造地設,沒想到折了你這枝海棠的人會是消帝。」蕭夫人拉過兒子的手,捲起他的衣袖,赫然見那手臂上的海棠已從淺粉過渡到了紫紅色。

    和君印並非死物,也需要得到疼愛和澆灌,蕭清影手臂上的海棠開得如此漂亮,自然也少不了姬消的疼寵,雖在亞父面前,蕭清影還是急忙扯過衣袖蓋住花印,臉上也燙燙的。

    蕭夫人感嘆兒子成熟了不少,看著那枚花印,便不由自主想起另外一個人來。

    「不知華陽夫人在宮裡過得如何?」

    「軒少性子強硬,所有人都怕了他,不敢去招惹。」

    「哪裡有這麼可怕?他分明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只是命苦,不過如今做了寵妃,能堂堂正正得到名分,也算是他的造化了。清影,你在宮裡可要多照顧他些,畢竟......」

    蕭夫人慾言又止,似乎擔心說破了什麼,蕭清影只是奇怪,便追問起來。

    「畢竟什麼?亞父怎麼會認識軒少?」

    「說來話長,幾年前我和他在冷宮有過一面之緣,他心腸極好,見我迷了路,就親自送我去朱鳥殿。」

    「原來如此,看來我和軒少真是很有緣分。」

    怎能沒有緣分?蕭夫人嘆了口氣,失散將近二十年的同胞兄弟,好不容易在益州城裡重逢,卻是相見不相識,如今又共侍一夫,上天自有安排,卻不知是好還是壞。

    「清影,等你回宮坐穩了皇後的位置,我和你爹也就能安心回漢陽了,我們蕭家的根終歸在漢陽,你爹老了,越來越不喜歡在京城待著,過幾年咱們就回去。」

    「回漢陽?可是......你們走了,清影在京城就沒有親人了。」

    「不,你有。」

    「我有?」蕭清影搖搖頭,「清影沒有兄弟,何來親戚?」

    「時候到了,亞父自然會告訴你,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把握機會,讓別有用心之人無法撼動你的地位,這樣才能保護你的族人。天色不早了,亞父該回去了,你爹還等著我呢。」

    「亞父!」

    蕭清影送蕭夫人渡船離開,看著片片的青山籠罩字啊日暮茫茫的煙水中,那樣空濛,彷彿吹不散的迷霧。

    「為何亞父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些話?」蕭清影思來想去,還是參不透亞父方才的話,他分明沒有親人,亞父為何偏說有?

    蕭清影走到屋後,忽見濃密的爬藤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怔了怔,回過神後笑了一聲。

    「又不是賊,躲著做什麼?」

    話音落下沒多久,前面的爬藤又抖了抖,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男人,身上沾滿了碎葉子。

    「說了不來,卻還是忍不住想來看你。」姬消也跟著一笑,「打擾你了?」

    蕭清影搖搖頭,走上去為姬消摘掉頭髮上的碎葉,心中因感激他這次的安排,嘴上也掛著笑。

    「這麼晚了,就別急著回宮了,免得惹人猜疑。」

    「......真是天下奇聞,帝後相見,竟像兩個偷情的人。」

    蕭清影抬頭瞪了姬消一眼,後者立馬乖乖地住了嘴。

    「我們去游湖,如何?」

    「什麼?」

    「游湖。」蕭清影又重複了一遍,接著便牽起姬消的手,走到木屋前那隻唯一的小舟前。

    「小謝說你怕水,來的時候還差點病了,都怪我不好,不知道你有避忌的東西。」

    「不怪你,我不說,別人也不曉得,只是今日......」蕭清影壓下腦袋,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我格外想和你泛舟湖上。」

    「真的沒事?」

    「啰嗦!」蕭清影先他一步上了船,又把手一拽,也逼姬消踏了上來,小舟下了水,慢慢飄蕩至島外,穿過一片片水澤蘆葦,粼粼夕陽輕柔地撒在水面上,頑皮的水浪忽然一個翻滾,小舟頃刻動蕩起來。

    蕭清影立馬緊張地握緊雙手,姬消伸手憐愛地撫過他的臉頰。

    「早說了不行,還硬是要來。」

    「消,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你站在一葉這樣的小舟上,緊緊抱著我。好像現在一樣,我彷彿又回到了夢裡。」

    姬消順勢將蕭清影從對面拉進了懷裡抱住,安慰了他一句這不是夢,又將他的小臉兒從懷裡挖出來,吻上那雙可憐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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