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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國有風

    【攻:姬消 受:蕭清影&軒轅昭】 人人都說他是風情萬種的人間尤物,軒轅昭卻以 為,自己是床笫間的威武將軍,唇槍舌戰,銷魂蝕骨,溫柔刀,刀刀殺人於無形。

    第一百五十二章 問情

    小說: 南國有風 作者:飞豆雾花 字數:4466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6:36

    玉鯉魚物歸原主,本該戴回頸間,然而蕭清影卻只是把墜子收在手心,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戴回去。

    誰能想到,等待蕭清影的不是溫情脈脈的兄弟相認,卻是秦王的步步緊逼,現在絕不是認回弟弟的好時機,蕭清影督促自己儘快冷靜下來,故而收起了鯉魚,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

    幾日後,姬消如約解除禁令,命人恭迎皇後回宮,蘇太後的死訊仍未公諸於世,秦王得知消息後,立即動身入京,哪怕此刻他並沒有得到天子的傳召。

    臨水的幾萬俘兵全部收歸秦國,秦王圍剿臨水城打的是清君側的旗號,乃至於他如今敢堂而皇之走官道入京,短短兩日就把十幾萬人馬遷至京城三十幾外的野郊,頗有些兵臨城下的意味。

    營帳內,地上散落著艷麗的紫紅色衣袍,放下的床帳里隱約傳出些聲響,夾雜著斷斷續續,微妙動聽的呻吟,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更夾著幾分媚,直聽得人面紅耳赤,骨頭也酥了。

    忽然間,一小兵來報,打斷了一切,雙兒雪白誘人的胴體緊緊纏繞著秦王汗涔涔的軀體,他突然停下的動作,令雙兒難耐至極。

    「什麼事。」

    「十里外有異樣,不知道是什麼人馬滯留在小道上,很是可疑。」

    話音才落,床簾里的水聲又再次響起,秦王並不在意這小小的消息,繼續低頭啃咬雙兒的前胸,狠狠疼愛身下的一對雙生子。

    「小的看他們身上都穿著宮服,恐怕不是尋常人,王上……」

    「嗯!啊……」突然的一記深深頂入,疼得大雙兒微微皺起了秀眉,敏感地覺察到秦王的分心,身上的男人隨即抽離,披上褻衣。

    「王上!」小雙兒正欲挽留,卻被哥哥按住了手,示意他不要阻攔秦王,小雙兒只覺得氣人,秦王像這樣把他們兄弟拋棄在床上還是頭一次。

    「真是氣死人了!人家隨便一句話,都能讓王上頭也不回地出去,我倒奇怪了,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

    「王上在意的人就在宮裡,除了那位蕭皇後,還有誰能讓王上分神?」

    小雙兒無言以對,只能一個人生著悶氣,大雙兒卻習以為常,他顧自穿回衣衫,抱來了剛滿周歲的王子月。

    王子月身著白衫,腰上戴著一隻綉蓮花的精緻荷包,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紅紅的唇,恍惚間與蕭清影有幾分相似。

    十里外的荒郊果然滯留著一隊車馬,載人的馬車在彎曲的小道上橫衝直撞,原來是匹瘋馬。

    「王上,荒郊野外忽然有車隊出現,恐怕有詐,待屬下前去打探。」

    「本王親自去,就算那轎子里的人是皇帝,本王也不怕。」秦王駕馬前去阻攔瘋馬,腰間配劍出鞘,秦王揮劍砍斷韁繩,令馬車擺脫桎梏。

    馬車被分離開來,車內的人被猛地甩出,一抹柔和無暇的白,毫無預兆地從眼前掠過,秦王來不及思考,幾乎只是出於本能地去接住他。

    蕭清影不假思索抱住這救命的稻草,驚魂未定地睜開雙眼,看清楚是誰救了自己之後,卻驚恐地睜圓了眼,昏厥過去。

    「你們就是這樣護送皇後回宮的麼!」

    「秦……秦王息怒,皇後要去解雲寺,哪知道馬在路上被毒蛇驚擾,突然發了瘋。屬下不知秦王入京,可是奉詔而來?」

    「憑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本王?退下!」宮人示意秦王放下皇後,後者卻沒有鬆手,反而將蕭清影抱上了自己的馬。

    蕭清影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時已經不在荒郊,更不在宮中,四周圍的一切,連同那個守在房內的人,都令他感到熟悉。

    「醒了?」姬錦悠然地抿了口熱茶,順手也為蕭清影倒了一盞,「解雲寺的茶用的是後山的清泉,格外清甜,你嘗嘗。」

    蕭清影下榻搖搖欲墜走了兩步,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甚至根本不領他的情,姬錦搶先一步擋在他身前,笑道。

    「看你腳步還是虛的,歇會兒吧。」

    蕭清影似乎明白了自己一時半刻逃不出他的掌心,無奈之下只能往回走,任由那盞好茶放至冰涼,失去了香氣。

    他本不該在蕭清影面前透露出妄念,然而多年不見,思念頓時如同泉涌,姬錦根本無法把目光從蕭清影身上拿來,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蕭清影,一絲不苟地打量他的全身。

    美麗高雅是他,清冷難測是他,依舊是那玉膚冰肌,白梅作骨的蕭清影。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只是膽子小了很多。」姬錦笑他方才的失態,終究沒有把想念說出口,只是小心翼翼探索著他的心情,「你生我的氣?」

    「有一點。」

    「你氣我擅自帶你來解雲寺?還是氣我招待不周,忘了對你行君臣之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你再也沒有在我面前笑過。」

    「我和你無話可說,放我回宮。」

    「聽奴才說,你來解雲寺是為了替二弟祈福?他把你禁足在伯勞洲,你卻為了討好他,什麼都願意做。你對他倒是很痴情。」

    「你說夠了沒有。說完了,就請你現在立馬回秦國,我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我們這麼多年不見,何必一見面就針鋒相對,還是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朋友?」

    「蕭清影從不結交謀逆之人,你若不是我口中的逆臣,就離開京城。」

    「我來赴喪,何罪之有?你倒不如問一問二弟,為何秘不發喪。」

    「偏他問得你,你問不得他。」蕭清影抬頭對上他的雙眼,冷道,「先皇臨終授位的人是他,你發誓效忠的人也是他,可不是他對你發的誓。」

    「你知道我為了你都忍受了什麼?!——」姬錦突然狠狠抓住蕭清影的肩膀,發狂般嘶吼,發泄,撕開那溫潤的外表,「你什麼時候也這樣維護我一次,嗯?」

    「……放開我。」

    姬錦強壓下怒火,在自己徹底發作之前奪門離去,蕭清影蒼白著臉要跨出房門,卻被侍衛阻攔。

    「你們知道本宮是誰!」

    「您是皇後,不是主公。」

    蕭清影被秦王「軟禁」一夜,翌日清晨,已經平息怒火的姬錦又換上了那柔如春風的笑容,哪怕明知在蕭清影這裡只能受到冷遇。

    「皇後殿下睡得好麼?下臣昨日太過衝動,若有冒犯,還請皇後海涵。」姬錦朝蕭清影伸出一隻手,邀他上馬,誰料蕭清影只是瞥了一眼他的手心,輕蔑一笑。

    「衝動的人何止秦王一個,我百般激怒你還能活到現在,是我的福氣。」

    蕭清影另選了一匹馬,利落地翻上馬背,這一氣呵成的動作令姬錦詫異,甚至不由自主地問出口。

    「是他教會你騎馬?」

    「我不是木偶,並不依賴他人的操縱,還是你覺得我原本就什麼都不會。」

    「……過了一晚,沒想到你還是把我當敵人的語氣。」

    「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想做我的敵人。」蕭清影蹬開馬鐙,踏上回宮的路,姬錦在他身後護送,眼底仍舊是蕭清影的背影,也不由得在心裡感慨,蕭清影還是變了,他變得深不可測,充滿敵意。

    最可恨的,莫過於他總是站在姬消的立場上,沒有再為他留有一席之地。

    「你看什麼?」姬錦冷冷看向不遠處正凝視自己的一個小奴,那小奴嚇得一個激靈躲開。

    「我家主子一夜無眠,就坐在桌邊捧著茶盞發愣,就是秦王殿下用過的那隻。」茗霜眨了眨眼睛,瞧見姬錦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又接著開口,「秦王殿下也許誤會主子了,他不討厭您,也沒把你當敵人。」

    「你還看到了什麼?」

    「別的沒看到,倒是聽到了一些,主子昨夜哭了好久,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茗霜的話耐人尋味,姬錦忍不住猜測他的眼淚到底為誰而流,但卻又覺得可笑,他竟然不敢光明正大地去問蕭清影,高傲如他,必然對他的小小期盼不屑一顧。

    姬錦護送蕭清影至燕梁城外,雖然早已料到會有城中護軍在外阻攔,但護軍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陌生隊伍,抽調去臨水的兵馬早已被他清理幹凈,如今留守在京城的兵力根本沒有這麼多。

    「這也是你給我下的套?」姬錦看向身邊的人,後者難掩厭惡地反駁。

    「不是我的安排,如果我有心殺你,比起在城外設防,昨夜才是我的最佳時機。」

    姬錦對他的話不可置否,蕭清影只是在去解雲寺的路上偶遇了自己,否則又怎麼會因為驚嚇過度而昏厥?

    僵持間,城門忽然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位華衣貴胄,姬錦見了他,不禁笑開。

    「怎麼是你來迎接我,我還以為應當由陛下來親自迎我入城。」

    「太後薨逝,二哥兩日前急召我回京,想不到大哥也隨後趕到。」對面的人正是姬孝舒,看他衣冠微亂,下顎蓄了薄薄的青茬,應知他所言非假,的確是奉急召入京。

    「陛下可真是親疏分明,寧可給了你詔書,也不肯把真相告訴我,逼我騎虎難下,要背負一個……謀逆之罪。」

    「大哥千萬別這麼想!我們兄弟自小一塊兒在宮裡長大,二哥這麼做是不想讓你太傷心,誰親誰疏,有什麼可計較的?況且……你是功臣,地位自然在我之上。」

    「與其為這些微不足道的事爭執,不如去長樂宮看蘇後最後一眼,」蕭清影難得放柔和了語氣,在一瞬間刺痛了姬錦那顆謹慎而麻木的心,「他還在等你……」

    話音未落,姬錦已揮下馬鞭,如一支利箭穿入城郭,賓士在他最熟悉的街市上,飛躍過一道道才剛打開的宮門,那幽長的御道,隨風舞動的白幡,宛如夢境中蘇後朝他揮舞的手。

    吾兒何時歸來,你乘那輕舟過漢水,駕那赤霞越燕山,御那輕雲催宮闕,渡那冥橋問我何往。

    「蕭皇後,大哥他……」

    「他對本宮尚算恭敬,齊王殿下,你能否答應本宮一件事?」

    「皇後有何吩咐。」

    「無論他要做什麼,我希望你……一定要勸阻陛下,不要讓他對秦王下殺手。」

    「……蕭後放心,二哥從未與我提及此事,我也看不出來二哥有殺心,他急召我來京城更不是為了密謀殺害大哥。」

    「如此甚好,本宮並非不知道他犯下了殺頭的大罪,只是我答應過蘇後,一定要讓他平安離開京城,如若不能,本宮願意陪他下地獄。」

    秦王回京赴喪,其家眷被安排在章華台,秦王就國前還是華照君時就居住在這裡。

    大小雙兒留在章華台照顧王子月,一應瑣事皆不讓他人插手,蕭清影回到玄都宮沐浴更衣,先去憑弔了蘇太後,見過了長輩,最後才到章華台,第一次見到了那個在西庭出生的王世子。

    「雙兒見過皇後,皇後殿下長樂未央。」

    「甄後請起。」蕭清影令雙兒免禮,見這對雙生子換上了孝服,臉上猶帶淚痕,他們是太後送給秦王的寶貝,秦王也給了他們名分。

    「甄這一字,有千挑萬選的意思,可見秦王對你們有多寵愛。不知你們哪一位才是王子月的生父?」

    「回蕭後,月兒乃庶人宋氏所出,太後命我們兄弟養育王子月,雖不是親生,卻也親如骨肉。」

    王子月剛滿周歲,步履還不穩,身上的穿著都依照著他父王的喜好,只有年幼的王子月沒有沉浸在太後薨逝的悲痛中,反而朝蕭清影笑了笑。

    「你長得好像我,我長大了也會和你一樣漂亮嗎?」

    「皇後恕罪!」大雙兒忙將王子的手收回,蕭清影溫柔回以一笑,蹲下身子對月見打開了懷抱。

    王子月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直到看見蕭清影的笑容,他才毫無顧忌地掙脫大雙兒的手,撲過去在蕭清影懷裡蹭來蹭去。

    「好香啊。」王子月口齒不清地讚美著這個和自己十分相像的美人,大膽地撫摸他順滑的長髮,蕭清影抱著孩子終於露出笑容,雙兒對這燕梁第一美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才知道秦王為何對他念念不忘,皇帝更為了他與秦王反目。蕭後之美,即便是在美人如雲的蘇家也是佼佼者,秦王不知何時從長樂宮回了章華台,碰巧將這溫馨的一幕盡收眼底。

    只是站在珠簾後,靜靜看著蕭清影逗弄王子月,一切幻然如夢,他多麼希望抱著月兒的蕭清影不是姬消的皇後,而屬於他,一如初見。

    「父王!——」

    月見的呼喊打碎了他的夢境,姬錦不情願地清醒過來,大步走到蕭清影面前,從他懷裡接過月見,這大概是他們重逢以來最溫柔的一次對談。

    「我看你很喜歡孩子,怎麼不自己生一個?」

    「孩子是緣分,不能強求。」姬錦緊張地看了一眼蕭清影,卻發覺他臉上的笑容難得沒有消散,這才鬆了一口氣,自嘲道。

    「我不想驚動你,這樣你就不會笑了吧?」

    「喜怒哀樂是本能,我不開心就會生氣,高興了自然會笑,除非你做的都是讓我不高興的事,否則我又為何要對你吝嗇笑容?」

    「那……你還討厭我麼?」

    蕭清影沒有回答,似乎想逃避姬錦這樣直白的追問,隨即轉身捏了捏月見的小臉兒,和他約定明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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