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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寒入，秋日的風高氣爽在深夜只有寒涼。

王筠睡眠向來極淺，夢中一直睡不安穩。

彷彿有人輕輕拂過他的臉頰，給予他女性特有的溫暖親切。

這感覺並不陌生，甚至還有些熟悉。

像極了幼時待在冷宮母後難得的溫存，但很快，走馬燈花，他又被送進了琅琊。

因其血緣不正，在琅琊被眾多王姓子孫碾軋，把當時還是幼年的王筠騎在身下，圈起鎖鏈，如狗般潑灑，甚至被強自壓下喝尿也是常有之事。

不從即打，那時被打的十分深狠，以至於現在身體上某種傷痕依舊還映在其上。

王筠被驚的一顫，在無邊沉溺暗夜噩夢中深深醒來，入目是清寒的月光，滿面的蕭寂。

他無神的看著周圍的清瀟，看了好久，才從夢魘中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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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雨一場寒。最近天色轉涼。晝夜開始下著毛毛細雨來迎接這樣一個清冷而寒意的秋天。

王筠起來時，正聽見外面雨滴滴滴答答的打在門外的青石板上，他很喜歡雨，喜歡這樣的陰雨天。

每件不可言說的過往放在這樣的陰雨天。似乎就能感覺到會被這樣霧蒙蒙的霧氣遮蓋住，再也可以不用觸碰。

午時，王筠正欲出門。恰巧僕人來報說門外有一乞丐說是王筠故人，特來拜訪。

王筠眉間輕挑，故人？

「可問來人名字？」

「他不肯說。只說是故人，姓張。」僕人乖巧答。

姓張？王筠暗思。但還是見了那人。

那人一身麻布草鞋，手拿一破舊摺扇。卻又氣宇非凡，兩眼頑劣又深覺。不可透視。

「閣下是誰？為何稱之為故人？」王筠問。

「哦。是這樣的。你家是住在琅琊，你出生地也是在琅琊。我呢，我的太太太太祖母也在琅琊出生，我的表表表表妹是從琅琊嫁過來給我表表表表弟的。興許呀。我們前世是一家的。所以呢，我稱你為故人。再者，我現在不就是見了你嗎？既然現在我們認識了。以後見面，我不稱你為故人呀？」

王筠看著那人，良久，然後慢慢道：「閣下的一番話的確說的很對。」

「當然！我說的是真的。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那灰衣人又搖了搖手中的摺扇，明明身穿破衣但其氣質卻又不同往人而言。

「閣下到現在。可以透露你來找我的真實目的了嗎？」王筠斟滿茶水，將茶杯遞給那人身前，慢慢道。

那灰衣人搖了搖摺扇，這才終於正經了起來。嘆了口氣，明明弱冠之年卻硬要擺出天命之年的迂腐和陳舊。讓人看的好生有趣。

「告訴你也無妨。我姓張，名玖。武陵張家人氏，今天特意前來拜見未來的武陵知府。」

王筠不言，靜靜的聽這人將話講完。

這人又似乎覺得難以啟齒，帶著年少人很濃的稚氣說，「我今天來，是和你來談一筆生意。」

「什麼生意？」王筠問。

「一筆大生意。不過在談生意之前，請容許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灰衣人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似乎準備大開講一般。

王筠笑看這人，他的確被勾起了好奇心，這人眼神清明，說話雖老套迂腐卻又不失幽默。他的確也想看看，這人要和他做一筆，什麼樣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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