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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晚

    上一世,蕭天青被最好的朋友和愛人欺騙利用,因莫須有的叛國罪,遭受滿門抄斬,他父親的屍體死後示眾四十九天,他的書童假冒他替他定罪後不堪屈辱咬舌自盡……絕望和自責之下,他在朋友與愛人大婚那天,跳崖自殺。 這一世,他踏血而歸,重返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從一個小官的兒子身份開始,重返邊關,棄筆從商,教化邊民,資助城防,改進武器,並將父親一步步推上了丞相之位。 受刑台上: 酆都大帝:你可知錯? 東方鬼帝:吾知,但,不悔。 行刑! 這一世: 殷老夫人: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哼!知,或不知,敢奈我何? 暈倒! 蕭天青: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東方鬼帝),委屈,哀傷,手撫胸口輕咳:不,不知道呀,咳咳咳,天青,我的心口好痛~ 蕭天青臉色大變:快躺下休息 什麼錯不錯的,全忘啦~

    第六章 佑吉

    小說: 十年不晚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2706 更新時間:2019-09-21 12:38:06

    見父親與幾位大人相談甚歡,蕭天青悄悄退開幾步,找了個沒人的石桌前坐下。

    畢竟,眼下這具身體只有十一歲,精力體力比不得成年人。

    在園中伺候的小廝很有眼力見,立刻為他端上一盅桃膠羹。

    他正好有些口渴,端起來剛想喝,一個巴掌便沒輕沒重的拍上他的後背,差點把他的臉拍進湯盅里。

    「嘻嘻,原來你在這裡,竟讓我好一番找。」

    隨即,一張笑的眉眼彎彎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錢佑吉!

    蕭天青差點喊出這個名字,幸好最後一絲理智及時制止了他。

    此時,他應該並不知道他是誰才對。

    「走,跟我來,」

    錢佑吉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巴掌有多重,見蕭天青愣愣的看著自己,十分自來熟地一把奪過蕭天青手中的湯盅看了一眼,「這玩意兒不值錢,就是普通的糖水,我那裡有血燕羹,才是難得,正好分你一碗。」

    如此點評自家待客之甜點,果然,很錢佑吉。

    不遠處的蕭大人,看見有個和自家兒子差不多大的小公子在和自家兒子拉拉扯扯,不知發生了何事,便趕緊走過來,笑問,「這位小公子,你是哪位大人府上的?找我兒作甚?

    錢佑吉故意忽略掉第一個問題,笑嘻嘻道,「這裡就他長得最順眼。嗯~也就比小爺我,差了這麼一丟丟而已。」

    他舒展開雙臂,比劃了個實在不算『一丟丟』的距離,「所以,我想找他玩兒,哦,不,探討學問。」

    蕭大人也不想將兒子拘在自己身邊,見面前這位小公子雖然看似頑皮,一雙眼睛卻極是清澈,欣然道,「我兒學識粗淺,小公子莫嫌他愚笨才好。」

    「不嫌,不嫌。」錢佑吉一把將蕭天青拉到自己身邊,「這裡都是些老頭子,說話裝腔作勢無趣的很,咱們去我的園子里玩投壺可好?」

    才過了三十五壽辰的,老頭子蕭仕瀚蕭大人……

    此時他也已然猜出,眼前這位小公子就是錢大人家的嫡次子,錢佑吉。此次宴會原本也有一半是為了讓他多結識幾個玩伴。

    當下便放下心來,目送錢小公子拉著自家兒子朝庭院深處走去。

    蕭天青任由錢佑吉拉著袖子往前走,他知道,錢佑吉沒有壞心,他之所以對自己一見如故,皆是因為,他是個顏控,只喜歡和好看的人交朋友。

    做為一個顏控,在顏控遍地走的大周朝,這種行為不僅不出格,還被視為正確。因為大周朝有關顏控的主流思想就是:相由心生,長得不好,心能好麼?

    「你剛才進府的時候,我便遠遠瞧見你了,只可惜當時被幾個人給纏住脫不得身,待好不容易甩脫他們來找你,你竟然不見了,讓我好一番尋。」

    錢佑吉有些幽怨的看向蕭天青,若非蕭天青知道他就是這麼個性子,一定會誤會他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

    上一世就是這樣……結果被自己好一番作弄……

    唉,往事不可述,不可述。

    在地府的那些年,每每想起年少時的荒唐,他都恨不能狠狠抽自己幾個大巴掌。

    「哎?我說你怎麼不說話呀?」錢佑吉有些委屈,「你是不是覺得沒我長得好,所以自卑了?哎呀,雖然我長得好,但你也不算差,所以,你不用自卑。」

    呃……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不知該如何稱呼你。」

    錢佑吉的委屈臉立刻消失不見,「小爺我叫錢佑吉,你可以叫我小佑兄,或者佑吉兄都行。」

    「小佑,這個名字好聽。」蕭天青故意忽略掉了那個『兄』字,拜託,這傢伙就比自己大了幾個月而已。

    「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

    錢佑吉拉著蕭天青的手甩啊甩,「我知道你是誰,你是蕭大人家的小公子,蕭天青,對不對?大管事已經跟我說過了,我姐姐最喜歡的那家胭脂鋪,就是你的,對不對?她昨兒還派身邊的丫頭把你們新進來的小玩意兒都買了來,我的老天鵝呀,她都有三十幾盒口脂了,竟然還買。」

    蕭天青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這次的口脂,色澤不同。」

    錢佑吉歪了歪腦袋,表情十分困惑,「不同?哪裡不同?不都是紅色?」

    「自然不同,我們鋪子里口脂的紅色,現如今共有九九八十一種,從顏色上來說,適合你姐姐的,有櫻桃紅,草莓紅,西瓜紅,彩霞紅……適合你娘親的,有牛血紅,艷陽紅,醉酒紅,瑪瑙紅……從光澤上來說,」

    錢佑吉伸出右掌,「行,行,打住,快打住。我光聽著都暈,也難為你竟能分得這般清楚。」

    說著,他瞥了眼蕭天青的嘴唇,「對了,有沒有那種塗上後無色,卻特別滋潤的口脂?我拿給爹爹用,他在西北落下些病根,嘴唇特別容易幹裂滲血,平日里得空的時候塗蜂蜜還好些,但蜂蜜那東西不好在人前塗,他又總不得閑。幾年前我娘曾得到過兩盒,後來不知怎的,竟再也買不到了。」

    蕭天青笑著從袖袋裡掏出個比拇指稍大些的精緻瓷盒,「自然是有的。只可惜這一盒我已用過一次,不過,你可以先聞聞氣味,在手上試試,若稱心,明兒我讓小廝送一套新的過來。」

    瓷盒一打開,便有縷淡淡的柑橘香飄出,錢佑吉放到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贊道,「這香氣好聞,比什麼這花那花的俗物都要強些。」說著,便挑出少許,直接抹到唇上試了試,抿了抿,贊道,「呀,果真潤而不膩,不錯,不錯。」

    說罷,也不將瓷盒還給蕭天青,順手便塞入自己衣袖之中。

    蕭天青撫額,若非知道他就是這麼個性子,一定以為這傢伙是對自己起了什麼不堪的心思。

    回想上一世的錢佑吉,也是這般渾不吝,許是自小跟隨錢大人各地遊歷,自在慣了,初入上京時,很是被一些世家公子所鄙夷,覺得他言行粗鄙,不願與之往來。

    可蕭天青知道,就是這個被世家公子鄙夷的錢家二少,十六歲那年毅然棄筆從戎,前往征北郡鎮守邊關,城破時身中十餘箭為國捐軀。據說,他的箭傷,皆在前胸,直到最後一刻,他都面對羌寇,不曾逃避後退半步。

    思緒婉轉間,蕭天青的眼睛不禁濕潤,他連忙打了個哈欠,掩飾眼角溢出的淚水。

    「可是累了?」

    「並不累,只是平日里習慣了午睡,無需管我,過去這個勁,便也好了。這般美景,就是讓我睡,我也睡不著的。」

    錢佑吉也不知怎的,就是覺得這蕭天青甚合他的心意,長得好,說話有趣,知道他身份後,即不曾刻意巴結,也不曾用疏離來表示自己品性高潔,看著他的目光,就好像是認識了多年的朋友,熟絡中帶著窩心,窩心中又保留著分寸。

    這個朋友,他錢佑吉交定了。

    「你可知上京還有什麼好玩的所在?我來這裡已近兩月,天天被爹爹拘在家中讀書,都快悶死了。」

    好玩的所在?這蕭天青還真是不知道。

    他是爹娘唯一的骨肉,他爹非但沒納妾,連個通房都不曾有,他被娘親如珠如寶的養在後宅直至七歲去學堂。

    可就算去了學堂,也每日有長隨按時接送,除了年節去寺廟拜拜,再就是,到年前剛入手的兩間鋪子里走走。

    上一世桃花宴前,他就是這麼過來的,而桃花宴後,他因為闖下大禍,被爹娘拘在家中,直至父親被外放邊關。

    而這一走,直到死,都無緣再回上京。

    他再次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也不知哪裡好玩。我比你還慘呢,我爹娘就生了我一個,從前根本不允許我隨便出門,後來見我實在是悶的緊了,這才給了我兩間鋪子打發時間。」

    見錢佑吉一臉同情的看著自己,又道,「你以後要是覺得悶了,可以來找我玩呀,我每日只需去學堂讀兩個時辰的書,剩下的時間,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我若不在家,便到鋪子里尋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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