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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晚

    上一世,蕭天青被最好的朋友和愛人欺騙利用,因莫須有的叛國罪,遭受滿門抄斬,他父親的屍體死後示眾四十九天,他的書童假冒他替他定罪後不堪屈辱咬舌自盡……絕望和自責之下,他在朋友與愛人大婚那天,跳崖自殺。 這一世,他踏血而歸,重返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從一個小官的兒子身份開始,重返邊關,棄筆從商,教化邊民,資助城防,改進武器,並將父親一步步推上了丞相之位。 受刑台上: 酆都大帝:你可知錯? 東方鬼帝:吾知,但,不悔。 行刑! 這一世: 殷老夫人: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哼!知,或不知,敢奈我何? 暈倒! 蕭天青: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東方鬼帝),委屈,哀傷,手撫胸口輕咳:不,不知道呀,咳咳咳,天青,我的心口好痛~ 蕭天青臉色大變:快躺下休息 什麼錯不錯的,全忘啦~

    第十章 心念

    小說: 十年不晚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2841 更新時間:2019-09-21 12:38:06

    鎮遠郡,大周朝最北。

    素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殷將軍如鐵塔般一動不動矗立城樓之上,只有盔頂的紅纓,隨著和風,微微起伏。

    城牆上的戰士,手持長槍,昂首挺胸的站立著,渾身上下一掃之前的頹廢與慌張。

    朱軍師搖著扇子走上城樓時,看到這番景象,不由得心慰一笑,緊走兩步,對著殷將軍躬身施禮道,「將軍。」

    殷將軍斜睨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城牆下走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將軍此次回來後,似乎多了樁心事。

    他細細問過隨將軍一起回來的近衛,可他們都說,將軍一直和他們在一起,未曾分開過半刻,故而不曾有任何艷遇。

    他們也察覺到將軍比從前話更少,身上的氣勢亦愈發咄咄逼人,可,畢竟,將軍是硬生生從黃泉路上被拉回來的,經歷過生死一線,性情有些轉變,倒也說的過去。

    「本將軍有多久,不曾回過上京了?」

    「誒?」

    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了朱軍師的思緒,他一愣,隨即答道,「四載有餘。」

    「竟有四載了~」一聲嘆息,隨風而逝。

    朱軍師一個沒忍住,非常不文雅的掏了掏耳朵,他們的將軍,竟然在嘆氣?

    想家了?不能啊?

    將軍不是一向視殷家如惡鬼,連老太君親自寫信,都沒能把他給請回去麼?

    「將軍是想回家看看?」

    殷將軍並未回答,但朱軍師卻知道,他在等自己繼續往下說。

    竟然沒有否認?

    朱軍師壓抑住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正色道,「將軍此次立得大功,可借獻羌酋二王子首級的機會,遞上返京探親的摺子。」

    殷將軍皺了皺眉,「就不能悄悄回去,誰也不驚動麼?」

    嗯?

    朱軍師眨眨眼睛,「不如將軍告訴在下,此番想悄悄回上京,所為何事,見什麼人,打算住幾日,在下才好為將軍您,細細謀劃一番。」

    快說,快說~

    殷將軍有些煩躁的一甩手,「你們人,唔,你們文人真是麻煩。」

    說罷,也不等朱軍師,大踏步飛快的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留下一臉莫名的朱軍師,說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麻煩不麻煩,跟他們文人有什麼關係?

    哼!討厭的武夫子!

    朱軍師傲嬌的一扭頭,朝反方向走去,竹竿似的身子撐著空蕩盪的文袍,好像一陣風便能吹走。

    千里以外的蕭天青,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錢佑吉連忙對著太陽雙手合掌,「神明保佑。」

    「你成天往我這裡跑,你爹和你娘親,不說你?」蕭天青接過元寶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把臉,若有所思的問。

    錢佑吉嘻嘻一笑,身子探過來,顧左右而言他,「誒,我聽說,霓裳教坊那邊出來了幾首新曲子,這會子左右無事,不如一起去品鑒品鑒?」

    蕭天青翻了個白眼,斷然拒絕,「不去。」

    「誒,我說你這人,白瞎了這倜儻風流之姿,成天跟個老夫子似的,不是讀書就是看賬本,」見蕭天青要開口,他連忙制止,「打住,又是什麼『你若嫌這裡無趣,可去尋其他有趣之人』,每次都是這麼一句,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蕭天青被他吵的只能放下賬本,端起杯茶來啜飲了一口,淡淡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錢佑吉剛想反駁,一抬頭瞥見不晚閣門口,有位嬤嬤打扮的老婦探頭探腦朝里張望,老婦此時也看到了他,當下一愣。

    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不晚閣的兩位粗使丫頭已經迎了過去,對著老婦微微一欠身,「林嬤嬤今兒怎麼得空過來?」

    「哦,我找少爺。」

    「少爺如今正在書房會客,嬤嬤有什麼事,要是方便告訴我們這些粗人呢,我們自會轉告,若是不方便,那再等一兩個時辰過來瞧一眼吧。」

    粗使丫頭這態度,不禁讓林嬤嬤有些詫異,自家小姐與蕭天青自幼感情深厚,連帶著蕭天青

    身邊伺候的人,對她這個嬤嬤都是客客氣氣的,什麼時候吃過這樣不軟不硬的釘子?

    說不得擺起以往的架子,冷笑道,「姑娘初來乍到,有些規矩恐怕還不知道,我家小姐想要見少爺,什麼時候需要等的?若惹得我家小姐不高興,和少爺分了心,你擔當得起麼?」

    粗使丫頭回以冷笑,針鋒相對,「我是初來乍到,還真是不知道,上有夫人,下有僕佣,哪家的小姐需要這般急吼吼找兄弟?莫不是又做錯了什麼,找少爺來求情?」

    「你!」

    林嬤嬤氣急敗壞的舉起巴掌扇了下去,那丫頭明明可以躲開,卻故意只後退半步,讓林嬤嬤的長指甲在自己粉腮之上,留下四道遮掩不住的血痕。

    一旁始終沒吭聲的另一個丫頭,發出驚恐的慘叫,「打人啦,林嬤嬤打人啦,」聲音之響,仿若劃破天際。

    挨了打的丫頭猛地跌坐在地上,蹬腿拍地的連哭帶罵,「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我家老子娘都沒捨得動過我一根手指頭,分到少爺這裡,少爺也對我們下人仁厚,今天卻被你這個老貨打了去,人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這是沒把我們少爺放在眼裡啊,少爺,奴給你丟臉了,奴這就去死,」說著,就準備往院子里的錦鯉池跳。

    元寶叉著腰吼,「都是死人嘛?快,快拉住,少爺沒讓你死,你敢尋死?去,扶進房裡,銀錠,我房中那個紫檀箱子里有個小青花瓷瓶,裡面是上好的創傷藥,趕緊給花鈿敷上。」

    直到這時,蕭天青才不緊不慢的自書房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臉看好戲表情的錢佑吉。

    「林嬤嬤,不知我這不晚閣中的粗使丫頭做了什麼事,惹得你老巴巴的上門來興師問罪?」

    對上蕭天青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林嬤嬤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此時才突然意識到,這蕭少爺,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元寶站在蕭天青身後側,繼續叉著腰喊,「少爺問你話呢,聾了還是啞了?主子為人和善,是主子的仁厚,你個老貨還敢蹬鼻子上臉?這兒是蕭府,你算哪兒來的奴才?呸!」

    難怪少爺將好好的煙雨閣改為不晚閣,哼,原來是受了這老貨的氣。

    剛才和花鈿一起攔著林嬤嬤的丫頭,噗通一下跪倒在蕭天青面前,邊哭邊道,「少爺,只因您在書房會客,故而花鈿姐姐便好言相勸林嬤嬤過會子再來,這嬤嬤便惱了,說她家小姐的事,在少爺您這裡從來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就算此刻老爺夫人也來找您,您也會第一個去看林小姐,這,這豈不是在指著鼻子說少爺您不孝?花鈿姐姐剛爭辯了一句,林嬤嬤便動手打了花鈿姐姐,還說,少爺您房裡的人,她都是教訓得了的,便是少爺您,也要禮讓她三分。嗚嗚嗚~少爺,奴知道錯了,奴這就去給林小姐陪不是。」

    林嬤嬤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此時若還沒從這一聲聲的『林小姐』而非『大小姐』的稱呼中聽出門道,當年她也不可能躲過那場滅頂之災。

    她擺出一張苦菊臉,剛想對蕭天青爭辯幾句。

    便見蕭天青冷冷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搶在她開口前,幽幽說道,「天青憐惜玉嬌姐姐自幼父母雙亡,故而往日里便多了幾分看顧,卻不想,在你這庸婦眼中,竟成了能隨意拿捏之人,你一來不是我府中的仆佣,二來是伺候內宅的婦人,我不便直接處置於你,來人吶,把這老婦給本少爺綁了,先丟入柴房中餓一頓,讓她清醒清醒腦子,明兒再交給我娘,由我娘親自處置。」

    「冤枉,冤枉啊,少爺,這丫頭剛才明明就是信口雌黃,老奴並,」

    元寶叉著腰,「快,把這老貨的嘴堵上,反正今晚也不用吃飯,手腳也捆起來,捆得結實一點,要是萬一晚上掙脫了,你們全都得挨板子。」

    直待捆成粽子堵上嘴的林嬤嬤被人拖出不晚閣,蕭天青這才轉過身來,沖著一臉興味的錢佑吉,雲淡風輕的笑道,「讓小佑你見笑了,不如同去霓裳教坊去去心中的鬱悶?」

    錢佑吉摟住他的肩膀,挑眉道,「我怎麼覺得,你更像是去慶祝勝利的呢?」

    「有麼?」

    「沒有麼?」

    蕭天青露出寵溺的笑,「小佑說什麼,那便是什麼吧。」

    錢佑吉突然發現,男狐狸,才是蕭天青的真面目吧?

    嘴角忍不住上翹,這朋友,果然沒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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