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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晚

    上一世,蕭天青被最好的朋友和愛人欺騙利用,因莫須有的叛國罪,遭受滿門抄斬,他父親的屍體死後示眾四十九天,他的書童假冒他替他定罪後不堪屈辱咬舌自盡……絕望和自責之下,他在朋友與愛人大婚那天,跳崖自殺。 這一世,他踏血而歸,重返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從一個小官的兒子身份開始,重返邊關,棄筆從商,教化邊民,資助城防,改進武器,並將父親一步步推上了丞相之位。 受刑台上: 酆都大帝:你可知錯? 東方鬼帝:吾知,但,不悔。 行刑! 這一世: 殷老夫人: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哼!知,或不知,敢奈我何? 暈倒! 蕭天青: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東方鬼帝),委屈,哀傷,手撫胸口輕咳:不,不知道呀,咳咳咳,天青,我的心口好痛~ 蕭天青臉色大變:快躺下休息 什麼錯不錯的,全忘啦~

    第十四章 如此

    小說: 十年不晚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2624 更新時間:2019-09-21 12:38:06

    蕭天青淡淡一笑,卻並不馬上揭曉答案,「坊主,不如先撤了這火燭可好?」

    燭火撤下,再重新奉上好茶。

    透過蓮花如意窗,蕭天青的目光落到夕陽映照下的垂柳之上,「此處景色,在天青看來美不勝收,可在坊主眼中,卻未必能體會到此番情懷,為何?」

    他將目光收回,看向美貌女子,「皆因坊主天天看。就如那七夕的衣服,偶爾穿一次,是驚艷,可若天天穿,便也尋常了。屆時,坊主又準備花多少銀子繼續給教坊上下置辦衣裳?」

    這話,也戳中了美貌女子的心。

    她輕搖宮扇,嘆氣道,「唉,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但人靠衣裳馬靠鞍,現如今生意不好做,為了此番能拔得頭籌,便是咬著牙,也要拼上一拼了。」

    「所以,這次我來,是請坊主不如試試我們的一次衣。」

    「一,次,衣?」

    「然。此衣穿上美則美矣,卻只能穿一次,不能入水洗,故而稱之為:一次衣。但勝在價格便宜,將來推廣出去後,平常人家的姑娘也能穿最漂亮的嫁衣出嫁,小孩子長得快又貪玩,需要應景的時候,穿去做客也是極好的,壞了髒了也不心疼,諸如此類的用場,舉不勝舉。」

    美貌女子嗔笑道,「難怪蕭小公子適才說,分文不取,原來是打著讓我們霓裳教坊為你宣傳的主意。」

    蕭天青但笑不語。

    錢佑吉心裡算了算,不由得暗暗乍舌。

    「我需看了樣衣,才能定奪。」

    「自然,我明日便會奉上男女各兩套樣衣,請坊中少爺姑娘試穿,如何?」

    美貌女子搖著宮扇,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反問道,「那不知,蕭小公子將本教坊的定金何時還回?還是說,」她的目光落到蕭天青的袖子上,「還是說,蕭小公子已經把銀票給帶了來?」

    蕭天青一臉吃驚的看向美貌女子,「難不成,七夕過後,坊主便不打算給坊中上下置辦新衣了?」

    「不是你說,那衣裳,」

    「誒,天青只說,那衣裳不適合七夕夜拿出來穿,可沒說過白天也不適合呀?坊主,你想,帶七夕過後,十月的百花節上,這些衣裳不正適合?」

    美貌女子笑道,「左右都是你有禮,難怪短短半年時間,便將那雲香小築打理的風生水起。」

    蕭天青跟著笑眯眯的,以坐姿拱手作揖道,「屆時還仰仗坊中上下,替我們的雲想衣裳成衣坊,多宣傳一二才好。」

    美貌女子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我坊中這麼多人為你宣傳,你就用那一次衣,便把我們給打發了?」

    「從下月起,每月奉上雲香小築最新妝品,五套。」

    「二十套。」

    「坊主,這每套的價值都在十兩銀子左右,偶爾一次,天青咬咬牙便也送了,可這每個月~」

    「行了,瞧你,小氣!十套,不能再少了。」

    「好,成交。」

    蕭天青伸出手來,「君子一言。」

    宮扇在他掌心中拍了拍,「駟馬難追。」

    直待主僕三人從霓裳教坊初來,錢佑吉還是暈暈乎乎的。

    一坐進馬車,他便迫不及待的問,「天青,你適才進去時不是說,今兒是來賠罪的麼?怎麼一句賠罪的話都未聽你說,卻被你又談成一筆買賣?」

    蕭天青扭臉看著他,正色道,「小佑覺得,在造成很壞的結果後,什麼才是真誠的賠罪?」

    錢佑吉撓撓腮幫子,「嗯,至少也說一聲對不起吧?」

    「不,」蕭天青坐正身子,目光落在隨著馬車行進微微晃動的車簾,「如果只是說『對不起』之類的話,卻不想辦法彌補和補償,那麼,這個『對不起』,便是世間最廉價最惡毒的語言,說出口的人,將一文不值的『對不起』對受了傷害的人進行道德綁架,就好像,我都說了『對不起』,難道你還不應該原諒我麼?他們視別人的損失與受傷於不顧,以為輕飄飄一句『對不起』便能萬事大吉。」

    錢佑吉看著蕭天青的側顏,突然覺得,他對這個朋友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就好像水晶,看似透明,但在不同光線下,折射出不一樣的光彩。

    察覺到錢佑吉的沉默,蕭天青扭過臉來,「怎麼?小佑覺得我太極端,被我嚇到了?」

    錢佑吉若有所思的搖頭,「沒。我到認為,天青你說的極有道理。只是我從前都沒這麼想過,那些聖賢書上也沒這樣教過而已。」

    細細瞧了瞧他的眼睛,果然不見厭憎之色,蕭天青這才放心下來,笑著點了點自己的腦門,「所謂的聖賢書也是人寫出來的,他們說的道理對是對,卻未必全,也未必適合所有的事情,再說,他們聖賢之人和咱們還不是一樣,都只有一個腦袋而已?」

    「對!」錢佑吉拊掌大笑,笑過後,羨慕道,「天青,我好想去你那間學堂去讀書,我覺得,你們那兒的夫子,一定比我們錢府現如今的幾個夫子都有見識。」

    蕭天青但笑不語。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這賠罪,與你新談成的生意,又有和關係?」

    待蕭天青將掌櫃兒子因貪財進了一批什麼都不能做的廢面料之事娓娓道來後,對著錢佑吉繼續道,「……我自是不能,把掌櫃一家交於官府然後再對著霓裳教坊說句輕飄飄的『對不起』,便以為這事兒能就此揭過,那樣的話,對霓裳教坊豈不是太不公平?她們坊中上下為了七夕夜爭艷做了那麼多的準備,最終卻敗在了一套衣服上,這種怨恨,久久無法消散,自然也會反過來,影響我們的生意,甚至,我父親的官名。」

    錢佑吉也是個聰明的,聽到這裡,已經瞭然全部,插嘴道,「所以,你弄出這個一次衣,先幫著霓裳教坊在七夕夜大放光彩,然後再將彼此的利益捆綁在一起,她們都主動幫你們做宣傳了,那麼,這次不能如約履行之前合約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不會再有人拿這個出來說嘴。」

    蕭天青笑道,「好處還不止這些。那『一次衣』好看是好看,卻是用最不值錢的柔紗漿制而成,而蚌殼粒也不值錢,柔紗原本只能給有錢人家的孩子做裡衣,銷量極低,平常鋪子都不願進貨,也只有我們年前近過一批,賣到現在還剩下二三十匹。這一來,便把我們的存貨給處理了個幹凈,不但如此,還將原本那個訂單的衣裳交貨日延後了兩個月,有這兩個月的緩衝,我們便不至於,為了趕工而去購買價高的面料,也不用為了趕工找更多的綉娘,支付給更高的銀錢。」

    在錢佑吉面前,他不介意將自己的所有腹黑心思,都剖析個明明白白。

    因為,他,是他的,好朋友。

    錢佑吉沖著他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隨即惋惜道,「那麼個美人,卻被你給算計了,唉~」

    蕭天青笑著搖頭,「你錯了,我的算計,她都明白,聰明人,都是點到為止的,她更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她知道,如果和我硬剛,一來,我父親至少還是個官,雖然只有六品,但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二來,就算鬧到衙門又能如何?至多判我們退定金而已,再找其他地方按原來的圖樣做衣裳,已然來不及,只能將就,而這將就的結果便是,她們今年的七夕夜,必定落敗給其他兩家教坊,這將影響到她至少接下來一年的生意。」

    說到這兒,他扭臉看向錢佑吉,「所以,在我拿出還不錯的解決方案後,和我合作,絕對是件利大於弊的好事。」

    錢佑吉剛想說什麼,就聽外面傳來個男子焦急的聲音,「哎呀,可算找到你們了,快,快,老爺讓少爺趕緊回府,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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