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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晚

    上一世,蕭天青被最好的朋友和愛人欺騙利用,因莫須有的叛國罪,遭受滿門抄斬,他父親的屍體死後示眾四十九天,他的書童假冒他替他定罪後不堪屈辱咬舌自盡……絕望和自責之下,他在朋友與愛人大婚那天,跳崖自殺。 這一世,他踏血而歸,重返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從一個小官的兒子身份開始,重返邊關,棄筆從商,教化邊民,資助城防,改進武器,並將父親一步步推上了丞相之位。 受刑台上: 酆都大帝:你可知錯? 東方鬼帝:吾知,但,不悔。 行刑! 這一世: 殷老夫人: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哼!知,或不知,敢奈我何? 暈倒! 蕭天青:你可知錯? 殷澗將軍(東方鬼帝),委屈,哀傷,手撫胸口輕咳:不,不知道呀,咳咳咳,天青,我的心口好痛~ 蕭天青臉色大變:快躺下休息 什麼錯不錯的,全忘啦~

    第三十七章 試探

    小說: 十年不晚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2443 更新時間:2019-09-21 12:38:08

    蕭天青低頭扭臉,就見一瘦的好像竹竿似的男人,輕搖摺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和殷澗。

    不認識。

    他仰頭看看殷澗,殷澗卻好像並未聽到任何聲音,迎著他的目光反問,「怎麼?拿不定主意去哪裡吃飯?」

    「將!軍!」

    朱軍師氣得把牙都快磨碎了。

    要不是蕭天青一臉的不認同,殷澗絕對能一直視而不見下去,直到他想『看』到為止。

    「誒?朱軍師,你怎麼會在此地?」

    朱軍師自然不能直說,我就是故意來堵你的,咬著牙訕笑,「屬下只是隨便出來轉轉。」

    「哦,」殷澗點頭,「那你繼續轉。」說著,腳跟輕輕敲了下馬腹,準備結束這段『偶遇』。

    不想朱軍師瘦歸瘦,動作卻不慢,一把拉住韁繩,笑嘻嘻道,「早就聽聞蕭公子大名,不想今日竟能偶遇,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喝上兩杯?」

    見殷澗皺眉,他臉上笑容更盛,「或者,過幾天我們單獨聊?也是,如果只有咱們兩個人我能更放得開,若喝的高興,說不定還能說點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給你聽哦。」

    「雲來酒肆!」

    未等蕭天青回答,殷澗已冷冷搶先道,隨即也不管朱軍師,兩腿一夾,黑馬便踏著貴氣十足的小碎步,朝前走去。

    「他是你的軍師?」

    「嗯。」想了想,殷澗不情不願地評價道,「別看他這人不著調,卻是個排兵布陣的高手。」

    蕭天青皺眉回憶了老半天,「我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他?」

    不僅這一世的以前沒有,上一世的以前,也沒有。

    「他並無官職,軍師一職,屬我私用。」

    其實就是幕僚。所以上一世殷澗一死,朱軍師自然也不可能在兵營中繼續呆下去。

    只是,能得到殷澗的認可,看來此人自是有幾分真本事,「那你為何沒為他請官?」

    頓了頓,殷澗才輕聲回答,「他父親因得罪朝中奸佞,滿門男丁斬的斬,流放的流放,待我在邊關聽聞此事找去時,他們全家上下,只剩他一人還有一口氣。」

    「那他的一身排兵布陣的本事?」

    「自學而來。」想了想,殷澗提醒道,「他最不喜別人可憐他,遷就他。」

    蕭天青點了點頭,沒往深里問,朱軍師的父親到底得罪了朝中哪一位奸佞,連『朱』這個姓,恐怕都不是真的。

    想起剛才看到的竹竿似的身材,他噗呲一下樂出聲來,「他這個『朱』姓,可真是太名不符實了。」

    殷澗跟著笑道,「是他自己非要姓朱的,叫什麼以型補型。」

    雲來酒肆,還是昨天的那個單間。

    朱軍師乘著小轎,倒也來的不慢。

    他顯然對這家酒肆十分熟悉,隨口便點出幾個廚子拿手的家常菜。

    待風韻猶存的老闆娘轉身離開,他這才笑眯眯的看向蕭天青,「不知蕭公子隨知州大人來此地,有何打算?」

    蕭天青想了想,直言不諱,「開通商路,以商養民,以商養農,以商養兵。」

    朱軍師臉上笑容收斂起來,若有所思的重複,「以商養民,以商養農,以商養兵。能否請蕭公子為在下講解一二?」

    「鎮遠州轄下五郡歷年飽受戰亂之苦,單靠朝廷救濟,難填州庫空虛,難以長期安置因戰亂而流離失所失去親人的難民,故而,先以通商,讓百姓除了種糧外還有其他收入,也讓州庫不必靠加糧稅而填補開支……州庫充盈之後,除了不在糧稅上動腦筋外,還可以鼓勵百姓免稅開荒地,甚至免費發放良種,這便是以商養農……如此,鎮遠州很快人就能多起來,人多,兵源自然不愁,抵抗外敵的力量也更強,這便是以商養兵。」

    蕭天青說的時候,朱軍師聽的格外認真,待蕭天青一口氣說完,他獃獃地看著杯中茶水愣神,連不離手的摺扇都忘了搖。

    殷澗親自給蕭天青到了杯茶,湊到他耳邊低語,「這些事情,無需你親自操勞,有什麼跑腿的事情,交給底下人便好,他們敢不聽或不好好做,告訴我,我送他們去修城防。」

    蕭天青眼中帶笑,「若所有人都不聽我的呢?」

    殷澗一甩袖子,「那就全都送去修城防。」

    他不想隨意斷人生死沾染因果,但利用人世間的許可權打個擦邊球,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朱軍師抬起頭來,他怎麼從來不知道,自家將軍還具備烽火戲諸侯的二百五潛質?

    還好他不是帝王,不然肯定是個昏君,也還好這個蕭公子是個懂事的,不然的話,鎮遠關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夕陽西下,知州府後宅。

    忙碌了一天的蕭知州凈過面後,看看左右,「天青還未曾回府?」

    不倦搖頭,「適才在後廚那裡看到元寶和通寶,他們說少爺並未回府。」

    難不成,還和殷澗將軍在一起?

    想想殷澗對自家兒子似乎……他心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去將軍府打聽一下,少爺有沒有在將軍府做客。」

    不倦有些猶豫,「這,要是被人問起找少爺何事?」

    蕭知州有些不快,「就說府中有事,或者,或者就說本官生病了,不舒服。」

    哪有自己咒自己的?

    但看老爺神情不對,不倦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躬身退出,卻不想剛走出院門,便遙遙看見自家少爺沿著游廊走了過來。

    他不禁面上一喜,小跑著迎了上去,「少爺,您總算是回來了,老爺找您呢。」

    「找我?找我何事?」

    不倦抓抓腦袋,「嗯,等您一起用膳?」

    嗯?

    從前在上京,父親從未曾這般專門等他一起用膳,難不成到了此地後,父親遠離娘親,覺得孤獨寂寞冷了?

    當下加快腳步,跨進堂屋內,對著蕭知州,畢恭畢敬的躬身施禮,「父親。」

    蕭知州見他這麼快便回來了,且面色如常,身上,身上似乎也沒什麼不妥,心頭一松,笑容再次回到臉上,「即在家中,便不必拘束。」

    蕭天青笑著走到屏風後,任由不倦服侍著凈面散下束髮,一頭黑黑的長髮用根髮帶鬆鬆紮好,這才走到桌邊坐下。

    「殷將軍?」

    「哦,兒在雲來酒肆答謝過他後,他便回去了。」

    「這殷將軍,似乎不像外面所傳那般不近人情?」

    蕭天青點頭,「殷將軍一心為國,不善應酬,可只要是對民有利,對軍有利之事,他便不會冷眼旁觀。」

    「為父看他,這幾天總和你在一起?」

    蕭天青再次點頭,細細回答,「他搜查城中細作之時,與兒偶遇過兩次,算起來,還幫兒解決了一些麻煩,雖然於他不過是舉手之勞,但兒卻不能不感恩,故而算上今天,一共請他吃過兩次飯。」

    哦~

    蕭知州偷偷拍了拍胸脯,把心放下一半,「聽聞那殷將軍至今沒有婚配?也不知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蕭天青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夾了筷子炒雞蛋放入自家父親的碗中,「兒和殷將軍之間,還沒熟悉到可以聊私事的程度呢,兒勸爹爹也莫想著給殷將軍做媒,這事兒,上京殷老夫人應該自有安排。」

    沒熟悉到可以聊私事?

    蕭知州一顆心整個放了下來,將兒子夾給他的雞蛋送人口中,真香!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蕭天青暗暗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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