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小舟孤零零飄在海上，極目望去無邊無際，分明沒有在水裡，卻像是被水糊住了喉嚨，壓得喘不上氣來。兩人盡量將注意都放在周圍，這才能消除些許心悸。

他們雖然看似不怎麼正經，但來時都已經問好了，那鮫珠不是尋常物件，有人前來尋過，到最後都是空手而歸，有些運氣不好的，甚至連回都沒有回去。

按理說今日太陽很好，海上風平浪靜，不應當有迷霧。而且，海上怎麼會平白起霧？

施應憐有些奇怪，平日里他會驚擾一些毒物就算了，不至於還會招惹到海里的精怪吧？

平時在岸邊看到的白鳥，到這裡竟然都不見了。白霧越來越濃，他們的視線漸漸被阻隔，從原來一望無際，到後來只能看到船身的方寸之地。

兩人本驅著船前行，到後來想讓船停下，可是沒想到這船順著水往前，竟然不受控制了。從晨起到午時，兩人行駛不久，並沒有走太遠，可是周圍的景物竟然絲毫不一樣了。

施應憐臉色凝重，白月與他並肩而立，也皺著眉頭，這船下似乎是有什麼東西，不知道意圖如何。

反正不知前路如何，施應憐拿出了小魚幹，聞了兩下，見那些人並沒有下毒，這才放到嘴裡咀嚼起來。其實下毒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他自己不知道比那些毒物厲害多少。

「你說我們運氣怎麼會這麼好？」施應憐皺眉看著白月。

「是麼？」白月突然失笑：「我倒覺得遇見你之後運氣並沒有變好，應當是都用完了。」

施應憐微微眯眼：「以前也沒見白大俠這麼巧言令色，怎麼到了緊要關頭突然拍起了馬屁？」

白月無奈嘆了口氣，捂了捂心口：「我本是真心，教主非要說我是巧言令色。」

與他說了幾句，施應憐突然正色看著前方，拍了拍他的心口：「好了白大俠，本教主相信你的真心，但是此時還是看看前頭都是些什麼東西。」

白月也已經看到了，前頭朦朦朧朧出現了一座像是大山一樣的東西，上頭似乎有一個小口，還在朝外冒著水？

這應當是海里的生物，兩人不是什麼沒有見識的人，但是這個還真是沒有親眼看到過，白月想起之前在藏書閣里看過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莫非這是他們之前說過的一種怪魚？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東西並不會對他們怎麼樣，果然，兩人如今已經安靜下來，既然這船想飄，就讓它順著水流飄，兩人都已經不再強求，只等著看後來會出現什麼東西。

果然，這魚並沒有怎麼樣，白月二人緩緩從它身邊經過，施應憐想伸手觸碰他一下，被白月一把拉住了，他道：「太腥了。」

施應憐眯了眯眼，他這才知道，原來這人不喜歡腥味。他微微皺眉，朝白月湊近了些。

隔了好遠還能嗅到他吃過魚幹的味道，白月內心有些掙扎，終究是沒有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