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和紀曉陽都簽了三年保密工作的協議，經過一番仔細，周密的檢查，終於走進了這個秘密基地里。

「進了這裡，沒有特殊情況，就不能隨便出去了，學校那邊我幫你安排好了，除了必要的考試和學校重要活動要去，其他時間都會在這裡度過，你的學習不用擔心，以你的成績完全沒有問題，再加上一篇論文交給我，包管過，」李教授拍了拍紀曉陽的肩膀。

「實驗室對面那棟樓是職員住宿樓，你未來的三年，都要在這裡度過了，很興奮吧？神話中才有的人魚，出現了，」李教授逗趣的對紀曉陽挑了挑眉，「明天就要見到了。」

明天嗎？

「老師，你對這裡很熟悉啊？」

李教授懷念的看了看四周，「是啊，我當學生的時候，曾被我的老師帶進來過，這個基地建成很久了，現在都翻新了但大抵位置還是沒有變化的，一晃我都上五十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吶。」

「不過你也別光當來這裡是做學術研究的，能進這裡頭的人，都不簡單。而且我打聽到了一點關於他們這出的問題，據說是人魚殺人了，我估摸著這裡的人現在都想離人魚遠遠的，要是他們讓你做些近距離接觸到人魚的工作，你就打馬虎眼，混過去，阿，」李教授看了眼紀曉陽，囑咐道。

紀曉陽眼神沉了沉，沒說話。

李教授順毛似的，/擼/了/擼/高自己一截的紀曉陽的後勃頸，略帶歉意的道：「他們這兒得招兩個人，一個能力強的研究人員，一個助手，我都五十了，別說一輩子，就是十輩子也難有機會看到人魚啊，現在我可以研究，研究！」李教授表情有些猙獰，眼神即興奮又癲狂，「這出了這麼一出晦氣事，沒人願意來是正常，不然那輪得到我們不是？不過你放心，這裡的設備很安全，而且你也想看人魚不是嗎？」

紀曉陽心裡雖然不喜，但現在身處狼窩，唯一熟人就是人前這個把自己坑來的導師，還能不順著他還能咋地？

紀曉陽點了點頭，面上是一如往常的平靜表情，看不出悲喜。

李教授柔和的笑了笑，溫聲說道：「曉陽啊，你是我最優秀，也是最喜歡的學生，你放心，你畢業完全沒有問題，而且參與了這麼大的項目，以後也好找工作不是？這裡頭給的工資也比外頭高，以後你要想找其他工作，我也會給你寫推薦信的，不用擔心，老師會罩著你的，你在這裡不會有事的，等三年合同期限一道，你在這裡的工作就結束了。」

紀曉陽淡淡點頭，對李教授「嗯。」

「李教授，」後頭一個清亮的聲音喊了一聲，一個穿著一身白卦，胸前別著工作牌，上面寫著名字叫趙婷的女生走了過來，約莫也是個學生，二十齣頭的樣子，清純的臉上帶著點嬰兒肥，有點不耐煩的說：「我上個廁所，您二位一眨眼就不見了，我可找了好一會呢！」

李教授賠笑道：「抱歉，我學生時代我導師來過這兒，不過和以前的模樣不大相同了，剛剛一時想到了過去，就多走了幾步，趙小姐不要介意啊。」

趙婷到底是個學生，李教授主動認了錯，臉上的不耐下去了幾分，但依舊帶著煩躁說：「沒事，就是您二位一下叫我找不著人，我有些情急罷了，二位請跟好我，向二位介紹完這裡的地形，我還有事要忙呢。」

李教授一張五十多歲的老臉舔嘴笑道：「是，是，是，給趙小姐添麻煩了。」

李教授眼珠子一轉，問道：「聽說趙小姐的父親是J市趙氏集團的董事長？」

趙婷臉上頓時多了幾分色彩，笑道：「對，就是我父親。」

「哎呦，您父親我見過一面吶。」

「噢？」

「在去年科技大賽結束後的晚宴上，有幸見過一面，和您父親聊過幾句嘴兒，可把我激動的啊，第一次見到趙氏集團的董事長呢。」

紀曉陽默不作聲跟在二人後面走，默默記下周邊的地形。

李教授捧著趙婷一個勁的嘮，這兩人一個對大概地形熟悉看，一個這會兒被捧的心情高漲過了頭，時不時就完了介紹這是到了那了，這些地方又是什麼區域，是幹嘛的。

三人在這個研究所裡頭轉了一圈，趙婷才嬉嬉笑笑說帶著李教授和紀曉陽去看人魚。

但並未直接帶去活人魚哪裡，而是先去見了那些，死去的人魚。！

一間光線不慎明亮的房間內，四壁是粉刷的白灰，僅有一扇不大的窗戶，但並未開著，房間裡頭沉悶的空氣，打開房間，跟在李教授和趙婷二人身後隔了三步遠的紀曉陽都聞著了。+

房間內，橫豎整齊排列了一屋子的玻璃制的罐子，紀曉陽的視線僅夠看清前排幾個罐子，裡頭似是被不知成分的液體浸泡著什麼東西。

紀曉陽皺了皺眉，直覺被浸泡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畢竟這裡是一所生物科研研究中心，不是某位大亨家，不會出現這種排列形式的浸泡藥酒。

趙婷進去在左邊牆壁上把燈打開了，裡頭兩排，八跟長條度數十足的燈突然一下打開，有點晃了紀曉陽眼睛。

皺著眉頭看向裡頭的東西，紀曉陽忍不住在心底罵道：靠！

一個個玻璃罐內，都被浸泡著一具死去的人魚屍體！

距離紀曉陽最近的，進門口第一排第一個罐子內，浸泡著一個拳頭大小，菱角不平的肉球，玻璃罐外右下角有一張白底黑字的標籤，上面寫道：

存活時間：（腹內）一個半月。

主要死亡原因：母體不適應導致流產。

「哇哦，這就是人魚嗎？」李教授語氣略有點興奮的湊到其中一個玻璃罐前，眼神狂熱而仔細的打量著裡頭沒了生氣的人魚。

趙婷回道：「是啊，不過這些是實驗失敗，但依舊有研究價值的人魚，這樣的有研究價值的樣品市還有四間。」

「是啊，是啊，太有研究價值了，」李教授痴迷的說。

趙婷話音一轉，笑著說道：「敲你那股子狂熱勁，我們這不止有死的，活得也有。」

紀曉陽跟著向裡頭走去第二排第八個，罐子內的人魚終於不再是在腹內還未出生的人魚了。五官清晰，身體部位沒有一處缺陷，他的下半身，是一條比他上半身還長上一點，有著淡淡紅磷的魚尾巴。

右下角白底黑字記錄：

存活時間：一個小時。

主要死亡原因：抵抗能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