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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公子

    她,自出生起便是永平侯府庶出的四公子。 年歲漸長,束髮戴冠,一點點接受自己所有的不一樣,一個俊俏女兒家,終成翩翩佳公子。 謙和有禮是她的面具,縱使不願,依舊被拖進這無底的鬥爭深淵裡。 與人斗,真真其樂無窮。 (有宅鬥有權斗,以及少許的百合線,看客請自斟酌)

    第三章 驕橫世子

    小說: 女公子 作者:污妖望 字數:2487 更新時間:2019-09-21 12:54:24

    荀衡微微一愣,電光火石間便認出了這聲音的主人,轉過身去瞧,果然不出所料。

    永平侯府的世子,荀衢。

    荀衢此人,其實有著張不錯的皮相,若他眉眼間沒有那叫人無法忽視的盛氣凌人的話,定也能算是個招人喜愛的美男子。

    只不過他站得過高,從出生起就是世子,眾星捧月著長大,被寵壞了。

    荀衡猶豫了下,還是作揖道:「兄長何事?」

    荀衢上上下下打量了荀衡一番,「你近來很是出風頭啊,聽說都名滿京城了,這外頭不曉事的,還以為你才是侯府的世子吧。」

    話里話外都是刻薄諷刺之意,荀衡壓了壓心下的不快,答:「兄長莫要聽信小人胡言,衡心中甚是尊敬兄長,怎麼敢有什麼名義上的僭越呢。」

    「是嗎?」荀衢冷哼一聲,擺擺手讓跟這的下人走開,等下人走遠了,突然伸出手一把扣住了荀衡的手腕,將她拉到近前來。

    「荀君蘭!別以為你在外頭搞的事情本世子絲毫都不清楚!」荀衢壓低了聲音,咬牙道。

    手腕被扣得死緊,隱隱傳來痛感,荀衡皺了皺眉,抬眼直視荀衢的眼睛,「世子在說什麼,衡聽不明白。」

    荀衢雙眼幾乎要冒火,似乎被荀衡不鹹不淡的態度弄得怒火中燒,「你還裝!敷芷樓的事你別跟本世子說,不是你捅到父親那去的!」

    「還道兄長想說什麼,原來是敷芷樓的事。」荀衡微微使了點巧勁把手抽回來,「這可與衡沒有絲毫關係,衡今日才回到京城,兄長的嫖賬卻欠了已然兩月之久,如今這是聽了哪個小人的話,將此事賴在衡的頭上的?」

    「敷芷樓來要賬,我只去了你那當鋪取了五百兩銀子,轉頭父親就知道了,你還敢說不是你暗中設計於我!」

    荀衡冷笑,「世子這話怎麼說的,過去一個多月衡可都身在青州,如何能怎麼設計世子?且乾陽當鋪是衡的私產,世子無緣無故奪走了五百兩,使之難以周轉,陷衡於難堪境地,難道世子不覺,該興師問罪的,是衡嗎?」

    話音剛落,荀衢猛的伸腿踹在她的側腹上,將她踢倒在地。

    「呸!私產?」荀衢狠狠啐了一口,「你的一切不都是侯府給的,將來侯府都是我的!何況於你!如今不過是暫時施捨給你這個賤妾之子罷了!」

    罵完尤覺不夠,又伸腳在荀衡的身上踢了幾下,威脅道:「庶子就要有庶子的自覺,莫說是一個乾陽當鋪,將來你手下多少東西那也都是要還來的!如今且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吧!讓本世子知道你要是再敢暗地裡搞什麼小動作,便叫你知道厲害!」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大概是出氣得夠了,荀衢瞪了幾眼還躺在地上的荀衡,轉身走了。

    荀衡以手肘撐地,慢慢地坐了起來,身上被踢了好幾腳,此時痛的厲害,她咳了幾下,左手捂著側腹慢慢站了起來。

    她看了看錦袍上的腳印,咬牙恨恨罵了幾句,終是難以解氣。

    有路過的下人見她情緒有異,想過來扶她,被她伸手制止了。

    自己拍了拍身上沾的塵土,荀衡微微眯了下眼睛。

    這個荀衢,實在是過於囂張了。

    從小到大,荀衡沒少受荀衢的欺負,過去不與其計較,不代表她就真的從未產生過不滿。那些些微的不悅一點點累積,此時怒火幾乎要攻心,在胸腔里灼燒得滾燙。

    「荀衢……」荀衡暗自咬牙,「不是我非要跟你作對,是你不該辱及我娘!」

    賤妾之子,此等辱罵,恕她荀衡難以容忍!

    獨自一人身形搖晃地走回房間,荀衡關門自己查看了一番傷勢,好在荀衢那個紈絝還有些腦子,不敢真的下死手打她,所以傷勢倒還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青紫了幾塊,自己上了點活血化瘀的藥膏,便不管了。

    荀衡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此時已經日落黃昏,侍女進來把屋內的燈都點上了,一時間屋內燭火明亮。今日剛剛回京,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荀衡瞧見書桌上放著的一沓賬冊,便知是自己白日間不在的時候,各處管事們送來的。

    由她自己這些年一手提拔起來的管事們做事都很得力,送來的賬冊基本都沒有什麼問題,看來京城的情況與一月前也沒有什麼分別。

    唯一讓她有點在意的是近來鹽價逐有上漲之勢,頗為蹊蹺。

    鹽業,一向是由朝廷把控的,雖說分了官賣區與通商區,可實際商人通商所需的鹽,一樣要從朝廷手中過。

    周朝鹽政,商人以金銀向朝廷購買鹽鈔,鈔中載明鹽量及價格,之後商人再持鈔至產地交驗,憑鈔領鹽運銷。若不是這般過了明路的鹽商,便算是走私定罪。而且,市場上流通鹽價也基本是由朝廷裁定,若非特殊時節,價格不會有太大變動。如此一番下來,鹽業利潤雖可觀,卻也算不得豐厚,且十分招人耳目,因此荀衡這麼些年,才從未考慮過涉及鹽業。

    只是她雖不涉鹽業,到底也撇不開去,不管是她手下的酒樓還是其他,只要鹽政略有變動,連帶著她也是要受影響的。

    所以她才會對鹽價的浮動這般敏感。

    侍女春雨端了杯參茶進來,放在了她手邊。

    「公子,喝點參茶養養神吧。」

    荀衡瞥了一眼,「哪裡來的人蔘?」

    春雨見問,急忙解釋,「青雀堂公中取的,跟府里一點關係也沒有。」

    也不怪春雨反應大,從前荀衡還小時病了,想向府里要點子參須都要不來,還被冷嘲熱諷一番,如今荀衡隨口問了這一句,春雨才有些慌亂地解釋。

    荀衡點了點頭沒說話,微微抿了一口,就又開始看賬冊。

    春雨猶猶豫豫地絞了好一會帕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公子,昨日您還沒回來,二公子差人來跟奴婢們要人蔘,還非要整株的,那來的小童年紀不大,說話倒是橫的很,梁媽媽氣不過,刺了他幾句,說二公子要人蔘怎麼不去府里跟夫人要,倒來做弟弟的院子里要,那小童回去後,二公子就親自帶人來鬧了一番,還把前廳的纏枝瓶打碎了。」

    荀衡嘆了口氣。

    她這個二哥,和世子同為夫人李氏所出,平日里最是個沒主意的,故意找茬來她這裡鬧,想必又是受了世子的慫恿,故意鬧她個沒臉,好給世子出氣罷了。

    沒關係,以後自有機會慢慢處理,誰讓誰沒臉,且等著瞧。

    春雨看荀衡面上一副似乎並不怎麼想計較的樣子,有些不忿道:「公子也實在太好性兒了些,世子二公子這些人總是欺辱公子,每一回公子受了委屈卻又什麼都不說,這樣只會叫那群小人更得意罷了!」

    「別的且不論,就說今日二公子打壞的那個纏枝瓶,少說也值百兩,公子您平日里愛得什麼似的,難道也就這麼忍了?」

    荀衡有些好笑:「那你要我怎麼樣,也帶人去二公子院里鬧一通?」

    春雨被荀衡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有些臉紅,想了想也知自己的一番氣話十分不周全,「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替公子氣不過罷了,公子這樣的君子,自然不能跟二公子一般行事。」

    荀衡眨了眨眼,君子?

    世子,二公子,都不是君子。

    那她自己呢,在這婢子眼中她是個君子,可其實她自己知道,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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