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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公子

    她,自出生起便是永平侯府庶出的四公子。 年歲漸長,束髮戴冠,一點點接受自己所有的不一樣,一個俊俏女兒家,終成翩翩佳公子。 謙和有禮是她的面具,縱使不願,依舊被拖進這無底的鬥爭深淵裡。 與人斗,真真其樂無窮。 (有宅鬥有權斗,以及少許的百合線,看客請自斟酌)

    第四章 徭役

    小說: 女公子 作者:污妖望 字數:2124 更新時間:2019-09-21 12:54:24

    夜間睡下時,荀衡發覺側腹實在疼得厲害,怎麼都睡不著,只得爬起來,自己解開褻衣瞧了瞧,被荀衢踢了一腳的地方,居然淤血了。

    該死,荀衡恨恨地暗罵了一聲,不得已爬起來,從床邊的多寶閣里取出了幾個藥瓶給自己上藥。

    她有一種藥膏,是商隊走馬的時候,從域外給她帶回來的,治療外傷有奇效,但十分珍貴,連她自己也只有兩盒而已。

    指尖挖了些許微涼的藥膏塗在傷處,涼涼的,鎮痛效果竟是極好,荀衡這才鬆了口氣。

    她總是念著給府里一些面子,可不管是夫人,世子,還是她的生身父親,都視她如同腳下可隨意踐踏的泥。

    是她自己從來都沒完全捨棄那一副女子心腸,自苦而已。

    「要我把手中的一切交出去麼?呵,那便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天漸漸明亮起來。

    因為荀衡自身的原因,她從來不用侍女伺候近身的所有事宜,因而院里的侍女只是把溫水,竹鹽一類的物品放在了外間,便默默退了出去。

    起身洗漱了一番,春雨便在門外問她是要在哪裡擺早膳。

    用早膳的空檔間,荀衡讓春雨把長生叫了進來,然後吩咐著讓長生到雲錦巷扶柳閣給芳菲姑娘傳話,就說約紀黎晚間相見。

    長生一疊聲地答應著去了。

    約摸小半個時辰,長生就又跑了回來,荀衡才看了兩頁書,聽見人回來了,便讓他進來回話。

    「小的按公子說的,找到了芳菲姑娘,不想紀公子就在那過的夜,聽見小的來傳話,就直接讓小的進屋說了,紀公子聽完就讓小的先來回報,說不用等到晚上,他午間就在雲錦巷外的第一間酒樓設宴請公子喝酒。」

    長生說話向來簡潔,話少卻是清楚明白,荀衡略略點頭,隨手賞了個銀錁子,就讓他下去了。

    荀衡掂量了一會子小廝傳的話,不禁嘆了口氣,這個紀黎,成日眠花宿柳的,實在不像話。

    午間,荀衡坐著馬車到了酒樓。

    剛進門就有人來迎,一疊聲地把她往樓上的雅間帶。

    樓上最角落裡的雅間倒是十釐清凈,跟樓下的熱鬧完全不同,讓荀衡的心情略略好了些許。

    紀黎果然已經在裡面等了,只不過不止紀黎一人,還有一個房齊。這房齊,也是個世家子弟,平日里紈絝成性,荀衡交友雖多,與這人卻不熟,倒是紀黎與房齊的關係尚好。

    剛坐好,紀黎便殷殷勤勤地給她倒了杯酒。

    「君蘭昨日回京咱們沒能見上面,這杯就算是我補上的洗塵酒了。」

    荀衡幹脆地喝了,紀黎看她爽快,臉上的笑容不禁又多了幾分,拉著那房齊絮絮叨叨地開始講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席間只有三個人,偏叫他一個人說出了十幾個人的熱鬧來。

    荀衡淡淡瞟了他一眼,道:「紀方曉,你大動幹戈的叫我來,就是為了叫我聽你拉家常?」

    紀黎見問,眨了眨眼,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怎麼能是因為這點小事就勞煩君蘭呢,我這不過就是活躍活躍氣氛嘛。」

    「找你來確實是有正經事的,對吧阿齊。」

    那房齊應和著點點頭。

    「那你說,我且聽聽是什麼正經事。」

    「是這樣的,」紀黎突然壓低了聲音,坐到了荀衡身邊,和她的肩緊靠著,「君蘭你有沒有接到消息,朝廷要挖運河了。」

    「有所耳聞,不過不是還沒定嗎?」

    「基本是定下了,從北到南,橫跨四個州府,這可是個大工程。」

    「朝廷之所以還沒有明旨,是因為官家還在猶豫是雇勞工,還是征徭役。」

    最後三個字,紀黎重點地點了出來。

    「征徭役?」

    旁邊的那房齊此時介面道:「沒錯,征徭役,前幾日在朝上幾個臣工提出來的,官家已經在考慮了。」

    荀衡皺了皺眉,「徭役之法,太過苛刻,哪一回不是引得民怨四起,前兩朝便已經不再實行,距今廢除了都五百多年了,怎的突然又被提起?」

    「這還用問,官家想挖運河,可是錢怎麼辦呢,錢從哪來?」紀黎嗤笑了一聲,「國庫不濟,自然就是平民來賣命。」

    荀衡又喝了杯酒,桂花酒味淡且甜,卻壓不下她心裡的膈應與不適。

    細想想,又與她何幹呢,一個商人,報有太多的正義感,可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呢,你們今日特地來跟我提及此事,到底是想做什麼?」

    紀黎神秘地笑了笑,「君蘭可知,徭役這樣一條苛沉舊法,為什麼會被突然提起呢?」

    「因為有些人吶,想利用這次征徭役一事,從中獲利。」

    荀衡抬眼直視紀黎的目光。

    「君蘭細想想,徭役一途,無投入,自然無回報,反而還可能激發民變,能帶來什麼利潤呢?」

    自然什麼也無,荀衡微張了張嘴,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因為她略有所感,似乎要明白紀黎的意思了。

    她是個做生意的人,從一件事中獲取利潤點,是她的拿手好戲。

    「徭役……什麼都沒有,只有……人,」荀衡的眼神漸漸銳利起來,「有人想……」

    「買賣……勞、工!」

    紀黎立刻用一副十分崇拜的模樣看著她。

    「君蘭不愧是君蘭,我總是最佩服你的,寥寥幾句話,就能把一切都看得透徹,沒什麼能騙得過你。」

    荀衡深吸了口氣,「所以,這事本與我無關,你們卻來找我,是想拉我也插手這個生意?」

    紀黎還沒有回答,一旁的房齊便插話道:「自然,藉助朝廷征徭役的名義,人力便能輕鬆擭取,這可是無本卻萬利的生意,方曉是惦記著你,才來找你的,若是旁人,連知曉的資格都沒有。」

    荀衡垂下了眼眸,食指指尖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著,顯然正在沉思。

    紀黎攔住了還想說什麼的房齊,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打斷荀衡的思緒。

    此時的荀衡有些猶豫。房齊說的沒錯,買賣勞工這種事,的確是無本萬利的生意,期間的利潤縱然是荀衡也要眼紅三分,只是這種人命生意實在太缺德了些。不過荀衡這些年在外混跡,艱難周旋於官商兩方之間,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若說只是因為此事缺德才有所猶疑的話,卻也不是荀衡的性子。

    她只是,有些疑心,實在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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