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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執對孤僻

    主攻,慢熱,多CP。 截取情節(會根據後續發展進行修改) 「君子端方,既名為清,便願你道心常清明。!端清,你看看你今日言行舉止,可有一絲一毫對得起你師尊為你取下的名!」 「端清之名,從來只為『儀俞上端明,上宛唯一弟子的端字,宛宛清河曲的清』之意。」

    【051】心動·浮青06

    小說: 偏執對孤僻 作者:伊承 字數:6593 更新時間:2019-09-22 06:12:32

    【051】未聽春雨欲斬聲

    兩年後。

    葉父突破化神期,悟得一絲道意決心遊歷增長修行,於葉府擺宴待客並傳位葉籬槿。

    謝曲闌看著被眾人環繞的葉籬槿,剛邁出的步子猛地收回,轉而往院中走去,他看著桐院中亭台上的琴臉色有些難看。

    「曲闌?」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聲,謝曲闌聞言很不耐煩地道,「何事?」

    他聽著謝曲闌格外冷淡的話頓了頓,又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看不見嗎?」謝曲闌頭也不回,「在練琴。」

    「你為什麼在練琴?」來人有些奇怪,聲音讓人聽出憤怒的意味。

    謝曲闌停下手中動作,轉身看向來人,一句與你何幹尚未出口便哽在喉中,望著來人有些恍惚,遲疑地道了句父親。

    來人從容應是,謝曲闌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一句,「娘親呢?娘親在哪裡?」

    謝延庭身後空空如也,謝曲闌眼神霎時暗了下來,似是想起了什麼,他眼睛又突然亮起來,望著他,十分乖巧地問道:「父親,您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謝延庭俯視著面前時隔兩年不見的孩子,聽著他的話搖了搖頭道:「不,曲闌,現在還不是接你回家的時候。」

    謝曲闌聞言頓時神采盡失,撇著唇既難過又憤怒地說道:「不是來接我回家,又有何必要出現。」

    「曲闌,對不起,可是現在真的不能將你接回家,現在葉籬槿為府主,勢力越發強大,父親我依舊不是他的對手,辛苦吾兒曲闌再多等等可好?等父親強大定會接你回家,一家團聚。」謝延庭慌忙解釋,「你不要責怪你的母親,她在將你送走之後便生病了,卧病數年,至今未好;你是個乖孩子,應該要體諒父親與母親的難處才是。」

    謝曲闌聞言一頓,而後低頭自顧自地撥弄著手下琴弦,冷聲道:「體諒?憑什麼?我自始至終就不是乖孩子,父親若是來和我說這些廢話,那便請立刻走,我不想聽。」

    謝延庭見狀嘆息道:「葉籬槿沒有好好教你。」

    謝曲闌放在琴上的手突然緊握成拳,抬頭盯著謝延庭,出口一字一句道:「您是我父親,沒有好好教養我,憑什麼指責一個外人沒有盡心儘力?」

    謝延庭走近想要解釋,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葉籬槿一句,「長月?」

    謝延庭聞聲有些驚慌,片刻後又變得從容,先聲奪人道:「葉……階桐兄,你怎來了。」

    葉籬槿淡笑看著謝延庭,道:「我在廳堂未見闌兒,想著闌兒許是會在桐園練琴便過來桐園找尋,恰好遇見長月。」

    謝延庭聞言面上霎時便帶愧色,歉然回道:「延庭思念幼子,擅自與曲闌見面還望階桐兄莫要見怪。」

    「長月何出此言,你與衣兒乃闌兒生身父母,父母見子天經地義,槿豈會見怪?且闌兒年幼,確實該多見見。」葉籬槿頓了頓,「闌兒這兩年十分思念長月與衣兒妹妹,還望長月與衣兒妹妹閑暇之時多回來看望闌兒。」

    謝延庭面上慚色越發晃眼,聞言連連搖頭嘆道:「我與衣衣亦是十分想念曲闌,只是衣衣離鄉後身體便不大好,兩年來纏綿病榻;這次階桐兄繼任府主,我本欲留在衣衣身邊照顧她,誰知衣衣得知非是讓我回鄉祝賀。」

    「衣兒妹妹,有心了。」葉籬槿聞言面上溫和從容的神情頓時帶了些許黯然,低聲道,「籬槿作為兄長未能前去看望,在此便托長月攜一物與衣兒妹妹,可好?」

    謝延庭頷首應下,又面帶猶疑問道:「階桐兄,我有一事不解,可否解惑?」

    「長月請講,槿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先前聽聞曲闌在練琴,我甚是不解,延庭與衣衣皆為劍修,階桐兄修的是琵琶,為何階桐兄要教曲闌學琴,修百音一道呢?且曲闌琴聲中也未曾見靈力流動,延庭實在不知階桐兄此意何為,有勞階桐兄解釋一番。」

    「闌兒年歲近六,開道之事迫在眉睫,長月與衣兒妹妹未在,我便擅自為闌兒擇了。闌兒是木金雙靈根,修音見效緩慢,且闌兒學琴日子不久,故琴聲中暫無靈力。」葉籬槿看著面前二人又問道,「長月,可是為闌兒另有打算?」

    「階桐兄,延庭確實另有打算,此事事關謝家傳承,今日斗膽還望階桐兄清除闌兒體內木靈力,好讓闌兒得以順利修行劍道。」末了,謝延庭笑道,「謝家子弟的一身好根骨,可不能浪費在音修這條道上。」

    謝曲闌從琴床前起身,吃力抱起比自己高上許多的琴,搖搖晃晃地走到葉籬槿面前,目光掃過二人,語氣不善:「我討厭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的根骨適合修劍道?你為什麼又不告訴我,我父親修的是劍道?」

    葉籬槿聞言神情黯然,但語氣卻一直保持著溫和,道:「闌兒莫要生氣,對不起,是我不是,未能及時告訴闌兒這些事情。」

    「我父親修劍,我是他的孩子我怎麼能修琴,我不學琴了!我要學劍,練劍法,修劍道。」謝曲闌這般說著,隨即徑直將琴狠狠推到地面。

    琴落地發出一陣碎裂之聲,謝曲闌憤怒地看著葉籬槿,冷著小臉,像是發誓一般一字一句道:「你騙我學琴,我討厭你!」話音一落,他突然口吐鮮血,脫力般倒向地上,小臉痛苦地緊皺在一起,口中時不時低喃囈語。

    葉籬槿立刻召出平湖琵琶,在謝曲闌將落地的千鈞一髮之際用靈力接下了他。

    他將謝曲闌抱在懷中,口中念念有詞,一邊迅速推動輪椅往房中走去。

    謝延庭見狀,望著輪椅上的葉籬槿,眼中露出輕蔑以及嫉恨,竟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未說出口便徑直大步離開。

    是夜。

    謝曲闌看著桌上那張紙條,神色晦暗不明。

    曲闌吾兒,是父親對不起你,我留下謝家劍法,希望你能看在你我曾是父子的情份上能夠去修習它;父親不希望耽誤你的餘生,畢竟你這一身修劍的好根骨,若修音道實在浪費。

    為父留下這封信,並無其他多餘想法,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記兒時,我與你所言。

    我希望你能保持如今對葉籬槿的態度,但是在外人面前還是要保持尊敬,以免讓人詬病;他的幫手楊陶十分兇惡,容不得別人對他不敬,你今日這般舉止讓楊陶見了,他必會好生教訓你;曲闌,以後千萬別像今日這樣,你要小心他身邊的楊陶,千萬不可以大意!

    父親永遠是你的父親,無論你是什麼樣子,也請曲闌再等等父親好嗎?只待父親金丹一成,便立刻接你回家。

    ——

    葉籬槿一見謝曲闌的面,神情明顯變得愉悅,他興緻勃勃的和謝曲闌介紹道:「闌兒,學劍的話你可有想學的劍決劍法?如果沒有的話,我私心想推薦你學蘭劍宗的。」

    謝曲闌打斷葉籬槿的話,冷聲道:「我是謝家子,為什麼要去學你口中的其他劍決?蘭劍宗又如何?我不想學!我要學也只學父親臨走前交給我的謝家劍決。」

    葉籬槿依舊不氣不惱,笑道:「闌兒喜歡便可,不過這次決定好了,下次就可別更改了。」頓了頓又道,「闌兒學劍便要從基礎開始,恰好你陶舅舅最近在家,我讓他教你些基本功,闌兒以為如何?」

    謝曲闌腦中浮現楊陶兇巴巴的模樣,沉默片刻,撇了撇唇漠然道:「隨便你。」

    ——

    葉籬槿笑眯眯地看著謝曲闌,問道:「闌兒在這和陶舅舅學習,我有事待會兒再來尋你可好?」又看向楊陶,叮囑道,「陶陶,哥哥把闌兒交給你了,你可要好生教導。」

    謝曲闌聞言故作不在意地點頭應好,但心中卻按捺不住想要學習的雀躍。

    葉籬槿聞言勾唇輕笑,既欣慰又歡喜,滿口稱讚道:「闌兒真乖,那我便先走了。」頓了頓看向一旁楊陶,叮囑道,「陶陶,一定要記得把握好訓練的度,莫要隨性妄為。」

    楊陶笑嘻嘻地應道:「知道了,知道了,哥哥別啰嗦了,你快去處理你的事情吧,這個小……孩的訓練就交給我了,哥哥,你且放一萬個心。」

    謝曲闌聞言看向楊陶,面上神情依舊冷淡,見葉籬槿離去後他便立即沉下臉,戒備地看著楊陶。

    楊陶亦是恢復了一貫面對外人的冷肅,緩緩地靠近謝曲闌,輕聲嘲笑道:「小傢伙,哥哥說要我訓練你,可我覺得你沒資格學這些東西;你需要學什麼,你在哥哥身邊做個乖乖的小玩物,逗哥哥開心才是你該做的事。」

    謝曲闌對楊陶還是殘存些害怕的情緒,聽他這麼說話心裡半是氣憤半是害怕,小腦袋轉了一圈也沒想到合適的說法,脫口便道:「你不教我,我……」

    「我什麼我,」楊陶看著謝曲闌,不待他將話完整說出口便冷冷打斷,隨即伸出一隻手將謝曲闌提在空中,「我不教你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是誰?不是哥哥的孩子還想要我對你多好?我早該弄死你這個小東西的。」末了又碎碎低聲念叨了一句,真是越長大越麻煩。

    謝曲闌懸在空中,小臉倏然白了白,手腳並用地掙扎著,一邊口齒不清地喊著:「娘親……爹爹,舅……」

    楊陶聽得他口中父親二字便很是生氣,改提衣服為掐脖子,目若噴火,勃然道:「爹爹……你叫什麼爹爹,謝延庭那個渣滓有什麼資格,你不叫哥哥為父親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與你算,你倒好又給我來這一出,我看你當真活的不耐煩了!」

    謝曲闌被楊陶攥在掌中,小臉因他不斷用力而逐漸發白,窒息幾近死亡的痛苦讓他不住掙扎,下意識喊著,「舅舅,舅舅……救救我。」只是因著同音的問題,便讓他人聽起來只覺得他是在求救而並非其他。

    剛走沒多遠的葉籬槿似是聽見了謝曲闌的呼救一般,推動輪椅急忙趕來,遠望著這一幕頓時心生無力,看著一臉冷漠的楊陶不悅地斥道:「陶陶!快放下闌兒。」

    楊陶早就察覺到葉籬槿的歸來,轉身望著葉籬槿,面色微微變得柔和,但手中的動作卻仍是不肯有一點放鬆。

    待葉籬槿再次沉聲喊了句陶陶,他才慢慢悠悠地鬆開那隻手,快步接近葉籬槿,坦然自若道:「哥哥,你回來的可真快。」

    葉籬槿並未回應只越過他,迅速將地上的謝曲闌抱進懷中,一邊用靈力穩定著懷中人波動不定的心律,一邊溫聲安撫道:「闌兒別怕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謝曲闌躺在葉籬槿懷中瘋狂喘息著,聽著葉籬槿的話下意識便想說不用你假好心,卻在開口時意識到自己嗓子的不舒服猛然住聲,閉上眼,眼前是昨日謝延庭給他的那張寫著幾行黑字的白紙。

    謝曲闌攥著葉籬槿的衣衫,委屈地哭訴道:「舅舅,這個壞叔叔,他說他根本就不想教我,他說他只想殺了我……嗚,舅舅舅舅,我好怕,我不要他教我了,我自己自學父親教我的。」

    葉籬槿尚來不及回話便聽楊陶冷笑一聲,挑眉又嘲笑似地說道:「小東西常說假話,今天倒是有一句說對了,我是真的想要殺了他。」他看向葉籬槿,「哥哥,既然這個小東西既然要學謝家劍,又何必要我教。」

    葉籬槿一邊安撫著謝曲闌,見楊陶此狀便道:「若陶陶你是這種想法,闌兒便不要你來教了。」

    楊陶聞言立時沉下臉,「不教就不教,哥哥,你以為我想教他?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將他弄死了。」

    葉籬槿聽著楊陶這一番話,瞬時抬眼看向他,嘆道:「陶陶,你何時變成如今這樣了?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朝我來便是了,何必發泄在小孩子身上。」

    楊陶早就覺得心頭委屈,打蛇隨棍上便控訴道:「哥哥,你明知道我心有不滿,那你為什麼不聽我的?為什麼不……」

    葉籬槿淡淡看了楊陶一眼,楊陶頓時一怔,他似是沒想到葉籬槿竟然會這樣,越發覺得委屈,想也未想便徑直開口道:「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幼稚、不成熟?竟然與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可是哥哥,無論怎樣,我都是你的陶陶,你不能因外人這樣對我。」

    「陶陶,我這一生都是你的哥哥,但我護不了你一輩子,」葉籬槿聞言心中又愧疚又難受,難得的重聲道,「你是闌兒的舅舅,可你看你而今,可有做長輩該做之事?」言辭雖委婉,但楊陶聽了卻如覺五雷轟頂般難受,面色霎時慘白。

    楊陶心中又痛又怒,但這些話是從他一向敬佩的哥哥口中所出,他不想朝他發泄心中憤怒,卻也無法掩飾心中難受,神色落寞道:「哥哥,既然如此,那我便閉關反思吧。」頓了頓,似是為了緩解葉籬槿心中難過,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剛好我也不想留在這裡和討厭的人朝夕相處,王添衣和謝曲闌,你愛怎樣護就怎樣護,我不管了。」

    葉籬槿見狀輕輕抿了唇,避重就輕:「閉關挺好的,陶陶早日結丹,伯父伯母得知亦會深感欣慰。」

    楊陶斂起心中情緒,道:「哥哥,我要閉關去了,最後勸你一句,少管閑事,多鞏固自己修行。」

    葉籬槿護著謝曲闌,強調道:「是闌兒,陶陶,」又應道,「我知曉。」隨即溫柔看著謝曲闌,「闌兒,我有些事,你先下來一下可好?」

    謝曲闌攥著葉籬槿衣衫的手緊了又松,乖巧應好,隨即便從葉籬槿身上下來。

    葉籬槿推動輪椅靠近楊陶,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楊陶面色雖還是難看但在察覺到葉籬槿這番動作時,悄悄放鬆了自己緊繃的身體,溫順地蹲下來與葉籬槿平視。

    溫和明亮的眸望進楊陶的眼中,葉籬槿溫聲道:「陶陶要閉關,事發突然,兄長也沒能及時準備賀禮;所幸我所學乃音道,有祭祀加福運一法,此番哥哥便為陶陶加祝,願陶陶順利結丹。」隨著他話音一落,便見他懷中有琵琶浮現,他信手彈撥,空中靈氣涌動匯聚成團凝在琵琶弦上,再被葉籬槿指尖往前一送,靈力湧入楊陶四肢百骸,他的眼眸越發明亮,長劍在腰間發出陣陣嗡鳴。

    楊陶想要拒絕,可靈氣已經開始輸送,若是打斷儀式便讓葉籬槿功虧一簣,遂不虞地沉著臉。

    祝禮成,琵琶自動消失,葉籬槿失力地倚靠在椅背上,臉色有些許蒼白但唇邊卻依舊掛著那抹柔和恬淡的微笑:「陶陶,去吧,早些為回宗做準備。」

    楊陶強調道:「哥哥,這是最後一次!你若一日沒恢復如常便一日不準亂使用靈力。你要好好養傷才是,別折騰自己,哥哥。」話說到最後,隱隱有了些哀求的意味。

    葉籬槿輕輕笑了笑並不應答反而道:「陶陶,天色不早了,要閉關便早些出發吧。」

    楊陶似是有些依戀,起身動作很是慢吞吞,遲疑地喚著哥哥。

    葉籬槿笑著應著。

    「哥哥,你要照顧好自己。」楊陶站起身,俯視著眼前的兄長,滿是眷念不舍:哥哥,我知錯了,我知曉你為難,所以我會努力嚐試改變自己;只是閉關修行,少則三五年,多則數十年,我從前實在是沒有與你分別過這麼久,你如今的狀態又不比從前,你的性子我不放心。

    「陶陶,走吧,」眼見楊陶神情越發凝重,葉籬槿目光平靜如水,「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且專心閉關。」

    楊陶頷首,藏起心中不舍負劍而去,臨走前又狠狠看了一眼謝曲闌,但謝曲闌卻自顧自地偏著頭不看他,目光只落在葉籬槿身上。

    送走楊陶後,葉籬槿微微有些怔忪,溫和帶笑的面容突然變得有些黯然,隱隱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謝曲闌打量著葉籬槿,面上表情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只是這鬱郁的神色出現在兒童臉龐有些突兀。

    他想,楊陶不是個好人,和他如此親密的你——葉籬槿,又算得了什麼好人呢?父親說你法力高深,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連楊陶都打不過,或是根本不願打,只在我面前做戲罷了。

    葉籬槿,你真虛偽,我今日被楊陶害到瀕臨死亡的地步,你也只口上責怪他幾句,讓他閉關反思?我這條命就只值這些?

    你是我令我受傷的罪惡根源,是害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楊陶去反思,那你呢?你憑什麼不用受到任何懲罰?

    片刻後,謝曲闌深吸一口氣輕聲喚道:「舅舅。」

    葉籬槿茫然的面上突然出現一起驚訝,有些慌亂地應道:「誒?誒誒,我……舅舅在。」

    謝曲闌耷拉著眉眼,帶著哭腔道:「舅舅,楊舅舅是被闌兒氣走了嗎?對不起。」

    葉籬槿聞言心中苦澀,安撫道:「不,闌兒,是我對不起你,委屈你了。」

    謝曲闌垂首低眉不語,心中情緒異常平靜,平靜到了詭異的地步,他啟唇道:「舅舅,闌兒對不起楊舅舅,我們以後都不要為難楊舅舅了,也辛苦舅舅您再重新為闌兒找個教我基礎功的師傅了。」

    葉籬槿頷首應好,突然又問道:「闌兒既要學劍,可需要舅舅去尋一把劍來?」

    謝曲闌猛然抬頭,冷聲道:「不必多此一舉,」話說到最後,他似是覺得自己態度太過冷硬,又朝著葉籬槿露出一個眼中帶淚的笑,軟下聲道,「舅舅,我……我父親早在留下劍決的那天,便為我準備好了佩劍。」

    葉籬槿見到謝曲闌的眼淚心尖微微一顫,心中滿是愛憐與愧疚,悄悄轉移話題,溫聲詢問道:「那闌兒可曾給自己的佩劍取了名?能讓舅舅聽聽闌兒為寶劍取的名嗎?」

    謝曲闌一邊從乾坤袋中拿出長劍,滿是喜悅地高聲解釋道:「這是我爹爹親自為我選的。我爹爹他說這把劍能跟隨我身形而自由變換大小,我覺得它實在是非常適合我。」而後又炫耀似地道,「舅舅,我爹爹對我真好是吧。」

    葉籬槿帶笑應了一聲,「長月是闌兒的父親,對你自然好。」

    謝曲闌聞言突然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樣,一邊輕聲慢悠悠、一字一頓地回著葉籬槿先前的問題,「這把寶劍,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是我給它取的,舅舅猜猜他叫什麼?」

    葉籬槿笑道:「舅舅愚笨,可猜不到。」

    謝曲闌望著葉籬槿,神情是真切的開心:「那我告訴舅舅吧,它叫——斬聲。」

    葉籬槿聞言面上笑容一僵,謝曲闌一直盯著他自是發現了葉籬槿此時的異常,收回目光,拔劍出鞘,劍光冷冷折射進二人眼眸。

    他看著劍身倒映出來的葉籬槿,不疾不徐地問道:「舅舅,可是覺得這個名字不妥?」而後又覺得頗為委屈地道,「可是闌兒覺得斬靡靡之聲,斬惑眾妖言,這寓意太好了;不過若舅舅不喜的話,那闌兒便給他改個名。」

    葉籬槿隨著謝曲闌的目光看向劍身倒映出來的自己,聽得謝曲闌此言,淡然一笑緩緩道:「斬聲,確實是個好名字,不必改。」

    謝曲闌猛然收劍入鞘,笑吟吟地道:「舅舅說的是真的?闌兒也覺得斬聲真的是個非常好的名字。」說完他便快步遠離了葉籬槿,抽劍在園中梧桐樹下,毫無章法的揮劍隨意亂砍起來。

    葉籬槿輕輕看了他一眼,隨後便如往日一般推著輪椅走了,身後梧桐伴隨著劍的破空聲嘩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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