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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執對孤僻

    主攻,慢熱,多CP。 截取情節(會根據後續發展進行修改) 「君子端方,既名為清,便願你道心常清明。!端清,你看看你今日言行舉止,可有一絲一毫對得起你師尊為你取下的名!」 「端清之名,從來只為『儀俞上端明,上宛唯一弟子的端字,宛宛清河曲的清』之意。」

    [心動]煦聲第一:無色槿開年復年

    小說: 偏執對孤僻 作者:伊承 字數:6115 更新時間:2019-09-22 06:12:34

    路遇上宛。

    修者素來衣袍整潔,身如無瑕美玉,但今日的上宛神情卻明顯的有些狼狽,甚至連呼吸都有些紊亂。

    上宛見了三人便徑直走近楚翹,「清兒。」口中呼出的氣息竟難得的有些溫熱。

    楚翹耳尖被這溫熱的呼吸引的微微發紅,神情有些彆扭,一面仍是忍不住歡喜回喚道:「師尊。」

    上宛微微頷首,隨即以溫熱指尖撫上楚翹眉心又下滑至心臟、丹田處,收手又伸出另一隻手朝楚翹腕間珠串運送靈力,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他的神情便變得有些嚴肅。

    楚翹被上宛溫熱又帶薄繭的左手撫得心臟有些不規律的亂跳,結結巴巴的喚道:「師……師尊,」抬頭,見了上宛沉思嚴肅的表情,心率霎時平穩,便低聲問道:「怎麼了?」

    上宛搖搖頭,執起他的手便要腳步一動便要將他帶走,一面道:「隨為師去煉心塔。」

    楚翹此時卻搖搖頭拒絕道:「師尊,你都未將請來的客人歸處安排好。」

    上宛神情漠然,眼中卻有一絲不解。

    楚翹見狀唇角止不住的上揚起來,越發攥緊了被上宛執住的手,笑吟吟地說道:「師尊,先前您不是說要師叔祖代您將王姑娘帶回宗門取劍嗎,如今王姑娘已經取好劍,你尚未安排王姑娘的住所呢。」

    上宛心生莫名,反問道:「宗門客房繁多,此事清兒安排便是,為何問我?」

    楚翹親昵的挨著上宛,驢唇不對馬嘴地回道:「師尊,清兒好想你。」

    上宛嗯了一聲,目光從楚翹身上離開,而後掃到王江沅,冷淡出聲問道:「觀姑娘已有結嬰之相,不知姑娘準備何時結嬰?」

    王江沅心知自己情況也不扭捏,坦然道:「道君既有此問,那江沅便直言不諱,不瞞道君,若道君您肯為江沅護法,江沅自是即刻結嬰。」

    上宛點點頭,「嗯,那你便隨我與清兒一同入煉心塔。」

    楚翹有些不悅,悶悶不樂地站在上宛身邊。

    張泠汐緊張道:「請問太師叔,姐姐入煉心塔結嬰,晚輩可否跟隨?」

    上宛搖搖頭,「煉心塔唯有中三層靈力充沛適合結嬰,你如今修為過低不宜進入。」

    張泠汐有些頹然,王江沅安撫道:「好了,汐汐,你我姐妹二人分別重聚多的是時間,你又何必時常待在姐姐身邊,你有你的修行,姐姐亦是如此。」

    張泠汐聞言送來了抓住王江沅的手,片刻後又道:「那汐汐要送姐姐去。」

    王江沅有些無奈看向上宛,「道君,此事可行?」

    上宛點點頭,隨即信手畫出一道道陣紋。

    片刻後,法陣成,四人便在此地迅速消失。

    宗門主峰華輕峰上。

    端懿看著那塊從平湖傳來的通信玉石,神情淡淡的,此時又恰好見了歷練剛歸來的明理,見他依舊心浮氣躁,心生惱怒,徑直斥責道:「明理!滾去煉心塔閉關,若出關仍是如此心浮氣躁你便待在煉心塔不必出來了!」

    「宗主?!」明理驚訝又茫然,多餘的話來不及說便被端懿憤然使了靈力送至華輕峰峰底。

    煉心塔內。

    上宛神情嚴肅,眉宇間隱有憂色,他一字一句喚道:「清兒。」

    楚翹被這般的上宛感染的有些緊張,反手握住上宛的手,回望著他,有些依戀不舍又有些不知名的憂傷惶恐,低聲回喚道:「師尊。」隨即便猛然撲進上宛的懷中,緊緊箍住他。

    上宛一驚,而後猶豫不決地將手緩緩落在他的背上,低聲道:「為師在。」

    楚翹聞言瞬間便鬆開了雙手,垂眸不看上宛,輕聲答道:「清兒知道。」下一刻便突然閉上了雙目。

    上宛垂眸看他,楚翹的眉間此時突然出現一道又一道複雜的紋路,隱隱間有一絲半縷的靈力緩緩有秩地流動。

    上宛坐在楚翹身邊,淡聲道:「姑娘可準備結嬰了。」

    王江沅在不遠處應聲謝道:「是,多謝道君為我護法。」

    時光倒流,記憶重現。

    葉籬槿記憶中所有人的面貌在楚翹眼前接連扭曲,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他眼前倏然一黑,所有的一切便霎時歸於平靜。

    再睜開眼,是蘭歷八千九百六十五年。

    茂密山林里,葉籬槿誕生。

    夢回三百年前,這次不同於以往的混沌,他清楚而真切的知道,自己寄居在的皮囊之下,他葉籬槿彷彿一對異心同體的「雙生子」,與他共用一個身體成長著,但是思想卻截然不同。

    這一番新奇而獨特的體驗,並非初次時以靈魂體旁觀容姝一生的經歷,也不是借身於誰從而得到他的感受的經歷,亦不是借身與附身分不清楚的那段霧裡看花似的經歷,更不是那段混沌蒙昧以為自己是真的但其實是假的,在見到心中人被驚醒的可怕經歷。

    這次,他無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楚翹,是蘭劍宗白藏峰上上宛道君的唯一弟子楚端清。

    傳說在無涯大陸,每一位準仙人在飛升之前都能許下一個願望,只要這願望是在天道所准許的規則之內它便能實現,無論願望是否荒謬又離譜。

    而曾在八千多年以前,無涯大陸的幾位準仙便於成仙日許下這麼一個願望——願此後無涯大陸芸芸眾生皆能得悉己之往事,悟前塵,一了萬般因果,無憾而終。

    人之一生,臨終重現,不論善惡悲喜。

    因著這個仙願的存在,無涯大陸凡人大都安之若素的活於世,並不執迷於修行,畢竟對他們而言,臨死時的考驗才是屬於他們的真正機緣,人若明悟前塵,得道便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明知資質差,與其為修仙勞碌一生,不如暫且作為凡人安穩度日,待最後那道天意的降臨,脫凡入道,豈不美哉。

    這是一種荒謬絕倫的言論,那些資質平凡的凡人只用這套說辭來安慰不思進取的自己。

    生時不盡心儘力修行,妄想死前明悟天機,從而一步登天,以為自己修行能一日千里,殊不知,不肯努力卻妄想成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又好的事情,不過是愚人與懶人的自欺欺人罷了。

    葉籬槿與這世上大多數人都不一樣,他沒有也不需要擁有這個經歷,因為他從一出生便擁有記憶。

    他清楚記得自己剛出生尚來不及睜眼見自己父母一眼便被他們毅然決然丟棄於長河之上。

    顧國有九曲長河,他便順著其中一條長河漂泊奔流,他順著河水漂流了整整七天七夜。若非好心的鳥兒銜來食物,他早已餓死於江中。

    輾轉三戶人家,最終落於平湖,無兒無女的楊家。

    楊葉二家素來交好,楊父楊母得了子嗣興起便到了葉家,告知此事。

    葉氏家主抱著自己的孩子立在平湖琵琶面前,神情微微有些凝重,見了楊氏夫婦手中的孩子,又突然看向平湖琵琶。

    平湖琵琶此時正散發著淡淡靈光,靈力於半空飄至幼兒上空,將幼兒周身團團包圍,幼兒眼神清澈如水。

    葉家主沉聲道,葉氏不能再出無法使用平湖琵琶的子嗣了。既然這孩子與平湖琵琶有緣,便將陶兒與他交換,楊賢弟以為如何?

    自然是答應。

    小籬槿懵懂間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

    葉家主抱著小籬槿走近平湖琵琶,他靜靜看著眼前琵琶,心覺無聊便安靜地閉上了雙眼。

    葉家主將他抱到一個房間,腳步剛一踏出,房中人的氣息便瞬間消失。

    葉家主看著自己妻子的遺體,閉目,神情冷漠,他不輕不重不冷不熱地說道:「陶兒母親死時籬邊槿花應該開了,既然你替代了陶兒的身份,如此你便名為『籬槿』,替陶兒記住他的母親吧。」

    楚翹聽著忽然覺得便為葉籬槿而感到有些悲哀,他從謝曲闌的人生所窺見的星星點點便足以讓他對這個人產生一點同情。

    周歲。

    籬槿與名為陶的幼兒一同舉辦了周禮,他抓到了蘭劍宗的入門令,而陶抓到了他,幼兒咿呀咿呀的朝著他笑著,真誠又可愛。

    常年不哭不笑的葉籬槿此時也突然笑了起來。

    葉家主見他手握蘭蘭劍宗入門令便猛然沉下臉,憤然拂袖離席而去。

    「咯咯。」

    「葛格。」

    「哥哥。」小孩子靜悄悄的便長大。

    四年後。

    垂髫,怡然自樂。

    「哥哥,他們笑我,說我名字像個女孩子。」小楊陶悶悶不樂地拽著葉籬槿的衣擺,不高興地說道:「他們嘲笑我的名字,叫我桃子,還咬我。他們說楊桃就是一種可以吃的食物,可是我怎麼能吃呢。」

    葉籬槿雖只大楊陶數十天,但他的生長速度卻遠遠快於楊陶,如此一看,這兩個同歲的小孩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對六歲與三歲的兄弟。

    小楊陶望著小籬槿,神情很是委屈,哭訴道:「哥哥,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討厭這個名字。你比我聰明多了,可以給我改個名字嗎?」

    葉籬槿放下手中書卷,彎腰抱起小楊陶放置在椅子上並輕笑道:「君子之晏,陶陶相且。這是個好名字,你怎麼會不喜歡呢?」

    「君子什麼什麼呀?我只聽到了陶陶。」小楊陶眨著眼,一臉茫然,而後又興高采烈地說道:「不過,哥哥叫我陶陶好好聽呀,陶陶感覺一點都不傷心了,陶陶又開始喜歡上這個名字了,以後,以後哥哥都叫我陶陶好不好?」

    葉籬槿看著小不點,悄然便露出一個開懷的笑容,笑盈盈地答道:「好。」

    又一年。

    昔年留下蘭劍宗入門令的劍修派他名下弟子來到了平湖。

    「在下端柯,見過平湖府主。端柯有事在身事便長話短說。」那黑衣劍修端莊笑說道:「六年前,師尊上篤算知昔年交於平湖的蘭令有主,如今六年過去,幼兒已到了可以入門的年紀,便遣在下前來接人,不知葉家主今日可否將那孩子交給在下?」

    葉家主此時方才想起蘭令認主那件事,頓時沉默,片刻後又輕笑道:「小兒戀家,這件事我因昔年忙於事務並未曾與他說過,今日突然與他言明,怕小兒會抗拒好一陣子。不知真君可否在平湖待上數月,待我安撫好幼子再將幼子交於真君可好?」

    來人聞言依舊端著內斂而溫和的笑,從容拒絕道:「端柯有要事在身,只能婉謝府主的美意了。葉家子既然尚且戀家,那端柯便待來年再來接我這未來師弟了。」言罷便御劍而去,「府主請留步,端柯告辭。」

    桐院。

    葉家主冷淡而嚴肅地說道:「籬槿,把蘭令交出來。」

    葉籬槿搖搖頭,有些不明白,「蘭令?父親您在說什麼?籬槿不懂。」

    「我問你,可願放棄入蘭劍宗?」

    葉籬槿聞言眸子倏然瞪大,悄悄退了一步,搖頭道:「我願入蘭劍宗。」

    葉家主聞言立時便失了耐心,頓時沉下臉,走近葉籬槿,臉色越發陰沉,沉聲道:「我再問你一次,可願放棄入蘭劍宗?」

    葉籬槿對著葉家主這般的態度有些害怕,但仍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父親,孩兒十分高興自己能入蘭劍宗,又怎出放棄一言?」

    葉家主揚手便送出一掌靈力,猛然穿過他的身旁,怒喝道:「若我說,你今日選擇了蘭劍宗我便要將你打死,你仍是不願放棄入蘭劍宗的機會?」

    葉籬槿聞言神色一變,顫抖著唇,一字一句搖頭拒絕道:「蘭劍宗乃孩子心之所向,孩兒決不願放棄這機會。父親若想對孩兒動手,孩兒受著便是,但絕不會放棄。」

    葉家主勃然大怒道:「仍是不願?那我就打到你願意為止!」

    蘭令認主,除了主人自動放棄資格,對其他拿到它的人皆是無用。

    可即使是葉家主將他打成奄奄一息的狀態了,葉籬槿仍是不肯放棄蘭令。

    「你既然如此不聽話,那我留你便是無用。」葉家主有些惱怒,當即呵斥道:「來人,將他丟入傀木林。」

    傀木林,取自傀儡之傀,這裡陰森而危險,於此地生長的樹木可以操控人的心智、身體,同時這裡也是大部分平湖音修們所使用的木質樂器的取材地。

    傀木林間常有邪異木精出沒,它們喜歡汲取生靈亦或是死物身上的養分。

    葉籬槿初到傀木林便遭遇了這些木精的攻擊,但因他天生攜帶了強大靈力,所以這些木精並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只能給他帶來不能安睡的困擾。

    這些傀木精似是對葉籬槿十分感興趣,明知自己傷不到他但仍是不厭其煩地向他發出攻擊,一波又一波,白天復黑夜。

    此時年僅五歲、尚未正式修鍊的葉籬槿只能被動的去揮霍靈力而不能使用其他手段去恢復一絲一毫的靈力,更何況磅礴的靈力總會有枯竭的時候。

    七天後。

    葉籬槿意識模糊的躺在林中,疲憊的閉上雙目,他有預感,今日若是無人救他,他必會死在這裡,成為這些樹木的養分。

    「哥哥,哥哥。」林中突然傳來一陣接一陣的呼喚聲,葉籬槿突然清醒,眼前便突然出現一個衣著完好的幼童。

    四周樹精此時突然安靜了下來,唯有幼童交談的聲音。

    葉籬槿見了楊陶有些驚詫感動亦有些憤怒,來不及說話便見楊陶朝自己猛然撲了過來,哭訴道:「哥哥,陶陶聽他們說哥哥被葉伯父關在這裡了,陶陶找哥哥找了好久,哥哥,陶陶終於找到你了,哥哥。」

    見楊陶如此葉籬槿也不好斥責,只抱住他,輕聲安撫著,隨後問道:「陶陶你怎麼來了?楊伯父伯母在何處?」

    楊陶此時發覺到了此處的詭異之處,他害怕而緊張地搖了搖頭,帶著哭腔語無倫次:「我……陶陶不知道,不知道,我……陶……我偷偷溜出來的,爹娘他們不知道。」

    葉籬槿見楊陶周身完好無缺且便知他並未遭受攻擊,心中突然生了一個荒誕的想法,他覺得這林中的所有樹精恐怕全都聚集在此處,想到這兒他心情便越發沉重,沉聲道:「陶陶你趕緊出去,這裡的樹精不會對你攻擊,你順著來的路一直往前走,不要停。」

    楊陶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哥哥,我不,我不要,不要出去,陶陶是來找你的,我不出去。」

    葉籬槿有些生氣,心中更多的則是感動,正欲狠下心起身離開楊陶便見四周突然傳來一陣陣的簌簌聲,群木揮舞著粗壯巨大的藤條,將兩人包圍。

    傷不得葉籬槿它們便將攻擊攻向了他身邊的楊陶,誰知楊陶身上陡然發出一道靈光,凌厲而迅速的將那些藤條打斷。

    樹精們越發生氣,不住地揮舞著藤條,張牙舞爪,好不猖狂。

    葉籬槿見了樹木間露出的一個小口,來不及多想便帶著楊陶往前跑去。

    七日後。

    葉籬槿看著楊陶身上法寶越來越暗淡的光芒,神情凝重。

    兩人相互依偎著,楊陶靠在葉籬槿懷中喃喃低語道:「哥哥,我們會死在這裡嗎?」

    葉籬槿輕聲安撫著他,「不會的陶陶,陶陶不會的,父……父親他一定會派人來找……我們的。」話雖是如此說,但他的眼中光芒卻有些暗淡。

    三天過去。

    葉家主並未派人來,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神色焦急的楊氏夫婦。

    葉籬槿脫口道:「伯父伯母,您們來了,快將陶陶帶出去。」

    楊氏夫婦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凝重,他們似是沒想到,這傀木林中的樹精竟然會將兩人逼入森林腹地。

    楊氏夫婦握上葉籬槿的手才發覺他渾身軟綿綿的,他竟早已渾身無力,他們都沒想到葉籬槿身上靈力流失竟如此嚴重,難以為繼。

    入山林腹地容易,出去難。

    楊父折損在山林腹地之中,三人甚至來不及悲傷便被樹精再次團團圍住。

    楊母看了一眼四周蓄勢待發的樹精們,一臉嚴肅地握著葉籬槿的手,一邊給他輸送著靈力,一邊道:「籬槿,今日我與我夫君二人捨身救你,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三件事,否則我怕我們夫妻二人會死不瞑目。」

    「楊伯母。」葉籬槿似是明白了楊母的舉動,掙扎不脫便只能被動受著靈力,低聲澀然道:「您和伯父於籬槿有救命之恩,您請儘管說,籬槿必會用生命去完成伯母囑咐的事。」

    楊母搖搖頭,道:「你天生靈力便磅礴,我不求其他,只希望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好好護著陶兒。」

    葉籬槿看著懷中早已昏迷過去的楊陶,重重應道:「伯母您放心,我會的。」

    楊母嚴肅道:「第一件事,我要你發心魔誓,此生不為任何人、任何事與陶陶動手,如違此誓,便修為全失、不得好死。」

    葉籬槿聽著楊母這番十分護犢子的誓言,不假思索的便沉聲重複道:「好。」而一字一句發下了誓言,「天道在上,我葉籬槿在此立下心魔誓,此生無論發生什麼事、因為什麼人絕不與楊陶動手,如違此誓,便叫我修為散盡淪為凡人,便叫我此生不得好死。」

    「好!」楊母滿意道:「我第二件事便是,你將蘭令讓出給陶兒,並發誓永不說出此事。你可答應?」

    葉籬槿回望楊母,聽著這第二件事便微微有些沉默。

    楊母盯著他,緩緩問道:「你答應嗎?」

    葉籬槿垂眸避開她的目光,心中有些疼痛,再次睜眼便一字一句說道:「籬槿答應您,將蘭令讓於陶陶,此生永不說出此事。」

    「第三件事,在陶陶未長大之前,不準告訴他我們身隕了,若他問起,便說我們去遠遊了,歸期不定。」楊母溫柔地注視著他懷中的幼兒,輕聲道:「我會淡化他最近的記憶,你只要不提便好。」

    「嗯。」葉籬槿點頭。

    楊母看了葉籬槿一眼,撥弦三兩根,靈力徑直為他劈開一條路,隨即再次撥弦將靈力施加於葉籬槿雙腳之上,使他乘靈力遠去。

    傀木林外,葉籬槿踉蹌跪坐於地,而後深深叩首下去。

    葉府。

    「我願意放棄入蘭劍宗。」葉籬槿話一說出口,便敏感地發現自己腦中有什麼東西消失不見了,隨即黯然垂眸不語。

    葉家主對此只是漫不經心地收下了那塊木令,讓他將楊陶留下便揮手讓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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