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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坤萬年歌

    強攻強受,女王受忠犬攻,各類副cp。 以攻受情感發展為主線,以單元劇情為推動。風格為東方玄幻,非修真非仙俠。 小說題目來源:《乾坤萬年歌》被譽為中國十大預言,託名姜太公所作,根據《周易》推演出中國上下五千年歷史,無一不準。是歷史上有名的奇書。 文藝版簡介: 跨越千年的愛戀,時間在他們身上凝固。從一個肉體,遷延到另一個肉體。何處才是靈魂的棲息地?什麼才是他們至上的存在方式? 是歷史拋棄了他們,還是他們拋棄了歷史?冷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生老病死然後循環往複,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遊園驚夢七

    小說: 乾坤萬年歌 作者:十九姑娘 字數:2713 更新時間:2019-09-21 14:27:37

    「再好的東西也不如人精貴!我們本來就是賤命一條,若是自個兒也不珍惜自個兒,那可怎麼好!」小小感嘆了一句,眸子里如春水的憂愁一閃而過,旋即又說道:「快將舌頭伸出來我瞧瞧,看有沒有燙壞!」

    阿鳩聽話的把舌頭吐出來,丁香一點的嫣紅,樣子十分可愛。

    小小附過身去仔細查看,只見阿鳩的舌頭腫了一大塊,很惹人心疼的模樣。小小想也沒想的,就對著阿鳩的舌頭吹氣。

    馥郁的氣息流轉,帶了薄薄的胭脂香味。

    恰在這個時候,三師兄從外面走了進來,好巧不巧的就撞見了這尷尬的一幕,整個人就好像凍住了一般,臉色唰的就白了。

    「三,三師兄!」阿鳩當先看到了他,急忙站起身來,漲紅著臉手足無措。

    「那,那個…我,我……」三師兄原本生的就有些黑,現在更是窘著一張臉,木木訥訥的性格在此刻顯得尤為尷尬。

    「三師兄?你有事麼?」小小也看到了他,然而他並不能明白三師兄此刻的窘迫,只是有些懵懂的看著三師兄落荒而逃的背影。

    所謂多情總被無情惱,看透一切阿鳩忍不住在心中為可憐的三師兄默哀三秒鐘。

    「好奇怪哦,他今天…」小小有些不解的重新坐了下來,阿鳩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隨即他大著舌頭問道:「三師兄是哪裡人氏?」

    「咦?」

    「阿鳩只是有些好奇。」阿鳩急忙解釋著。

    「好像是北邊的人吧,長得高頭大馬的。」

    阿鳩點點頭又問,「那大師兄和二師兄呢,他們怎麼從來沒見著過?」

    「哦,他們已經自個兒贖身離了園子了。真是羨慕他們啊,小小也希望能像他們一樣,早點賺足了銀子,贖身後,再也不要唱戲了…」

    再也不要做這些骯髒的事情,像一個正常的男人一樣,娶妻生子,置辦一畝三分地,沒有錦衣玉食,也沒有聲色犬馬,只是過一個平頭老百姓的日子,這就是小小今生最大的奢望。

    「一定可以的!」阿鳩似乎聽出了小小的悲切,忙牽起他的手鼓勵的說到。

    小小怔怔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小孩,明明是這麼小的樣子,卻不知為什麼,聽了他的話,自己就像真的有了勇氣有了希望一樣。他的那雙有力的眼睛看著自己,自己就好像也變得堅強了一樣。

    不自覺的就要依靠的感覺,明明只是個孩子。

    「阿鳩,有的時候,我覺得你不太像個小孩子呢。」

    「!」阿鳩暗自心驚,還來不及辯解,只聽小小又說道:「你要比你看起來的樣子,堅強很多。」

    阿鳩尷尬的笑了笑,不自覺捏緊的拳心已然出了一片冷汗,他急忙扯開話題的又問道:「對了,小小你知道班主以前是幹什麼的嗎?也是唱戲的嗎?」

    「嗯,好像是這樣,聽說班主以前是在山西那邊的一個戲班子,是跟著鄭(鄭光祖)先生的班子唱戲,所以賺了很多銀子,然後自己就南下了。我們戲園子里唱的戲也大多是出自鄭先生的手筆。」

    「班主一個人拉扯出這麼大的戲班子也不容易。」

    「是啊,聽說一開始確實挺難的,我們這些唱戲的學徒啊,還有一些雜役啊,樂師啊,都是中途加入的,有的像我們原本就是孤兒,有的則是班主挖過來,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原來如此…」阿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但是你問這些做什麼呢?」

    「哦…無它,純屬好奇罷了。快吃湯圓吧,再不吃就涼了!」

    戲班子里的人,來頭似乎都很普通的樣子,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但是按照連稱所提供的線索,那些死者的死法又實在太過不正常,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人所為。

    就如道聽塗說者猜測的那樣,這事情怎麼看都像是鬼魅所為,或者說得更專業一點,這是一次咒殺事件。但若是咒殺的話,施行者必須有足夠強大的「氣」才可以,但是戲班子里的人,似乎都不具備這個條件。

    那麼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裡呢?

    *****

    巴阿鄰是襄陽城中最富庶的大戶,聽說還與元朝皇室沾親帶故的,故此地位在襄陽城中格外特殊。

    此刻巴阿鄰府的後院之中,正搭建了一個十來米見方的大戲台,戲台十分考究,其所選帷幔橫樑都是上等貨色,黃紅交雜的彩旗,朔氣流金的兵器架,就是專門的戲班裡的戲台也沒有這個搭建得好,而這也只是作為臨時堂會所用。

    阿鳩一個人百無聊奈的窩在後台里,因為他現在只是學徒身份,還登不了台,故此只能作為一個雜役來跟著參加堂會。不過阿鳩本身也壓根不想真的登台唱戲,他若是真唱了,想想高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自己哭天搶地,就覺得一陣惡寒。

    外面戲台上正唱著鄭光祖的《倩女離魂》,還是小小來唱,凄美的聲線如冰泉幽咽,將倩女的離思刻畫得淋漓盡致。

    「想當日暫停徵棹飲離尊,生恐怕千里關山勞夢頻……」

    唱詞鳴轉高低,將一曲離思訴盡。一陣一陣的掌聲不絕於耳。

    連阿鳩也聽得有些入迷了,就在阿鳩幾乎要跟著哼出來(畢竟他花了一整天背了下來)的時候,後台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阿鳩一驚,頓時眸子一寒,整個人自動的進入了戒備狀態。

    然而在來人出現在他面前的剎那間,阿鳩就整個人又放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慈愛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出現在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臉上,難免有些怪異,來人卻很開心的向他跑了過去。

    是一個和小小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兒。女孩兒穿著蒙古人的褒衣博帶,頭上戴著俏皮的雪絨帽子,隨著女孩子的奔跑,大朵大朵的飛舞著如天空中墜落的雪的精靈。腳上蹬著鹿皮短靴蹬蹬蹬的發出有節奏的韻律,可愛得像一朵嬌艷的花朵。

    「哥哥!」

    女孩兒歡快的跑到阿鳩面前,阿鳩因為正坐在裝戲服的大箱子上,所以還能勉強顯得比女孩高一點,實際上卻要比女孩兒矮上一個頭。

    借著箱子的優勢,阿鳩伸出手揉了揉女孩兒柔軟的頭髮,笑著問:「在這裡住的可習慣?」

    「嗯…大家對叔姬都很好。」女孩兒這麼說著的時候,臉上竟然浮現出既福祉又痛苦的神色。

    「……那就好…」

    對於叔姬的痛苦,阿鳩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那些所謂父母的人對自己好,只是因為他們切實的把自己當做了他們的子女。然而實際上並非如此。所以他們越是對自己好,自己的負罪感越沉重。就好像自己是一個情感的騙子,偷取了本應屬於他們兒女的福祉。

    有時候自己也會想,如果是別人成為了他們的「子女」「兄妹」「朋友」,是否能夠讓身邊人更快樂,更福祉一些?類似這樣的自我懷疑,猶如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魔咒。

    然而對這種情況,他們也無能為力去改變,即使對這些稱為「父母」的人說,「我不是你們的孩子」,他們也是不會相信的。所以啊,叔姬才會珍惜自己的每一個「父母」,讓他們覺得有自己這樣的「女兒」真是一件很福祉的事情。也許只有這樣做,才能稍稍緩解自己內心的罪過。

    「哥哥呢,哥哥過得怎麼樣?還有高傾哥哥,連稱哥哥,還有紹謹哥哥,還有……」

    「都很好,大家都很好!」阿鳩寵愛的打斷了叔姬的問話,溫柔的說道:「大家都在為了使命而努力的生活著。」

    「是嗎……」叔姬聽了這話反而默默的低下了頭,有些失落的說道:「大家都很有意義的活著,只有叔姬一個人……什麼忙也幫不上。就像一個時間的小偷,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卻只是活著而已……」

    「傻孩子,」阿鳩笑著搖了搖頭,一雙眸子炯炯有神的直視著叔姬,好像要給予她力量似的說道:「只要你能活著,愛你的人們,就可以感受到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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