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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坤萬年歌(緣起篇)

    強攻強受,女王受忠犬攻,各類副cp。 文藝版簡介: 跨越千年的愛戀,時間在他們身上凝固。從一個肉體,遷延到另一個肉體。何處才是靈魂的棲息地?什麼才是他們至上的存在方式? 是歷史拋棄了他們,還是他們拋棄了歷史?冷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生老病死然後循環往複,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緣起篇是發生在正篇之前的故事。

    南山三

    小說: 乾坤萬年歌(緣起篇) 作者:十九姑娘 字數:2144 更新時間:2019-09-21 14:27:46

    在年前秦國老將王翦,統率秦軍六十萬,徹底擊垮楚國,活捉楚王啟,楚國就此消亡之後,田氏之齊,已是存在於這個中原大陸版圖上,除秦國外,唯一尚且苟延殘喘的國家。

    在此之前齊王健聽信族弟後勝讒言,坐視五國相繼為秦所滅而不顧。時至今日,五國既滅,齊亦不保矣。

    在逃荒者前來此處的途中,也見識到了即墨迥異與他處的生命活力。雖然為抵抗強秦而舉國徵兵,但是遠離臨淄的即墨似乎受此影響並不嚴重的樣子。

    雖是如此,行走於阡陌農埂之上,也能偶爾碰到被國家強制徵用的年輕人的身姿。

    除此之外,即墨依舊如秦禍未及之時一樣,洋溢著往日的生氣,甚至因為流民的湧入而變得比以前更加生機勃勃的樣子。

    一年之計在於春,在春擦過這座海邊小城的同時,人們一年的營生從此而熱鬧起來。為了獲得可以繼續生存於世的力量,在即墨,打漁也好,農耕也好,海邊或是田間,都能看到人們忙碌的身影。

    欣欣向榮的景象並不得益於國主的政治清明,而是全憑了人對生存最原始的嚮往罷了。

    逃荒者長時間的感慨彌深的眺望著臨淄的方向,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隨即他雙手合十,向著那個方向開始虔心念誦《元始無量度人上品妙經》真言。這是齊國的第一任國主姜太公呂尚所追隨的宇宙之始神——太上元皇道君之真言。

    在即墨海邊更臨近已消亡的楚國邊境的海灣處,由荒民繁衍了這個名叫三河的海邊村落。在這個村落的偏北一點的方向,有一個掩蓋在春雪之中的草堂。草堂的主人,在他人為了生存而奔波勞碌之時,尚還有餘裕的為草堂起了一個雅緻的名字——思齊堂——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就像一個被掩埋在融雪之中的墳墓一樣的草堂,主人完全沒有要清理積雪的打算,即使屋檐已經被豪雪壓得向一邊傾斜了。

    在此得以蔭蔽的草堂主人,是一個年近而立的青年人。一個倚靠救死扶傷而生存於世的赤腳大夫。

    說是赤腳大夫並不是說他真的不穿鞋。相反的,他的衣冠比三河村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考究。並不是從奢華程度上來說的,而是禮制。在目前這個能得一件冬衣禦寒就謝天謝地的年代,他卻嚴格遵循周禮而穿著上衣下裳連綴的深衣。

    被體深邃,上衣用布四幅,象徵春夏秋冬四季。下裳用布十二幅,象徵一年十二月。這種追求天人合一,恢宏大度的服飾將這個赤腳大夫襯托得更加中庸謙和。

    然而赤腳大夫的表情,卻與他的著裝有著相當大的出入。

    他的眸子不含一絲溫度的,瞪視著眼前的逃荒者。

    是一個給人以怪異感覺的逃荒者。逃荒者的腿似乎有一些毛病,像肌肉萎縮一般的蹣跚著。僅靠著一根兒臂粗的枯樹枝做成的簡易拐杖而禹禹獨行於此,實在是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從逃荒者口中,所吐露出來的話語。

    「果然是你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赤腳大夫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一絲迷惑。相反的,他異常的堅定。

    (這個人,認識自己?)

    赤腳大夫不動聲色的冷眼,並沒有引起逃荒者的一絲不悅。

    「高傾。」

    從逃荒者口中,蹦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然而說是陌生,實際上也並非如此。

    高頃這個名字,對於其他地方的人或許不太為人所熟知,但是對於土生土長的齊國人,尤其是像赤腳大夫這種,倚靠著祖上的功勛,曾在稷下學宮擁有一席之地的齊國士人來說,這個名字,其背後的含義,了解得非常清楚。

    高傾——代表了姜氏之齊時代的兩大家族之一。

    左右著姜氏之齊的兩大家族,歷史上稱之為「國高二守」。

    高傾,或者稱之為高傾子,是國高二守之高家第三代族長。

    眼前這個逃荒者,以「高傾」這個名字稱呼著自己。這是個已經死了大約三百五十多年的男人,他所活躍的桓公年代,已經相去甚遠。

    是個早已作古的人吶!

    還是說,這個逃荒者不過是認錯人罷了?

    然而實際上也好像並非如此。

    因為逃荒者是這樣報上其名諱的——夷仲年。

    如果不是這個逃荒者瘋了,就是他一定以為自己是個白痴。

    如果說高傾子這個的名字尚且聽起來還有些陌生的話,那麼對那個時候的齊國人來說,夷仲年這個名字,也是更為響噹噹的存在。

    東周初期輔佐齊僖公小霸於諸侯的夷仲年,亦是竊國者公孫無知之生父。

    「鄙人不治瘋病,閣下請另尋高明。」

    赤腳大夫,現在的名字叫庄旻的男人這樣說到。拒絕將對話再繼續下去的意思很明顯。

    「瘋者亦雲人言瘋者,你豈知瘋者為吾而不為卿?」

    庄旻蹙了蹙眉頭,知道與這逃荒者再多說也是無益,便毫不掩飾的做出了開門送客的架勢。

    「閣下請便。」

    留下這麼一句話,庄旻就徑自從書龕中拾了一本《五色脈診》,獨自信步於院中,就著早春的暖風,沉湎於卷牘之上。

    夷仲年在此之前是沒有見過高傾的,夷仲年棄世的時間,甚至比齊僖公更早,像高傾這種晚輩,在他們誕生之前,自己已經離世。

    對這個後生的了解,幾乎等於零。

    (是一個頑固的傢伙吶…)

    夷仲年不氣餒的追到院中,將袖中的羊皮卷展開於庄旻面前。庄旻抬頭之初本是想義正言辭的請他快些滾,然而他的目光卻不由的為畫中之人的容貌所吸引。

    這是自己的臉。

    庄旻這下開始在心裡打起鼓來,他狐疑的掃視了一番逃荒者嚴肅認真的表情,確定這個人不是在說天方夜譚。尤其是從他相當沉著的眸子中,庄旻看不到任何玩鬧的意思。

    (他是來真的。)

    庄旻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他在肚子中搜肚刮腸,確定自己確實不曾與這個自稱夷仲年的逃荒者曾有過什麼會面。那麼問題來了,這個逃荒者手中,怎麼會握有與自己容貌一模一樣的肖像畫呢?

    這不是一幅簡單的畫,單是從昂貴的羊皮紙上就可以看出這畫的價值。

    自己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沒有一定要將自己畫在羊皮紙上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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