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這味也太刺鼻了……」楚陽推開107的門，便捂著鼻子想退出去。

潘旻臣聽到人說話，便回頭看了看，看見是楚陽，便微微彎了彎眼角。

「通風櫥還開著，還那麼大味……」楚陽走到潘旻臣身後，看了看通風櫥里一個一百毫升的小燒杯里裝的透明液體，燒杯下面用電爐燒著，燒杯里懸著根水銀的溫度計。

「去我實驗桌里拿個口罩戴著。」潘旻臣坐在試驗台前，側頭和楚陽說了一句。

「不用了，也沒那麼難聞。」楚陽手背堵著鼻子，言不由衷，完全沒有說服力。

「回頭吃什麼都是這味……」潘旻臣搖了搖頭，只默默說了一句。

「……」楚陽不想回去，怕張鳴那個八卦男又圍上來問東問西。他站在潘旻臣背後，低頭，便眼尖的發現潘旻臣實驗服的兜里還疊著一個口罩類似的東西。

楚陽伸出手從潘旻臣背後插進衣兜里，摸索出那個口罩，想也沒想便戴上了，果然口罩一戴，那味弱下去許多。

「我之前戴過的……」潘旻臣回頭看著楚陽，若有所思似的，一直盯著楚陽臉上的口罩。

「沒事，我不想跑回去取。」楚陽整理了一下口罩卡在鼻樑間的錫條，眼睛對著潘旻臣，來了個對視。

「嗯。」潘旻臣也沒說什麼，回過頭去看溫度計，見溫度有上升的趨勢，忙減了電爐的火力。

「還要多久？」楚陽搬了個凳子過來，坐在潘旻臣身邊。

「還有二十分鐘。」潘旻臣拿過楚陽的手，看了看楚陽腕上的表。

「我現在訂個座吧，待會到飯點人就多了。」楚陽看著雪白的實驗服下面潘旻臣修長的手指，那手指指甲修得短又齊，看起來特別漂亮。

「要不我叫臨臨他們先過去？」楚陽從兜里掏出手機，剛好看見界面提示，楚臨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臨臨：哥，你和潘哥哥什麼時候到？

「他們放學了嗎？」潘旻臣看著楚陽在一邊低頭回覆簡訊，手指甲被他啃得很糟糕，但是看起來很可愛。

「放學了。」楚陽抬手習慣性的想把指甲塞在嘴裡，又被潘旻臣握住他的手腕放下來。

「才做完實驗，手上都不知道沾了些什麼東西。」潘旻臣握住楚陽的手指，指腹蹭著被楚陽啃得一踏糊塗的指甲，因為不整齊，摸起來有些刺刺的。

「你昨天忘給我剪指甲了。」楚陽也注意到自己參差不齊的指甲，撓到皮膚上，有點疼。

「你朋友呢？他們到了嗎？」潘旻臣細細看了一眼楚陽的手，因為他不在這些日子，手指上起了很多倒翻的皮，有的被楚陽撕出了血。

潘旻臣看著楚陽的手指，想著回去得好好給他把這些東西都剪掉。

「你說凌零她們？說是在路上了。」楚陽一隻手在潘旻臣手裡，就單手拿著手機給別人回消息，「幹脆讓高錦去接一下臨臨……」

「本來想請他們一起吃飯，沒想到我們倆反而要遲到了……」楚陽正想著，手機熒幕上陡然彈出了高錦的來電顯示。

「喂。」楚陽手上皮肉軟，被潘旻臣握著捏來捏去。楚陽嘴裡和那頭的高錦毫不客氣，眼睛盯著潘旻臣，卻隱隱有些繾綣，手被潘旻臣捏著，更覺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