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的。」楚臨臉上又慢慢的發熱，周揚的頭髮蹭到脖子上，帶著水汽一陣冰涼。

那個晚上很快就過了，楚臨難得的很快入睡了，大概是累了，又或許是白天經歷的一切太新鮮了，讓他精神上沒來由的疲憊。

楚臨又做夢了，時隔兩年又一次夢到那個雨聲淅瀝的夜晚。

房間里是昏暗的，什麼都看不清，雜交著酒精與香水的味道。楚臨腦子裡殘存著一些意識，他是來找楚陽的，半途被灌了一杯酒，然後就被帶到這個房間了，開房間的人對他說，到這個房間等著，高錦會來找他。

楚臨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間終於有人進來。那人身量高，楚臨看著那個身影恍惚了一會，心想真的是他高錦哥來了。

「高錦」無力的躺在了床上，躺下瞬間壓到楚臨的腳，楚臨清醒了一點，這才發現床上還有另一個人。

楚臨皺著眉，語氣粘膩，「錦哥……」

「高錦」一句話沒說，雙手慢慢抱著楚臨安靜的躺下來。一瞬間房間又安靜了，只餘下「高錦」一聲壓過一聲粗重的呼吸聲。

楚臨聞著人身上的味道，隱約又覺得這個味道有點不一樣，清清涼涼的，雜著濃重的酒香，和他之前的甜膩不太一樣。

楚臨又暈又難受，整個人拱到那人懷裡，用綿綿的聲音叫，「錦哥……」

後來的事大概順理成章，在那片黑暗又曖昧的空間里，人的理智變得脆弱又詭異，「高錦」開始親楚臨，嘴唇從下巴一路延伸輾轉到楚臨的嘴唇。楚臨那時候神智才恢復一點清明，他連忙推開「高錦」，臉一下子紅透。

「對，對不起……」聲音斷斷續續的，帶著幹渴一般的嘶啞，「高錦」手足無措的抱著楚臨，頭埋到楚臨單薄的肩膀上。

楚臨腦袋開始犯暈，被「高錦」親過的地方開始一點一點的發燙起來。

「對不起……」嘶啞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怎麼了……」楚臨鼻尖都是那股酒氣夾雜香水的味道，那點酒精入侵到楚臨腦子裡讓他完全不能正常思考。

沒有回答，要是算回答的話大概就是一連串壓下來的密密麻麻的親吻。

楚臨被死死的抱著，「高錦」發狠一般親吻著楚臨，手掌伸進楚臨的體恤里，摸上楚臨的腰背。

「唔！高，高……錦……」

夜裡太黑了，濃重的夜晚。房間里瀰漫著酒精混雜植物味道的香氣。還有那起起伏伏，壓抑粘膩的喘息。

楚臨醒來的時候周揚還在睡。楚臨側過身，周揚的臉突兀的放大在他眼前。

楚臨想起昨晚那個吻，臉漲得通紅，連忙輕手輕腳的爬下床。

等楚臨穿好衣服，洗漱完，這才慢慢溜到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周揚家裡阿姨都會定時來，雪櫃里不少食材，可是楚臨廚藝幾乎是零，好在他找到一大瓶家庭裝的牛奶，還有切了一半的白麵包。

楚臨牛奶煮到一半，回頭就看見周揚站在他身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廚房的。

「你，你起來了……」楚臨看見周揚，周揚還穿著昨晚睡覺的衣服，頭髮也松鬆散散的，看起來有點……軟萌。

「嗯，睡得還好嗎？」周揚站在楚臨左邊，手橫過楚臨的腰撐在料理台的右邊，將楚臨整個圈在手臂里。

「嗯。我用了雪櫃里的牛奶和麵包……」楚臨抬頭看周揚，周揚卻大概懂了楚臨的意思。

周揚只對著楚臨笑了笑。楚臨被周揚看得不好意思，轉過身，就聽見周揚的聲音，「我先去洗漱。」

「嗯。」楚臨回頭望了一眼，就看見周揚又回過身來，幾乎貼到楚臨耳邊，「期待你的早餐。」

楚臨耳朵一熱，什麼話也沒說，看著牛奶鍋里已經開始冒泡，咕嚕咕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