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臨近聖誕這幾天心裡越發的有些焦躁起來，他已經出院了，一家人會在聖誕前夕前往費城去他爺爺家過聖誕。

楚臨心裡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捨不得，畢竟他和周揚才和好沒幾天，他心裡頭是不太想這麼快就和戀人分開的。

楚臨幾晚上都和周揚煲電話粥煲到凌晨好幾點，白天也不是不見面，年輕的戀情總是那麼熱烈，都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對方身上。楚臨大概是無意識的，他總是在學校放學後才和周揚分開不久，回到家又開始和人黏黏膩膩的發消息通電話。

楚臨倒數著日子，心裡忽然有些生離死別的情緒來。周揚剛好發來視頻通話，楚臨見楚陽也出去打電話了，便點開同意了。

「明早的飛機嗎？」周揚剛洗完澡，頭髮還濕著，正用毛巾一下一下擦著頭髮。

「唔。」楚臨有些沒精打採的，Pad架在床上，自己抱著抱枕把臉捂住了，只留下兩隻黑溜溜的眼睛。

「我明天來送你。」周揚頭髮弄得半幹，離開了會，大概是去放毛巾了，楚臨盯著熒幕，看見周揚拿了件長袖襯衫走過來，直接把浴袍脫掉了，利索的襯衫。

視頻的視線範圍有限，楚臨只看見周揚小麥色的上半身，肌肉很好，一看就是經常運動留下的。

楚臨耳朵有點發紅，雖說兩人現在是戀人關係，可最多兩人也不過親過兩次。當然不算之前的那場意外的話。

楚臨還抱著抱枕，周揚穿得隨意，坐過來對著楚臨說話，楚臨盯著周揚濕漉漉的髮絲，總覺得這樣子的周揚太過性感，怪不得模特拍些性感的照片總愛濕身。楚臨想，他一個男的都覺得周揚性感，女的是不是恨不得把周揚吃了去。

「發什麼呆呢。」周揚在熒幕那頭忽然把臉湊近了，把楚臨弄了個大紅臉。周揚輕輕笑了一下，看著楚臨像只受驚的小動物似的。

「我，我有點捨不得你……」楚臨看見周揚笑，魂都被勾走了似的，神魂顛倒的說了一句。

「嗯。」周揚笑得越發明朗，露出一口大白牙。他看著蔫蔫的楚臨，看了會，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拿著Pad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楚臨看著鏡頭跟著周揚晃了很久，才被人架在了一個地方。楚臨只看得見周揚的肩膀和頭，還有周揚背後牆壁上掛著的壁畫。

周揚看著楚臨迷茫的眼神，解釋到，「我家的琴房，上次你走得太急了，還沒帶你參觀。」

「好大啊。」楚臨把抱枕放下了，周揚見他這會終於露了全臉不由有些好笑，想著，又拿起平板轉著鏡頭給楚臨看。

「等一下。」周揚借著鏡頭大致帶楚臨看了一下，又把pad固定住了。

楚臨看著周揚從遠到近，然後，就有鋼琴聲從視頻里傳過來。

周揚脈脈的看著他，也不說話，楚臨聽著視頻里悠揚的琴聲，總覺得心裡熱鼓鼓的脹起來。

楚臨眼睛一直盯著周揚，一動不動的好像不用眨一樣。鏡頭對面那個周揚，頭髮還半濕著，只穿了件長袖的襯衫，扣子還少扣了幾顆。那人不時低頭看一下琴鍵，再就是，溫潤如水，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

楚臨看著人，眼裡熱辣辣的，總覺得此情此景一點都不真實。

「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彈『愛麗絲』。」楚臨憋了好一會，才把眼裡那點打轉的液體憋下去。

「可是，你琴房裡怎麼都是大提琴啊……」楚臨還沒等周揚說話率先拋出了問題。

「也學那個。」周揚難得有點捉襟見肘的窘迫。

「你這鋼琴也很新……」楚臨想起剛才鏡頭裡晃了幾面的鋼琴。

「你鋼琴還是後來才學的嗎？」楚臨像是想通什麼了似的，開口問道。

「嗯。」周揚合上了鋼琴蓋，眼睛對著楚臨湊到熒幕前的臉，有點漫不經心的，「轉學過來才學的。」

「那你還彈得這麼好……有沒有天理啊……」楚臨沒意識到自己的大臉幾乎貼到了pad的前置鏡頭上。

周揚定定看著楚臨的臉，眼裡變幻莫測，臉色的表情有些複雜起來。

楚臨長得嫩，加上身體不太好，看著就像個瓷娃娃似的。別看楚臨身量不矮，渾身上下加起來都沒幾兩肉。大概也因為過於清瘦的原因，看著就有股幹凈如水的清透。

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楚臨長相偏像小林一點，面貌並不像楚陽那麼驚艷，但是也遺傳了小林一副好骨架，看起來氣質就很出眾了。

周揚看著楚臨大晃晃的睡衣口子，露出兩條漂亮的鎖骨來。往下，該有的什麼都看得見。

「你比我彈得好。」周揚不太自在的偏了偏頭，聲音帶點沙沙的啞。

「你怎麼了，嗓子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楚臨聽出來周揚嗓子的幹澀，看著周揚濕漉漉的頭髮，催促人去把頭髮吹幹。

「你在房間里嗎？會冷嗎？」周揚搖搖頭，轉而問到楚臨身上來。

「嗯，開著空調的，不冷。」楚臨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但他趴得有些難受就換了姿勢，換成躺著，那點無意識漏光的部位終於被擋住了。

周揚不知道為什麼，目光老是忍不住往楚臨嘴唇上飄，楚臨什麼都不知道自顧自和人互相盯著，盯半天又飄出幾句話說。

楚臨不知道要說什麼，可是也不想關視頻，哪怕和周揚就這麼尷尬的互盯著，楚臨奇蹟般的能感受到一絲甜蜜。

楚臨忍不住笑，笑了會，周揚也在那頭笑。

周揚搖搖頭，楚臨還小呢。兩年前都是意外罷了，他，什麼都還不懂。

周揚想，他們不用著急，他們都還年輕。有些事，順其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