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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不可恕

    我這一生,愛上了一個人,為了這份愛,我變得罪不可恕,可悲的是,我愛的那個人他並不愛我,他恨不得我死,如今,我卻是真的快要死了。——楚宴歡

    第十六章

    小說: 罪不可恕 作者:老衲本是妖 字數:3110 更新時間:2019-09-22 07:20:29

    住院的這幾天,來來往往,探望的人很多,也不知是怎麼走漏的風聲,在我本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關於我英雄救美的事跡倒是已經流傳出好幾個不同的版本了,不少人打著探病的幌子,想方設法的到我這病床前擠兌幾句,送的果籃堆的護士都笑稱快是能開超市了,無奈之餘,也權當玩笑,將水果散了,聽過便也罷了。

    病房裡來的人多了,阿菲瞧著也許是嫌鬧騰了,再來人,便是一應擋了回去。

    私下裡倒也問我,這住院期間,來了這麼多人,怎麼倒總也不見英雄救美的另一位主角。

    對別人倒還能插科打諢的應付過去,對阿菲,卻總是沒轍的,沒辦法,只好裝傻陪笑,可勁的揀著好話說與阿菲聽,直叫阿菲氣的只指著自己的鼻子罵沒出息。

    家裡還有人要照顧,住院的事也是瞞著家裡的,阿菲來也只能呆上段時間,便又匆匆的走了。

    聽說阿瀾已經可以下床了,可是他卻一直沒有來看過我。

    算了,不來也好,我這病鬼的模樣著實是狼狽,見了,怕是有損我英勇無畏的形象。

    喉嚨有些癢,我咳嗽了一陣,煨的雪梨吃了總也不見好,索性便不吃了,心下明白,是我自己要咳嗽的,吃不吃梨,都還會是這樣,只是咳嗽著,難免會牽扯到背上的傷口,那滋味,嘖,真是不提也罷。

    我現在真是胃也疼,背上也疼,腿也不能動,簡直就是個一等傷殘人士。可是我還是想出院,不過這次文南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不管我怎麼說也不行。於是我只好就這麼百無聊賴的靠在病床上發著呆,等著清遙將我的電腦拿過來,好處理一些事情。

    清遙說我昏迷了兩天,高燒不止,背上的傷口還感染了。其實我倒沒有什麼感覺,也是,都昏迷了,還能有什麼感覺。清遙還說文南守了我兩天,要不是我命大,現在都該給我準備後事了。好吧,我摸了摸鼻子,不敢吱聲了。

    窗檯上的花開的正好,看著讓人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起來。

    開過公司的高層會議,又和清遙討論了一下關於EK的案子,我揉了揉額頭,望著清遙大搖大擺的倚靠在讓人拖來的沙發上,對著安可擇選過的案子不滿的挑挑揀揀,清遙對我不好好休息,反而勞心勞力頗有些不滿。可他也知道,我對這個公司傾注了怎樣的感情,這個公司是我一步一步建立起來的,耗費了我太多的心力,容不得一點的失誤。

    如果可以,真不想假手於人。

    藥水又換上了新的,吊針太多的後遺症也顯現了出來,手冰涼麻木,這種涼是由內向外延伸的,除了忍受,也別無他法。

    清遙最近倒是迷上了聖經,整日里翻來覆去的吟誦著,尤其是用詞淫靡的部分,誦讀起來更是熱情高昂,自己面上雖是一本正經心無旁騖的聽著,聽的多了,心下也不免面紅耳赤起來。

    起夜的頻率也開始增多,被文南知道了,清遙免不得又是挨了頓訓,不過,被訓了之後,清遙又像是從中得了趣,每每以「我的良人哪」開頭,整日里拿著這事翻來覆去的嘲笑著我的假正經。

    在我當真惱的不理他了之後,這才收斂了起來,不過,嘴上雖是不說了,卻總是瞧著我,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笑的我慎得慌,恨不得讓文南立塊牌子,上面寫上禁止清遙入內。

    「牧羊人捨棄了溫順的羔羊,獻給黑暗裡等待著的豺狼,我心所愛的啊,求你告訴我,你在何處牧羊?晌午在何處使羊歇卧?我何必在你同伴的羊群旁邊,好像蒙著臉的人呢?」單人間的特點在這時體現的淋漓盡致,字字句句,抑揚頓挫,聽的分明,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我的良人哪,你當真不制止嗎?」清遙把玩著手中的企劃案,問著我。

    制止嗎?手背上的疤痕好像在隱隱作痛,明明當時還能冷靜的看著手背上的口子流著血,也不知怎麼現在傷好了,只剩下看不真切,離的近了才發覺與其他地方不太一樣的疤痕時,倒覺得痛了。

    我還要靠著記憶里的那點溫存福祉多久呢,原本想甜一輩子的,瞬間都聚集到了這剩下的幾十天里,只是,甜過頭了便是苦。

    苦嗎?那便苦吧,苦也甘願。

    「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要做到哪一步,還有,第一句是不是你自己編的。」既是甘願的,那便沒什麼好說的,我搖了搖頭,又咳嗽了一聲,對著抱來的案子繼續簽著字。

    「這你倒記的挺熟,不是,是不是編的這不重要,你說你都豁出命去了,人家該幹嘛還是幹嘛,聽說林墨瀾已經出院了,在這期間,也沒有來看過你一次,我的良人哪,你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死心。」窩在沙發里的人換了個姿勢,叉子準確的叉在了櫻桃上,蛋糕甜膩的氣息在鼻端縈繞著。

    聽說,阿瀾已經可以下床了。聽說,阿瀾已經出院了。原來,阿瀾已經到了我只能聽說的地步了嗎。曾放在心尖心心念念的人,終於到了消息滯後到只能由他人之口才能了解的程度,竟也不覺意外。

    解決完了小蛋糕,清遙開始拆另一個透明的盒子,看樣子是班戟,吃了才知是黃桃果肉的,據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食的話,會讓唇舌滿足,從而達到蒙蔽大腦的效果。

    那麼,順著針管進入身體里的藥呢?讓唇舌發苦的藥,是不是只有大腦覺得苦了,才能醫好身上的傷,如果是,那為什麼世上還有那麼多治不好的傷,又是不是身體吃不了這苦,便選擇了不吃。

    摸著了遙控器,清遙打開了電視,不停的換著台,嘴裡還直嚷著,「上次的那個動物世界呢,是怎麼弄的來著。」畫面一幀一幀的跳過去,看著有些眼花。腦子裡倒也沒空想些有的沒的了。

    「唔……記不清是什麼頻道了,你看下是不是點播的,我沒玩過這個,不太清楚怎麼搞。」我掃了眼興緻勃勃的擺弄著遙控器的清遙,頗有些頭疼,家裡的電視雖是開著,那也是為了讓房子顯得熱鬧些,只要有聲音便好了,管他放的是什麼呢。

    「好吧,我也沒玩過,不過……」磁性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伴隨著的是一群動物遷徙的畫面。

    「無敵的人,總是寂寞啊,唉,班戟味道不錯,我的良人哪,你為什麼不吃呢?是班戟不夠可口嘛,這可是你最喜歡的口味啊,哦,我怎麼能忘了,你不是不想吃,而是你不能吃的呢,哦,我可憐的良人哪。」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清遙將最後一口班戟送入了口中,我現在不想將清遙攆出去了,我只想將他踹進電視里,和動物肩並肩,看星星,看雪,看一晚上的月亮。

    鬧過了,清遙倒是不出聲了,只可勁的盯著電視瞧,好像電視里有著什麼極吸引他的東西般,「哦,對了,我的良人哪,接著。」過了會兒,在我也重新將精力投入到工作里的時候,清遙倒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了個盒子扔到我的床上。

    「是什麼?」清遙並不看我,我疑惑著打開,發現是個玉佛,雕琢的很是精細,「我又不興這個,不過還是謝了。」

    「我估摸著你今年犯太歲,上山去給你搞了個這個,那幫老禿驢,非要我弄個什麼三扣九拜的,才肯給我開光,你也知道,我是最不信這個了,要不是聽說他們那兒挺靈的,我還真想甩手下山了。」

    「清遙。」我握緊了手中的玉佛,清遙向來是個不信命的主,如今因為我的事,都開始問佛了,真是。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行了,不要太感動,如果非要感謝我的話,以身相許怎麼樣?這兒今年來的勤的都快成回家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兒就把這洞房入了吧,不勞煩你動手,我自己動就行。」清遙滿不在乎的甩甩手,制止了我想說的話,又是一臉壞笑的逼近著我,「唉,要是文南也在就好了,就可以玩鬥地主了,誰叫人家是醫院的招牌呢,結果弄的只能在這裡看著電視發著呆了。」將企劃案放了回去,清遙調轉頭,又是縮回了沙發里。

    「清遙?」我哭笑不得的望著清遙,然後手機響了。我一看號碼,神色凝重了起來。

    「怎麼?他們開始了。」見狀,清遙坐正了身體,望著我。

    「不挑在這個時候動手,那就真該說他們無藥可救了。」我笑著搖搖頭,開了免提,電話那頭說,「三少,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朝清遙點點頭,「一切就拜託你了。」

    他比了個OK的手勢,便離開了病房。

    房間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看著案子,然後又合上了。電視還在放,一大群的斑馬正在過河,可它們不知道的是,暗處有鱷魚潛伏在河裡正觀察著它們的一舉一動,然後時機一到,鱷魚快速的出動,一招致命,接著拖著斑馬的屍體,慢慢的沉入了河底。

    腦子裡卻不合時宜的想起了句話:我屬我的良人,他也戀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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