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的車等在外面，師徒三人上了車，顧北山趁著師父大人不注意，終於把弟弟拉到了自己身邊。

摸著弟弟滑嫩嫩的小手，拇指和食指順著弟弟纖細的手腕一路愛不釋手地揉捏到指尖，顧北山忍不住在心裡發出一聲屬於痴漢的悠長的喟嘆。啊~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張玄乙抬手對著他的後腦勺，啪地一巴掌，打得顧北山一個踉蹌，「輕浮浪蕩，流里流氣。」

顧北山趁勢倒在顧南江身上，下巴抵著弟弟軟白的肩窩，委屈巴巴，「師父肯定是斷掌，手勁真大，疼死我了，我頭上肯定起包了！小江你看看，我頭上是不是起包了？」

「好了，別在外面丟人了。」顧南江把他拖進車裡，順手關上車門，車子發動。

顧北山賴在他懷裡不起身，兩隻大手不懷好意地在顧南江身上到處亂摸，雙眼一閉逮哪兒親哪兒，摟著顧南江哼哼唧唧地耍無賴，「你給我看看，給我看看，肯定起大包了，嗯~師父欺負我，你也嫌棄我，嗚嗚嗚！」

「哈哈哈！別鬧別鬧！」顧南江被他到處戳著癢癢肉，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雙手無力地拽著他摸進自己襯衫的色爪子往外拉，「你先起開，我給你看看！」

顧北山顧及著這是在車上，前面還有外人，也沒敢鬧得太過分，大掌摸到顧南江的胸口，對著垂涎已久的小肉粒重重捏了一把，翻身起來。

「啊！」顧南江驚呼一聲，臊得滿臉通紅！

「你你你！你不要臉！」顧南江雙手護胸，往角落裡縮，離他遠遠的。

「嘿嘿~」顧嫑臉色眯眯地往他跟前湊，笑得一臉淫邪，「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來嘛，小美人兒~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嗷！疼疼疼！」

顧嫑臉被見義勇為的師父大人，扯著耳朵扔回自己座位上，原本白皙的耳尖瞬間變成了通紅的鹵豬耳。

師父大人面對他委屈控訴的小眼神，冷冷開口，「傷風敗俗。」

「……」顧北山裝模作樣地揉揉眼睛，抽了抽鼻子，半天擠出兩滴鱷魚淚，然後猝不及防地「嗷嗚」一聲，把放鬆警惕的弟弟撲倒在車座上，又是一頓心肝兒亂顫的揉搓。

「啊！」顧南江又是一聲驚呼，只來得及感覺天旋地轉，全身的敏感點就被那雙作惡的大手輕重緩急，極其熟稔地挑逗起來，「哈哈哈哈！別鬧了！這是在車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哥！哥哥！哥哥求你了！哥哥你放過我吧，啊！師父！師父救救我！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沒力氣了！我要死了嗚嗚！」

「……」

師父大人默默別開臉，望著車窗外飛逝的夜景，心中默默翻起了他的中華成語庫：卿卿我我、旁若無人、私相授受、有違人倫、不知廉恥……

霸氣拉風的吉普越野一路轟鳴著開進儘是政府高官居住的軍區別墅大院，在一棟優雅精緻的小洋樓前停下。

師徒三人下車，大徒弟親昵地摟著眼泛水光的小徒弟，小徒弟紅著臉沒骨頭似的倚在大徒弟懷裡，兩人耳鬢廝磨郎情妾意，師父大人孤零零地走在一邊，路燈投下的光亮和陰影，彷彿將他們分隔成……兩、個、世、界。

師父大人高傲地冷哼一聲，甩開兩個不知羞恥的孽徒，率先走進屋裡。

大徒弟摟著小徒弟尾隨其後。

進了門，有傭人過來朝三人一一問好，然後接過先生的外套，在衣架上掛好。

師父大人神情放鬆地躺進沙發里，長腿一伸，雙腳交叉搭在扶手上，朝正要坐下來的大徒弟高貴冷艷地揚起下巴，「你，做飯去。」

顧北山絲毫不敢懈怠，立即起身，還不忘低頭在弟弟臉上偷個香，「師父稍等片刻，熱騰騰的油潑面馬上就來！」

師父大人一個靠枕正中他大腦門，「少他媽臭貧！快去！」

顧北山裝模作樣地做了個受傷捧心的姿勢，嚎了兩嗓子，在師父大人銳利如刀鋒的眼神下，麻溜地滾去了廚房。

「讓他自己一個忙活，你留下，我有話問你。」顧南江起身正準備跟過去，卻被張玄乙直截了當地開口叫住了。

兄弟二人的腳步同時一頓。

顧北山轉身，求饒地看著師父大人。

顧南江看了看張玄乙，又轉頭看了看一臉擔心的顧北山，彎起眼睛笑道：「那哥哥去吧，我在這兒陪師父說說話。」

相濡以沫兩輩子，顧北山怎麼會不明白弟弟的意思，既然弟弟說了，那麼即使再不情願，他也會排除萬難去實現。

張玄乙把兄弟二人之間的默契看在眼裡，面上依舊淡然，不動聲色。

顧南江離開原本的座位，到他身邊坐下，動作神態都像是個十足的乖徒兒，「師父想跟我說什麼？」

張玄乙很清楚，這就是個從里壞到外、扮豬吃老虎的腹黑食人花，哪怕外表看上去再純良，一旦觸到他的雷區，絕對能一擊斃命。

張玄乙揮退所有傭人，清冷漆黑的雙眸盯著他，一針見血，「你們倆在一起了？」

顧南江一點都不意外他的直接，坦蕩地勾唇笑道：「師父慧眼如炬。」

張玄乙白他一眼，「少給老子戴高帽。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昨天晚上。」顧南江笑得像是看見落在陷阱里的大肥兔的獵人。

「你們是兄弟。」張玄乙字字珠璣，毫不留情。

顧南江神色不變，依舊言笑晏晏，「師父認為我怕什麼？」

「呵！」張玄乙冷笑，「你不怕，你哥也什麼都不怕？這麼一份驚世駭俗的感情，他能不能承受得起？」

顧南江神色稍冷，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

張玄乙目光鄭重地注視著他，繼續開口，「顧北山是不世的奇才，無論心性還是能力，在當今華夏都是頂尖。哪怕現在沒有我張家這層關係，假以時日，他也能龍翔九天。而你此時此刻做的這個決定，幾乎是沒有懸念的，必將斷送他所有前程，讓他一夜之間天堂地獄，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