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發乎情而止乎禮
小說: 將軍不合格 作者:皮影 字數:2011 更新時間:2019-09-22 07:42:47
二人一路沉默,倒是讓梅九卿省去了不少麻煩。
估計是那姓林的統領照顧梅九卿受了傷,說話不方便。
一隊御林軍浩浩蕩蕩回到了駐紮的地方,林統領與一名隨從跟著梅九卿進了城。
兩身御林軍的衣服在城中有些扎眼,再加上一個身著錦衣的少爺,戴著斗篷的帽子微微遮著臉,更惹得人側目。
梅九卿只能盡量將自己了帽子壓的低些,心中思量著如何支開執老將軍單獨見到執遠。
一路招搖,待來到將軍府時,梅九卿恨不得趴在馬背上了,跳下馬時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口,疼的梅九卿直皺眉。
「麻煩小友通報一下,未安來應執遠少將軍的約。」
梅九卿摘下帽子,對守衛微微一笑,林統領和另一名御林軍跟在梅九卿身後。那守衛不敢託大,說了句稍等便匆匆忙忙去通報了。
門外的三人靜靜立在門外,一時無話。梅九卿秉承著多說多錯的道理,自然不會主動跟他們搭話,而林統領和另外的御林軍心腹,一來念及梅九卿脖子上的傷,二來也不知這話該如何問,兩名習武之人肚子里也沒麼多彎彎繞繞,只等著執遠來將他領走,或者執遠將他趕走後抓回御林軍的駐紮地審問。
不過一會,便有幾個人快步向門口走來,為首的人一身玄色長衫,玉冠束髮,眉宇間俊朗英氣,唇角含笑,正是脫了戰袍的執遠。
「未安,」執遠見到人綻放出一個笑容,宛若春風遇殘雪。
梅九卿心下思量著如何不動聲色地將兩名御林軍蒙過去,對執遠會心一笑,道:「路上耽擱了些,來遲了,還望敬遠莫怪。——這位是御林軍的林統領,這次能平安見你還要多多感謝他。」
「多謝林統領護得友人周全,改日定備下薄酒,。」執遠對林統領一拱手,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其實執遠的官銜品級是要比這御林軍低的,但要論起戰功來卻遠遠超過林統領,雖然戍邊打仗的軍隊與御林軍同為帝王服務,但軍隊與御林軍確實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看來,執遠今日的態度也算是很和善了。
「少將軍客氣,軍中事務繁忙,既然我等已經將人送到,便不久留了,少將軍留步。」林統領對執遠一抱拳,眸中的疑慮悄然打消。
「林統領慢走。」
待二人走遠,梅九卿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執遠眯著眸子笑,「多謝。」
執遠斂了笑容,走上前伸手將梅九卿披風的帽子給他扣上,一臉認真,似乎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淡淡的檀香味從掠過耳畔的胳膊上載來,梅九卿抬頭瞧著面前比自己高了半頭的少年,眸子微微瞪大了些。
「今日之事,莫要讓老爺知道。」執遠未跟他解釋,反而吩咐起旁邊的守衛,不過正好合了梅九卿的心意,此事最好埋在心裡爛掉才好。
「跟我來。」執遠拉起梅九卿的手便往院子里走。
梅九卿懵了一下,向來只碰墨筆的手此刻被一隻溫熱的手掌牽著,不似從前有意無意拉過的任何人的手,手掌之上長了一層薄薄的繭,應該是常年握兵器所致,莫名有種安全感。
但被一個不熟悉的人牽了手的不爽,以上任何好的感覺都無法抵消。
執遠也是抓住了那隻手之後才後悔起來,隨手掌心的手細膩潤滑,觸感極好,但感受到那微微僵住的指尖,執遠心裡便一陣緊張。
君子發乎情而止乎禮。
他越界了。
「敬遠?」梅九卿從正門拉進去,反而走了較為清靜的小路,執遠鬆開了梅九卿的手,耳尖一抹可疑的粉,梅九卿並沒有注意到。
執遠轉過人來,見周圍沒人才露出了些許擔憂的神色,本來是想伸手去將擋住細布的領口拉下來些,但想到梅九卿眸中剛剛壓下去的稍許不悅,還是按下了心中的念頭。
「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本來是去城外散步透風,結果撞到御林軍正追姦細,被當做人質挾持了。傷倒還好,不是很疼,只是不知會不會留疤。」梅九卿將領子向下拽了些,指尖蹭了蹭露出的微微滲血的細布,並未將剛剛的旖旎放在心上。
許是軍中人豪放,不在意這些吧。
「跟我來。」執遠皺著眉,目光微凝,心變提了起來。對御林軍統領也是甚為不滿,連個人質都保護不好,枉稱殷京第一護衛!
將軍府的花園很幽靜,執遠走的儘是些少人的小路,似乎有意放慢步伐,梅九卿在身後跟著還不算累,偶爾還能將目光停駐在花園的某處。
執遠的院子並不比梅九卿的願意豪華多少,幾棵兩丈多高的楊樹矗立在院子里,想來夏天應是鬱郁蔥蔥,還有一個結了冰的小池子通著外邊的人工湖,裡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院內有一個小小的涼亭,青瓦飛檐下,放著刻著浮雕的石桌石凳。
屋子倒是布局精巧,傢具也皆是上好的料子營造。梅九卿看著這甚為講究的布局,眨了眨眼。
看來君竹說的沒錯,自己那屋子倒是顯得寒摻了些。
「我把下人們都遣走了,你在此等我一會兒,我去找些藥給你處理傷口。」執遠給他倒了杯茶,說道。
「好。」
梅九卿便應了,一雙眸子閃著水光看著執遠離去,丹唇抿了抿,乖巧的坐在這裡等,待得百無聊賴,脖子不能隨便動,就只看著各處發獃,這邊看膩了便換一邊看。
「久等了,我回來了。」
許久,外面傳來腳步聲,執遠手裡還拎著一個木盒。
梅九卿起身,看著執遠。
「未安,這是我找到的傷藥,不能保證不留疤,但應該能將疤痕淡些。」執遠將木盒放在桌上,打開來,裡面放著兩卷細布,一個白瓷盒,剩下的便是兩個小盒子和一枚拇指大小的瓶子。
「多謝,只是,敬遠可有什麼好辦法能將傷口藏起來?」梅九卿嘆了口氣,眉宇之間愁緒隱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