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大張旗鼓竄入，窗戶砰砰作響。雜亂無章的奏鳴盤旋屋裡院外。燈火乍然明滅，余血消遮。縱然人去樓空，牆面依舊樹影搖曳，彷彿縹緲暗處怪靈浮游，一時望然卻步。

上空的雲朵靜靜游離，原是灰沉的蝠群隱匿天色。菊理去陽台收衣，注意到這朵移動快速的「烏雲」，遠望時被股強風吹得站不住腳跟，連忙進了內廳。電視里播著天氣預報，父親歪著頭躺在沙發上，低眉垂眼，手裡遙控器脫落在旁。落五已經給他擦完腳，端著腳盆起身笑道:「叔叔累了吧。」

「謝謝。」

「別說這個。」

擦腳這事親兒子都沒做過，菊理抱著父親去房間睡。關門時落五插著兜，笑眯眯。

菊理把他從頭到腳看了遍，問道:「有事嗎？」如他所願，打好地鋪許他住下，這時候卻不睡亮著眼睛盯著自己。怎麼看都有些意圖不軌的意思。

還未等他開口，菊理讓步道:「要是不習慣，你睡我的房間，我睡沙發。」

「睡得習慣，我們先去洗澡。」菊理的手被一把抓去，等半隻腳進了浴室才反應過來，嚇得抓住門邊不肯進去:「你先洗，我等會兒……」

落五摟腰後拖，人就進了浴室。轉個身，倚在門上堵住出路。動手要掀菊理衣服，後者如受驚的兔子張大眼睛看著他。不著一字，錯亂慌張全寫在眼睛裡，落五那麼點「霸王硬上弓」的想法輕飄飄軟化了。千隻萬隻螞蟻爬在心口上，瘙癢難耐。只得鬆手，垂眼愁眉道:「你不願意……就算了。」說罷垂頭耷肩地開門要走。

這招以退為進，用得甚妙。

菊理一掌把門拍回去:「沒有討厭你。」

落五十分體諒道:「只是不喜歡我。不必勉強。」

這回，菊理和他四目相對，沒有說話。落五的心頓時又驚又痛，面上勉強笑著，在他開口前連忙道:「趕快洗吧，早點休息。」

蜻蜓點水的額頭一吻，菊理沒拒絕。

開門，沒阻攔。

跨出浴室，不禁幽怨回頭。誰知菊理抓著他的後領下拉，俯首來了個雙唇對。結結實實的碰撞，菊理親完立馬捂嘴吸氣，痛怨道:「清楚了嗎？不要再耍我。」

尾巴要是還在，落五早就甩的跟麻繩一般。

有戲！

興奮溢於言表，落五薄唇揚上眼角，一手勾著菊理脖子，低嗓問道:「那我可以吻你嗎？可以抱你嗎？可以摸你嗎？可以和你ml嗎？」問一句，蹭一下。

菊理僵著臉，欲走。落五要是再等他回答簡直是白痴，二話不說湊到臉上熱吻。從鼻子，耳畔吻到嘴角，極盡挑逗。菊理面紅耳赤，不可避免的起了反應。當那條靈動的舌頭開始舔舐齒貝，一個激靈差點讓它探入口腔。

縱然不得而入，落五仍有耐心，至此今晚已是一個難忘之夜。菊理咬牙低喘，對上落五明湛星海般的藍眼時，心不由柔軟。

深情醉人，摧毀防線就不由耽溺性愛，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