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果然是一個小傻子
小說: 渣攻從良記 作者:青识 字數:2222 更新時間:2019-09-21 16:30:42
應如是回到家,應嘉言正坐在沙發上等他。
「爸,阿姨回去了?」
「啊,哦,回去了。」
應嘉言看到兒子回來,招呼他坐過來,「小是,你覺得……張阿姨怎麼樣?你喜歡她嗎?」
想來父親是因為顧及他的心情而發愁,擔心他雖然表面不在意,但是心裡從來沒有真正地接受。
應如是會心一笑,「爸,張阿姨是你選擇要一起生活的人,你喜不喜歡才最重要。如果你非要問我的意見,我很誠實地告訴你……」
應嘉言有些緊張地看著兒子。
「我很喜歡張阿姨,我覺得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很福祉。」
我更喜歡張阿姨的兒子。這話藏在應如是的心底,沒好意思說出口。
應嘉言鬆了口氣,但是兒子的懂事,體恤,令他覺得有些愧疚,「小是,爸爸……」
應如是總是如此善解人意,永遠最先想到別人,「爸,我真的沒有關係。媽媽過世這麼多年了,我沒有心結,再說我以後也會離家去上學,工作,難道你要一個人終老?你和張阿姨情投意合,以後相互照顧,我也放心。你常說我的性格隨媽媽,我想媽媽我的想法也會是一樣的。對於張阿姨,我會像愛媽媽一樣愛她。」
應嘉言心頭溫熱,紅著眼眶揉了揉兒子細碎的頭髮。
這一邊父子倆溫情動人,而那一邊的母子卻勢如水火,正鬧的雞飛狗跳。
「廖青山我今天不把你給皮扒了,你就是我老子!我平時總覺得你也就是小打小鬧,沒想到我姑息縱容的結果就是,你越來越無法無天!蹬你老娘的鼻子上你老娘的臉,完全不把你老娘放在眼裡!!」
廖青山一邊滿房子地跑,一邊躲張佩瑢隨手抄起就扔過來的東西。
「你要嫁人你嫁啊,但你得選一個我看著入眼的,那個男人倒是看的過去,但我不喜歡他的兒子,擰擰巴巴的,還愛裝好人,其實心裡的小九九多的不得了,你以為你這個後媽能當的快活?!」
「說起人家小是,我就更來氣!你一個流氓樣,哪來的資格瞧不起人家,小是學習好,懂事,有禮貌,長得好看又乖巧,你再看看你,全年級倒數,沒品兒,長得糙還狂妄!」
廖青山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拿他的臉說事兒,他當初在學校里也是一大把女生給他遞過情書的,只是知道他脾氣臭之後都退怯了,但也不乏暗戀者。
親媽這麼說自己兒子,太讓人氣憤了!
「我糙?我糙也是你生的!要怪就怪你基因不好,家教更不好!我今天有這個樣子,全是拜你所賜!」
張佩瑢氣的嘴唇顫抖,「老娘要是知道自己會生這麼一個混賬東西,當初就一把避孕藥送你上西天!」
「您老現在也可以啊,我求之不得!明明是個悍婦,還要在人家面前裝作一副賢母的樣子,我這個做兒子的瞧著,丟人!」
「你!」張佩瑢抄起一個瓷花盆預備朝廖青山身上砸。
「哎哎哎,你真想砸死我啊!這花盆很貴的,砸我不值得!」
張佩瑢還是沒丟出去,無力地放下花盆,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似的敗下陣來。
張佩瑢頹敗地坐在地上,汗濕的頭髮垂在額前,擋住了自己發紅的眼睛。
最傷人心的,大概就是兒子瞧不起母親了吧。
廖青山也偃旗息鼓,伸著脖子往地上看了看,皺著眉不知道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赤著腳走過去,坐在張佩瑢的面前。
「兒子,是媽不對,沒有考慮你的感受。這婚,我不結了。」
廖青山的眉頭更深重了,他不想母親結婚,但也不想母親不結婚。
兩種矛盾的想法在腦子裡碰撞,最終因為腦仁疼,徹底敗下陣來。
「我是男人,就讓著你們女人。你和那個男人結婚,好像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張佩瑢肩膀顫動,不知道是因為悲泣還是喜極。
廖青山更覺得愧疚了,沉默半晌終於說出口,「在這個世界上,我也只有你了。」
說完,卻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眶早已通紅。
張佩瑢抬起頭,沒有哭也沒有笑,忽而嘴角一抹陰森得逞的笑意,「所以說,未滿十八歲之前,一切你都得聽我的,不然我就給你丟到臭水溝里,讓你連我都失去。」
廖青山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站起來,搖著頭看著坐在地上洋洋得意的老媽。
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啊!
半月後。
應嘉言和張佩瑢在一個超級有格調的莊園舉行婚禮,大片的綠色草坪迤邐,蔚藍澄澈的天空,堆成塔似的香檳,隨處點綴的氣球與玫瑰,黑色西裝的新郎和白色婚紗的新娘,多麼美好的畫面。
跟拍電視劇似的。廖青山偷喝了一杯香檳,在心裡腹誹著。想當初爸媽結婚的時候,也就一般家庭舉行婚禮的模式,一樣熱熱鬧鬧的,搞這麼富麗堂皇,儀式隆重的,除了想趁機告訴親友我家很有錢,還有什麼內涵而言。
不過……他這一身小西裝還挺帥。
廖青山遠遠看見應如是朝這邊走過來,趕緊背過身去,陰魂不散的,看見就煩。這麼想著又回頭望了一眼。
不料剛回頭,應如是抻著腦袋就湊到了他眼前,嚇了他一跳,酒水差點灑了他一身。
「我怕你是記性不好,上次的警告你都忘了。你再靠我這麼近,我就一拳打爆你的頭。」
應如是抱歉地笑笑,「今天是喜日子,哥你就別說不吉利的話了。」
「再叫哥,我就把你打到地上叫爹。」
「好吧,哥哥。」應如是有些害羞,「這樣,可以嗎?」
疊詞的使用,很好地讓廖青山抖了三抖,這小屁孩就是仗著今天的場合他不好發作,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神經病。」廖青山把酒擱在走動的侍者的托盤上,狠狠地斜了眼應如是,轉身離開。
應如是無奈地看著廖青山,又順手拿了托盤上喝剩下的半杯酒,打發侍者離開後,左瞄瞄又看看,伸出舌尖偷偷嘗了一口。
「噝——」
好辣啊,這東西有什麼好喝的。應如是眉毛眼睛都擠到了一塊兒,伸出舌頭的樣子像一隻可愛的小狗。
角落裡悄悄看著應如是的廖青山,忍不住嘿嘿笑著,「果然是個小傻子。」
婚禮進行曲一響,賓客都回到指定的位置,廖青山雖然不情願,但不參加總歸不好,只好硬著頭皮前去。
然而一個人攔住了他,眼角有一處刀疤,「青山,我有話跟你說。」
那個人壓低帽檐,廖青山狐疑地細看了一番,驚得說不出話來。
陳叔叔,他不是死了嗎?